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把另一只手的手指递给他咬,反反复复地低声在耳边确认他的感受。
“这样呢。”
“有感觉吗。”
“是不是好舒服。”
“只有我能让你这么快乐,只有我,对不对……”
“回答我,沈年。”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恢复平静。
沈年眼角还带着生理性的泪水,抖着手就给了江崇一巴掌,羞愤地想开门往外跑。
江崇也不在意这不痛不痒的一下,一手还握着纸巾,一手把人拉回来,厚颜无耻地把脸搭在他肩上问:“你是好了,我怎么办……”
沈年咬牙切齿:“怎么办,你切了!”
“那可不行”,江崇这时候倒还有精神跟他调情:“你说过的,这是你的东西,我可不敢擅自做主……嘶……”
沈年重重地踩了他一脚,然后趁机拉开门低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冲过去。
沈年在洗手间待了二十分钟,洗了几遍脸,在心里翻来覆去骂了得寸进尺的江崇上百遍,深刻反思了自己作为雄性动物的劣根性,才终于勉强冷静下来。
结果刚回到party上,就看到已经回来的江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边脸还隐隐带着一点红,沈年瞬间又感觉一股火烧到了天灵盖。
这次团建之后,沈年足足生了三天的气,作尽保证,也用尽了一切手段和力气的江崇才得以重新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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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怎么写甜了还……
其实江总的劫还没渡完……
大纲都写出来了,我就往下写吧,大家觉得漫长就挑着看(望天)
求过审,我真的很努力了,拜托拜托
第90章 入室抢劫
假期在即,基本已经没什么紧急工作,能推的都尽量推到了节后。
总部的年终奖评定结果已出,公司也陆续发了过节费和节礼。
江崇写下保证书后,这几天也没再作什么幺蛾子,每天下班来给他做个晚饭,吃完收拾完坐一会就老老实实地离开。
或许是这种有钱有闲坐等假期的日子实在让人心情向好,沈年本来纠结又混乱的情绪竟也意外地平静了很多。
周六江崇带着食材过来待了半天,煮了个火锅吃。
周日出了趟差,给沈年留言,说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如果超过七点没来,就别等他了。
然后转了笔五位数的红包过来,让他自己点最近想吃的那家烤鸭外送。
沈年把转账退回去,回复:“少自作多情了,谁要等你。”
江崇又把钱转回来,还附了个表情包。
沈年看着他自己以前常用的那个小狗流泪表情包从江崇那个性冷淡的树木头像发出来,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这感觉实在有些诡异。
晚饭本想煮个宽粉吃吃,但去厨房溜了一圈,最后还是关上冰箱叫了外送。
点完餐之后,沈年脑海里略过一句俗语: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才饭来张口了这么一阵子,竟然就连煮个粉都不想动了。
打了一天游戏,沈年今晚累得格外早,吃完饭陪年糕玩了一会,就洗澡洗漱准备玩会手机睡了。
江崇八点给他留了言,自说自话地报了个平安,十多分钟前又发了两条晚安明天见。
沈年随手往上滑了滑,发现不知不觉竟也堆了不少聊天记录,大部分都是江崇在发,他零星地回过一些,但基本没多少好话。
沈年往上翻了一会,心里突然浮起一点熟悉又异样的感觉。
像是曾经那三年的相处又重现了。
只是这一次求而不得的那个人变成了江崇。
沈年退出聊天,突然间就没了玩手机的兴趣,关掉丢在床头,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又翻覆辗转了半个小时,沈年才重新酝酿出睡意,迷迷糊糊沉入梦乡。
但没睡多久,沈年朦胧中听见了年糕喵喵叫着挤开卧室门进进出出的动静。
困意正浓,沈年也没睁眼,含糊着随口哄道:“年糕你别闹,明天醒了再陪你玩……”
年糕却不依不饶,直接跳上了床,一边叫着,一边扒拉他,又跃到床头柜上把台灯撞得哐当作响。
年糕很少半夜这么调皮,沈年带着起床气坐起来,正要教育它两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一点异动声。
沈年清醒了一点,伸手合上年糕的嘴巴,屏住呼吸,支起耳朵又仔细听了听。
咔拉咔拉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别进了门锁里在撬动,混杂着一点上下晃动门把的声音……
难道是有人在撬门?
沈年心里一沉,立刻翻身下床,轻步走过去打开了卧室的门。
走进客厅,锁头被拧动和粗暴的门把晃动的声音,在深夜里变得更加明显。
沈年心瞬间悬起来。
什么人?来偷东西?还是入室抢劫?
