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诡 第2章

反正封重€€不记得自己了,他是谁根本就不重要,封重€€永远不会喜欢卓情,他还在这里装什么呢。

他要把封重€€上了,把他永远锁在床上,反复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不能离开自己。

卓情的眼睛赤红一片,在他的嘴即将碰到对方的一刻,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忽然开口了。

像是来自天边的声音,卓情止不住地颤栗€€€€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文大吉!欢迎所有朋友!

攻的名字叫封chong€€

排雷:

1、非常薄情非常冷血非常自私自利的攻,说话会意想不到的难听,以及会出现一些非常自我(伤害他人)的行为。【不会排情节,不然和剧透没区别。】

2、受前期非常舔。

3、请理性看文。不可以骂作者,不可以引战,否则会删评论。

第2章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演下去。

两周前,封重€€第一次收到爷爷住院的消息,没有理会。

六天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姑姑的电话几次三番打来,最近的一通电话中,言语担心地告诉封重€€,集团内部人心浮动。

当晚,封重€€买了回国的机票。

“爷爷生病不是偶然“是封重€€一种较为极限的猜测,姑姑的话恰好佐证了他的想法,于是回国。

在被迎面驶来的大卡车撞上时,封重€€并没有太意外,进一步确认了而已,€€€€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针对他和封远之的谋算。

真正的意外是在观感舒适的房间里醒来,他没死,并且对方还吊着他的命。

身体的伤口都被人用绷带不太专业地包扎过,手腕上锁链的存在感很重,封重€€眼神变得幽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屋内没开灯,光从男人的背后打进来,封重€€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男人将温度计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背对着他坐在了床的一侧。他放在身侧的胳膊碰到了对方柔滑的衣服,像是睡衣的质感。

封重€€一直盯着对方脸的位置,没有移开。

“再看把你眼睛挖掉。”很凶很冷的声音。

他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大概是因为声音的主人曾经跟在他的身后叫了他两年。

封重€€没有再看的兴致,闭上了眼。他的神情平淡无比,几近冷漠。

时间到了,温度计被拿开,前端的玻璃泡和牙齿碰了下,叮的一声,很轻微,在此刻却显得足够响。

对方似乎停顿了半秒,然后转身走了。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的黑暗里,这种氛围下人很容易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封重€€本来在思考对方的动机,眼前却突然闪出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是在高二某个没有老师的自习课,对方突然闯进教室找人,不知道为什么和人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封重€€才抬起头€€€€

恰好撞在了那人漆黑的眼睛里。

那双瞳孔倏地放大了。

原本颓然无神的眼睛忽然有了颜色,变得炙热、滚烫,像是火山在他里面爆发了。

对方旁若无人地向他走来,被朋友拦住,被拉出去的时候,眼睛还死死盯着他的方向。

这时候好像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封重€€忘了,只记得回答的时候,窗外飘过了一阵非常浓郁的桂花香。

封重€€是被腿上传来的刺痛感痛醒的,他的神情恍惚了一瞬,然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

脚下坐着一团黑黝黝的人影,悄无声息的,不仔细看都看不见。封重€€撑起手肘坐了起来,锁链在没有任何声音的房间里非常的大声,叮叮当当地响了许久,几乎到了恼人的程度。

他感觉到眼前的人有好几次呼吸波动,还是没有开口。封重€€终于成功坐了起来,那令人窒息的声音也停止了。

但没一个人说话。

好半天,对方先开口了,“旁边的床头柜,退烧药。”

封重€€没去碰,而是更想知道这人对自己的腿干了什么,他尝试地动了下,立马被发现了,“别动!”

他不再动,轻声询问:“这是在?”有礼貌得不像是一个被限制住行动的人。

“冰块啊。”对方却非常不耐烦,隐隐有些生气的感觉,“冰敷不知道吗。”

在骨折的24小时内冰敷确实对去肿有帮助,封重€€没有去提醒对方,冰块装的太多,已经压到了他的腿。

手摸向了旁边,没有摸到退烧药,反而碰到了一个陶瓷盘,上面放着仍旧温热的面包片。

封重€€这次停顿了格外久的时间。

对方或许和封氏的某个人达成了某种交易,让他陷入了现在的泥潭。但是在这个房间里,他也许是后悔了,又也许是出于别的什么,封重€€能感受到他在尽力补偿。

但是他没有因此被动摇。

他在发烧,浑身还在不停冒冷汗,扣在手腕上的金属显得分外冰冷,冷热的极限交替下,封重€€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呕吐的欲望。

他感到恶心。

封重€€拿起水杯,握了一会,随后五指松开,啪地一声,杯子碎在了地板上。

“怎么回事?”对方很惊慌地从床尾跑过来,隔着黑暗很努力地看他,“你伤到……你、这都能摔?”

