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小猫爆改大佬全家 第119章

他说的对。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69章 蜜月

温妙然和段知影的第二站旅途, 目的地是冰岛,这里也将是他们婚礼后的蜜月之地。

在城里度过一段安逸的日子后,来冰岛少不了看极光, 段知影带温妙然前往预订好的雪原民宿。

冰岛的阳光像银粉,与闪闪的雪地相映, 下午三点天际便晕开淡紫色的颜色。温妙然戴着毛绒手套的手,牵紧段知影的手, 他裹紧灰白色的羊毛围巾, 直到看清目的地草皮屋木质台阶旁的小动物时,拽着人停住了脚步。

一只北极狐幼崽正蜷缩在那里,蓬松的尾巴沾着未化的雪粒, 乌亮的眼睛怯生生地望向他们。

温妙然没贸然过去, 只暗暗抬眼看了下身前人的侧颜。

他只见, 面对小动物向来故作冷漠的段知影, 此时终于能坦荡展现出同情的神色。

不再因心生怜悯引起的情绪波动,而感到窒息难受。

“它受伤了。”段知影观察到北极狐幼崽后腿凝结的血痂,眼见小家伙鼻尖湿漉漉的, 很难不让他联想起生病时的妙妙。

也这样, 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恰好此时,民宿木门吱呀打开, 一名金发碧眼的欧罗巴种族中年男人走出来,他是民宿老板,身材高大健壮,像极了北欧动画里常见的雪原人。

“Halló!”老板朝他们打招呼,所说的话听着很像英语中的“Hello”。

段知影做过功课,应该学了点冰岛语, 上前主动和老板搭话,没说几句,老板就切换为英语模式,自称维克多。

当地毕竟要发展旅游业,维克多或多或少也掌握了较为通用的英语,虽然说得磕磕巴巴的,却恰好和本身口语也不算流利的温妙然对上了频道,两个国籍各异的友人相见甚晚。

“不能让它进屋吗?它好像很冷。”温妙然心疼那幼狐。

维克多却摇头,“这幼狐迷路又受伤,如果沾了太多人类气息,族人辨别不出它的气息,它可就回不了家了。别小看它们,它们在这土地上称霸的历史未必比我们短,这点风霜都受不住,它还怎么在这片荒原上生存?”

见两位东方人虽了然,还是略显不忍,维克多将手中的碗递上去,里头盛着小半碗锤烂的肉糜,“这是鲸鱼肉,可以喂给它吃。”

终于能为可怜的小家伙做点什么,温妙然黯淡的脸色瞬间明亮起来。他捧着小碗过去,将肉糜蒯出一勺,放到幼狐嘴边。

幼狐警惕地望着他许久,确认他没有恶意,才谨慎上前,嗅了嗅肉糜,又像怕被咬一样瑟缩开,和空气斗智斗勇半天,才终于凑上来,舔了一口。

被肉香激得眼前一亮,小家伙终于顾不上警惕,埋头苦炫。

温妙然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眼见段知影蹲在自己身边,便把碗递过去,“你也喂喂看?”

段知影犹豫一瞬,还是将碗接过来。

他先前有过一次失败的亲近小动物的经历,是在初养妙妙的那几天,在公司楼下见到一只流浪猫,秘书都备好火腿了,他还是没能亲手喂给它,委托了秘书来办。

今天,再次面对脆弱的小生灵,段知影却不再犹豫,因为他明确知道,有温妙然在身旁,他这次不会再失败。

果然,吃完那一勺的幼狐已经砸吧嘴意犹未尽地看向二人,段知影主动续满那一勺,又喂给了小家伙。

一勺又一勺,幼狐大快朵颐。

终于吃饱了饭,小家伙亲近地在段知影大衣低侧蹭了一下。

温妙然只见,段知复印件惯常容易显得的凉薄的眉眼,此时被雪原莹白的光映得神圣又温柔,像悲悯世间的圣父。

段知影看向幼狐,欣赏的表情应当是觉得这小家伙可爱。

温妙然看着段知影,却不觉得眼前人“圣洁”的神色令自己疏离,反倒让他心内搔痒难耐。

他主动凑过去,亲了段知影脸颊一下。

段知影被他亲得错愕一瞬,转头看他,“嗯?”

“没什么。”温妙然笑着说,“我也觉得你可爱。”

闻言,段知影并不疑惑那个“也”字,只莞尔回应。

*

热情的维克多主动分享了地窖里他亲手酿的黑死酒,取冰川融水酿的,颇具当地特色,一启瓶便是浓郁的汽油味。

温妙然坐在吧台对面,嗅到这味道,不由得微皱眉头。

见他这反应,维克多哈哈大笑,解释:“这是由土豆和香菜,取草药为辅发酵而成,度数极高,一般人容易醉,未成年人更是不得饮酒。”

温妙然一听是当地独有的风味,就主动伸手要接,被维克多握着酒瓶躲过。

维克多强调重复:“未成年人不能碰。”

温妙然急得当即拍出护照,“我不是未成年!”

