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 第456章

刚迷迷糊糊地眯着,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一个哽咽的声音在耳边低低道:“阿然,是我错了,我以前不该不信任你,更不该一次次推开你,害得你伤心是我不好,害得你伤势一次次加重,也是我不好……”

“阿然,我其实心里是有你的,真的,我早就把你放在了心里,我只是不敢说出来,阿然,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林燕然略微清醒了些,立刻感觉伤口痛的厉害,毫无心情理会。

心里拔凉拔凉地想着,她这是又来骗我回去当种马吧?

她反手摸出两颗止痛丸,塞进嘴里。

加倍的药效很快就令她昏睡了过去。

次日,她再次去渡清若的吊脚楼接受了治疗,天黑时才出来。

有琴明月又等在门口,见她出来,立刻默默走到了她身后。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跟着。

林燕然更不会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石洞,等到了无人处,有琴明月忽地快走两步来到了她身边,揪住了她衣袖。

“阿然,你好些了吗?可不可以告诉我?”

林燕然停下,转身看着她,平静道:“好些了,不会死,放心吧。”

但是有琴明月压根无法放心,林燕然的语气很冷淡,她强迫自己压下眼眶涨涨的感觉,直视着她道:“阿然,我知道你怪我,我以前确实做的不好,但是我从现在起会学着做你的妻子。”

林燕然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她现在对她的这些话不止没有丝毫感觉,反而感觉眼前的她很陌生。

她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女皇陛下说笑了,偌大的神瑶国,何愁找不到一个乾元,你皇宫里不是挺多的,他们身份尊贵,又对你尽心尽意,你可以和他们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没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有琴明月立刻听出她暗指的她被迫收下的那些美人,赶忙道:“阿然,当时我确实是形势所迫才被迫收入后宫,但是后来我处置了有琴渊,也将那些人都处置了,我后宫里只有你一人。”

林燕然坚决地将自己的衣袖拽掉,声音越发冷了。

“别说笑了,你贵为皇帝,只需要一声令下,多的是乾元为你舍身忘死,需要为你压制信息素时,也多的是乾元为你奋不顾身,实在不必将心思放在我这个种马身上。”

有琴明月听见种马两个字,眼眸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接着就感觉心如刀割。

她实在想不到林燕然会这么形容自己。

她焦急地道:“阿然,我从未将你当做种马,你怎么能这样形容自己……我真的没有,我一直将你当做妻郎的……”

可是林燕然异常平静地看着她,冷淡至极地吐出两个字:“是吗?”

这两个字让有琴明月胆颤,也让她心虚,世间能缓解她信息素的,只有林燕然。

她一直瞒着她是极品乾元的身份,也瞒着自己的极品坤泽身份,就是怕被她知道了,将自己永久标记,从此失去自由。

而且她是皇帝,是绝对不能将自己的标记权交出去的,不然失去的除了身心,还有赖以生存的权力。

就在这犹豫的当儿,林燕然已经转过身去。

有琴明月看着那一步步远离的背影,心底惶恐极了,她不想失去林燕然,她想对她说出实情,可是林燕然此时此刻的冷淡态度,又让她心里没有丝毫的底气。

挣扎,像是一池沉甸甸冷冰冰的淤泥,疯狂将她往里拖拽。

第149章

林燕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石洞,交代了林凤凰和姬越一声,就服下止痛丸沉沉睡去。

姬越和林凤凰在夜间轮流值守。

今夜轮到姬越。

他独自来到其中一个石洞的尽头。

夜色正浓,下方是黑黢黢的万丈深渊,凛冽的山风从悬崖对面吹来,令洞口发出“呜呜”的嗡鸣。

要不是正值夏初,这风吹进石洞,必然冷的刺骨。

他盯着下方的深渊,看了好一会儿。

来的第一天,他就从深渊里感觉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以至于这些天他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蛊神教之名,他很久以前就听说过,那时只觉得众人夸大其词,玄之又玄,如今身处其中,才感受到其中的可怕。

万丈深渊里,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令他心里那些狂妄、贪婪、嫉妒和残暴,全都收敛了起来。

他瞪着深渊,一只手揣在腰间的布袋里,手指摩挲着一枚药丸。

药物表面的纹理,在指腹下发出真实的触感,令他心头狂热,一股欣喜若狂的感觉再次浮现在心中,令他恨不得马上服下药丸。

从鲛人公主的歌声中醒来后,他第一时间就惦记上了玲珑阁阁主的那枚脱胎丸,毫不犹豫地寻了过去,果然找到了装药丸的瓷瓶,顺便大发了一笔横财。

真是天助我也!

老子也即将突破到大宗师之境,届时天下除了半步传奇和半步蛮神,将无人是老子对手!

玄冥,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要将你的头拧下来丢进粪坑里泡一万年!

他颤抖着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掌心下的药丸,真实的触感让他的心脏发热,他浑身都在激动的发颤,只要服下这枚脱胎丸,他就跻身真正的顶级武者行列!

姬越想着想着,眼睛都变得赤红了起来。

可是深渊的“凝视”感实在太过可怕,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令他迟迟不敢动作。

他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将药丸塞回了布袋中。

这里让他本能地感觉到害怕,还是等出去再突破。

次日,林燕然照例去了渡清若的小楼,结束治疗后,她找渡清若借了药室。

这一晚,她彻夜未眠,药室的松油灯也一直亮着。

渡清若期间去看了一眼,发现她在配药,便避嫌地离开了。

天亮时分,林燕然如释重负地从药室出来,找到她,递过去一个小巧的瓷瓶。

“渡姑娘,这是四颗脱胎丸,我的一点点心意,望乞笑纳。”

昔日一颗脱胎丸,便能令诸国武者闻风而动,围困神京城,闹得天下皆知。

此时一口气送出四颗脱胎丸,她却如送出一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浑不在意。

渡清若眼眸轻动,亦是泰然自若地接了过来。

“好,多谢。”

林燕然正要离开,忽然觑见她手里的医书,上面的字体明显不是中原文字,仔细看去,连南越和天乾文字也不是。

她想到久久未能突破的百毒不侵丸,不禁心中一动,遂问道:“渡姑娘,你看的医书,是哪国的文字?”

