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 第60章

第52章 谁也不可以讲他夫郎 岳母亦不行

邴家一大家子凑在一起, 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算上了,最后邴四郎灵光一闪,突然道:“祖训?大哥该不是要我们兄弟跪祠堂吧。”

邴二郎一琢磨, “应该是这么个意思,要不然好端端的提什么祖训?”

邴家人一合计,跪祠堂也就跪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

邴家是后搬到上河村的,这边没有邴家祠堂, 每年过年邴家都自己用纸写上祖宗排位供奉。

这会儿,邴家兄弟空出一个屋子,写上祖宗姓名, 一人拿一个垫子,就跪下了。

好在现在邴家装了火墙, 屋里烧的暖烘烘,多垫几层垫子倒也不凉。

到了吃暮食的时候, 邴温故准时出现, 看见梁氏和周氏正在给两兄弟装饭, 打算送去祠堂。

邴温故淡淡道:“祠堂不可用饭,不敬先祖。”

梁氏和钱氏同时停手, 惊恐地看着邴温故。这也太狠了吧,饭都不给吃。

邴家两兄弟在祠堂饿得前胸贴后背, 邴温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南锦屏,原本懒懒散散的两兄弟立刻挺直腰板。

邴温故谁也不看,越过三人,直接来到祖宗排位前,点燃六柱香, 分出三根递给一旁的南锦屏。

“你我成亲,还未给邴氏列祖列宗敬过香,正好今日一起拜见祖先。”

南锦屏接过香,跟着邴温故恭恭敬敬跪下,学着邴温故的样子把三炷香高高举过头顶。

邴温故瞥见,眼中含笑“邴氏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邴氏大郎邴温故携夫郎南氏小哥儿南锦屏给各位列祖列宗敬香了。”

邴温故身姿挺拔,如松如柏气势凛冽锋芒,邴家临时搭建出的简陋祠堂,因邴温故而变得庄严厚重,瞬间有了世家大族祠堂屹立百年的底蕴。

“今日邴氏温故祭拜各位列祖列宗,乃有两件事敬告先人。一是,邴氏温故不日前同南氏锦屏成亲,列祖列宗在上,做个见证。邴氏温故保证一辈子待南氏锦屏如珠似宝,宠他,爱他,守他一世欢愉。”邴温故一字一句发誓一般地郑重。

南锦屏完全没想到,邴温故会说这个,一点准备都没有。整个人都是傻的,同时又充满甜蜜。

他偷偷觑向邴温故,正撞进邴温故含着温情看向他的眼神,看的南锦屏脸红心跳,赶紧移开眼神。明明两人已是夫夫,更加亲密无间的事情都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可是现在却因为对方一个眼神就面红耳赤。

邴温故看见南锦屏慌乱的模样,满意地收回视线。

这一幕落在跪在他们身后的邴家俩兄弟眼中,邴家俩兄弟只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咱就是说,开祠堂不是为了说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吗?

用不着跟祖先告他们俩个的状,还顺便跟夫郎表个衷心吧。

咱就是说,大哥,娶个夫郎罢了,用得着这么卷吗?

这要是让自家娘子听到,肯定又得闹了。

想到这里,邴家二郎赶紧回头四处撒摸,没看见自家媳妇悄悄松口气。

邴二郎不知道他媳妇就藏在窗外,此时耳朵正贴在墙上,听的认真。

听到邴温故表白南锦屏,又想到自己那个榆木疙瘩,就知道等着她伺候的男人,就想不明白了,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就能差这么多。

那心底里的酸水咕噜噜冒着泡,差点就要从嗓子眼里溢出来了。

邴温故知道周氏藏在外面偷听,但他不在乎。

他跟自己夫郎表衷心,没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搞三。

邴温故继续虔诚道:“二是,邴氏温故明年二月下场科举,此次必定一举得中,加官晋爵,封侯拜相,为夫郎南氏锦屏赚得诰命加身,一世尊荣。”

语毕,邴温故携南锦屏给邴家先祖磕了三个头,敬上香火。

这就完了?

