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在翻旧账 第51章

“呃,也许是三件?”

顾朔:……

苏景同摸下巴:“难道是四件?”

顾朔:?

“也可能是五件。”苏景同沉思。

顾朔:??

苏景同举手投降:“我想不起到底几件了!”

顾朔:……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上哪来的这么多事?

他们之间有这么多需要瞒着的事吗?!

顾朔磨牙:“那你一件件说。”

苏景同很为难:“这可怎么说好呢,太多了呀,我从何说起。”

顾朔一口气憋在胸口没下来。

苏景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你让我理理思路。”

“算了。”顾朔吐出口气,搂着他,“不重要了。”决裂的事反正解释清楚了,还有什么事比这个重要?

过去身份对立,苏景同要瞒他,情理之中。何必揪着不放?

“那年我们心肝儿又辛苦又委屈是不是?”顾朔高兴地亲他。

苏景同狠狠点头,可不是嘛,又要插人,又要铺摊子,还要送粮草装备,跟那帮老狐狸打交道头发都要愁掉了,还要抽空跟他爹吵架,要不是从他爹、顾朔以及书上学了点东西,根本安排不过来。

苏景同点他额头:“你的皇位我也有出力的,你要对我好一点。”

顾朔笑吟吟:“知道了,辛苦我们世子殿下了。”顾朔在他额头落下一连串细密轻柔的吻,从眉心一路亲到脖颈,最后叼住了喉结,用牙齿轻轻研磨。

“哎呀。”苏景同咕哝一声,伸手扯散了床帏,“我还以为你改行当柳下惠了。”

“别煞风景……”顾朔低声抱怨。

“别亲我后腰,痒……”

“顾朔你……”

“叫哥哥。”

“哥……”

殿外守夜的宫人百无聊赖地看星空,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像书生们老说的什么来着,哦,玉盘。

是好看。

今天月亮怎么这么大?

宫人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哦,十五了。

十五的月亮就是圆啊,团团圆圆。

殿里今晚热闹得很,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反正苏景同在里面守夜,没自己什么事。宫人打了个哈欠,围着被子打算睡了,夜还长得很呢。

第42章 现实-圣旨

早上,顾朔盯着苏景同的手腕看。

手腕上仍然缠着一层纱布,准确来说从苏景同进宫以后,他的手腕就没好过,不是被镣铐剐蹭出血,就是他自己反复折腾。

这些日子顾朔教苏景同习武,发觉他全身绵软无力——苏景同是懒鬼,赖皮地不想好好练武,但手腕的问题似乎更严重些。

不知他是手腕疼不想用力,还是有别的原因……

想起昨晚苏景同说还有几件事瞒着他,有手腕么?

顾朔起床去茶室写了封信,食指中指敲击桌子,暗卫从房梁上轻盈地跳下来,“去送给康宁侯。”

暗卫领命,悄悄去了。

苏景同是在一串爆竹声中被惊醒的。

苏景同翻身爬起来,床上空了一半——顾朔估计已经去上朝了,苏景同无数次为顾朔的精力叹服,昨晚闹到天快亮才睡,他居然还有精力上朝。

殿外的爆竹声连绵不绝,噼里啪啦放个没完,苏景同估摸得有一百根爆竹,好不容易等到爆竹声结束,苏景同抓着被子准备补眠,又一串爆竹声响起。

苏景同没睡够的脑子迟缓地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为什么放爆竹?

过小年?

除夕?

过年?

不对啊。

好像什么也不是啊!

那庆祝个什么!

苏景同瘫倒在床上,把被子拉到头顶,捂上耳朵。

过了一会儿,第三串爆竹声也响起。

苏景同这回是真疑惑了,宫里放炮规矩多,不同等级的事情放的炮声数量不同。

三百响,那是皇帝太后寿诞或者帝后大婚的规模,顾朔生辰离现在还早着呢,这是哪里又冒出个太后来?

是顾朔亲娘死而复生,还是娴妃诈尸回宫?

“还睡呢?”顾朔进屋,贺兰芝跟在他身后进来,手里托着一托盘早点,将早点放在桌上,退了出去。顾朔拉他被子,“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苏景同惊奇:“这会儿你不该上朝吗?”

