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第281章

谢岩不争这个,“我本来就是你哥夫。”

他指指不远处的马匹,跟黎峰说:“我要骑马。”

黎峰:“……”

黎峰沉默半晌,答应了。

谢岩乐呵呵的。

这画本来就要送的,现在白得个好处,真是值。

十二月初,天上落雪。

谢岩裹着棉衣,披着一件被子似的大敞,骑马踏上归途。

黎峰在后面赶着骡子车,怎么看怎么不对味,他喊王猛。

“大猛,你下来,换我骑马!”

王猛才不跟他换:“说好了,凭本事抢马!你没本事守住,关我什么事?”

“谁没本事?你再说一遍?”

黎峰横眉倒竖,跟他吵了一路。

返程的路上,再无匪徒挡路,只剩兄弟拌嘴,还有谢岩时不时发出的猖狂笑声。

第134章 双生子

今年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飘飘下了一整天。

零星几个散客都没来,只有一家人猫冬过日子。

陆杨难得这样悠闲,早睡晚起, 白天困了还能睡一觉, 日常就是吃喝睡,越睡越困,连着数日,才养足了精神,气色都好了。

陆柳心定了, 身子却愈发沉重。肚子沉甸甸的发胀发紧,总是腹痛, 上茅房的频率都增加了。

胡郎中从下山来,到家里给陆柳诊脉, 说是快生了,就这几天的事。比他们算好的日子早一些。

家中一应物件都准备好了,陈桂枝再让顺哥儿出门一趟,跟接生的人说好日子, 让人等着。

寨子里好几个会接生的人,陆柳是夫郎,还是头胎, 怕他脸皮薄,陈桂枝让顺哥儿请的是个老阿叔,专门给夫郎接生的。

她还特地买了一匹素布和一把新剪刀, 再有三个新木盆。

陆杨见过陆三凤生陈老幺, 那时候太年幼,很多事情都忘了。

他避着陆柳,找陈桂枝问这些都是做什么的。

木盆不用说, 剪刀是剪脐带的,素布是擦洗的。

陈桂枝说:“拿新的,干净些。我看那些受伤的人,随便扯块布裹着的,伤口都要烂掉。”

陆杨看屋子里没怎么收拾,又问:“我听说姚夫郎生的时候,还站着生了会儿。他那胎顺利,躺下都是休息了,柳哥儿要站着不?”

陈桂枝摇头,“他站不了,两个孩子,不知哪个先出来,肚子也比一般孕肚大一些。他平常都不大站得住,还是躺着生。”

陆杨他们过来住,家里没多余的被子叠着给陆柳靠着。

陈桂枝拿被单裹了两床叠放的草席,在外头再罩一床被子,让陆柳靠着试了试,高度足够,也使得上劲儿。

陆杨看他还没生,隔天出门一趟,到县里买了三床被子回来。

陆柳看他在炕上铺被子,说:“不用被子也行的,这么冷的天,你跑那么远……”

陆杨让他别说傻话:“没法子就算了,有法子肯定要给你好的。黎峰现在不在家,我们要把你照顾好。”

提到黎峰,陆柳情绪有些低落。

按照以前去府城的时间来算,这次可能要到腊八之后才能回家了。

陆杨铺好被子,把他扶到炕上,让他靠着试试,觉着差不多,就让他靠会儿,跟他说:“没事的,要臭男人做什么?到时我陪着你。生孩子的时候也不让男人进来,他就只能在外头吆喝两句。你就当他是在门外等着的就行。”

陆柳笑了声:“我知道的,我不会多想的。我这儿顺顺利利的,他回来也高兴。”

陆柳坐不了一会儿,又有尿意。

他这几天来回折腾,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滑动。很神奇的感觉,好像生孩子也跟上茅房似的,就这么滑溜一下就跑出来了。

他这样告诉陆杨,陆杨就会摸摸他的肚子,跟还未见面的壮壮小麦说:“听见了吗?你们要懂事一点,自己麻溜的跑出来。”

陆柳就会顺着跟哥哥聊天,说:“哥哥,你说小孩子在肚子里,听得见我们说话吗?我读书识字,他们会被我影响到,变得爱读书吗?”

陆杨不懂,他稍作回忆,幼年的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只有几个深刻的画面在。

要说在爹爹肚子里的情景画面,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为着哄弟弟,陆杨说:“肯定有影响的,他们可能不记事,但出生后,会对一些熟悉的东西感兴趣,比如读书看书。”

陆柳认真想想,说:“那我要继续坚持,这叫言传身教。”

陆杨问他:“想好了吗?两个孩子都读书不?”

陆柳说要读书,“我跟大峰算过银钱,能供得起。是不是读书的苗子等以后再说,我们能供上就尽责了。”

兄弟俩坐一块儿,说着以后养育孩子的事。

在孩子还没出生之前,当爹的人,就早早规划未来。

以后要怎么养,怎么教,几岁的时候干什么,长大一些又干什么。

家里能给他们什么,能让他们过上什么日子。还能怎么努力过上更好的日子。

“可以吃饱穿暖,不怕他们受饿挨冻。家里有条件,可以养精细点。但大峰说软蛋不成器,娘说小孩子皮实,所以我只管让他们吃好喝好穿好,怎么教小孩,我就不插手了。以后天天给他们念文章做启蒙,到去学堂的年纪,他们能快快习惯。

“大峰手上有鹿筋,他要多做一个鹿筋弹弓,两个孩子都要有。等再大一些,可以带他们到野外去玩。他说小孩子都活泼,肯定爱玩。我不知道府城那边有没有山里方便,他说府城城外都是荒地,大不了出城玩。城外还有村庄,只是靠着水,没有山,幸好离三水县不远,回家方便。”

陆杨听他絮叨,神思略有恍惚。

他不知道他们的爹爹在怀孩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又有什么想法。

到他们长大成人,家中还穷成那样,置办个什么东西,就能掏空家底。在即将迎来两个小孩时,他们是不是害怕比喜悦多?