邴家俩兄弟白眼都翻累了,眼皮都翻到抽筋了。

不是,咱就说,开祠堂不是为了说他们兄弟的事情,就为了他们大哥向夫郎表个衷心,再吹个牛逼就结束了?

邴温故起身,长身玉立,垂眸居高临下看着邴家俩兄弟,“你们既已知错,我身为兄长,自当宽宥你们,便仅跪上一日夜,反思己过即可。”

一日一夜,说的好像跟不用跪一样。

邴家兄弟不敢反驳,就低头狂翻白眼。

邴温故看出邴家兄弟不服气,微眯一下双眼,温和道:“你们兄弟俩人,既在祠堂罚跪,且不可冒犯先祖,谨遵规矩。”

祠堂的规矩,村中简陋,不像世家豪族那般繁复。不过要求身姿笔挺,不食不饮。

邴家俩兄弟听明白了,邴温故要他们俩兄弟不吃不喝跪一天一宿,直说得了,拐弯抹角的,整的比山路还多了十八弯。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大哥说话这么令人讨厌了。

邴温故转首对南锦屏道:“夫郎,你留下监督他们,切莫让他们冒犯了先祖。”

“知道了。”南锦屏乖乖道。

邴温故离去,邴家俩兄弟皆默默松口气,然而抬头就看见南锦屏站的板板正正,邴家三兄弟心里暗暗叫苦。

他们哥夫站的那么挺直,他们要是敢偷懒,他们发誓,他们大哥绝对会用更恶毒的法子折腾他们。

算了,他们哥夫一个小哥儿都能挺住,他们俩个男子大丈夫没什么遭不住的。

到了睡觉的时候,邴温故见自家小夫郎还没有回来,就去祠堂寻人。

没想到推开门,就看见小夫郎笔直笔直的站在那里,比邴家俩兄弟还像受罚的,邴温故顿时就心疼了。

“夫郎,回去睡觉了。”

南锦屏的腿长时间一个姿势站麻了,动不了。

邴温故见状,完全忘记自己刚刚给邴家俩兄弟立下的规矩,大步走进祠堂,来到南锦屏跟前,公主抱把人抱起,大踏步离去。

邴四郎瞠目结舌,“不是,合着那些规矩都是给咱们立下的,跟他半点关系没有,我看最不敬先祖,最无状的人就是他了。”

邴温故抱着人回到房间,直接把人放在炕上,伸手就要给南锦屏脱鞋。

南锦屏双脚往后缩,自从他三岁会自己脱鞋后,就没人再给他脱过鞋,南锦屏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夫郎,我们已经是夫夫了,你要习惯。”邴温故轻声温语。

“这跟夫夫有什么关系。”南锦屏小声嘀咕。

邴温故抓着南锦屏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轻柔的捏着,“你怎么这么老实,我让你看着他们罚跪,那是给你在他们跟前立威,不是让跟着罚站。”

“可你说祠堂不能无状。”南锦屏乖乖巧巧,软软的。

“那是要求他们的,不是要求你的。”邴温故没有怪南锦屏,反而心疼他。

小孩子天性调皮,若不是小时候受过不少委屈,怎么长成老实木讷的性格。

这不怪他夫郎,以前没人疼他夫郎,现在换成他宠,再把人宠回无法无天就好了。

“夫郎,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那怕是天塌了,有我撑着,你只要不让你自己受委屈就好。”邴温故盯着南锦屏的双眼,非常严肃而认真道:“因为我会心疼。”

南锦屏的心里好像缓缓流淌过一条溪流,滋润着干涸的心田。

邴家俩兄弟跪了一天一宿,第二天又睡了一天一宿,第三天终于能去南家进货了。

南家夫妻已经从自家小哥儿口中知道事情经过,没再为难,如往常一般邴家兄弟要什么给什么。

村里人彻底看傻了,完全没猜到事情走向。

村里的八卦妇人王氏不死心,再次挑唆道:“不是,邴家小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挨了一通惩罚,心底还有气的邴四郎终于找到发泄口,一把推开王氏,“干汝屁事!”

邴四郎跟着呸了一口,“属狗的啊,不属狗就滚开!”

