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罗:“苍天在上,我亲眼看见我的手帕从他那里来到我忠实的仆人那里,欺骗神明的妇人!你使我的心变成坚硬,我本来想把你作为献祭的牺牲,现在却被你激起我屠夫的恶念来了,我明明看见那手帕的,而且他已经承认和你发生了非法的关系。”
苔丝狄蒙娜:“他不会这样说的。”
奥赛罗:“是的,他的嘴已经闭住,正真的伊阿古已经把他解决了。”
“即使他每一根头发里都有生命,我的复仇的怒火也会把它们一起吞下。”
苔丝狄蒙娜无奈叹气,并害怕的恳求道:“唉,他是被人陷害的,我的一生也要从此断送了,啊,我的主,把我放逐,可是不要杀我。”
奥赛罗:“已经决定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你的死是必然的,因为你的关貌,你的不忠。”
苔丝狄蒙娜哭泣道:“那么让我作最后一次祷告吧。”
奥赛罗一把掐住妻子的咽喉,面目狰狞,“太迟了。”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艾米莉娅:“将军,将军!喂!将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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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命!救命啊!救命!摩尔人杀死了夫人啦!杀了人啦!杀了人啦!
苔丝狄蒙娜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得知苔丝狄蒙娜死讯的艾米莉娅悲痛万分,并对自己的丈夫失望透顶,于是选择将一切真相告知奥赛罗。
艾米莉娅:“伊阿古,你还敢来?他说你告诉他,他的妻子不贞,我知道你不会说这种话,你还不会是这样一个恶人,说吧,我的心都要张破了。”
伊阿古:“我不过是把我自己的意思告诉他,我对他所说的话,已经由他自己证实了。”
爱米利娅悲痛万分:“可你为什么说她不忠呢?你说谎,一个可憎的,万恶不赦的谎,凭着我的灵魂起誓,一个谎,一个罪恶的谎,她跟凯西奥私通!你说她跟凯西奥私通吗?就因为这个,夫人在这儿床上给人谋杀了。”
艾米莉娅:“都是你造的谣言,才引发了这起血案。”
艾米莉娅又指责奥赛罗:“你说她轻浮,你自己才像火一样粗暴,啊,她是圣洁而忠贞的。”
“要是他果然说了这样的话,愿他恶毒的灵魂每天一分一寸的糜烂!他全然胡说,她对她的最卑鄙的男人是太痴心了。”
奥赛罗:“她与凯西奥通奸,她把手帕送给了他。”
面对奥赛罗与丈夫串通一气的不愿意相信妻子的忠贞,艾米莉娅将一切说出。
艾米莉娅:“说起的那方手帕,是我偶然拾到,把它给了我的丈夫的,虽然那只是一件小小的东西,他却几次三番求我替他拿出来。”
“你说是她送凯西奥的,哦不,是我捡到了,把它交给我的丈夫的。”
伊阿古大怒道:“长舌□□,你说谎。”
艾米莉娅:“你这无耻之人,我看透你了,苍天在上,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她看向奥赛罗,“杀人的傻瓜啊,像你这样的蠢材,怎么配得上这样好的一位妻子呢。”
“啊啊啊。”得知真相的奥赛罗恼羞成怒的奔向伊阿古,“好一个奸贼!”
