院长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终究是不舍得再骂。
第98章 让你浪,挨揍了吧
他现在身体很虚弱,被人强制摁在病床上,喊护士扎了针。
裴昀端着盒饭进来,Omega的眼睛很亮,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扯开椅子坐下,“师兄,你脸色太差了。”
沈亦琛看了眼饭盒,只觉得胃里空虚的难受,轻声询问:“给我的?”
裴昀点头,“师父买的。”
刀子嘴,豆腐心。
沈亦琛也不客气,打开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算算时间,他已经快一天不曾进食,还做了七个小时的手术。
没晕过去都算他体力好。
裴昀被他的吃相吓到了,急忙倒了一杯水过来,“慢点吃。”
风卷残云吃完盒饭,沈亦琛闭着眼靠着床头,困倦地掀开眼皮,“怎么?找我有事?”
Omega不好意思地弯弯眸,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梨窝,“嗯,我想给你说件事。”
“什么?”沈亦琛看着他羞怯的笑容问。
裴昀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我要结婚了。”
沈亦琛:“.......”
“这么快?”
裴昀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些飘忽,行事作风完全不像个Omega,口出狂言道:“那什么.....我不小心把他睡了。”
沉默片刻,沈亦琛问:“......谁?”
裴昀吐出一个名字。
沈亦琛打死都没想到。
“你认真的?”沈亦琛颦眉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他是个平平无奇的Beta,而且比你大了七岁。”
“你不是最讨厌Beta吗?”
裴昀露出非常甜蜜的笑,一看就是陷入到了热恋中,“他不一样。”
“而且,我也没有很讨厌Beta,我讨厌的是普信Beta。”
“再说了,爱情不应该被性别束缚,Enigma、Alpha、Beta亦或是Omega,都不该是爱情的绊脚石。”
裴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眯眯地对他说:“我觉得两个Alpha也很相配。”
沈亦琛进食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裴昀深深看了他一眼,“就像你跟陆斯礼。”
“........”
-
宽敞的拳击室中,传来拳头与肉体碰撞的声音,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嘶嘶”声。
陆靳臣呈“大”字瘫在台上,胸腔重重起伏,脸上身上冒着热汗,右脸擦破了皮,被汗蛰得火辣辣的疼。
他偏头吐出一口气,舌尖顶了顶右腮,率先求饶:“不行了。”
陆斯礼没什么表情地瞥他一眼,“起来。”
哪怕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他也依旧是那副斯文败类的禁欲模样。
只是因为嘴贱说错了话,陆靳臣就被亲哥摁着来了这个鬼地方。
被当成沙包揍了半小时。
全程毫无还手之力。
不是他不抗揍,是他哥太变态。
专挑痛处打,关键是从外表上还看不出伤势。
他告状都没地方告。
“我错了。”陆靳臣仰头看着他,第十八次道歉。
陆斯礼踢了踢他的小腿,并不放在心上。
他一腔火气无处释放,陆靳臣上赶着当靶子,他怎么可能拒绝?
陆靳臣银发凌乱潮湿,狼狈地贴在脸上,颧骨擦破了皮,躺在擂台上显得惨兮兮的。
他示弱:“哥,我老婆看到了会心疼的。”
陆斯礼慢条斯地摘掉眼镜,褪去最后一层禁锢后,潜藏在内心阴暗的野兽释放了出来。
他揉了揉手腕弯腰,青筋暴起的手臂拎着陆靳臣的领子把人揪起来。
见躲不过去,陆靳臣一边绕着擂台跑,一边躲避他哥不按套路出手的拳头。
合诠释了什么叫吱哇乱叫。
江屿看到会两眼一抹黑的程度。
陆斯礼停住,叉着腰喘气,黢黑的眸子盯着他,不满地蹙眉。
“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陆靳臣靠在沙包上,疲累地点头,“知道了。”
他以后再也不嘴贱了。
陆斯礼是个小气鬼。
挨个冲完澡出来,陆斯礼穿戴齐,深灰色西装剪裁合体,包裹着两条笔直的长腿,皮鞋锃亮。
性感禁欲,跟方才在台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跟亦琛哥现在什么情况?”陆靳臣身形懒散地靠着沙发。
陆斯礼不带表情地瞥他一眼,淡淡道:“你很想知道?”
一头桀骜张扬的银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陆靳臣甩甩头,眉眼恣意松懒,“我好奇。”
陆斯礼日万机,手上的项目亟待推进,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他没开口,冷静自持地开门上车,留给他一道冷漠的背影。
坐上车,偏头看着路上不断倒退的景色。
陆斯礼扯扯领带,对司机说:“空调低点。”
司机师傅照做,从后视镜里观察顶头上司的脸色,自动噤声,默默缩小存在感。
事实上,陆斯礼自己都有些不清。
心里烦躁,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堵在胸口闷闷的疼。
想发泄,又怕会伤害到沈亦琛。
能坐稳陆氏总裁的位置,陆斯礼有手段有魄力,见过不少肮脏的交易,甚至有些圈子他也踏入了半只脚,窥见过平静波澜下的汹涌风暴。
他不是个好人,每每午夜梦回,第一个念头就是把沈亦琛抓回来绑住关进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一面墙的器具,他有把握沈亦琛抗拒不了。
可如果真的这样做,沈亦琛会恨死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从始至终,他想要的都只是沈亦琛的爱。
只会施舍给他的爱。
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利刺已经深深扎进了皮肉里生根,内里溃烂腐朽,不经触碰。
要想连根拔起,两个人都会痛不欲生。
第99章 敲开回忆的窗
第二天早上,沈玉坐飞机飞往云城。
临走前,她跟江屿互换了微信,并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将太后娘娘送走后,江屿拉着陆靳臣的手,坐上了出租车。
车子摇摇晃晃开了很长时间,颠簸的柏油路坑洼不平,吹进车窗内的海风带着燥热咸湿的气息。
肆意的风掀起少年的白色衣摆,在炙烤的阳光下,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腰线。
陆靳臣捏捏他的手指,语调松懒,“要带我去哪儿?私奔么?”
他撑着额头笑得一脸浪荡,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那枚黑曜石耳钉又戴了回来。
少年长眸斜他,“你很期待?”
“嗯。”陆靳臣点头,带着混不吝的笑说:“别把我蒙在鼓里。”
江屿刚想张嘴解释。
陆靳臣说:“把我蒙在被窝里更好玩。”
“.......”
少年偏头不语,一副懒得搭他的表情。
这是陆靳臣从网上学来的土味情话,真的土掉渣了。
二十分钟后。
车子在路边停下,这里是居民住宅区,筒子楼紧紧挨在一起,衬得道路有些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