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第58章

他抱着罐子在耳边晃了晃,听着里面的声响回首道:“本以为不多了,害怕不够用,实则还剩半罐子,够你这次……”

说到这里,苏乙不经意间抬起头,却见本坐在浴桶里的汉子换成了低头站在桶里的姿势,宽阔的后背、紧实的长腿尽数一览无余,皮肉间的线条随着动作起伏清晰可见。

再一想到假若钟€€此时转过身,自己会看到什么,苏乙脸颊顿如火烧,猛地背过身去,简直怀疑身后的人是故意的。

事实上钟€€真没想那么多,他嫌弃浴桶洗起来挤得慌,索性站起来擦洗,哪怕在舱内他这个身高站不直,也好过在桶里束手束脚。

擦到一半时他反应过来,回头看去,发觉自家夫郎正对着舱外的方向跪坐着,不知低头在忙活什么,小小一只,像朵蘑菇。

钟€€轻咳一嗓,故意唤道:“阿乙。”

苏乙摩挲着掌下的罐子,浅浅侧首,却没回头,顶着绯粉的耳朵道:“怎么?”

“我洗完了,你帮我递块干布巾,我好擦两把头发穿衣裳。”

苏乙哪怕猜到钟€€有“图谋不轨”的可能,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把罐子放在原处,挪着小碎步去拿干布,期间眼睛一直避着浴桶的方向。

钟€€看在眼里,只觉可爱。

待干布终于拿到手,苏乙朝前递时,他偏不好好接过,而是一把紧握住拿布巾的那只手,小哥儿惊惶之际忘了视线该往哪里放,一眼扫过时,终究还是瞧见了不敢看的地方,诚如想象中那般“骇人”。

瞬间好些个深夜里熄了灯后的情形在眼前浮现,他不单脸颊烫,掌心也开始发烧。

更何况他还答应过钟€€另一件事。

把手里的干布往钟€€手里一塞,苏乙偏过头去,鼓起勇气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第58章 秋雨

钟€€套上衣服后不久, 钟涵也回来了,有他在,船内没了半点风月旖旎, 令钟€€越发觉得水栏屋不建不行。

一家人挤一艘船的日子他们过不惯,索性不去过, 横竖有赚钱的本事和足够的银钱,饶是不能去岸上盖屋, 也总有别的出路。

到了睡觉的时候, 席子铺好, 钟€€讲起出门几日在海中的见闻:铺天盖地的鱼群、翻飞舞动的水母、路过的海龟与海蛇、多彩的珊瑚、柔软的海葵、碗大的绿色鲍鱼、石头缝里安家的赤红色龙虾……

说着说着,钟涵就没了声音,一看早已阖眼睡着。

苏乙给手中的布鞋缝过最后一针, 使牙齿咬断了棉线,多多本趴在他腿上睡觉, 见他动了, 也起身伸了个懒腰,抖抖毛离开。

“你回来得巧,正赶上鞋子做好,套上试试合不合脚。”

苏乙凑起一双布鞋递给钟€€, 后者接过穿上,往外面船板上踩了一圈回来,“合适,再穿穿就更跟脚了。”

“是这个理, 合适就好。”

这还是苏乙第一次给钟€€做鞋子, 见着对方喜欢,他自也开心。

家里船板睡前都用水冲过一遍,皆是干净的, 鞋底踩过也不脏,等会儿放回箱子里,天冷时再拿出来穿。

钟€€帮苏乙收拾着针线筐子,不由道:“我记着走前那两日刚糊好袼褙没多久,不过几日你就把鞋子全做好了,定是夜里又点灯熬蜡的,多费眼睛。”

苏乙总不能说他是一闲下来就想钟€€想得厉害,手里没个寄托,只得一针一线地做鞋子排解。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我有日子没做鞋,之前做小仔那双时还有些打磕绊,做完练熟了,再做你这双怎能不快。”

针线筐是个藤编的小篮子,上面还有个大小一致的盖子,盖上后放到高处,免得钟涵不小心碰到扎了手,也能防着多多这只调皮猫去翻着玩。

安顿好针线,苏乙转了转脖子,做针线活总要低着头,时间久了难免有些酸胀不适。

一双大手挨上后颈,撩开头发后帮他用力捏了几下,钟€€手劲大,掌心干燥而温暖,经他揉按,苏乙舒服地眯起眼睛。

小哥儿的脖颈修长而细瘦,钟€€将那片皮肤揉热,忍不住凑近亲了一下。

因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苏乙周身打了个激灵,回头时望来的目光则无多少嗔怪羞恼,钟€€意动,背对着钟涵睡觉的方向,把夫郎拽进怀里轻声问:“这些日子,想没想我?”