沈年环视了一圈房间,外面在撬门,阳台的窗户为了防年糕加了防护栏,跑是跑不掉,万一激怒了对方,也许情况会更糟糕。
思虑再三后,沈年没有出声,轻步走到厨房里摸了把刀,抱起年糕退回卧室里,把门拧了两道反锁起来,又把桌子搬过来顶在门后。
然后从床头摸过手机,拨通报警电话,压低声音说明情况,又报了三遍家庭住址。
他才换了个复杂的门锁,本想着撬锁总该需要一会,却没想到报警电话刚挂断,就听外面传来让人胆寒的咔哒一声和吱呀的推门声。
房门被撬开了。
客厅里飘来一声闯入者粗粝难听的英文脏话,随即脚步走近,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翻找的动静。
沈年一手按着刀,一手按住年糕的嘴巴,心脏也随着外面的脚步声,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脑海里不断闪着最坏的可能性。
警察局离这里很远,家里贵重物品都在卧室,如果对方在外面没翻到值钱的东西,会不会闯进卧室,如果对方持刀持枪,碰上面了会不会直接选择灭口……
大概是没找到东西,外面几声不满的辱骂后,又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踹倒在地上。
这一声响让年糕弓起背炸起毛来,也让沈年心里一颤,手心都沁出汗来。
怎么办?
继续这样等着吗?还是该想办法求救。
在想到求救这两个字的电光火石间,沈年脑海里突然闪过江崇的脸和声音。
与此同时,外面又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哗啦声,闯入者的脏话也变得大声起来。
沈年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再不及多想,迅速打开手机,用沁着汗的手指快速拨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回玲音第二声还没有响完就被接了起来:“喂沈年,怎么……”
“你在哪?”听到江崇声音的瞬间,沈年突然莫名地鼻子一酸,压低用气声道:“家里门锁被撬了,有人进来了,我有点害怕……”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秒钟,随即响起急促的走动声:“门被撬了?谁?人进去了吗?你怎么样?报警了吗?”
外面开始传来持续不断的翻动和打砸声,沈年抱紧怀里的猫,一边安抚,一边轻声说:“我在卧室里,他在还客厅,报警了人还没到。”
江崇拿上钥匙狂奔出门开车:“我马上来,马上就来,你别怕,手边有防身的东西吗?”
“有刀。”
“年糕呢,跟你在一块吗?”
“嗯。”
江崇发动车子加速,努力保持语气冷静地交代:“好,你电话别挂,也先别出去,把卧室锁死,再找几件厚衣服穿身上。他如果不进卧室就先不要惊动他,假装不知道,以免他发现你报警走极端。”
“如果他要进卧室,你就把屋里能顶门的东西都顶上,尽量拖延时间。”
沈年支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嗯,我知道了,他还在客厅里。”
“好,如果我还没到,他先发现你了,试着先稳住他,看能不能协商,问他要多少钱,不管多少都答应下来,家里的东西他要就给他,总之保证安全。”
“万一协商不了或者语言不通,他要动手伤害你们,实在没办法了,你就直接拿刀捅,朝着胳膊腿眼睛捅,然后找机会往外跑,往你熟悉的方向跑,随时跟我说位置。”
江崇声音中有一丝颤抖,又被他努力压下去:“我已经在赶过去了,很快就会到,警察也很快就会到,别怕,不会有事的。”
车速指针逐渐被江崇拉向极限:“十五分……不,十分钟,十分钟内我一定到!”
“沈年,相信我,别怕。”
有人说话后,沈年也稍微冷静了一点,打开衣柜翻了两件厚衣服套上,又扯了些衣服铺到底下空着的格子里,年糕平时喜欢钻衣柜,以防万一,待会可以把它藏进去。
做好万全准备后,沈年一手抱着年糕轻轻安抚,一手拿着电话,心惊肉跳地听着外面的声音,祈祷对方砸完能随便拿点东西离开。
可惜不遂人愿,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外面的动响突然停下来,脚步声顿了顿,然后朝着卧室的方向靠近过来。
紧接着,卧室的门便挨了重重的一脚,沈年心里一颤,立刻转身打开衣柜的门,让年糕钻进去,然后给手机按了大返回,把报警的记录删掉,又开了免提,放到床上。
沈年握紧刀柄背在身后,用身体抵住挡门的桌子,深吸了一口气,用英语朝外面试探着问你是谁?
没听到回答,沈年又接着问:“你想要多少钱?给我一个价格,我可以给你钱。”
闯入者没有正面回答他,让他先把门打开。
沈年不太敢冒险,便假装没听清的样子,继续询问他想要多少钱。
闯入者显然没什么耐心,沈年一句没回答,他便继续用力地踹了两脚,轻薄的卧室房门很快发出一声脆响,裂开一条缝隙。
这个踹门的力度,对方估计要么身强体壮要么是个练家子。
又三五下之后,房门终于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哀鸣,朝着里面歪倒过来,顶门的桌子也被踹倒在地。
沈年本来还试图尝试一下能不能趁着对方不注意把人制服,但门一开,甚至没等他冲过去,就被高胖如山一样的闯入者揪住衣领重重摔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