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黑心莲 第23章

裴煦说:“谢谢殿下,我知道的。”

[殿下最重要。]

姬元徽:……

他每说一句,裴煦就在心里反驳一遍。

“阳奉阴违。”姬元徽有些无奈的把他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往耳朵里听。”

裴煦回抱他,脸颊贴在他胸口。

[就是殿下最重要。]

“……”

倔得要命,认定什么事九头牛拉不回来。

“好吧,我最重要。”姬元徽退而求其次,“就当是为了我,要好好的,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先,其他任何事我们都可以回头再商量。”

裴煦嗯了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就一张脸长得柔顺,实际上犯起倔来一点话都不听。

姬元徽恨得牙根痒痒又无可奈何。

他都已经这么可怜了,姬元徽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拿他怎么样。

倔点就倔点吧,自己养仔细些就是了。

晨起洗漱完用过饭,裴煦收到了一份迟来的生辰礼物。

“我家师父说,他喝酒睡迷糊记错了日子,实在不好意思……”

小道童将两小瓶什么东西交给了裴煦,又掏出一封信递给姬元徽,“师父说,他有些事忘了同大人讲,都写在这上面了。”

裴煦看这小道童年纪不大,于是对随侍的仆从招了招手:“小山,给这位小道长端些点心来。”

仆从手脚很快,马上就端来了一盘绿豆糕。

到底是年纪小,小道童纠结道:“我不能久留,就要走了……”

裴煦觉得这孩子可爱,让人拿了油纸来将点心装好递给他:“带走便是了。”

“唔……”小道童犹豫了下,最后雀跃接过,“谢谢你!”

裴煦觉得这孩子的眼神像某种小动物,小狗,或者是小狐狸。

目送那小道童离开,姬元徽展开了那所谓是信的一张破纸。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就不祝了,因为你现在生不出来。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忘提了,给你吃的那个药有个副作用就是避子,什么时候想生孩子了记得把药停了。

新送去的那两瓶东西青瓶的是你的药,白瓶的是给玄孙媳妇儿的生辰礼物,不过这玩意你俩谁吃都一样,起一个助兴的作用,既然长大了就好好享乐吧。不对,我有点忘了哪个瓶子装的是哪份药了,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吃不死人你挨个尝一口就知道两个瓶子里分别是什么东西了。

嗯,就这样。”

姬元徽看得额角青筋直跳,他将信纸一把揉皱:“为老不尊的神棍……”

裴煦不明所以,拿着那两个小瓶子看:“怎么了?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来保管吧。”姬元徽从裴煦手里接过小瓶子,义正词严道,“那个神棍爱弄些怪东西出来,你不要乱吃。”

第25章

书房里, 姬元徽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各处传回来的消息。

他被革职之后,其他被他插在礼部的人也陆陆续续被以各种理由撸了官,眼下主持科考的事宜全都落到了太子党羽的手中。

主考官皇帝一早便定下了, 由礼部尚书担任。

礼部尚书明面上不站队, 既不跟太子也不跟大皇子, 但朝里腥风血雨这么些年他都能屹立不倒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他背后肯定有人。

既然不是那两位的人, 那就只能是皇帝的人了。

也不知皇帝是一时忘了还是有意为之,副考官并没有选定。如今皇帝不在,太子留京监国,副考官理所当然的被他派了自己的心腹顶了上去。

这么想, 皇帝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可真是天可怜见。怪不得太子蛮横成那样, 他需要什么东西皇帝都给他预备好了。

这批士子经太子一手提拔,日后入了朝若无意外便全是太子的人了。

像是生怕他会分走太子的人脉,不光给他官职削了, 还把他在礼部的人撸了个干干净净。

姬元徽将信纸烧了往矮桌旁一坐, 在心里冷笑。

真是太子的好父亲, 万事都为他筹谋好了。

姬元徽胳膊撑在桌面,正兀自按着眉心思索,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不疾不徐, 听节奏就知道是裴煦。

姬元徽眼皮没抬, 仍旧闭着眼:“进。”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来人没出声, 脱了鞋踏上地毯, 膝行两步, 他似乎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惊呼一声:“呀……”

然后非常刻意的摔进了姬元徽怀里。

姬元徽终于睁开眼,扶着人的腰没忍住笑了下:“好拙劣的手段。”

裴煦趴在他怀里, 攀着他的肩非常自觉的自行调整了下位置,将脸埋在他身前,受惊的模样:“殿下说的,听不懂啊……”

[拙不拙劣有什么关系,有用不就够了吗。]

“唉……”姬元徽长长叹了口气,觉得他的表情可怜可爱,给他顺了顺头发,将碎发拨到耳后亲了下裴煦的额头,手臂护在他背后免得他被桌角磕碰到,“谁让我就吃这套呢。”

裴煦仰脸看他:“殿下心情不佳。”

姬元徽垂眸捏着他的右手手腕看:“没有的事。”

裴煦眨了下眼,没再继续提,而是顺着姬元徽的视线也看向自己的右手:“已经不要紧了,只要不拿重物就没关系。”

姬元徽嗯了声,忍不住嘱咐他一些琐事:“这月十五就去刑部衙门当差了,你刚去那些老滑头免不了要寻借口刁难你。他们向来喜欢拿这些小手段在新人面前耍威风立规矩,遇上这种事不必理他们,只装作没听到就是了。你后面有人,他们不敢真拿你怎么样。”