苏乙因这个动作而紧贴钟€€的胸膛,耳畔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他遂知晓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并不平静。

“想的。”

他小声开口,下一刻脸颊被向上捧起,有几分粗暴的动作直压而下,碾过他的唇瓣。

苏乙向后仰头,睫毛轻颤,被迫启唇回应来自钟€€的“掠夺”。

夜色黑浓。

云彩遮住了天边的月亮,海风不再似夏日里那般溽热,船舱的舱门为风所吹动,泄入几分清凉。

下雨了,淅沥声渐响,嘈切地落在船顶的竹篷之上,声音清脆空灵,雨滴汇成水流,蜿蜒流淌,重归海水之中。

海浪也因这场雨而有些起伏不定,风卷起浪头,拱得停在海湾里的木船反复摇晃,水上人早已习惯了这一点,反倒可以因此睡得更香。

钟涵翻了个身,在梦里蹬了两下腿脚,脚尖碰到卧在席子一角的多多,小猫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耳朵因听到了某种声响,前后动了动。

但它也睡得迷迷糊糊,不远处的水声略显粘稠,乍听之下和外面的雨声混作一处,小猫不解其意,收拢了转瞬即逝的好奇心,换了个地方重新趴卧。

竹帘另一侧,苏乙对正在发生的事感到陌生。

过去“行事”时他只要躺着就好,钟€€会牵着他的手教他该如何做,几次过后苏乙渐渐明白,偶尔也会主动一些,好让钟€€觉得舒服,渐渐也能从中品出趣味。

可当下并非如此,单论姿势就令他不好意思睁眼,偏偏视野漆黑时有些感受更为明显,身下的船在雨夜的海浪中起伏,他亦在无形的海浪中克制地喘息。

钟€€用虎口卡着夫郎的窄腰,汗水洇湿了两人的鬓发,呼吸灼热,以至于每一次俯身亲吻都如同点燃了一簇火。

船外雨愈大,浪愈高。

夜还很长。

……

初次开荤的汉子,哪怕心里知道要节制,实际也总有失当处。

次日是苏乙嫁过来后头一次起迟,醒来穿衣时见身上斑斑点点,红色的指印子尚在,他臊得紧,把外衣上的绳子系得结实,又翻出镜子照,看露出来的脖子上有没有痕迹。

过了一会儿,钟€€进得舱来,给他端一碗温水,一尝还添了蜜。

苏乙不做声,默默接过,抿了口甜水,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昨晚他出不得声,按理说嗓子不该有事,哪知后面哭得厉害,嗓子还是哑了。

蜜水喝了几口,他不舍得喝完,还给钟€€时低声问道:“哪里来的蜜?”

钟€€整个人瞧着神清气爽,见他省着喝,只说还有,让他全喝了不必留。

“之前虎子去山上砍柴时掏了个蜂巢,滤了不少蜜出来,我赶早去讨了一些,拿茶叶和他换的,三叔素日爱喝些茶叶。我给了茶,三叔还闻出是好茶,说不是山上的野蜂蜜能比的,硬让虎子又给我装了些番薯干和干菌子。”

钟€€笑吟吟地同他讲,苏乙尚有些发懵,被钟€€塞了水碗,说是要喝完,也就真的顺势继续喝起来。

前者耐心等他喝完,把水碗接过,放到旁边地下道:“今天咱们不去乡里做生意了,我刚回来,歇上一日无妨,炒的酱本也都卖完了,就趁今日多做一些再说。”

喉咙遭蜜水浸润过,苏乙咳了两下,再开口时声音没那么干,他慢半拍的脑子终于转过来,无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又伸手揉了下肚子。

昨晚起初疼得很,他咬着唇问钟€€这样是不是就能生娃娃,得了肯定答复后便觉这都是应该受的累,忍忍就过去了,想来为了生娃娃做的事,就是和为寻乐子做的事不一样。

当然之后他也有了不难受的时候,更觉自己懂得太少。

不管怎么说,他确实已和钟€€做了能生娃娃的事,未来总有一日,他肚子里也会住进一个小人去。

钟€€见苏乙摸肚子,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多问了一嘴,小哥儿不肯说,怕说了惹笑话。

钟€€遂也不再多问,其实结合昨晚的事和苏乙的动作,他多半能猜出来一点。

之前一直不和苏乙圆房,就是怕哥儿身子弱,为此闹出毛病来,他一个汉子在这事上吃不到亏,为夫郎忍忍又能怎样,枕边人可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万万不能年轻时就亏了身子,那样以后受的苦只多不少。

现在因天天在乡里摆摊,去医馆把脉也容易,吃了黎郎中的两回药后,老郎中松了口,说往后不必再吃药调理,饮食上注意些就是。

有了老郎中的话,钟€€才敢趁相别重逢的高兴劲,和苏乙行了货真价实的夫夫之事,累得夫郎睡意沉沉,他则一早天刚亮就醒了,浑身力气足得能下海游二里地,再蹦上岸打一套拳。