渡清若道:“乃是一个古老的部落€€€€蚩尤之部的医书。”

她看出林燕然意动,便道:“南疆医术流传下来的少之又少,我教中弟子四处搜罗,找到了蚩尤部落遗传下来的医书记载,我正在逐一翻译成通用文字,便于同门修习,你若是感兴趣,可带回去看。”

说着递来一本新誊录好的医书。

林燕然定睛一看,只见羊皮封面上写着《三苗医道》,当即欣喜接下。

回到石洞,她先去通道的尽头,查看了栽种下的一株藤蔓。

那是她从柳蓁蓁落下的悬崖采集上来的,此次专门带了过来,这石洞直通悬崖,简直是完美再现了藤蔓原本的生存环境,她来的当天便将之栽了下去。

她取出昨夜配好的一包药粉,调入水中,而后小心翼翼倒入藤蔓根部。

“燕然,你又在试药了?”

林燕然扭头看去,柳蓁蓁正从通道另一头走来,当即朝她招手:“师姐你快来看,这是我昨夜新配出来的一份方子,只要这株藤蔓叶片上的斑点消失了,就说明有效果。你且等着,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柳蓁蓁走近来,蹲身朝藤蔓看去。

那株藤蔓从林燕然带回凤凰镇后,便是她在照料,有几根藤,几片叶子,叶子上有多少个斑点,她都一清二楚。

皆因这些斑点,和她脸上的红斑很是接近,都是悬崖中的瘴气所致。

她嗯了一声,忍不住道:“燕然,其实我现在已经适应了这张脸,便是不能复原,也没关系,你现在重伤在身,勿要太过忧心。”

林燕然听罢,想说些话安慰她,又觉言语终是太过无力,一时心情沉重万分。

柳蓁蓁这时仔细地凝视了她一眼,瞧见她好似又消瘦了些,心头暗暗难受起来,轻声道:“渡姑娘给你疗伤,进展顺利吗?”

林燕然知道她担心,强颜欢笑道:“自然是顺利,再要不了几日,我便能复原。”

柳蓁蓁咬了下嘴唇,缓缓道:“那南疆蛊姥,还会为难你吗?”

林燕然忙道:“有师祖的信在,她肯定不会下毒手的,不然当日就杀了我。”

她又安抚了几句,回到自己的石洞,看起医书来。

这些时日她为了抗痛,到了夜间总是服用止痛丸,今日要看医书,便只能忍着痛。

这一看之下,竟是越看越意外,越看越是投入。

皆因这本《三苗医道》中所记载的,竟是上古三苗八十一寨里流传下来的外科医道!

她这时才知这本书的价值有多贵重,不由看的如痴如醉,废寝忘食,一直到次日清晨,恰好看到最后一页,只是这页并不是结尾,因为渡清若还没有翻译完,只誊录到了这一页。

她先是一惊,接着一喜,忽地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靴子和衣裳。

匆匆来到渡清若的小楼,她刚好往桌上摆好早餐。

“林燕然,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命人去叫你。”

林燕然却顾不上用餐,神色焦急地看着她道:“渡姑娘,我看到《三苗医道》最后一页,里面提到了‘伪中庸之体’可是真的?”

渡清若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不错,这里面记载,乃是三苗八十一寨的真实医道记载,据传三苗曾有一位神勇无比的女性乾元,在与其他部落作战过程中身受重伤,部落的苗医为她诊治时,被迫切除了她体内的一部分血肉,等她伤势痊愈后,发现自己变成了中庸,再也没有了标记能力,原来切除的那部分血肉,竟误打误撞切掉了她的腺体。”

林燕然的神色已从焦急变作惊喜,急促道:“那是不是再也不会发情,不会饱受信息素的困扰?”

渡清若点头:“自然,虽则是伪中庸,但也具有中庸的特性,那就是再也感知不到信息素,自然也不会发情。”

她看出林燕然感兴趣,便索性说了下去:“世间之人,分为乾元、中庸和坤泽,其中中庸不会发情,也无法标记别人,乾元和坤泽则会在信息素的催动下,定期发情,坤泽的腺体在后颈上,十分便于乾元标记,有的坤泽为了免除信息素爆发之苦,会忍痛剜除,成为伪中庸,而乾元则因为天生的强大,几乎没有乾元会愿意剜除腺体,而且他们的腺体藏在体内,几乎无人知晓在何处,所以也一直没有乾元剜除腺体的记载……”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因为林燕然神情思索,似在做着什么决定,她不由想到,她不会像上次一样,想要找寻剜除腺体之术吧?自己也是因为被她问住,回来蛊神教后才四处搜寻医书,没想到真的找到了记载。

林燕然怔然半晌,忽地回神过来,认真看着她道:“渡姑娘,你可能找到乾元腺体的位置,可能为我剜除我的腺体?”

渡清若沉默了下来,她没料到林燕然竟真的动了心思。

片刻后,她忍不住道:“乾元天生强大,几乎没有乾元愿意剜除自己的腺体,你为何要伤害自己沦落为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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