伊阿古愤怒的拔剑刺向妻子随后逃离。
“请把我放在夫人的身旁吧。”爱米利娅受伤死亡。
“收起你们明晃晃的剑,它们沾了露水会生锈的。”
落幕€€€€
案件接受调查,公爵来到城堡,将奥赛罗的军队与权力收回。
公爵:“你必果离开这所屋子,跟我们出去,你的军队和兵权必规全部交出。”
奥赛罗:“等一下,在你们走以前,请再听我说一两句话,我对于国家曾经立过相当的功劳,这是执政诸公所知道的,那些话现在也不用说了,当你们把这种不幸的事实报告他们的时候,请你们在公文上老老实实照我本来的样子叙述,不要徇情回护,也不要恶意构陷。”
“你们应当说我是一个在恋爱上不智而过于深情的人,一个不容易发生嫉妒,可是一旦被人煽动以后,就会感到极度烦恼的人,一个像那愚蠢的印度人一般,把一颗比他整个部落所有的财产更贵重的珍珠随手抛弃的人,一个虽然不惯于流妇人之泪,可是当他被感情征服的时候,也会像涌流着胶液的阿拉伯胶树一般两眼泛滥的人。”
“利剑啊,伴随我在战场上饮尽土耳其人和异教徒的血,现在该用基督徒的血来封印这些杀气了。”说罢,奥赛罗在床边举剑自刎。
占满鲜血的剑落地,奥赛罗:“我在杀死你以前,曾经用一吻和你诀别,现在我自己的生命也在一吻里终结。”旋即倒在了苔丝狄蒙娜的身上死亡。
第120章 爱与被爱
这场以悲剧收尾的话剧,在凄凉的配乐中落下帷幕,当灯光再次亮起时,寂静的剧院变得轰动起来。
一部分观众是因为剧情,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演员的演技,大为赞叹,他们高声欢呼与呐喊。
演出结束后,演员们齐聚舞台,向所有观众行谢幕礼仪,尽管全程都是听不懂的洋文,但通过丰富的肢体语言与神态的表达,加上沈清辞的从旁翻译,张寰看懂了整部剧,并感受到了剧中的悲伤与虐心。
这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哀伤色彩太过浓厚,尤其是对于置身于情感中的人来说。
走出剧院后,两滴泪水从张寰的眼角流下,沈清辞将她搂进怀里。
一同走出剧院的洋人,除了被这场剧所打动而同样潸然泪下的,还有一些妇人对于剧情以及主人公破口大骂。
“就因为一个没有被证实的猜疑,没有任何凭据,就将自己挚爱的妻子杀害,这也太荒谬了。”
“那根本不是爱,是屠夫的行为,是魔鬼,将妻子推向地狱的恶魔。”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女主人公已经为了丈夫,不顾父亲的反对,在世俗的谩骂中与他结合,她的父亲也因此而死,作为贵族的小姐,她抛弃一切选择了他,追寻自己的爱和灵魂与之结合,忠诚且爱,可最后却被自己心爱的人掐死在床上。”
“上帝,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男人。”
“哦,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就会丧失理智的。”
“什么叫做丧失理智,既使有疑心,即使再愤怒,可面对心爱之人,如何能这样狠心,又如何能够痛下杀手呢?”
“除非他根本没有爱,他只是贪图她的美色,觊觎她高贵的血统,想把她占为己有,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伟大,面对一朵美丽的蔷薇,他选择的并不是浇灌与滋养,而是将它从枝头上摘下,令它断送生机。”
“这不是爱。”
“他们根本就不匹配,卑劣的本性,永远无法更改,他配不上他妻子那样的干净与纯粹。”
“她们在说什么,听起来好像很愤怒。”张寰抬头问道。
沈清辞听着妇人们的对话,随后伸出手替她擦拭着眼泪,一点一点将之翻译给了张寰。
“你也认为,他们不匹配吗?”张寰问道。
“感情的选择是双向的,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没有资格去评论他们感情,不过这是商演的戏剧,作为观众,谈论是自由的。”沈清辞回道,“匹配是势均力敌的挑选与衡量,过分追究反而失去了那分纯粹。”
“舞台上的情感,所演绎的,无非是爱与被爱。”沈清辞又道。
“被爱会让你变得大胆、肆意,而爱,会使你生怯,小心翼翼。”张寰说道,“你我都曾,深有体会。”
听到张寰的见解,沈清辞内心的情感也被唤醒,她再次拥抱住了她。
回家的路上,二人坐在汽车内,张寰靠在她的肩头,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下。
她的眼里仍然悲伤,城堡卧室那一场戏,主人公内心的独白,仍在她的脑海里重演,“如果能够多一些耐心,多一些理解,多一些信任,就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这样的结果,这样的悲剧。”