这些话是万万不能和苏乙说的,一旦说出来,就是哥儿脾气再好,估计也要在心里嫌他厚脸皮子。

“早食我做好了,煮了粥和鸡蛋,还蒸了番薯,你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鱼鲞吃不吃,吃的话我给你捞一条。”

水上人早食基本就是喝粥吃米糕,吃番薯也一样,都是顶饱的,加上鸡蛋,村澳里坐月子的媳妇和夫郎睁眼吃这个,都要被人夸一句日子好。

见钟€€还问自己想不想吃别的,苏乙浅笑着摇头,说心里话道:“我又不是坐月子,哪里用吃那么好。”

转而打量船舱,又问:“小仔去哪里了,没听见他的动静。”

“一早我醒了,他也醒了,跟我去三叔家,留在那边和阿豹、苗姐儿玩,三嫂说晚些时候她给送回来,午食也留在那边吃,不让我管了,。”

钟€€简单说罢和小弟有关的事,续上前话道:“不过一碗粥一个蛋,哪里就吃得好,人家乡里人坐月子,都要喝鸡汤、鸽子汤、猪脚汤,吃枣子桂圆猪肝补气血,到时你真坐月子,咱家就这么吃。”

钟€€也上手摸了一把苏乙平坦的肚子,上面只有薄薄一层肉,他的小夫郎还是太瘦,灵光一闪道:“要我说,月子里能吃的肯定都是好东西,不如往后我就常杀鸡鸭回来,买猪脚排骨给你炖汤,家里白米管够,咱们以后至少一天一顿白米粥,老郎中不是说了,吃好些长胖点,你的身子就彻底养回来了,小仔也一样,多吃好的总没坏处。”

苏乙听他越说越没谱,忍不住轻轻拍开他的手,眸子弯起道:“到时我人被你喂胖,肚子倒是真鼓起来,人家问里面是不是怀了你的娃娃,让我怎说?我说里面没有娃娃,只有鸡鸭鱼肉和猪脚。”

说罢他自己也觉得说得有些过了,可的确惹人笑,他着实按捺不住,低头笑出声来,被钟€€一把推回席子上同他闹,一双手很不讲道理地挠他痒。

“你个小哥儿,现如今好生促狭。”

苏乙浑身上下早就被钟€€摸透了,没两下泪花都笑出来,他不得不连声讨饶,钟€€见差不多了,笑着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令苏乙坐在自己腿上。

以前的苏乙哪里会这般畅快地笑,钟€€倾身亲一口哥儿的鼻尖,莞尔道:“不闹了,你也该饿了,咱们吃早食去,吃完早食,还得关起门数银子。”

苏乙这才想起,昨晚光顾着和钟€€“生娃娃”,连带回来的一包银子都忘了数。

世上比数银子还惹人高兴的事可不算多,小哥儿笑意深深,应了句“好”。

第59章 财不外露

十个五两的银锭子在面前排排坐, 单只有一个的时候苏乙还拿起来摸个不停,一旦多起来,都不知道该先摸哪一个。

他来回点算了几遍, 虽只是从一数到十,就是小仔也会, 可钟€€只是笑着等他数,未曾打断。

眼看结束了, 钟€€神神秘秘掏出一物递给苏乙, “你再瞧, 这是什么。”

苏乙跟着钟€€学了些字,但极少,银票这东西上字太多, 直把他看花眼,还是钟€€指了指上面一处让他念。

“这好似是个百字。”

苏乙把银票上下细看一遍, 见正中盖着偌大红印, 便觉这东西不简单,在他印象里,盖了红印的要么是官府文书,要么是房契地契, 因着水上人不得置地盖屋,后两者又和他们无甚关系。

钟€€至此不多卖关子,接过银票指着那金额处笑道:“这是张银票,能拿着去乡里钱庄换银钱, 也是黄府赏的, 算是工钱之外的赏银。”

苏乙明白过来,作何纸上要写一个“百”字,钟€€又教他认, 上面连着的字是个大写的“壹”,也就是说,这一张银票就是整一百两银子。

钟€€道:“想当初我接到手里也吓了一跳,黄府倒是极大方,舍得给赏,不是那等吝啬人家,别看乡里那些富户出门威风,实则有些都是空架子,我过去在乡里曾听人说,有那么几户出门吃酒还要赊账,一年半载下来不给人银钱,害得人家日日坐在门前讨要的。”

苏乙不觉这仅是黄府大方,黄府家底再厚,也不会见人就塞一百两的银票的,若是那样,早已是人人称道的大善人大财主。

“定是相公你厉害,替他们寻到的东西足够稀罕,他们才舍得给。”

试问谁不爱听夫郎如此夸自己,钟€€展颜道:“这回运气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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