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第262章

赵佩兰比他识字多,几年没看书,功底在,有些懂,有些不懂,听得津津有味的。

半宿的辩论,一时半刻说不完。

热水烧好,面团放一边醒发,谢岩提水去泡澡。

陆杨给他收拾换洗衣物,过来给他搓背。

谢岩还不好意思,遮遮掩掩的,惹陆杨笑话。

门窗都关了,屋里有些暗,陆杨让他大方点。

“你给我看了,我就算了。你不给我看,我就去点一盏灯笼来,把你照着,里里外外看个遍!”

真是霸道。

谢岩笑眯眯让他看了。

他都没穿衣裳,没什么里外。

陆杨往浴桶里看一眼,把谢岩吓得不大方了,夹起腿,藏着了。

陆杨服啦。

九月天微凉,动一动就燥,久坐就凉爽,十分难伺候的季节。

陆杨不逗他,绕到后面给他搓背,顺道帮他把头发洗了。

他俩出来时,赵佩兰已经生好炉子,可以坐这儿烤烤头发。

谢岩的头发也长了,扎个高马尾,能落到腰侧。

他们读书人不兴剪头发,谢岩正年轻,头发乌黑发亮的,挺好看的,就是束发麻烦了些。

他也长出了胡须,现在不蓄,要刮了。他自己不会弄,又不想让书童给他刮,已有些青青的胡茬。

陆杨拿小刀过来,给他刮胡子。

刮了胡子,再给他修修眉毛,剪剪指甲。

谢岩差点笑成个二傻,往陆杨腿上趴,还想掏掏耳朵。

陆杨想他呢,嘴里说着美得他,转而又把挖耳勺拿来,给他掏耳朵。

三人坐一处,谢岩没续上话题,反问家中情况。

家里都好着,陆杨跟他说弟弟住县城那阵,他们都去哪里玩了,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你在家歇歇,我也带你去玩,读书也要劳逸结合嘛。”

谢岩平常读书累了,会换换脑子。

比如去画画、去下棋。他现在在锻炼身体,也会起身跑两圈。

他较少出去玩,没朋友,也体会不到其中乐趣。

陆杨想带他去,他就说去。

都说泡澡解乏,谢岩泡澡的时候就犯困了,泡完出来,有一阵精神,聊一阵,他就打哈欠,又犯困了。

在家不贪这一时半刻的,困了就睡。

他头发没完全干透,陆杨让他趴着睡会儿,拿来棉帕,给他擦擦头发。

谢岩抓着他手,不让他忙了。

“没事,我靠会儿,等下吃了晚饭再睡。”

陆杨一手被抓着,另一手继续忙,嘴里说着好,“你闭上眼睛。”

谢岩又把他另一只手抓住了。

他靠炕柜上,陆杨坐炕边,两手都被抓住,两人就只能干瞪眼。

谢岩盯着他看,看看他的脸蛋,又看看他的孕痣。

都说小哥儿的孕痣能体现健康状态,陆杨的孕痣红了些,脸上也养出了一点儿肉,没像刚治病那阵,瘦得皮包骨,脸上都是硬挺线条,现在看得出柔软了。

谢岩找他要银子,“可能要个五六十两银子,你给我备好,我有大用。”

他手上有银子,都是去买药的。

陆杨问问他要干什么,果不其然,他又是要买人参。

“我跟黎峰说好了,他挖了人参,会卖一根给我。”谢岩说。

陆杨怕他失望,说得相当委婉:“嗯,我前阵子拿了一根人参去配药了,我弟弟孝敬我的。”

谢岩犯困,思绪迟缓,他眨眨眼,过了会儿,才想明白,是陆柳给陆杨送了一根人参。

他并不失望,脸上漾出笑意,把陆杨两只手都拿到唇边吻了又吻。

“他送他的,我买我的,这样你就有两根人参吃了。不用配药,我就拿来给你泡茶喝、炖汤吃。”

陆杨劝他:“你别赌气,人参贵,我吃不少了,这次配药过后,就普通的温养就行。”

谢岩没赌气,他说:“有人爱你,我很高兴。”

他真是,说着话,突然骗人眼泪。

陆杨抽出手,扭身坐炕边,不理他不看他。

谢岩起身抱他,两手环着他的腰,额头在陆杨后脑上一下一下碰着。

都是大男人了,还跟孩子似的,说:“我在给你磕头。”

陆杨哭笑不得,“你给我磕头做什么?”

谢岩说:“一个人的脑袋是磕不响的,我们这叫夫夫对磕。”

都是歪理。

他嘴巴厉害了。

陆杨问:“你在府学里,就跟人聊这个?”

谢岩悄悄告诉他:“静室里有很多面书架,只有离门最近的这一面书架上的文章是精挑细选过的,其他书架上的书很杂,好书有,需要仔细寻找。上面还有戏折子、话本、棋谱。我有一次给崔老先生找棋谱,那本书可能是盗印的,前面是棋谱,后面是话本。我正看书的时候,他很生气地把棋谱扔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当时没会过意,好好看完了。那个话本里,就有夫夫对磕。”

陆杨其实更好奇崔老先生当时的反应,不过他看谢岩眼睛亮亮的,就顺着问:“书里的对磕是什么样的?”