看过护照,维克多爽朗大笑,这才让出那瓶酒,解释:

东方人本就较西方面孔显小,温妙然更是其中典型,眼睛大脸小的最是显嫩,没看惯东方面孔的维克多误解也很正常。

倒是段知影见温妙然拿到酒,不太放心,“你确定要喝?”

“我就喝一点点。”温妙然对尝试新鲜体验这件事没有抵抗力。

“但是你的酒量……”

不能说一杯就倒吧。

只能说一沾就倒。

若非如此,这家伙险些被酒瓶砸到,沾上酒液由猫第一次变人,也不会晕乎得那么快。

温妙然拿拇指和食指的间隙,比划出一道很窄的缝,刻意强调,“就喝这么一点点”。

当然,也只能喝这么一点点,毕竟温妙然的酒量也就这么一点点。

温妙然酒量差这件事,段知影老早就知道。

当时,还是高中生的段知影第一次买酒回家,就被温妙然截了胡。

温妙然以未成年不许饮酒为由,扣下了那些酒,却被段知影骗着喝了几口。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喝酒,也都第一次被彼此看到醉态。

段知影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甚至都没上脸,倒是温妙然马上就迷糊睡过去。

不知是不是度数浅,温妙然只是困得快,偶尔说点醉话,几乎没发酒疯,但第二天头疼得不行,禁令以后段知影不许喝酒。

自己头疼,然后让段知影不许喝酒。

虽然霸道不讲理,但段知影也莫名遵守了约定,那之后几乎没喝过,第一次与父亲共饮前,还“征得”过这人的同意。

眼下温妙然撒娇似的缠着段知影胳膊,非说要喝一点点,段知影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段知影眼睁睁看着温妙然在木桶酒杯里倒满一杯,待气泡消下,浅浅抿了一口。

“什么味道?”段知影问。

温妙然咂咂嘴,“像泡在汽油里的硬面包……”他啧啧嘴,又品出点新味道,“不过后调还挺腻乎的。”

说到腻乎这个词时,温妙然的发音已经有点含糊了。

段知影被他逗笑,轻声问:“腻乎是什么味道?”

“就是……”温妙然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他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勾了下衣领,指自己锁骨上的一处吻痕,“这种味道。”

“哎。”

爱人毫不在意在旁人面前勾领子露锁骨的行为,当即引起了段知影的警惕,他轻唤一声,连忙抬手去掩,而后又将围巾缠回温妙然脖子上,裹得严严实实。

温妙然任他摆弄,乖巧得像个洋娃娃。

被裹完围巾,温妙然眼睛一闭,往前一倒,直接脸趴在段知影肩头就睡着了。

段知影叹气,就这么揽着温妙然,轻拍爱人的背哄睡。

咔€€€€

目睹这一幕的维克多将温妙然仅抿了一口的木桶酒杯,挪到段知影台前,试探道:

“所以,你们果然是……”

“已婚。”段知影坦然抬指,肆意无名指上的素戒。

“这男孩戴着手套……”维克多改口,“这男士。所以我没看见他的戒指,我以为他是你弟弟。毕竟有些国家也有吻面的礼仪。”

“我俩长得很像?”段知影诧异。在国内他从没听过有人这么说。

“可能不像?”维克多笑道,“我对东方面孔的辨认力很弱,除非两个人长得极端不相似,比如一个很胖一个很瘦。你俩长得都好看,好看的人都相似,所以我才觉得像。”

重点不是像,是好看。

段知影轻笑,接受了这个夸奖,“谢谢。”

维克多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干杯。

段知影过往没有饮酒的习惯,七年前的意外后更是如此,怕自己沉湎与酒精的麻痹与幻觉。他自己不独饮,更遑论和陌生人一起,他许久未曾建立过新的社交关系了。

但最近这些时日,许多事都产生了变化。

包括眼下,对维克多的邀请,段知影不再心生排斥。

他举起酒杯,与对方的相碰,两个成熟男人畅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俩很甜,有兴趣说说恋爱经历吗?”维克多以酒换故事。

冰岛亦有同性婚姻,作为民宿老板见多识广的维克多对此更为包容,便好奇引出话题。

段知复印件以为自己会无意敞开心扉。

可意外的,听见维克多的话题,他内心竟蠢蠢欲动。

人甚至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此时的段知影,突然就理解了那天炫耀儿子的小启父亲,那滔滔不绝的倾诉欲从而何来。

想到温妙然,想到和温妙然一幕一幕的甜蜜故事,他内心也被填满,满到要溢出来。

“希望你不要嫌烦。”

在维克多将酒杯续满时,段知影举杯示意。

闻言,维克多笑:

“求之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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