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黑心莲 第7章

“哎呀……可真是让人心寒。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太爷爷亲眼看着你长大的,还能害你不成?”

姬元徽在他这里吃了太多亏,完全不信这种奇诡之事不是他做的:“拿我取乐有什么意思吗?”

“能听见你夫人心中所想……”道士眼睛虽然还眯着,但眼神却清亮了些,似乎终于清醒了,“乖乖,这不是好事吗?能直接听到,就不用整天表面装大度,背地里却恶鬼怨夫一样躲在暗处猜疑窥视了。”

“果然是你做的吧,但你后面这几句是什么意思?”姬元徽眉头蹙着,“我什么时候装大度了?用不着这种法子,我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啊……这么信任那孩子,让我猜猜你如今几岁。”道士闭眼,揉着太阳穴:“有了权力就会多疑,你现在一定还什么都没有……二十一?二十二?绝对不超过二十三岁。”

姬元徽越听眉头皱的越深:“这都什么跟什么,你喝酒把脑袋喝坏了?我差三个月二十二岁。”

“哦哦,二十一岁,新婚燕尔啊,怪不得呢。”道士笑眯眯的,“能听到他心里想什么,这样好的机遇,真的不要啦?你现在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可男人都是善变的东西,尤其是你们姬家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哈哈。”

“真的不会后悔?”道士打了个哈欠,“我再提醒最后一遍,这样的机会再不会有第二次了。”

“不要。”姬元徽不屑道,“用不着。”

“年轻时候还算有点人样……”道士咕嘟了两句什么,姬元徽没有听清。

“拿回去吃,一日两粒,吃完这瓶没有想起……咳,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再来找我要第二瓶。”道士将一个小瓶子抛给他,“晚上别干别的,好好睡觉多做梦。”

姬元徽将信将疑:“有用?”

道士满眼慈爱的看着他:“当祖宗的怎么会害你呢。”

姬元徽被这眼神恶心得一个激灵:“要是没用把你这破道观拆了。”

道士漫不经心道:“随你的便。”

姬元徽将瓷瓶收起来,目光落在了四周开得正盛的梅花树上。

真漂亮……这个时节,开得这样好的梅花别处恐怕不多见了。

“花可融愁。”没等姬元徽开口,道士笑了笑,“折一枝走吧。”

……

姬元徽回到府上时,难得没见裴煦等他,于是问一旁的张管家:“裴少君呢?”

“回主子,今日府上来了客人,好像是裴少君从前的师弟。”张管家道:“现下少君还在会客。”

姬元徽心中警铃大作:“师弟?”

张管家工作兢兢业业,熟练掌握主子们的喜好和基本经历:“应当是少君从前在东陵郡读书时的同门师兄弟吧,给主子做伴读之前,少君一直在东陵书院读书。”

说完,张管家观察着姬元徽的神色,继续问道:“主子现在要过去吗?老奴先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我自己过去就行。”姬元徽将外氅一脱随手丢给了张管家,径直去了客堂。

刚走到客堂外,姬元徽就隐约听到有声音传来:

“师兄,不过几年没见,你居然这么早就成婚了……”

是一道很年轻的声音,年纪应该与裴煦差不多大。姬元徽步子一顿,鬼使神差的停在了门口。

总觉得这人下一句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人便抽噎着道:“师兄,是不是你父亲逼你的?我听人说那个三殿下蛮横霸道,还是个……还是个从小就不读书的纨绔,他们还说,还说……”

姬元徽拳头一握,气笑了。

这么爱编排他,到底是大皇子的人还是太子的人。

房间内裴煦的声音倒是淡定的很,他甚至有些饶有兴趣的问道:“还说什么?”

那位师弟继续道:“还说他字都不识得几个!如此粗鲁之人,如何与师兄相配?要我说,还是太子殿下……”

姬元徽啧了声,原来是太子的人。

“师弟也说了是听人说的,岂不闻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种漫无边际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裴煦气定神闲的打断了他,面上在笑,话间威胁意味却不减,“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师弟说话还是谨慎为好。”

那人讪讪闭了嘴,裴煦也不接话,就自顾自喝茶,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

姬元徽知道裴煦在外是很圆滑的,他想接的话没有接不上的,现在这样显然是生气了,故意晾着人赶客。

却不想那人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又重新起了个话头追问道:“我听说王公贵族家中规矩都多得很,他们有没有为难师兄?”

“师弟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呢?”裴煦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遮盖不住的期待和恶意,“或者说,师弟想听我怎么回答?我若说我过得好,师弟定然要问些旁的刻薄的话。我是不是只有说自己过得不好,师弟才合意呢?”

“师兄这话说得人伤心了,好像我是什么见不得人好的恶人。”那人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有些受伤的神情来,“师兄从前可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我只是替老师心疼师兄罢了。”

“若是老师如今不在狱中,而是就在此处……”段息话音一转,声音带着愉悦笑意,“得知师兄不遇良人,他恐怕会比我痛心得多……啊!裴则怀你做什么!”

嘭得一声,茶碗碎在了段息脚边,茶水洒了他一身。

“不好意思,手滑。”裴煦收回手,显然是故意的,但语气理所应当,“师兄身体一向不好这你是知道的,既然心疼师兄,师兄手滑一下,总是可以理解的吧?”

