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咬牙切齿:“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慕子昀那事儿是你故意的吗?”
“故意让我撞见他在你公司发神经,然后顺手就帮你解决掉他和他身后的人,最后再摸摸我,给点甜头哄着,这事儿就算揭过了,是吗?”
听他这么一说,慕洵澜想起来了。
闻昭猜得很对,他更没得跑,毕竟当时答应闻昭钓着他有很大原因都在这里,他也利用了闻昭,虽然他那时候还没察觉到对闻昭的感情,但他们都一样的坏。
“是。”慕洵澜承认:“要跟我秋后算账吗。”
“我跟你算得明白个锤子。”闻昭破罐子破摔:“你表情委屈点我就受不了。”
“我他妈真是活该被你玩得像狗一样。”
“没玩你。”慕洵澜有些不耐。
他从来都没有为了一个人那么冲动过,不计一切后果。
“谁知道呢。”闻昭冷着脸替他把松松垮垮、就快要散开的睡衣带子系上,嗓音板正得很:“记好了,要是下次再送上门来,老子不把你艹|得床都下不了,就不叫闻昭!”
看着他笨拙地把衣带系上,嘴上还在逞强,慕洵澜心里挺不是滋味,他唇瓣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得出口。
见他不应,闻昭严肃几分,掌骨捧着他的脸,把软肉都挤到一起,那两片艳红发肿的唇瓣也是。
他又想亲。
而且这一声亲得很响,水声交缠,没羞没臊的,莫名给了慕洵澜一种他们还在热恋期的错觉。
他突然发现闻昭其实挺好顺毛的,亲两下他就能自我攻略,并且完成度很高。
意识到这荒唐的想法,慕洵澜后撤几分,下意识就把那点松动打消得烟消云散。
有什么用,又没有以后了。
他抬指抽走闻昭手里的缎带,抿唇:“没有下次了。”
慕洵澜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冷艳,他敛声,疏离又冷漠:“希望闻总说到做到,这个周末别来打扰我和斯年。”
“不打扰。”闻昭亲亲他的指尖:“我正好也要去野营,只是恰巧在你们旁边而已。”
“滚!”慕洵澜气笑了,那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又呼到闻昭嘴巴上。
这烂嘴,真该打。
混蛋!
闻昭不爽地用舌尖顶顶口腔内侧,但也能接受,毕竟这呼过来的一掌比起白天的那次轻得跟什么一样。
而且他今晚亲了那么多次,少说零碎着加起来也有十分钟了,回没回本且不说,反正这巴掌还挨得挺值。
“我送你回家。”闻昭理了理皱巴的衣领,就要从床上下来。
“别来。”慕洵澜没同意,“我控制不住,还想扇你。”
“那扇啊。”闻昭耸耸肩:“没说不让你扇。”
能送老婆回家,挨俩巴掌算什么。
“无赖。”慕洵澜白他一眼,转身顾自离开。
闻昭追上去,但没用,还没踏出卧室,那扇大门就已经往他脸上摔了。
“砰!”
一声闷响过去,闻昭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悻悻摸了摸鼻尖,只好站在窗口目送着慕洵澜离开。
看见他顺利上车后,闻昭抱着刚刚慕洵澜压过的枕头,又重新倒回了绒被里。
那股幽香似乎还在萦绕在上边,淡淡的,却迷人异常。
窝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后,闻昭起身,重新站在窗前。
夜风从凉台上灌进来,夹杂着淡淡硝烟的前奏。
闻昭犯了烟瘾,浓郁的烟雾缭绕着,他呼出一口烟气儿。
“Zhao,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你父亲并没有发现合同是假的,只要他利用闻氏的股份在欧区银行签下贷款担保,就能开启最后阶段……”
Joshua顿了顿,说:“所以在此之前,早点把你的心上人送走,以免后患无穷。”
“你知道的,闻人羿是个疯子。”
闻昭的视线在黑夜中迷乱,他的嗓音沉到深重:“嗯。”
.