“那夜礼单上的人名都还记得吗?你只管跟在自己人身边让他们带着你熟悉事务,若是遇上无礼纠缠的也不必怕,该动口动口该动手动手。”

裴煦犹豫了下:“初来乍到,太张扬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姬元徽松开了他的手腕,曲起食指轻轻蹭他的下巴,“别让自己受委屈。欺负你第一次时你不还手,他们就敢再欺负你第二次第三次。头一回都是试探,得让他们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上,让他们觉得疼,他们就不敢再惹你第二回了。”

“能做出这种事来的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顶多事后在背后跟人嚼舌根毁谤你两句,旁的不用担心,他们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

裴煦认真听着他说话,望着他问道:“他们会不会说得很难听?”

姬元徽笑了下:“说得难听也是难免的,不是所有人都害怕你掉眼泪。”

见裴煦对此似乎很在意,姬元徽继续道:“要是想让他们不敢非议你,那就得狠狠教训他们,让他们光是想到你的名字就胆颤,肯定就没人敢议论你了。”

裴煦说:“可是我打不过他们。”

姬元徽捏着他的脸颊,挤得他嘴唇翘起来:“又没堵着你的嘴不许你告状,你吹吹枕边风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事。”

裴煦把他的手拉开,笑起来:“我吹枕边风,殿下就替我出头吗?”

姬元徽挑挑眉:“我这么名声在外的一尊大佛,你不搬出来用,搁家里吃灰?”

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裴煦眼睛弯起来:“殿下昏君做派。”

“怎么连自己也一块骂进去了,我要是昏君,那你是什么?”姬元徽也笑,拉着他的手在他腕上咬了下,“反正若我是昏君你就是妖妃,我是庸主你就是佞臣。同登史册,同留恶名。你的名字始终留我左右,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你的。”

[那真是荣幸之至的事啊……]

裴煦移开视线,嘴里说着些圣贤书里教的道理:“那我尽量不吹枕边风,多想想怎么尽臣子之道,进贤竭言,匡君于正。”

“该吹就吹,谁管他们说什么。”姬元徽张开手捏着他的两颊,将他的脸转过来让他看向自己,“其实心里特别想当妖妃佞臣,对吧?”

[为人臣下的哪个不想要主上宠信……]

裴煦眼瞳颤动了下,姬元徽看到了那双漆黑眼眸里的挣扎,但他还是道:“殿下说笑了……”

姬元徽看到他抬手搭到自己腕上,似乎想要拉开禁锢着他的手。姬元徽笑了下:“真的想要我松手吗?我没用力,你拉一下就够了。”

裴煦动作迟滞了,只是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他腕上,却并没有想要用力拉开的意思。

姬元徽捏着他脸的那只手没动,低下头去亲在他眼尾,笑着问:“怎么看起来像是我在逼迫你?我真是冤枉,你连反抗都只是做做样子。”

不知道是精神上的刺激还是身体上的反应,分明只是很轻的一吻,裴煦却轻轻抖了下。

他想要姬元徽的爱,很多很多爱,多到要逼迫着他接受的那种爱。

姬元徽又问了一遍:“真的不想当吗?”

裴煦终于还是动了。

“宠臣就够了,殿下,宠臣就够了。”搭在他腕上的手往上,游到了他颈间。裴煦很轻松就挣脱了束缚,攀着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脸侧,“我想要好听的名声。”

“我不信,这对你来说怎么可能够了呢。”姬元徽手按着他的腰,偏头在他耳垂咬了下,“你可不会满足这么一点儿,不光要给你宠信,还要给你地位,给你殊荣,给你独一无二的权力……”

“花一样难养,须得日日守着时时顾着,哪里有一点儿不顺心都要惴惴不安胡思乱想。”

裴煦眼眸垂着,被咬得环着他脖子轻哼了声。姬元徽捏着他下巴看,“若是来日我身边有得宠的佞臣,你当着我的面从我腰间把我的佩剑拔出来,将人刺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意外。”

裴煦眼珠转了下,轻轻瞥向他:“殿下会像宠爱我这样对待别人吗?”

姬元徽轻笑:“自然不会。”

“那就不会有那种事了。”裴煦调整了下姿势,面对面坐在了他胯间,语气似乎有些害怕的挨过来靠着他,“殿下说得真可怕,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姬元徽捉着他后颈,迫使他抬起脸来,声音有些低哑:“这是做什么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大概是,争宠吧。”裴煦表情很是可怜,“那晚之后,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几天裴煦走路都不怎么自然,人都被他弄得这样了他要是还按着人欺负那不是牲口吗。

“你还需要争宠?”姬元徽忍得额角青筋直跳,“谁能争你的宠?”

“而且那天晚上殿下都没留在里面……”他语气似乎很可惜,“不会有孩子啊。”

姬元徽被勾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火,用最后一点理智拒绝:“不行,这儿没东西,会弄伤你。”

“我来找殿下之前已经自己弄好了。”裴煦声音轻轻的,握住了姬元徽的三根手指,“殿下试试看,我来之前多含了些,现在应该都化了,唔……希望没有弄湿衣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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