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第359章

陆杨深以为然的点头,“就跟去赌博一样。”

拿前程,换前程。

再者,这东西能害人。

在坊间明着买的人,不一定是为了作弊。

晚上还要看看书,饭后,他们去书房坐。

乌平之想跟谢岩再聊聊文章的“外露精光”,大致什么程度,才不算过盛。谢岩说他就是太谨慎了,两人展开聊了许多。

两个书童会看眼色,手里没有要整理的文稿,就把他们讨论的话记下来,一人一句往后写,然后对着顺序,抄到一起。

陆杨懒懒坐在椅子上,一本展开的《陶朱公商训》盖在他的胸口,他目光偏向,桌上的油灯盖着圆罩子,正好遮住了乌平之,落一个谢岩在外头,被他看在眼里。

如他所说,认真的谢岩、说起学问的谢岩,别有一番魅力。

过了初三,考期就近了。

乡试的考期较为固定,一般是八月初九到八月十七,今年也不例外。

他们初八的时候去贡院附近的房子住,把一应物件都带上。

因贩子的提醒,陆杨帮他们把衣服袖子都改成窄口,多余的布料都裁了。

谢岩带了一把戒尺,是普通的竹戒尺。他生辰时,崔伯伯送给他的,让他戒骄戒躁。

他让乌平之也找一把戒尺带上,到时有人靠近,故意挤兑,就把戒尺拿出来一顿乱挥。

考篮早准备好了,一应文具都装上了。

备了些干粮,比如炒面粉、超级小馒头、肉干。还有粮米。

这次是九天三考,他们会住在里面,锅炉、被褥都要带。另外拿了油布、蜡烛。

陆杨买了薄荷膏,这东西提神味大。他听说有屎号,味道极其难闻。考巷又窄,一个巷子要容纳几十人到百人不等,这样的环境也会闷热、呼吸不顺,有个薄荷膏,能稍微缓缓。

他多买了些,到了住处,见了季明烛他们,一人给了一盒。

因谢岩和乌平之都备了戒尺,陆杨也拿了两把过来,问过以后,各给一把。

季明烛跟陆杨说:“你跟我夫郎肯定有话说,他跟你一样,都是做得比说得多。”

谢岩小声跟陆杨嘀咕:“他夫郎不爱理他。”

季明烛真的受够了!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准你再说了!”

谢岩说:“我知道了。”

改不改另说。

季明烛去找盛大先叨叨:“都怪你话多,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盛大先不理他,“那得问你夫郎为什么不理你。”

乌平之站在原地,看看吵闹的季、盛,望望黏糊的陆、谢,突然感觉好孤单。

谢岩招呼他去房间,“今天都早点歇息,明天起早赶考!”

乌平之长舒一口气。

对,明天赶考!

谢岩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抱着陆杨蹭来蹭去,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一会儿又什么都不讲,喊一句“净之”,就能望着陆杨傻呵呵笑好久。

陆杨揉揉他眉心,让他乖乖躺着,闭上眼睛养养神。

他说:“阿岩,我给你背《千字文》。”

很久以前,陆杨还不习惯晚起的日子,半夜睁眼,就要下炕干活。

那时候谢岩让他再睡会儿,背《千字文》哄他。

现在陆杨也会背了,“天地玄黄”起头,谢岩听完了,还不困,心却静了下来。

这一晚好安静,屋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他们都听得出来,彼此都没睡着,却各自闭着眼睛。

等着外头传来声响,他俩就立即睁眼。

睡觉是个很神奇的事情,明明没有入睡,只是闭眼躺着,都养足了精神。

四个考生洗漱时,陆杨给他们收拾早饭。

早上吃简单点。一碗肉丝青菜面,卧个鸡蛋。不加酱料。

饭后,一行人拎着考篮,背着行李,去贡院排队。

入场分三个门,老远就看得见长灯县牌,他们站过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四更天,贡院鸣炮,四处静默,点名开始。

