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想当皇帝! 第182章

“此人便是屈氏子弟,屈屠。”

“并且臣早前已经托付他调查白将军真正的死因。”

荒北繁华热闹的地段,渐渐出现来自五湖四海的杂耍团与戏班,在街头靠卖艺讨生活。

荒北百姓围观后,十分大方丢铜板,丢土豆,丢红薯玉米,让大大小小杂耍团和戏班赚得盆满钵满。

至少在荒北不必饿死。

有一人却持着飞刀在春一居与说书先生论文:“鳌关白将军也是先生能编排的?”

来人用着客气礼貌的语调,却听得说书人浑身冒冷汗:“白将军是意外致死,敢问有什么错处?还请这位官人指教。”

那人便低着阴冷的声音道:“不,得改,改成真正的凶手。”

说书人不解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男人露出薄凉的微笑:“晋王南青!”

此话瞬间令说书人与楼内所有听众表情谈之色变,意识到来者不善。

第71章

当即有人忍无可忍站起来, 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编排王爷!”

男人轻呵呵笑道:“只是说一个事实,倒成了编排?”

说书人生怕因为他导致春一居被听众砸了。

在场没有不敬晋王殿下的人。

大家对晋王的拥戴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非要用一个词, 那衣食父母才能形容殿下。

若不是晋王还低调, 不喜欢张扬, 支持晋王的读书人都恨不得用尧舜之君来形容晋王。

就好比演唱会上,出现一个黑粉, 粉丝们集体抵制黑粉在这里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很快说书人要去叫衙差。

男人只是压下斗笠, 不以为意笑道:“去告诉晋王,军事演习所导致的洪流崩塌,正是害死白凌迟的主因。”

“你胡说八道什么!”说书人都没忍住怒斥一声:“有本事别怕,看我不请衙差过来。”

男人还是放肆笑道:“尽管去请。”

“你等着!”说书人道。

巡逻的衙差刚好被说书人请过来。

衙差听说有人羞辱晋王, 衙差还还以为是什么地痞流氓不服从管教,才会如此,并没有当回事。

毕竟早期的读书人都在编排晋王, 晋王还不是懒得鸟他们。

可当说书人把来龙去脉转告后,衙差顿时拔刀:“走,敢这么造谣的人一定要抓起来。”

衙差们冲进春一居,立即将男人逮捕, 但男人仍旧背挺着身子,风度翩翩, 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大义凛然被衙差押了出去。

看着还像那么一回事。

衙差们都纳闷了。

这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家伙,居然会造谣。

当即将男人关押进牢房, 很快委员过来登记,确定是刑事还是民事, 如果只是寻常闹事,需要调查清楚,自动坐几天牢就行了。

可当协法委员听说男人污蔑的人是晋王。

协法委员都沉默了。

然后小心问身边的记录女吏:“这事可大可小,要不要上报?”

“江大人曾经处理过此案,殿下说按照律法办即可,若因为是她就特殊对待,有违法制。”

“您说的有道理。”

协法委员立即询问的男人名字。

男人连看都不看他。

等女吏问男人的姓名。

男人立即扭过脸道:“屈屠。”

女吏皱眉道:“原来还是大家姓氏,我观你文质彬彬不像为非作歹之人,为何要行造谣一事?”

“屈某说的是事实。你只管问你们的晋王。”屈屠继续道。

协法委员摇摇头:“像这种人死鸭子嘴硬,安排几天劳改就清醒了。”

“劳改是什么酷刑?”屈屠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想让屈某怎么清醒?”

问题他还说的一脸自信。

让协法委员有点绷不住:“哎呀!我艹,这是哪来的乡巴佬啊!劳改都不知道!”

女吏赶紧督促道:“前辈注意言辞。忘记最近上面在整顿官场风气,要是落个口柄,写检讨还是小事,就怕会被通报展示成为典型案列。”

协法委员只好忍了忍:“劳改就是去踩织布机,轻活拔草,重活搬砖。”

“呵呵,荒北的执法力度只是不痛不痒。”屈屠打探到一些消息闭上眼就在躺在茅草上睡觉。

我行我素的模样,让两人都忍不住皱眉,记录了完整的过程,然后离开了牢房。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因此告一段落,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像是有人故意特动此事发展一样。

甚至传到王府,丫鬟和护卫七嘴八舌讨论,觉得十分荒谬。

几乎没有一人会相信堂堂大梁名将的死会是王爷造成的,分明是故意恶心王爷。

谁都知道王爷前段时间才和大梁谈判,大梁使者带着一肚子气回国。没准就是他们造谣。

大梁文武百官都觉得十分荒唐,希望国内不要参与这种无节制的造谣。

可谁都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勘察地形的地官查到鳌关泄流的诱因,也许豆腐渣工程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本质还是因为有人动了鳌关的鱼嘴关。

这个说法有现实调查支持瞬间引来很多人注意。

那些不信的大臣都纷纷自发前往边境看看鳌关,蓝江河的鱼嘴关是不是真的倒塌了?

