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尽是不太信这些的,但桃枝听了双眼发亮,拉着她跟在游行队伍后面,使劲往里挤。
“主子,沾到圣水就会变得幸运,我们就求以后平安顺遂吧。”
她的眼睛洇在五颜六色的灯火里,显得明亮又璀璨,春尽实在没法拒绝。
“好,小心些,别放开我的手。”
“嗯!”桃枝眼睛弯成了月牙,颊边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面前人头攒动,春尽一晃眼好像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只是一回头那人就不见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彩云仙子洒圣水了”,人流突然急速朝中心挤去,转眼桃枝就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春尽急了,急忙大声叫她的名字,但人群喧闹不止,她的声音很快淹没其中,掀不起一点波澜。
她挤也挤不进去,被抛弃在队伍后面,前面的人掉了一块玉佩,她拾起来想还给他,叫了好几声那人都没听到,她只好两步跟上去把人拉住。
那人转身看她,脸上戴着一个很精致的面具,用的是其中一位神明的脸,漂亮中透着一丝威严。
“呃,云仙君,你的东西掉了。”
“云仙君”并没有接她递上去的玉佩,而是握着她的手往前走,很快接近了队伍,先前拥挤不堪的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春尽站在几位神明面前,感受到从头顶洒下来的圣水,与“云仙君”相握的掌心有点痒。
“愿你平安喜乐,所得皆所愿。”
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春尽转头朝她看,身侧的人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未笑先含三分情,灼若桃花。
“主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桃枝扑到她身上,打断了她涌上来的思绪,她低头看怀里的小丫头一眼,没好气道:“让你跟紧我你不听,非要凑热闹,被人抓走卖了怎么办?”
桃枝委屈地噘嘴:“再也不敢了,别生气嘛。”
春尽也生不起来气,掐着她的脸道:“下不为例。”
另一只手被捏得生疼,春尽疑惑地望向身旁的人,发现她眸色变暗了许多,似乎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生气?
“要不先放开吧,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太好。”
已经有人眼神奇怪了。
“云仙君”松开她的手,沉声道:“两位是兄弟?”
春尽的耳朵动了动,有什么东西变得明晰,她抓起桃枝的手,朝“云仙君”淡淡一笑。
“不啊,我们是断袖。”
春尽说完拉着桃枝离开,背后的目光炙热锐利,仿佛要把她盯穿。
走出一大截她才发现玉佩还在她手上,再回头那人已经不见了。
算了,总有机会还的。
回到客栈简单洗漱之后,春尽安详地躺在床上,眼前总是闪过那双深情的桃花眼,让她难以入眠。
“烦死了!”她拥着被子翻个身,强硬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半刻钟,窗户“哐当”一响,接着是微小的声音,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推窗。
春尽依旧假寐,呼吸均匀绵长,跟真的睡着了一样。
很快“小贼”就到了她床边,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坐到床边轻抚她的脸颊,动作轻如羽毛,搔得她脸上发痒。
“对我说过的话也对别人说,郑春尽,你真会杀人诛心。”
“死了也要带那丫头走,她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她的手从春尽的脸颊移到脖颈上,不轻不重地掐住她的脖子。
春尽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她张开嘴呼吸,却被温凉的唇吻住。
这是一个带着惩罚性质的吻,春尽的嘴巴被咬得稀巴烂,舌头也又麻又痛,她实在装睡不下去了,眼皮一抖就要睁眼,一双干燥温暖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发狠的吮。咬停下,亲吻变得极尽温柔,鼻尖沾上水渍的时候,春尽尝到了咸涩。
气消了大半,她有些无措。怎么又哭了,我这么配合你还哭?
“别喜欢别人。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喜欢别人。”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个字都是真挚的祈求,就像虔诚的信徒在祈求她的神明。
向神明祈求怜悯和爱,本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拂雪什么都知道,所以她更加绝望,这种绝望又生出一种偏执和疯鸷,她甚至想把春尽的手脚砍断,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过于悲切的声音让春尽的心颤了颤,她装作呓语般嘤咛一声,攀住拂雪的脖子把她拉到跟前,主动吻上那对柔软的唇瓣。
相比拂雪饿狼扑食般的吻,春尽就温柔多了,她含着对方软弹的下唇,吸。吮碾磨,直到拂雪呼吸变重,才轻轻顶开她的牙齿,探进湿。滑的口腔,到处翻搅刮蹭一番,与她舌尖相抵勾缠起来。
拂雪本就对春尽毫无抵抗之力,这样被撩拨更是从未有过,很快就软在了她身上。
眼睛上的手轻颤着,春尽一直在想她什么时候才会把手拿开,没想到都快上全垒了,她的眼睛仍旧被捂着。
不就掉了几滴泪嘛,有这么难为情吗?
衣衫褪尽,春尽的吻从她的嘴巴移到脖颈,在滑嫩的肌肤上留下湿润的吻,不用看都知道有多凌乱斑驳。
拂雪的呼吸又急又重,热气洒在春尽的颈侧,激得她浑身战栗,整个后背都是鸡皮疙瘩。
春尽的气息也不稳起来,她舐咬拂雪突起的锁骨,用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来感受,只觉得面前定然是一幅十分香。艳绮靡的画。
再往下,是更加绵软的心口,春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每一声都透过胸膛传出来,毫无规律和节奏。
春尽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变得失控,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漏了的一拍总会在之后补上,“咚咚咚”,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一直在同一处厮磨,纤薄细腻的皮肤被嘬磨的充。血泛红,拂雪难耐地轻哼一声,抱着春尽无意识蹭动。
春尽呼吸一滞,再次噙住她水润的唇,扣在她腰上的手摩挲脊骨,一节节数到末端……
拂雪猛地一颤,伏在春尽肩上,她的手终于滑了下来,恢复光明的春尽得以一窥春色,并被眼前的盛景折服。
她没有熄屋里的蜡烛,此刻烛光与月色交融,昏暗的光下,拂雪身上透着莹莹白光,像夜明珠一样剔透温润,让人不由想靠近。
心里这么想,春尽也这么做了,反正人在她怀里,做这些不都是默认吗?
