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 第244章

幸好。

许多福睡了一觉,也睡不好踏实,各种噩梦惊醒,他一动,严怀津声音就在身边:我在。

那些噩梦瞬间远离。

等他醒来时,天刚黑,许多福轻手轻脚爬起来,先颤抖着手摸了摸严怀津,严怀津身体热乎,不由松了口气,也没穿衣服,叫王伴伴守着,出了正厅,问:“仇三交代了解药没?”

“潘大人在刑房待到了现在,林大人又用了一遍刑,仇三说解药他全倒了,距离此地采买解药药材要到江明城,却不说具体何药材。”

许多福牙咬的咯吱作响,“老子迟早把他挫骨扬灰了。”

穆剑仇教出来的义子能是什么好东西,潘子鸿说的话有一定作用,但仇三奸猾多疑,对他信的那套为义父报仇雪恨已经深信这么多年,给的‘解药’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解药,真真假假,没准戏弄他们。

“主子,我去找。”许凌官出来。

许多福见凌官脸色惨白,嘴也发白,本来心烦意乱,此时起疑。许凌官直言说:“我用了毒,用我的药吊着命,等我到了江明城,我可以以身试药——”

“你真混账。”许多福骂了句,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许凌官有些虚弱,说:“我毒性不重,御医留在这儿照看严少爷,他知道我的药量配方,我到时候药研究好了直接送回来给严少爷用……”

“你去,刘戗你负责许凌官安全。”

刘戗也是胡子拉碴,听了消息就套马车,许凌官骑不了马,连夜出发。

如此过了三五日,许凌官迟迟未回。

严怀津一天都昏睡,半夜发热,还有咳血,许多福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到了最后许多福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像是干了一样。

……

许小满收到信马不停蹄赶路,昼夜人不休息只换马,愣是用了四日半到了镇上,到了宅子见到他家多多,只是一面,许小满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阿爹——”许多福见阿爹,直接扑进阿爹怀里,却哭不出来,说:“严怀津他好虚弱,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是个废物。”

许小满摸着多多发丝,说:“胡说。”

“你是我生的,你叫许多福许多福,有好多福气,你最福大命大了,小严跟你好,他也沾染上了你的福气,指定会没事的。”

“真的,阿爹做保证。”

许多福嗓音沙哑,说好,抱着阿爹不撒手,他真的好怕好怕。许小满拍了拍儿子,说:“我去看看那个仇三。”

“他吐不出解药,只吊着一口气。”

“那就杀了。”许小满神色冷静,“多多,他就算吐出了解药,你也不敢用在小严身上,这种人的命,跟小严不能比,哪怕是万分之一差错你也要悔恨,我听说了,凌官在研究,我还带了人和药材来,咱们大盛这么多能人,仇三算什么东西。”

许小满三言两语,许多福就像是有了定心丸。

从太极宫带着保命的稀有药材,当日在御医和东厂药官研究下,先保守用了吊命的药,果然严怀津醒了,胸口肺腑灼热能减轻一些。

许小满进了刑房,待了不到片刻,让人将仇三剐了。

仇三一口气不想死,其实也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丢了他不要他,还是真如潘子鸿说的那样,他爹娘是被穆剑仇害死的。

他也在等真相。

许小满看透了,说:“你也配知道真相,我要你含恨不甘而死,到地底下问穆剑仇,问问他怎么杀了你爹娘全家。”

可能真应了许小满的话,许多福生来就是多福的人,当日傍晚,刘戗带着药回来了——

“是解药,许凌官吃过了,毒性解了,要用七日余毒清理干净,他身体不行特别虚弱,留在江明城让我先回来送药。”

许多福捧着药盒,亲自喂给了严怀津。

严怀津,你要活下来。

你一定要和我白头到老执手一生。

作者有话说:

严怀津:我没事了许多福。

第117章

宁武十七年的夏日对于许多福来说很是漫长,原本预计六月回家,因为遇刺事件,在小镇上留了三个月,一直到天气凉爽了些秋日了,太子车架才启程。

解药送回来后。

许多福是守着严怀津,盒子里总共有十颗解药,每日一颗,还有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上面写了药材配方,刘戗带了配好的药材回来。

这些药材很常见,唯一一位稀奇的镇上药材店也有,只是炮制时需要点时间,但绝对比去江明城路上耽搁的时间要短。

仇三果然是在拖延时间,根本没想过给解药。

当时仇三已经死了。

药喂了后,严怀津跟着之前吃保命药状态无二,许多福攥着手心紧紧的,在旁紧盯着严怀津。

床上严怀津内里还很灼痛,忍着疼说:“没事了许多福。”

许多福:“你会好的,凌官琢磨出的解药你会好的。”

“我会好的。”严怀津双目认真说。

许多福重重点了点头。

外头东厂的药官和御医在拆解药配方,东厂药官下药手重,许凌官当初学毒就是跟这位学的,御医常年伺候圣上一家,贵人龙体要紧,用药都要温补,不敢下虎狼之药。

二人对于严怀津的毒,此时也有说法。

解药配方可以,御医意思连着用七日解药,而后身体余毒若是毒性弱不能再下猛药,可以用药材煮了泡汤熏蒸。

药官仔细一想,也行。

第一日,严怀津身体还跟之前没什么区别。许多福坐在床边陪着,还是严怀津睡着了后,许小满进来,说:“阿爹刚到,也没吃饭,你陪阿爹用用饭。”

“好。”许多福一想阿爹折腾过来一路没怎么休息,现如今没吃饭还操心他,顿时一肚子内疚自责,还未张口说话。

许小满笑了,眉目都是包容,“阿爹身体累是累一些,不过常年习武,不算什么,睡一觉吃个肚饱就好了,咱们一家人亲父子俩,你还用在阿爹跟前内疚不好意思?”