他们觉得不太可能,鳌关附近的草原是百年闻名的干枯之地,鱼嘴关和大地连着,怎么可能随便塌陷?

导致影响蓝江河改流,冲塌了豆腐渣工程。

可当大臣来到鳌关,查看鱼嘴关,发现鱼嘴不知何时被塌陷的山石堵住。之前刑部调查只当此处是因为洪流导致的塌陷。

然而洪流的塌陷是呈现流水势,相当于泥石流那般,如果真塌陷,应该是鱼嘴关被整个冲走,或者附近有大量堵塞的泥土。

他们眼前的鱼嘴关却被什么轰炸过一样?

再结合荒北御卫军曾经在这里军事演习过,大梁的臣子们突然意识到鳌关淹没三千背后的真相没有那么简单。

晋王才是凶手的事实,验证了一半,那么剩下一半,就看大梁这边怎么想了?

太微将此事告诉蓝铃。

蓝铃觉得此事重大,就算和晋王有关系,晋王只要不是故意为之,就只能算是个意外。传出去顶多说白凌迟运气不好。

绝不会让人觉得这是晋王的过错。

可现在的朝廷武将隐约有将帽子扣在晋王头上,醉翁之意不在酒,显然是为了别的目的。

“陛下,依你看,您是想引导还是想舆论消失?”

太微模棱两可回答:“晋王是大梁的敌人无疑,但他偏偏低调,让人抓不住把柄。”

意思是晋王军事演习导致白凌迟的死,是少数难得可以利用口柄。

蓝铃当下轻笑,眼底有三分的嘲讽:“陛下,若再纵容武官导致事端一发不可收拾,那我们才是打草惊蛇。”

几句话间,太微很了解蓝铃,她没有明说,他就知道她的意思。

太微模棱两可的态度有了分明:“你说的对,晋王再有威望都只是位王爷,说到底首要的敌人是大姚,是启光!”

之后太微离开了后宫。

蓝铃只感觉疲惫,越发觉得陛下既依赖又怀疑她的态度,令人有所不适。

尤其是在见过希望,她的心总有一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在提醒她,此地不是家,此地不是出路,要离开才行。

可当看见枕边的信上,是她蓝家添丁的好消息。

蓝铃极力忍耐那份想逃离的冲动,告诉自己,进宫就是为了家人,什么抱负才能都是父亲培养她方有现在的自己。

自己不该忘恩负义?更不该...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贴身宫女欢喜地将一份香香馆的报纸拿进宫殿。

“娘娘,奴婢终于找到上一期的文章,据说这篇文章惨遭当时的文人墨客痛批违背孝道。”

孝道?蓝铃苦笑一声,拿起她仅有的精神慰藉,未曾想报道上正是个人真实改编的故事。

正是关于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工,工钱只够温饱,却被家里人道德绑架的事。

父亲要女工辞去谋生的工作,去帮母亲照顾病重的奶奶。

女工很清醒反问父亲为什么不叫乡下弟弟帮忙一起照顾?

父亲却以一句:他是家里的香炉灯,怎么能干这么没出息的事?何况照顾家庭就是你们女人该干的事。

女工陷入迷惘。后来遇到一位女管事,她年过半百,有着一样照顾重病婆婆,男人却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经历。

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女工:如果是我的女儿,我希望她不会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人生。

她应该在有出路的时候,抓住改变自己的机会,而不是选择妥协束缚自己。

于是女工拒绝了父亲,不再回家。

尽管周围的人都在大骂她不孝,但是她不后悔,敢于选择爱自己,兵勇敢直面自己的未来。

到后来,女工成为管事之一,给家里人寄钱,但从来不会像以前那样倾尽所有,只是尽到一份赡养的义务便可。

尤其是最后的结语:女人不爱自己,谁来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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