段息黑着脸退后了一步,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这是自然,师兄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但裴煦没听懂似的点点头:“自然会的。府上没有合身的衣物,师弟这身……似乎太失礼了些,还是快些回家更衣去吧。”

失礼?到底是谁泼了谁一身茶水,失礼的是哪个?

段息恨得牙痒痒,但这里毕竟不是自家地盘,裴煦要是突然犯起疯病来让家丁把他打一顿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于是他再不服气,最后也只是黑着脸道了句告辞。

裴煦坐在原处没动:“师兄身体不好,就不送了,你自去吧。”

段息拂袖离开了。

偷听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姬元徽躲进了一旁耳房,待脚步声走远才推门出来,却不想刚迈出门就撞见裴煦站在门口等他。

姬元徽捂住心口被吓了一跳:“怎么跟猫似的,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

裴煦只是问:“殿下在耳房能听清吗?”

“差不多吧……”姬元徽摸摸鼻子,“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殿下走到门口时就听见了。”裴煦语气很平静,“殿下耳力过人,我也不差。”

姬元徽正想着怎么哄一哄人,腰忽然被人抱住了。低头看去,裴煦神情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靠着他,小声询问:“我有些累,殿下能抱我一会儿吗?”

第8章

裴煦有气无力的样子让姬元徽有些担心,他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往寝室去。

被抱起来裴煦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主动抬起胳膊环住了姬元徽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他身前,整个人蔫蔫的。

“怎么这么没精神?又发热了?”进了卧房姬元徽将人放下,拨开他的额发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感受了会儿疑惑道,“不热啊……其他地方不舒服?”

[是不是太矫情了,会惹人生厌的吧]

[殿下也很累,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

“让殿下担心了,都是小事,没有不舒服。”裴煦轻声道,“只是见到了不喜欢的人,心中烦闷,有些累罢了。”

“怎么还说没有不舒服,心里不舒服也是不舒服。”姬元徽拇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怎么会是小事呢,你不高兴已经是天大的事了。”

裴煦还怔愣着,姬元徽已经凑近了过来,在他左侧脸颊亲了下:“这样呢,好些了吗?”

见他没有反应,姬元徽摸摸下巴:“我这么英俊,出卖色相怎么可能博不到美人一笑?肯定是卖的还不够多。”

说完,他又在裴煦右侧脸颊也补了一下。他们靠得极近,姬元徽用额头抵着裴煦额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语气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温声细语的询问:“喜欢吗?还亲吗?”

裴煦定定望着他,那些尖锐的攻击性全收敛了起来,连声音都软和了,他嗯了一声。

姬元徽就继续将亲吻落在他额头,鼻尖。裴煦放松了很多,闭着眼任由亲吻落在每一处。

忽然,姬元徽动作停了下来,裴煦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就看见姬元徽目光落在他嘴唇上。

见裴煦睁开了眼,姬元徽目光毫不避讳的和他对上,很轻的在他唇上贴了下。裴煦知道这是询问的意思,于是抬手环住了姬元徽的脖子。

姬元徽了然,这是同意了。他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有些干哑:“融融,张嘴。”

裴煦很配合的张开唇瓣任由他的舌头闯进来,强盗一样急切的搜刮掠夺。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迟钝迷茫,身体也轻飘飘的,像是海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会溺毙在疾风骤雨中。

[喜欢,喜欢殿下……]

[如果能靠得更近一点就好了]

裴煦混乱的想着。

姬元徽不知道什么时候牵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在一起,轻轻捏了捏。

裴煦神思混乱,没有反应过来姬元徽的意思。

姬元徽显然意犹未尽,但还是松开了他,裴煦攀在他身上循着他后撤的轨迹追过来,却被姬元徽捏着下巴按住了。

“都快亲晕了,还亲?”姬元徽有些好笑,目光在他沾着水痕的唇瓣上流连,“怎么还是不会换气啊,融融。”

裴煦眨了眨眼,脑子慢半拍的反应了过来,然后就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下流。

方才亲着亲着也不知怎么就抱到了一起,越靠越近,现在他整个人都坐在姬元徽腿上,姬元徽一手与他十指紧扣,另一手放在他腰间,不时摸一把揩油。

姬元徽还在自顾自说着话:“怎么这么好哄这么乖呢……”

裴煦动了动,尝试从姬元徽身上下去。不动还好,这一动裴煦就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姬元徽身体一僵,裴煦也是一愣,他似乎不太确定,于是又动了动,然后就被姬元徽按住了腰。

姬元徽咬牙:“祖宗,别乱动了。”

“殿下是不是……”姬元徽的纵容让他胆子越发大了,裴煦低头向下看,但视线被堆叠的衣物遮挡住了,“那什么了……”

“这是什么稀奇事吗?”姬元徽忍无可忍拍了他屁股一下,捏着他下巴晃了晃,“还蹭?知道是什么还蹭?欠草了是吧?”

.

“唔……”裴煦被捏着下巴,眼睛却因为好奇忍不住往下瞟。

姬元徽觉得自己应该理解,十七八岁正是对这些事一知半解的年纪,好奇是正常的。

“好奇?”裴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姬元徽拉着手隔着衣服碰了下,“摸到了吗?”

裴煦被嚇了一下,嗖得抽回了手。他一脸余惊未定的模样,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迅速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然后姬元徽很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好烫]

[直接来会死的吧]

[殿下不会舍得我死掉的吧]

果然是叶公好龙,真要给他看马上就被吓成鹌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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