顾朔淡淡道:“休朝了。”一年到头上朝,哪里还有自己的生活,该休沐就休沐。

且喜事当头,理应休朝庆贺。

苏景同狐疑,活久见了,还有顾朔想休朝的时候。

苏景同靠着顾朔,赖床不起,“外面好好地怎么放炮了?还是三百响。”

顾朔轻描淡写:“朕高兴。”

苏景同:……

真是无懈可击的理由。

早膳后,顾朔陪苏景同补觉,苏景同醒来又不见顾朔的人影,下床溜溜达达去找人,正厅不见人,苏景同去茶室看,果不其然,顾朔在茶室。

他正对着夏历,皱眉苦思,时不时写写画画。

“干嘛呢?”苏景同不解。

“选日子。”

“什么日子,叫浑天监去选呗。”苏景同随口道。

顾朔抬头看着苏景同,认真道:“大婚。”

苏景同:……

从太监到皇后,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苏景同抗议:“我不当皇后,皇后名字不好听。”

“叫君后。”顾朔早有准备。

“第一个男皇后,史书会把你骂成渣渣。”

“随便他们写,朕不在乎。”顾朔问:“你怕他们把你写成奸佞?”

“哈?小爷能怕这个?”苏景同从鼻子喷出一口气,爷声名狼藉二十年,骂他的诗文从广明宫能排到京城外,你们大周的名人翻个底朝天,也就对他爹苏季徵的骂声比他大些,他还差那点史书?

挨骂榜首第二对小小史书不屑一顾。

“不,我是说……”苏景同抓头发,“皇后君后事情可多了,要管宫女太监,要接见外命妇,要主持皇宫庆典和重大仪式,还要……”

顾朔悠然道:“都不用你操心。宫女太监有潘启兰芝管,外命妇不必进宫了,庆典仪式找宗妇来打理,”顾朔瞥苏景同:“你要想上朝,龙椅旁边可以加……”

“不不不,”苏景同吓了一大跳,脑袋摇成拨浪鼓,顾朔要说什么玩意儿,龙椅旁边加个椅子?那赶明儿左正卿他爹就要以死进谏撞死在大殿!苏景同忙道:“我不想那么早起床,我闲着就挺好。”

“懒死你。”顾朔沉吟,“叫你整日闲着不大好,人越发没精神。你还去太学府逗学生玩吧。”

“什么叫逗……”苏景同不忿,“我讲学可认真了。”

顾朔笑笑,没拆穿他上课半月、让学子自由活动十四天、他就讲一天的事实。

苏景同没敢再辩驳,他不知道为什么全天下都觉得顾朔稳重老练,以他所见,顾朔是实打实的疯子,端庄稳重的皮相下,是彻头彻尾地疯。他一旦决定要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今天说加把椅子,他明儿就真敢搞出个一字并肩王共享江山,他还会提前派人把文臣看起来,免得他们明天撞柱进谏阻止他。

苏景同可不想再刺激他。

“我可是西南余党的军师,就这样大婚好吗?”

顾朔气定神闲:“爱卿是朕派去西南当细作的,与朕内外联手,击溃西南一党。爱卿不辞辛劳,深入险地,置生死于度外,劳苦功高,”顾朔总结:“应当嘉奖。”

苏景同情不自禁鼓掌,好好好,好一个睁眼说瞎话。

顾朔扬眉:“你对朕的安排有意见?”

“不敢有,”苏景同诚恳道:“但我爹还在西南余党手里,西南余党知道这个消息,觉得我对西南没用,反手就会宰了我爹,陛下行行好,留他一条命如何?”

顾朔信口拈来:“你现在给徐幼宜写封密信,告诉他你为了博取朕的信任,谎称自己去西南是为朕做细作,朕对你情根深种、深信不疑,你们会有更好的合作,请他务必照顾好你爹。”

苏景同叹为观止,看不出来啊,平时最闷不吭声的人,编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

“但我还瞒了你一二三四五……一大堆事,”苏景同为难:“你不打算听完再决定吗?万一你知道其他事以后后悔了呢?”

“应该不会。”顾朔道。顾朔自认为天底下没有比苏景同爱他更重要的事了。苏景同就是想要江山都没关系,何况其他。

“怎么了?”顾朔奇怪,“你不想结婚?”

苏景同走到顾朔面前,一头埋进他怀里,闷声闷气道:“我怕你都知道以后,后悔。”

“不会的。”顾朔道:“朕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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