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第711章

我一直想问一次爸妈,是不是恨不得那天死的是我,不是弟弟,这个执念甚至能推动我半夜去挖坟。

师父收养我后,托关系让我上学,但是我不会和人相处,我说话又笨又诡异,我难以处理人和鬼之间的事,总是被人群驱逐。

师父话很少,给我吃穿,但并不怎么搭理我。

季明宇是第一个愿意陪着我的人。

而那天深夜,我从地底挖出来的鬼,他静静听完我说这些,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下辈子,你做我的孩子吧。”

我摇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我哽咽着说:“我不要,下辈子我想和你谈恋爱。”

盛谦轻笑了声,温柔说:“好,下辈子我们谈恋爱。”

第549章 三世伞

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靠的,我从梦里醒过来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车厢里上来其他乘客了。

那把伞被新乘客仔细地放在了小桌板上,已经合上。

我坐起来,来回看,没看到盛谦。

小声叫他也没有回应。

我拿着纸雨伞,走出车厢,慢慢走在空荡的走廊上。

一间一间寻找。

凌晨两点,车上灯关着,我走到车厢交界的位置,看到了盛谦。

他正负手站着,望向窗外的夜色。

我走过去,扒着转角,探头跟着看。

盛谦转过身来,勾唇说:“怎么醒了?”

我眼睛很乏,但是精神很清醒。

火车咕咚咕咚的声响里,我小声说:“我想你了。”

盛谦微愣,而后抬步,向我走过来。

“花逢。”他在我面前站定,身姿挺拔,仪态风华,让我挪不开眼。

身体一轻,他俯身把我抱了起来。

我有一种预感,或许可以称为我们祖孙两个的默契,我顺从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仰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然后,就分不开了。

走廊空荡安静,这节车厢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只有我和他,我的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发酵,我紧紧贴着他的唇,急切地吮吻他冰冷的唇舌。

我们一边走一边吻,直至走到车厢,他把我放在床上,帅气地脱掉外套,压了上来。

他激烈地吻我的唇、侧脸,高挺的鼻梁在我的耳侧游移,那种触觉酥麻迷人,又让我感觉到危险。

他的唇一路向下,扯开了我的衣领。

然后,那位谦和的君子粗鲁地解开了我的腰带。

这列火车在漆黑的荒原上呼啸而过,把冰冷的风阻隔在外面,我紧紧抱着他,感受着那种出色的先辈在我的身体里抽插。

他深吻着我,让我几乎窒息,下面一直很深很深,只浅浅动一下,我就会爽得全身痉挛。

我侧开脸,大口大口喘着,我们没有把衣服都脱掉,导致衣服纠缠在身上,几乎成了桎梏我的绳索。

与灵体交和的好处在于,就算是第一次也不会感觉到痛,可以更清晰地享受到快感。

我的腿细细发着抖,扶着上铺的床,站在地上。

盛谦把我抱在怀里,从后面深入。

他始终没有说话,沉默又投入地享受着,我想要看看他,这位温文儒雅的、属于那个年代极优秀的那批人中的一位,在性爱中的模样。

可我不能看到他,或者说,这种梦里,我无法看清他。

我一旦醒过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扭过头,盛谦立刻吻上来,他那双握笔的手不轻不重地拨弄着我的胸前,舌头侵入我的口腔,下身更加强烈地贯穿。

火车晃动,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我们两个啪啪的交和声,是有点极端的刺激。

“盛谦……”

我细细碎碎叫他。

他一下一下抽插着,低哑地说:“好孩子。”

眼泪一滴一滴滑了下来,我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栗着,听到他说:“如果以后又遇见喜欢的人,就大胆地去喜欢,要自由自在,高高兴兴。”

汗水落在地上,我乖巧地应声:“好,我会忘掉你的,忘得干干净净。”

盛谦狠狠撞了我一下,粗暴地把我推到床上,低低道:“狼崽子。”

我轻轻弯起唇,我想问问他,在他眼里,我到底是“好孩子”还是“狼崽子”,但是都不重要了。

我希望这个夜长一点,再长点,我想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我和他在这里,做一辈子。

但是路总有尽头的。

第550章 三世伞

第二天凌晨,耳边传来嘈杂声,我从梦里醒过来。

红彤彤的朝阳照进车厢,走廊上不断有人来往,我对面的空床铺上坐着两个人,是同车厢的,昨夜上来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怀里抱着那把伞,身上除了有点疲惫,什么感觉也没有。

列车广播提醒,即将抵达北京。

我没来过这里,对一切都很陌生,也很胆怯。

有人和我搭话,我低着头匆匆往外走,一句话也不说。

北京真大,人来人往。

早上出站时,晨曦洒在了身上。

我抬手挡着光,仰头看火车站外的繁华,呆呆站了一会儿,我取出纸雨伞,小心翼翼撑开。

身边多了一道身影。

我转头看他,有点雀跃地说:“我们到了。”

我还是根笨,不会坐地铁,来回弄了好几回,焦头烂额,并觉得在盛谦面前非常丢人。

盛谦跟在我身旁,始终温和地安抚我:“不着急,不着急,我也不会这些。”

我稍微冷静一点,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里,抬头看他,说:“你还认识这里吗?”

盛谦摇摇头,平静地说:“不认得了。”

我决定带盛谦到处逛逛,我带上了我全部的钱,撑着纸雨伞,走在北京的街头。

我第一次出来旅行,盛谦在我身边陪着我,我试图从一些看起来有年代的建筑去看北京一百年的影子,从永定门外大街,一路走到正安门。

正安门下,盛谦忽然说:“我记得这里。”

我抬起头看,那个看起来很高大的门矗立着。

盛谦说:“我们从这里经过,去到那里。”

那边,是长安街。

我把伞撑在他的头顶,仰头看了一会儿,说:“我们再走一遍。”

盛谦点头。

我和盛谦去了他曾经的学校,不过门票要在网上预约,所以隔了一天。

我这样的差生,去到这种地方总是自卑又胆怯,但是盛谦很自在。

我们停在了一栋老楼下,我懵懂地随着他抬起头,听到他说:“那晚,这里的灯亮了一夜。”

我走进去,跟在他的身后,打量这座纪念馆,今天里边的人不多。

盛谦走得很慢,看着那些字、那些记载,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浓重的怀念。

然后,他侧过身,向我伸出手,微笑着说:“来,这次我来做你的向导。”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拉回了百年前。

我和盛谦在北京逛了好几天,我们一起拍了很多照片。

我玩得很开心,吃了很多好吃的,北京也不像家里那么冷。

除夕那一天,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天安门看升旗。

盛谦站在床边上,手上握着那把伞,细细地打量,手指缓缓抚摸着伞骨。

我坐起来,看向我的手里。

忽然发现,那把伞的伞骨断了一条。

我心里一慌,握住伞柄,想要查看。

盛谦转头看我,笑笑说:“没事,不去了。”

我看了下时间,咬唇说:“不要。”

我起床,飞速洗漱,然后换衣服,站到他面前,说:“你附在我身上,我们一起去。”

盛谦深深看着我,片刻后,他起身,走向我。

那种感觉很奇怪,我能看到,我能听到我也在走,可身体并不是由我控制。

我并不怕,一步一步向天安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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