“傻多多。”

父子俩去旁边饭厅吃了饭,桌上都是清淡的。许多福想阿爹和他口味一样爱吃重口荤的,结果都是粥水汤面之类的,想要点别的。

“你这些日子没好好吃,别吃大荤的,我叫御厨准备的清粥小菜,阿爹一路上光啃干粮,现在也想喝点稀饭。”

许多福眼眶一下子红了。

“凌官性子你知道,他能把解药送回来说明真的有用,你就安心吧。”许小满安慰拍了拍多多的手,“好好吃饭,别哭了。”

多多哭的他心里难受。

许多福吸了吸鼻子,阿爹在,他心里安稳,然后哐哐干了一碗粥,半盘子素菜,也没敢多吃。许小满见多多用了,也略是安心些,吃过饭,底下人打了热水,父子二人洗了澡,许小满强硬哄着多多跟他睡一会。

结果许小满发现,多多睡不踏实,明明眼眶黑乎乎的,结果睡了一个时辰就惊醒,眼底都是恐惧迷茫,像是才明白他过来了一样,说:“阿爹。”

许小满拍拍多多,说:“严怀津没事,你再睡会?”

许多福不说话。

“那你去看看,看完了心里安稳了再来睡会。”许小满改口。

“阿爹你睡吧,我一会就回来。”

许多福起身去看严怀津了,衣服都是草草披着,拖着鞋往出走。许小满坐在床上看多多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回去得给仲珵说,可不能乱来了。

他们家多多真的挂心小严,小严何尝不是,那是拿命护着多多。若是今日中毒的是多多——许小满不敢想啊。

他怕他和仲珵都急死了。

严怀津又高烧了,王圆圆带着人在旁伺候,还有御医和药童。东厂药官说:“殿下,解药清毒,总要有个过程,前几日最凶猛,严少爷人年轻,底子好准会没事的。”

许多福点头,他知道严津津在悄悄锻炼,严母过世百日后,他每次吃饭都给严津津加餐加肉,幸好幸好。

后半夜时,严怀津退热了,人醒来用了参汤和半碗清粥。

“许多福,你睡会。”

“看你吃完我就睡。”许多福说。

严怀津便吃完了粥,等许多福一走,全吐了,拉着王伴伴的胳膊,不让王伴伴喊许多福来,很是隐忍低声说:“只要御医来就好。”

王圆圆看的也心疼,直说知道了。先叫顺才顺德收拾过,他去找御医药官。等二人过来,也是没什么办法,按照药官说的,现如今清毒,就得扛过来,用参汤吊着命,等明日用药再看。

翌日一早。

许多福先找到了潘子鸿,“你回去吧,我这儿不缺人手了,凌官在江明城我不放心,我叫温良洳跟你一起去,你才上任,别耽误了政务,只要给温良洳行个方便,接凌官好生休养。”

“下官知道了。”潘子鸿说完,神色又有些不忍,“殿下要多多保重身体。”

许多福点了点头,“知道。”

第二日,严怀津用了解药又高热,不过这次高热了一个多时辰温度就下去了,到了傍晚时还能用半碗清粥,吃完了后还有精神,跟许多福说了半柱香的话。

王圆圆在旁其实很紧张,他怕严少爷又给吐了,幸好幸好,直到殿下走了,严少爷躺在床上睡着了,也没吐半碗粥。

看来药真的有作用。

但是到了后半夜时,严怀津高热将白日吃的全都吐了,并且五脏六腑像是烧一般。

这次许多福惊醒非要过来看看严怀津,才发现了严怀津之前一直不好受,顿时又气又难过,一直折腾到了天亮,严怀津还处于高热呓语阶段。

“别。”

“我没事。”

“许多福、许多福。”

叫了许多遍许多福的名字。

许多福握着严怀津的手,冷水巾帕一直替严怀津擦拭降温,第三日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严怀津低热时强行掰开了嘴将解药灌进去的,一直到深夜,严怀津低热也好了些,换了干净衣服,后半夜严怀津醒来,见许多福睡在不远处竹榻上,一直看着许多福,并未出声,叫醒许多福。

二人一个睡,一看望着一个,迷迷糊糊之间,严怀津也睡了过去。

第四日时,严宁到了。

严怀津好了许多,严宁见侄儿躺在床上,双目含泪,听到御医说解药找到,又松了口气。之后便见殿下在床边照看侄儿,亲自端水喂药,严宁还有些受宠若惊,说他来照看吧。

许多福说:“不用太傅,我照顾严津津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严宁茫然,而后明白过来,殿下是说,侄儿替殿下挡了一刀,如今身负重伤,殿下心肠好,这般亲力亲为照顾侄儿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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