陆杨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灯笼亮堂,他看得见谢岩在哪里。

去年的一场考试,让谢岩重回了科举场。今年是验证成果的时候。

他摸摸心口,好像夜里沉静的心跳,延续到了现在,他并不觉得紧张。

他听见了谢岩的名字,看谢岩稳稳进门。

往后又听见了许多熟悉的名字,看他们一个个的进去。

直到点名结束,贡院大门关闭,四周的人群发出嘈杂声,他才落入人间,听见了擂鼓般的心跳。

陆杨跟着人群往外走。

远方太阳升起,那轮红日显眼却不灼目。

他想到谢岩。谢岩也是这样的,像一轮初升的太阳。

贡院内。

谢岩顺利过了搜捡,找到他的考棚,按部就班的放好行李,钉好雨棚,规整物品,然后闭目养神。

黎明时分,锣鼓敲响,答题纸来了。

第一场,经义七题。

谢岩研墨看题,耳边的杂声渐行渐远,天边的红日照不到高墙之内,他眼前一片暗色。

他没有点灯。他已经走过黑夜,太阳要升起来了。

第172章 家乡来客

八月初五, 家里来客。

大强和王猛来府城送菌子,黎峰留他们两天,带他们到家里坐坐。

都好久没见了, 陆柳当即出去买了酒菜, 先把酒楼里买回来的菜色上了,让他们先吃着喝着,紧跟着去灶屋,给他们弄了几盘子山寨里的特色下酒菜。

鱼骨菜、鱼杂、猪杂等,老三样, 全给他们备下了。另有些家常菜。

酒过三巡,续上几盘菜, 又能吹上一阵。

大集时接的生意,让寨子里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很多小娃娃都帮着家里挑拣菌子, 山道上都看不见几个玩耍的孩子,全拉回去干活了。

八月有麦收,这几场小雨过后,就要抢收麦子。

寨主已经发话了, 各家互相帮一把,早点收完早点挣钱,继续收菌子去。

采菌子的时候都背个药篓子, 顺道把草药也采了。

各个猎区都比从前热闹,好些人互相搭伙,到猎区里转悠。越深的地方, 越是有好货。

因这事能挣钱, 很多人带着武器上山,都没怎么打猎了。实在避免不了的,才去打一打。如今好多小兽, 见了人都不怕了。

山寨里的人都在议论,说哪片猎区里的好货多。

目前排得上号的,都跟他们兄弟有关。

深山猎区是最深的,采集次数少,野兽猛兽多,这里好货自然也多。

紧跟着的是三苗的猎区,他的猎区最靠近深山,往年都跟着兄弟们跑,自己的猎区较少进入,攒了许多好东西。

然后是大强的猎区。野蜂密集的环境,给他的猎区增加了天然保护。采集次数甚至能跟深山猎区媲美,危险程度较低,却有大片的未采集区。他没割蜂蜜的时候,两个背篓都不够用!

王猛跟黎峰告状,说大强不厚道。

“我们去三苗的猎区,都是随便玩的,大强倒好,吃他两块蜂蜜,他嚷嚷我一年了!”

大强当即瞪眼,恨不能把桌子拍烂。

“你是吃了两块吗!你上山就去偷我的蜂蜜!我找你要点铜板怎么了!我还要养娃呢!”

王猛也是有娃的人了,腰板硬着。

他说:“谁不养娃娃?我割蜂蜜又不是自己吃的。”

黎峰听他们吵嘴,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他怀念得很!

他招呼陆柳过来一起坐。陆柳还不好意思。

往年都是摆两桌,汉子们一桌,他们几个夫郎一桌,都不在一处吃。

黎峰还是要他过来,“没什么,都是自家兄弟。”

陆柳就不喝酒了,他以茶代酒,问他们夫郎都怎么样了。

“安哥哥还好不?他现在在忙啥?酒哥儿去县里了吗?过得咋样?”

大强笑呵呵道:“好得很,这不是忙么?这几个月也学不了几个字,就没给你写信,让我带个口信,都好着!”

陆柳再问他怎么好着,王猛抢话道:“我家酒哥儿在县里还不错,常去铺子里玩,跟三苗夫郎玩得好,他让我过来看看你开铺子了没有,你开了吗?”

陆柳就回答他,“开了,里头刚装完,等着八月初八的吉日,就正式开张,等吃完饭,带你们去瞧瞧!”

大强把王猛扒拉下,跟陆柳道:“我夫郎还在养兔子,找娘家的嫂子一起养着。赶上雨季,山菌出货多,各处忙着,家里还有个孩子,他也脚不沾地的,我说要么先别养兔子了,他想养着,等着雨季过去,家里还有几窝兔子能挣钱,一年四季有盼头。这回过来,他让我给你捎带了些兔毛,天冷了,你看着给两个小娃娃做个帽子、衣裳穿穿。他本来想给你做的,实在空不出手。他说你在城里过好日子,手上总能有些空闲,实在不行,就花点银子请人干活,他也不知两个娃娃长多大了。”

陆柳听着笑眯眯的,顺嘴激大强一句:“你什么时候带安哥哥来城里过好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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