谢岩说:“他俩成亲的时候,夫夫对拜,离得太近,把脑门磕了。你看傻不傻?”

陆杨说:“人家脑门对脑门,你脑门对后脑勺,那不是撞错门了么?你看谁傻?”

谢岩稍一琢磨,不乐意了,非要跟陆杨碰碰脑门,两人闹着闹着滚到了炕上,碰到了脑门,又去碰嘴巴,亲到一处,缠到一起。

他的头发又长又密,陆杨总是觉着痒,又总压到他的头发,亲得不痛快。谢岩也不痛快,万般不舍的从陆杨身上起来,两手胡乱抓两下,把头发抓成一束,手边没有发带,陆杨解了发带给他,谢岩用上了,又来亲他。

陆杨躺着,身子扭扭,脑袋动动,就把头发铺开。他很少放下头发,谢岩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今天看他发丝如墨,人白如雪,乖乖躺着任他索取,一时失了分寸,太阳还没落山,就把手伸向了腰带,被陆杨打了一巴掌。

谢岩缩手,眼神愣愣的,有些委屈,又好像知道错在哪儿了。

他张张口,想说什么,陆杨勾住他脖子,借力抬起上身,把谢岩拉向自己,用力吻过去,越吻越深。两人上下反转,陆杨把他亲到后仰侧躺,撩起一把火,又不管他了。

陆杨摸摸他脸:“你看你,亲得打盹儿,你待会儿在我身上睡着,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你先睡一觉,有精神了我再陪你考状元。”

谢岩双臂大敞,喘气声大。

“净之,你把我揉得像废纸团一样。”

要说考状元,那他们现在就是一张不合格试卷,一张废稿纸,写完不满意,抓揉一阵,团吧团吧扔到废纸篓里。

陆杨就说读书人都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词!

听听,听听,他没有冤枉人!

陆杨不为所动,给他盖好被子,再摸摸他头发,差不多干了。

“睡吧,晚上叫你起来喝粥,吃馒头包子。”

谢岩真困了,手臂都没收回来,就这么闭眼睡了。

陆杨把他手臂放到被子里,起身理理衣裳,再拿根发带束发,拍拍脸,缓缓呼吸,就出门去灶屋炒馅料。

粥可以先煮上。包子馒头管够,粥就煮稀一些,当米汤喝。

他包了十五个大肉包子,再有十五个馒头,各拿了五个送到私塾,给乌平之吃。

家里吃晚饭要稍晚一些,等入夜,谢岩睡得不太踏实了,陆杨才把他叫起来。

睡过一觉,还没睡够,谢岩头重脚轻,吃饭迷迷糊糊,说着要吃馒头包子,吃到嘴里,却食不知味,回屋躺下,又是一阵睡,睡到半夜里,他醒来,摸着怀里抱着的温热身子,感到踏实,再闭眼睡了个回笼觉。

这回才真睡饱了,早上他起来,看见灶屋里还有剩的包子馒头,心里很是羞愧。他说要吃,又不认真吃。

早上就把包子馒头热热,再吃一顿。

陆杨跟他一块儿起来,看他去灶屋忙,洗漱完就过来搭把手。

早饭简单,谢岩想自己弄。

陆杨盯着他看两眼,然后出去,到灶屋外转转,又轻手轻脚走过来,扒在门框外,悄悄摸摸看谢岩。

这个“光明正大”的视角,陆杨还没体验过。他头一回这样看谢岩,谢岩显然没发现,蒸上包子馒头,还在竹篮边挑了几样菌子泡起来。

他藏得好好的,小狗威猛过来蹭他腿,发出很不威猛的汪汪声。

谢岩听着声音回头看,见他家夫郎在门口探头探脑,没忍住笑:“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陆杨不怕被他抓包,还把他臊一顿。

“哎呀哎呀,是谁家状元郎这么俊俏呀?给我看迷糊了。”

他的样子可一点都不迷糊。

谢岩被他逗笑,也过来扒门框,和他在门框边站着,你看我,我看你,不一会儿就都笑了。

谢岩想画画,他画陆杨探头探脑的可爱模样,也画他俩在门边互相看着的傻样。

桌上的灯罩换了,谢岩昨天到家没注意,今天坐到书桌边,他才看见灯罩上贴着的图画。中秋望月图。

他伸手触碰。回家至今,还没见过陆杨给他的信件,也没听陆杨说想念,可陆杨表现出来的柔软和面前这盏灯笼,无一不在诉说。

他家夫郎好强,总是做的比说的多。谢岩早知道了,每每与他相处,心中依然感动万分。

他放下笔,到灶屋吃早饭。

家里的包子皮薄馅大,家里的馒头紧实香软,家里的粥米都糯香满口,哪样都好。

今天他俩穿了同款的衣裳,里面是竖领的内衬,外面配了一件圆领袍。领口用的是鸳鸯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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