她在拂雪的颈间嗅闻,咬住她圆润的肩头,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在抬头看她时,眼睛又被蒙住了。
这次不是拂雪的手,而是一块带着香气的手帕,上面的刺绣压在眼皮上,能感受到明晰的纹路走向。春尽眨眨眼,面前只有模糊的白光。
视觉再次被剥夺,拂雪的喘。息放大了好几倍,体温也是灼人的烫,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蒸发。
春尽停滞许久的手再次行动,掌心触到湿。热的滑腻,心脏随着耳边急促的呼吸跳动,一下比一下快,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
拂雪轻声呜咽,像小事兽般哼鸣,春尽不用看都知道她肯定咬着唇压抑自己,不仅不让她看,也不让她听,不知道在惩罚谁。
经过初时的滞涩之后,之后便豁然开朗,春尽恨不得用上全部力气,但又怕拂雪吃不消,只能克制着自己,用适中的力道慢慢磨合。
即使这样,初经此事的拂雪还是受不住,在她翻转手腕加速的时候张嘴咬住了她的肩膀。
好看的桃花眼里盈满了泪水,将漆黑的瞳仁遮得朦胧,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随着身体晃动掉到春尽的背上,顺着白净的皮肤滑下去,最后湮灭于腰际的弧度。
察觉到怀中的颤抖,春尽柔声问:“难受吗?”
拂雪不会答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受,只觉得心脏快要爆炸了。
不安的心和身体的愉。悦交织在一起,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心脏处汇聚,气血逆流,说不定她会死,但拂雪并不害怕,反而有种说不出口的兴奋。
她很乐意死在春尽怀里。
而如果她真的这么死了,春尽一定会一辈子都记得她。
她转头看春尽,想着如果此刻她也在看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春尽的眼睛很漂亮,不笑的时候总带着点冷漠,这个角度她会垂着眼皮俯视,漆黑的瞳仁占据大半个眼眶,自带一种轻蔑和不屑,看狗一般睨着她。
只要一想到自己是春尽的狗,拂雪就躁得不行,光是想象都觉得爽,如果亲身经历的话……
她抖着手去解春尽眼睛上的帕子,还没碰到身子就猛地一颠,继而无力地伏在春尽怀里,舌头都吐出来了半截。
春尽掐着她的细腰,让她坐得实实的,指间陡然溢满黏腻的炙热,烫得她心头一悸。
“……唔!”
一声夹杂着痛苦和快。愉的声音响起,脆弱的语调激起春尽的征服欲,她不仅没有收敛,还增加了手转动的频率。
拂雪闷哼一声把脸埋进她肩窝,在她一下比一下重的挞伐中,再次咬住她的脖子。
这次比之前更靠近颈动脉,唇下是跳动的脉搏,拂雪感觉舌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属于春尽的、甜美的鲜血。
春尽感觉到了一丝疼痛,但这并不影响她在做的事,反倒让她有种被挑衅的激动,不管不顾地箍着那截柔软的纤腰,誓要将花枝碾碎,捣出汁来。
拂雪彻底失声,眼里泪水肆虐,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了水痕,美得颓靡艳丽。
春尽若是看到,仅剩的理智会立刻崩断,然后陷入疯狂之中。
怀中的人抖如筛糠,呼吸都变轻了,春尽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知道拂雪快到了。
她骤然停下激烈的碰撞,寻摸到她的唇吻住,温柔地亲。吮吞咬。
拂雪停止颤抖,仰着头接受春尽的安抚,那种快到顶峰却猛然掉下来的感觉十分不痛快,身体深处仿佛有虫子在噬咬,四肢百骸奇痒无比。
她不满地扭一下腰肢,被春尽按住掐一把,唇在她的耳畔擦过:“怎么了?”
拂雪什么都不说,塌腰收紧腹部,春尽倒吸一口冷气,张嘴咬住她的耳垂。
“哪儿学的这些东西?手指都要被你夹。断了。”
拂雪脸颊飘上一抹绯色,手指在她心口打圈,同时抬着腰自给自足。
耳朵里传进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声音,春尽先是一愣,随后唇角勾起,眸色微变一下,露出些许狂热。
她知道拂雪是故意的,目的为何不言而喻。倒是小瞧了这个古人,床上比她开放得多。
不过春尽不想让她这么容易就如愿,于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故意消磨她的耐心。
果然拂雪又晃了一下,她无声一笑,咬着她的耳问:“想要什么你要告诉我啊。”
拂雪抽泣一声,抓着她的手学她来,可怎么都没有那种想要喷。涌的愉。悦,空虚感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她颓然地跌在春尽身上,哭声细弱压抑,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春尽本想让她自己求饶,可见她如此却不由心软,她的小狗太娇气了,得哄着供着才行。
春尽捧住拂雪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水吮掉,声音柔和:“莫哭了,想要什么都给你。”
话音未落,停歇的风雨再次侵袭,拂雪这艘小船在海上失去方向,随着浪涛颠簸,直至彻底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