就连一向最老实沉默的邴二郎都跟着来了一句,“你挡我路了,能不能离我远点。”

村里人看着邴家兄弟有怒气只敢往外人身上撒,完全不敢冲着南家人去的样子,默默对南锦屏竖起大拇指。

“锦哥儿,你怎么使的手段,把邴家一家子都调教的这么好,教教我呗,我家小娘子今日就出嫁了。不敢强求学你全部手段,三分就成,足够我家小娘子受益无穷,在夫家过的顺心如意了。”

苗氏一听,哪敢应承这话。哪个男人不好面子,尤其是读书人,那张脸面甚至比命重要,这若是传到邴温故耳中,惹恼了儿婿,坏了两个孩子的感情可怎么办。

苗氏吓得连连摆手道:“你莫要乱说,两个孩子感情好,我家儿婿怜惜我家锦哥儿从小就苦,多几分疼惜罢了。”

村人道:“苗氏,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有啥拿捏男人的手段就叫你锦哥儿讲讲呗,有啥藏着掖着的。”

“对啊,就邴家大郎那个迷魂样,把能家传的方子都给了你家,说你家锦哥儿没手段,你们自己信吗?”

当然是不信呀,要不是锦哥儿还是原来的锦哥儿,没什么变化,苗氏也要怀疑自己锦哥儿可能被什么狐狸精附体了,要不然怎么就能把邴大郎迷的五迷三道,里外不分。

苗氏至今还清晰记得,从前邴大郎的态度。

看见他们家人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碰见他家锦哥儿就更夸张了,好像跟他家锦哥儿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一种侮辱,会玷污读书人清贵的身份。

结果现在……

为他家锦哥儿痴,为他家锦哥儿狂,为他家锦哥儿咣咣撞大墙。

方子风波最后以邴家兄弟消停下来而落幕。

转眼,年关将近,村里人都开始准备年货。今年村里人借南家的光,家家户户在这个冰冷的冬日里多了些进账,准备年货的时候也能多备上一条肉。

别看只是小小的一条,却能把一家老小高兴好久,年夜饭的时候,每人也能多吃上一块肉。

离过年还有二十来天的时候,这日,南锦屏给邴南两家人上完课,南家人走后,院子里只剩下邴家人时,邴温故难得从房间走出来。

邴家和南家今年大不同往年,可谓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往年过年的时候,邴家别说置办年货,就是年夜饭的餐桌上有没有肉都两说。邴家所有人,能敞开肚皮吃饭吃到饱就行,糙米饭都成,没得挑。

可是今年呢,邴温故自己就给了梁氏二两银子,让她置办年货。

那可是一两银子呀,他们村里人一年到头兴许也只能攒下个一二两。

“耶娘,马上就要过年,家里也该准备年货了,这是二两银子,辛苦耶娘多跑几趟镇上。”邴温故长身玉立,温文尔雅,即便同爹娘说话也秉持着一副读书人端庄有礼的派头。

邴家众人皆已经习惯邴温故这套客套疏离做派,习以为常,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二两银子上。

“辛苦啥,有钱置办年货有什么可辛苦的,怕的是没钱买东西。”梁氏接过银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梁氏的一句话让周氏想起往昔的艰苦,勾的她鼻头一酸,眼泪落了下来,“家里的日子真是好起来了,以前过年的时候年夜饭能置办上一盘肉,每人分到一口,或者没有肉,大家伙能敞开肚子吃的肚皮滚圆,就算是糙米饭,都心满意足了。”

周氏的这话引起邴家所有人的共鸣,邴四郎率先道:“阿娘,我这些日子卖豆腐也赚了一点钱,没有多少,我拿不出二两银子,就拿一百文出来给家里多添一道肉菜。”

梁氏本来想拒绝,邴二郎和邴四郎起早贪黑,手脚都被冻出冻疮,她全都看在眼中,疼在心里,这银钱赚的太不容易了,她舍不得花。

然而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忽觉不对。

现在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大郎在出,吃喝皆是好的,在村里绝对独一无二,就是里正和村长家里也不过如此,日日餐桌上至少一道肉菜,这么好的伙食全赖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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