陆柳快要生了,夜里要有人陪着睡,这阵子都是陈桂枝陪着他。

到了夜里,陆柳想问问生孩子之前,都有什么反应。

“娘,我总觉着我要生了,可我每次都是要上茅房。根本没有要生。”

陈桂枝说要生之前,差不多就这些反应。提前好多天,就会腹痛、坠胀,腰也酸,背也痛,孩子跟要出来一样,又没出来。

肚子就这点地方,他们往外走得很难。

“你不要急,你这胎也很好,不比姚夫郎的状态差,他生得很顺利,你也没事的。”

陆柳就闭上眼睛睡了,趁着不难受的时候,多休息休息。

后面屋里,陆杨也问找赵佩兰,怀孕都是什么感觉。

“娘,你怀阿岩的时候难受吗?”

赵佩兰有些忘记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就记得生孩子很痛。

“我那时候肚子不显怀,五六个月才看得明显,肚子小,怀得不那么辛苦。但我生了很久,有三个多时辰,痛得昏过去,又痛得醒过来。生完以后,我睡了很久,醒来以后,他爹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我有一阵子浑浑噩噩的,到有了精神,就只记得痛,不记得有多痛了。”

赵佩兰说:“阿岩小时候也乖,总是静悄悄的。那时有人说他病了,就跟出生的孩子不哭一样,怕把他憋死,总打他屁股,他痛了就哭。那么小个孩子,总这么打,哪个当爹娘的能受得了?我们就抱他去医馆看郎中,郎中说他很好。这样养大了,发现他就是静悄悄的性子。”

陆杨本来很紧张忐忑的,听她一席话,被带偏思绪,没忍住笑了起来。

“阿岩知道他小时候这样挨打吗?”

赵佩兰摇头:“不告诉他。”

陆杨又是一阵笑,笑完想想谢岩的变化,他有些感慨:“他现在不是静悄悄的性子了。”

赵佩兰也笑了:“这样好,总那么安静,没点活气。”

母子俩聊一阵,也睡了。

第一场雪落下来,晴了两天,天气就阴沉沉的。

进入十二月,年节将至,寨子里很多人都要结伴去赶集。

有了小铺子,他们能少买一些东西,但年底的对联、福字,还有人家结亲的喜字、皱纸红花都要买,还有人家攒了些钱,要扯布做新衣。这些东西小铺子里都没有。

忙了一年,年底的喜日子,都想结伴去县里逛逛、玩玩。

这一路太远太冷,顶不住人心的热切,他们三五成群的结伴同行,能蹭个车子坐。各家走动邀约,很是热闹。

今年陆柳不去赶集了,陈酒也不去。

姚夫郎是十月中旬产子的,他月子多坐了半个月,到十二月初,一场雪把他堵在家里。

他娘追着他念叨,他现在不能受冻,大强也说,等年后开春,专门带他去县里逛逛,他才压住了雀跃的心,从家里出来,找陆柳玩。

陆柳快生了,只等发作,家里就会兵荒马乱的,姚夫郎怕耽误事,没把元元抱来。

陆柳好失望:“我还想看看他,我还没看过他。”

元元太小了,满月酒都是两家亲戚吃饭,给陆柳送了一碗菜,没请过去凑热闹。

姚夫郎说:“他一天天呼呼大睡的,没什么好看的,你马上就有两个孩子看了。你两只眼睛都有得看!”

陆杨给他们煮了梨汤喝,甜滋滋的,再拿了些烤年糕来吃。

今年寨子里打了年糕,这是跟米行的合作。黎峰他们不在家,事情是三苗挑梁办的,他在县里看店,抽空把糯米买了送回来,再拉一帮人打年糕,过来找陈桂枝,把打年糕的家伙事拿去用用。他们家今年没出人,就分了些年糕吃。

姚夫郎跟陆杨道谢,再看看他们哥俩,和陆杨说:“你脸上有肉了,兄弟俩看着更像了,乍一看真难认出来。我现在过来,就看肚子,等过阵子,陆夫郎生了,我就要瞎认了。”

陆杨说不会:“我弟弟的眼睛温柔一些,你跟他熟,看得出来的。”

三人坐一块儿说话,姚夫郎聊着聊着,又惦记起赶集的事。

他很久没出门玩了,还记得去年赶集的情形。

和陆柳刚开始怀念,陈酒也过来玩了。

陈酒怀了六个多月,肚子显怀,外头路不好走,亏得他还跑过来玩。陈桂枝都追到屋里把他叨叨了几句。

姚夫郎见了他,就说:“距离你骂陆夫郎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陈酒看看陆柳,又看看陆杨,说:“那又怎么,反正他也不喜欢我。”

陆柳跟姚夫郎说:“他跟我道歉了,说他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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