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洒进没开灯的走廊,落在那个人的身上,他张了张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先生,”那位十分有分寸的男人不闪不避地凝视着他,直白地说:“可不可以,和我做一次?”
心脏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心悸。
门轻轻合上,唇急迫地贴在了一起。
第471章 月亮停在机翼上
孟星回被压在门旁的墙上,唇被肆意啃噬侵略,灼热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游刃有余地精准撩拨着他的每一个敏感点,几秒钟就让他失去了所有抵抗。
他紧紧搂着华啟的脖子,仰起头,任由他吸吮自己的脖子,粗重不稳的呼吸落在他仍湿润的皮肤上,带起细细的颤栗和浓重的情欲。
身后灯的开关“啪”的一声轻响,熄灭了。
房间里陷入暧昧的昏暗,洗手间的灯光仍开着,扑在一步之遥的大床上。
“脱衣服,”孟星回气息不稳地在他耳边说:“宝贝,太湿了。”
那个不经意的下意识称呼过后,孟星回僵了一下,华啟没有给他思考的空隙,堵上了他的唇。
身体不停地磨蹭间,潮湿的衣服零散地落在了地上。
光影浮动,窗外晦暗的天光遮掩着特色的喀斯特大山,窗前的玫瑰花影被拉长,已经有些枯萎的花瓣落了两片,被风吹到了洁白的床上。
孟星回被推倒在床上,侧头的时候,无意看到了那片花,他想把花藏起来,遮掩住自己的心思,可那对于不断露出破绽的他实在太过欲盖弥彰。
华啟屈膝半跪在床上,覆在他的身上,低头,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
然后,吻目的性很强地向下。
男人趴在孟星回的胸前舔吻着,带着酒气的舌尖灵活地绕着那个凸起滑动,一片潮热,孟星回手心都在发酥,控制不住地抓住身下洁白的床单。
很久没有被满足的身体遇到了最熟悉的体温,比醉酒主人的的意志还要薄弱,柔软凌乱的床上,过度契合的身体不需要过多适应就可以摆出最最契合的姿势,贴在一起撩拨着彼此。
那个硬度很高的东西慢慢闯进来的时候,满足和心动轻易压过了疼痛。
“多久没做过了?”孟星回大口大口喘着气,贴在华啟耳边,低声问。
“两年,零二十七天。”华啟说了一个精确的数字,然后深深嵌入了他的身体。
满足的吁气声后,房间里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狂乱的心跳声里,两个人静静对视着,洗手间的灯照亮了床上的小片区域,然后弥散成了温吞的光。
视线粘着着,就好像这两年的时光在狭窄的空气中压缩,孟星回又想起师父说的话——人这一辈子,就活那么一回两回。
华啟忽然开始动作,粗鲁、极深,每一次都好像钉入他的灵魂。
过度猛烈的快感让孟星回控制不住蜷起了双腿,两个人肆意地享受着最原始的快感,或许酒精可以让人抛弃一切的理智,孟星回勾住华啟的后颈,吻住了他的唇,伸出舌头,与他纠缠。
便,再没分开了。
午夜安静的楼层里,只住了他们两个人,面积很小的房间里,呻吟与粗喘声糜烂地交织,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像是怕一开口就会惊扰时光,可唇舌却一直缠着,亲到嘴唇发麻。
忘记做了多少次,总之与那位飞行员先生请求的“做一次”不符,直至筋疲力竭,天光渐渐亮起,华啟紧紧地把瘫软的他搂进了怀里,然后,将唇贴在了他的脸颊。
没开空调,初春早上仍有一点寒意,两个人相拥着在狼藉的大床上疲惫地睡了过去。
这样香艳极致的体验过后,竟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过来,床帘拉着,华啟在他身边,睡得正香。
床帘遮光性很好,看不见天色,不知道几点,但能听到簌簌雨声。
他安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张禁欲的脸上神色宁静,黑发乖巧地垂在额上,目光顺着他长长的眼线描摹,慢慢下滑,至高挺的鼻梁。
他贪婪地看着曾经的恋人,当华啟闭上眼睛,那张脸几乎和两年前没有什么区别,掉帧的视频曾被他一次次修复,这张脸的每一个细节他都刻在心里。
华啟,他这两年过得好吗?