“不好意思,太黑了,没看清。”他说。

对方这下没话说了,蹲下来摸瞎捡了好久。

“不开灯吗?”封重€€垂眸,神色冷淡地看着地上的人。

他没回答,握着一手的碎玻璃起身,给他重新倒了一杯回来。

封重€€再次打翻。

对方的嗓音一下子绷紧了,“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封重€€缓缓抬了下手,叮叮的声音响起,“我还没有适应锁链的长度,没拿住,抱歉,可以麻烦你帮我再倒一杯吗?”

“……”

第三杯水被送过来的时候,那人把水杯抵在了他的唇上,“我喂你喝。”不像是真的想帮助他,更像是威胁。

“不了,谢谢,这次我会小心。”封重€€接过了杯子,指尖沾到了一些粘稠的液体,不像是水,倒像是血。

在黑暗中捡碎玻璃确实是个技术活。

封重€€避开了那些位置,把退烧药吃了。

夜里,封重€€研究了锁链的结构,拖着链子去了卫生间。他的左腿基本不能着地,其实这种情况下不宜下床,最好请人帮忙,或者爬着前进。这两者对于封重€€来说,都是不需要考虑直接摒弃的选择。

他还在发烧,走了几步身上出了一层汗,黑灯瞎火的,瘸了一条腿身子没有着立点,一脚踩链条上直接把自己绊倒了。

砰地一声,有那么几秒中,空气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没几秒,房间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怎么了?”那人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咚地一声在他的旁边单膝跪了下来。

房门大敞,客厅的月光跑了进来,房间里不再是沉闷的黑色,而是模糊的灰,封重€€依稀可以辨认出眼前人的五官。

见他不说话,对方直接上手了,他的手指碰在封重€€的腿上,力道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封重€€看着他鼓起的眉间,半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

“我弄疼你了?”腿上的手立马缩了回去,这人的眼睛在黑夜里很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方向,一点不害怕自己的身份被知道。

封重€€又看了他一会,十分大喘气地说:“没有。”

对方似乎还想再问,但是封重€€的声音又确实平静。

“我扶你上去。”没给封重€€任何反应的机会,这人直接拉起他的胳膊。

封重€€非常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尤其是在没有任何招呼的情况下,他以为自己会很反感对方的触碰,但事实上,€€€€没有。

对方比他矮了一点,站起来鼻子刚好到他下巴的位置,他的手臂直接揽住了他的后腰,让封重€€的手挂在他的脖颈上,然后将他整个人架在自己身上。

还挺服帖的,封重€€坐在床边时分神地回想一秒。

对方在小声喘着气,“你有事叫我。”

封重€€的思绪回到了眼前的人身上,诚心地询问他,“怎么叫。”是故意这样问的,想看对方尴尬,或者骗他说一个假名字。

他果然不知道怎么回了,没理会封重€€的这个问题,走了。走的时候没把门关实,封重€€注意到了。

到了后半夜封重€€还是没睡着,少见的失眠了,换了个姿势躺,锁链发出轻微的声音。

十几秒后,突然有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快速靠近,随后,门被推开了。

对方睡眼惺忪,扒着门,“嗯?”了一声。

“……我没有叫你。”封重€€说。

“哦、哦。”他也没为这个乌龙尴尬,揉着眼睛又走了。

半小时后,封重€€看着门的方向,再次晃了下链子。

蹬蹬蹬€€€€

“……”

“……”

四目相对,但是没人说话。

“打扰你休息了。”封重€€看着他,说:“不好意思。”

对方困蒙了,不知道在以一个什么状态站在他面前,已经无法和他进行正常交流。

“你去睡吧。”封重€€再度开口,他像个一令一动的机器人,走了。

这得是多在乎他,睡觉了还能分一半注意力给他。

封重€€的唇角动了下,眼底的情绪很深,细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没再折磨对方,躺着不动了,这次成功睡着了。

第二天,封重€€兴起就晃链子,对方无一例外地在十几秒后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他就和人家说抱歉,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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