“可是这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复杂,蜿蜒曲折,没有如果,也不会有重来。”
“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戏外之人永远清醒,可戏中之人,仍会无尽沉沦。”
沈清辞听后,开口道:“死于疑心之下的爱,早已经失去了那份纯粹。”
“那不是爱,只是用尽一切,拼命的去证明被爱而已。”
“通过被爱,来获取所谓的心安,来获得自我的认可。”
“这是将自身的价值,交到了她人的手中,他并没有自我接纳。”
“一个不接纳自己的人,又怎么会真的爱自己。”
“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怎么会爱人。”
沈清辞握紧张寰的手,吻上她的额头说道:“我们不必再纠结这些,我不是奥赛罗,你也不会成为苔丝狄蒙娜。”
“我无法理解主人公奥赛罗为何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那样去诋毁与谩骂自己的妻子,甚至不愿意好好的认真的去沟通,在猜疑之下,痛下杀手,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我看不到他的爱,我只看到了卑劣的自私。”
自从经历火海之后,她察觉到了张寰的变化,以及那份被愧疚笼罩的小心翼翼。
“我知道这世间不可控之事太多,如果我们之间将来产生了什么误会让你产生了疑惑,请不要隐瞒与埋藏在心底。”
“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告诉我。”
张寰抬头看着她,在她怀中点了点头,“好。”
“请不要害怕,不要畏惧,”沈清辞伸手捧着她的脸,双眼含泪,柔软之中透着无尽的心疼,“你的小心与谨慎,我真的,心疼的要命。”她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未曾变过,我的心,从未变过,自你来之始。”
“我最真挚深爱的人,又怎能如那话剧般,舍得伤你一丝一毫呢。”
“明明我是,就连看见你落泪,都会心疼万分,又怎舍得你受伤,怎舍得你受苦。”
几天后
在休息了几天后,沈清辞开始辗转各大游轮公司,但大多都只以租赁的方式,而出售的新船只,大多价格昂贵。
由于那场火灾,所以能够周转的资金十分紧张,一连半月,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船只。
是年五月下旬,沈清辞沿着海岸来到了一处更加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出专门出售旧船只的轮船公司。
“海运所需的船体太大,制作成本也高,出售的话,还要赚取利润,并且只支持一次性缴纳清,一般的商人,如果不是家底足够丰厚,是很难承受这样一大笔开销的。”跟随沈清辞来到英国的技术人员说道,“您先前说,如果新的船只费用太大,可以考虑旧的。”
“我是想将风险减少,但是你也看了那些旧船只,全都那样残破不堪。”沈清辞说道。
“船只就是那样,常年在海水中,容易遭到腐蚀,但是只要内部运转的机械是完好的就没有问题,至于船身嘛,小姐可以在回去之后,重新用漆刷一遍,反正是要租赁出去的船只,新船还是旧船,有什么区别呢。”技术人员说道。
“那好。”沈清辞听后,终于放弃了购买新船的打算,“就由你来挑选。”
经过一整天的挑选,由于资金有限,最终选中了一艘烧煤的旧货船,但是这艘船已经使用了二十年,船体并不是特别大,排水量还不到一万吨。
整个船身看上去都已生锈,有些残破,但在检查完之后,船体内部的主要设施都养护得极好,一些琐碎的零件可以进行更换。
然而在这个时代,就算是这样一艘船,价格也并不便宜,轮船公司给出了超过沈清辞预算的价格,并且不议价。
但在一番交谈后,轮船公司终于松了口,但仍然差了一部分。
“请宽限我一些时日,我会带着足够的钱,前来交易船只。”沈清辞将更改了数额的购买合同推回。
出售船只的负责人明显有些不乐意,“明天日落之前,否则我们就要将它出售给其他人。”
“好,”
回到旅舍,沈清辞什么也没有说的躺在了窗前的沙发椅上。
海边的风透过窗户吹内,即使是日落时分,天气依旧燥热。
张寰看着沈清辞疲惫不堪的模样并没有多问,只是替她打开了电扇,“我去洗个澡。”
“好。”沈清辞躺在椅子上,头朝天花板应道。
桌子上的电扇在电力驱使下飞快转动,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沈清辞侧头,看着扇叶转动的重影。
半个小时后,张寰从房间的浴室走出,取下了包裹脑袋的头巾,将头发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