他不是又开始了一段恋爱吗?为什么又单身了。
这一次恋爱的结束,他是不是很难过。
眼睫轻微颤了颤,那双眼睛缓缓睁开,慵懒的目光静静落在了他的脸上。
孟星回的心跳漏了一拍,直视着男人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唇被轻吻住,华啟低哑的声音贴得很近很近,他彬彬有礼地懒洋洋说:“昨晚感觉好吗?先生。”
孟星回一怔,呆呆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
“很棒。”孟星回含住他的上唇,轻轻说:“五星级体验。”
眼前视线晃动,他被压制在了床上。
当酒精被代谢掉后,大脑绝对清晰时,华啟分开他的腿,就着昨夜的粘腻,重新进入了他。
灼热的地方包裹着那根粗大,华啟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相交的地方,缓缓晃动着腰。
洗手间的灯开了一夜,照在两个人吻痕斑驳的身上,桌上的玫瑰花瓣又落下几片,静静躺在桌子上。
孟星回低低地叫着,他知道什么程度的叫声会让华啟更加喜欢,晨起宁静,窗外不知名的鸟鸣悦耳动听,从远山传来。
贵州动植物资源极其多样,床帘打开后,雾气氤氲着丰富的绿色。
两个人在晨雾氤氲里温柔地做了一次,在雾气里,好像时间被无限拉慢,所以这一次的时间很长很长。
也格外有感觉。
让他想起了两年前,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初次做得也这么凶。
第472章 月亮停在机翼上
这一次结束后,孟星回躺在床上大口喘息,汗水湿了床单,上面附着着一些干的、未干的东西。
“我觉得……”孟星回弯弯唇,轻笑着说:“机长先生,对于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你应该有一点节制。”
华啟的呼吸仍未喘匀,听起来有种诱人的性感。
他下床,走到窗边,把拉窗打开。
徐徐的风吹了进来,带来湿润的新鲜空气,置换出去一些闷热的暧昧气味。
窗外奇形怪状的大山静静矗立,悦耳的鸟鸣更加清晰。
孟星回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
华啟低头看着桌上盛开的玫瑰,开口道:“我想追你。”
孟星回轻轻转头看他。
一身情欲的气息被大自然洗净,变得纯粹如初。
“我们在这里偶然相识,从这里开始,”大自然天然的背景音里,华啟低沉好听的说:“我们重新恋爱吧,孟星回。”
一尾漂亮彩羽的鸟从窗外的树梢飞起,轻盈地扑进了浩瀚大山里。
阳光慢慢渗透雾气,洒在了桌上绚烂的玫瑰瓣的水露上,有彩虹的颜色。
良久,孟星回慢慢摇了摇头。
华啟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起,凸起的指节苍白。
他掀了掀唇角,像试图笑一笑,却没能成功。
孟星回平静地陈述:“我们不合适。”
施浦打来电话时,孟星回正在睡觉。
床单被他洗了一遍,让老板娘换过后,他一直在睡。
今天天气开始好起来了,阳光开朗,晒进房间里,温温柔柔的,很舒服。
“几点了?你还在睡。”施浦说:“你的旅行怎么样?”
孟星回迷迷糊糊地问:“有事吗?没事挂了。”
施浦说:“来问一问你前男友的事。”
他的语气难得认真:“我想了两天,觉得在你给他机会之前,我需要给自己争取一个同等的机会。”
孟星回很困,只是说道:“医生,你永远不该是被挑选的那一个,你值得最好的。”
孟星回拒绝他的时候总是干脆利落,但是很温柔。
让从未有过挫折的他更加想要征服,有时候他也会想,孟星回和他的前任之间的问题不会出现在他们两个中间,他可以注意到孟星回的每一个情绪变化,重视并给予他最妥帖的陪伴。
“你们在一起吗?”施浦非常敏锐,在孟星回说完那句话后,他察觉了一些危险的讯号。
“嗯,”孟星回缓缓睁开眼睛,怔怔望着身侧洁白的床单,说:“昨晚一直在一起。”
他们是成年人,从孟星回疲惫的声音和潜台词能听出来他们做了什么。
施浦咬咬牙,问:“你不是说他有新的恋人了吗?”
孟星回:“他说他单身。”
施浦沉沉地问:“你信吗?”
孟星回:“……”
他信不信华啟,肯定是信的,华啟从来不撒谎。
只是,这样和前男友共度一个糜烂的夜晚,实在是有点不合适。
施浦:“如果你们重新在一起,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你喜欢那样吗?”
长长的嗡鸣在耳侧环绕,屏退了窗外的一切声音。
他挂断电话,将头罩进了被子里,一动不动。黑暗和缺氧渐渐让他的思维变得缓慢,过往仿佛抽丝一样重新回到他的脑海,压抑得仿若溺水。
“孟星回,你能帮我看一下这个吗?”
巨大的写字楼里,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或者脚不沾地,或者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
咔哒咔哒的键盘敲击声是这层唯一的旋律。
孟星回灌了口咖啡,昨天他又加班到凌晨,眼睛干涩难受,自己正在工作,听到身后年轻的新同事叫他,心底首先是反感烦躁,但是他仍然转过椅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对方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