接下来几天闻昭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顺了当初那个不算约定的约定。
慕洵澜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山居后续的一切。
他手里一共有山居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其中四十留给斯年,二十五留给方书何,最后的百分之十五留给跟了他很多年的陈深。
他走后,山居的一切事物都会交由方书何和陈深共同打理,这是他现在唯一完全信任的两个人。
等到斯年成年,并且有一定能力之后,山居的管理权才会交还给他。
并且斯年的收养手续也会转给到陈深名下,字他已经签好了,如果那一天来得比预想快,也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还有当初闻昭个人赠予给他的那价值两个亿的股份,慕洵澜会全部原封不动归还给闻昭。
余下的个人财产,部分捐赠,余下的都存入信托基金,留给唯一的继承人斯年。
做完这一切,慕洵澜稍稍松了口气。
最近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但他的预感自己离真正的离开还有一段时间,所以等方书何回国,他托付完这一切,就辞去慕澜山居CEO的职位,好好陪着斯年。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预想得最理想化的状态。
当然,还有一个他无法控制的未知数,除了一定要归还的财产,其余就随他去吧。
这算是,慕洵澜最后一点,勉强可以称之为“偏爱”的东西。
第40章 Chapter 40 夜幕,成年人,……
周五, 华市国际机场。
晚间刚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就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湿意。
慕洵澜带着斯年在国际出口外的围栏边静静等待着。
昨晚方书何发来邮件,和意区合作公司的谈判成功, 合同顺利签署。
这也算是慕洵澜近期收到的、难得的一个好消息。
“爸爸, 方叔叔一会儿会从里面出来吗?”斯年抱着一捧向日葵,小手扒拉着围栏:“我好久都没见到他了啊。”
慕洵澜淡笑着说:“是, 方叔叔这次回来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
上次一次见到方书何, 还是在跨年的时候,慕洵澜带着斯年回了一趟多伦多,之后由于积压的工作,也没能久留。
今年发生了太多事,多到来不及梳理过往,就被种种原因推着往前走。
当他们都不再去纠结过往的那一天,也许前路会坦荡不少。
出口渐渐有旅客抵达,人群混杂中,一身着烟灰色正装、鼻梁上卡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格外突出。
他身高腿长,宽阔的肩膀轻而易举地撑起昂贵的西装,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
“方叔叔!”斯年惊呼一声, 抱着向日葵、嗒嗒着小腿就往前边冲。
慕洵澜还没来得及叫住斯年, 他就已经扑进了风尘仆仆的方书何怀里。
“好久不见啊, 斯年。”方书何笑着把斯年举起来,痒痒的触感逗得斯年“咯咯”笑。
“花花!”斯年把向日葵递给方书何。
方书何接过,故意问:“是斯年买给叔叔的, 还是你爸爸买给叔叔的?”
“是爸爸,”斯年如是说:“爸爸买的。”
“哦~”方书何单手抱着斯年,目光则是温柔地投向慕洵澜。
慕洵澜被他们两个盯得不好意思,只好解释两句:“总不能两手空空来接大功臣吧。”
这话说得没毛病, 只是似有似无的透着一股礼貌、保持合适距离的意味。
方书何心中了然,顺着台阶就下去了:“只有花吗?”
只是慕洵澜还没来得及开口,斯年就接过话尾巴:“方叔叔,我们明天要去野营,你也去好不好?”
斯年这个年纪不懂离别是什么,但他明白,有个他很喜欢很喜欢的叔叔,见一次就不知道下一次在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他晃着方书何脖颈上的项链,“好不好~好不好嘛~”
“这得问你爸爸愿不愿意,斯年。”方书何抱着斯年往围栏边走。
话都说出口了,那慕洵澜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当然,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准时出发。”
方书何神色难掩喜悦:“斯年,叔叔这是沾了你的光。”不然你爸爸才不会松口。
只是后半句方书何没说出口。
他们认识十余年,慕洵澜是什么样的人,方书何再清楚不过。
但有些时候太清醒了也不是完全的好处,他也想为自己争取一回,至少也要知道,比起那个人,他差在哪里。
“这里人多不适合聊天,”慕洵澜把话题岔开:“晚宴订在山居,到那里再聊吧。”
方书何没有异议,把行李交给助理后,双手抱着斯年走在慕洵澜身侧。
殊不知身后,刚从通道出来的庄齐瞪大眼睛:“我擦!”
身边的阔少不明所以地问:“庄二,你一惊一乍的?”
庄齐抬抬下巴:“前面那白衣服的,我嫂子。”
“啊?”阔少顺着视线看过去,惊讶得合不拢嘴:“庄总竟然是gay!?”
“呸!”庄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我亲哥才不是,但我表哥是,那我表哥媳妇。”
“噢噢…”
“嘶,他咋还没把人追回来啊?”庄齐喃喃自语。
哎,其实也不奇怪,就搁他二哥那种强盗性格,能一下把人追回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