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纵抬手抚上连岁的脸颊,眸色沉沉地看了他片刻,然后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意,“我问的是,后面。”
连岁身子不由得缩了缩,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顿时漾起惊惧之色,“疼。还疼。”
“这样啊…”时纵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俯身凑到他耳边,“可我想了,怎么办呢?”他含住连岁软软的耳垂,大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小宝贝儿,给我吗?”
结婚以来这一个月无数次的可怕经历,让连岁再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因为说了不仅没用,还会激怒时纵,他一生气就会疯狂折磨自己,不如顺着他点儿,或许还能奢求他轻一些。
“我给…”连岁双手攥着床单。
时纵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松开身下无比紧张的人儿,立在床边瞥了一眼仍旧僵在床上的连岁,“我洗完澡,要见到干干净净的你。”扔下这句话后,他就大步出了房门。
连岁绷着神经,直到听见旁边的主卧传来‘砰’地一声,才缓缓松开紧攥床单的手。他将被时纵撩起的衣服整理好后,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门外,江遇已经端着托盘候着了。
连岁走到门口,垂眸接过他手中的托盘,不发一语朝浴室走去。
身后的江遇嘴唇发白,额间冷汗直流,垂在身侧的手,收握成拳,英挺的身形微微发颤。
浴室内,连岁摸出手机点开李承焰的微信,快速地摁了一行字,“承焰哥哥,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对不起。”
发送之后,他息掉屏幕,褪去衣物,打开花洒,闭上双眼任由这水兜头浇下。李承焰血淋淋的模样,仿佛仍在眼前。
连岁不知道他给李承焰准备的礼物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也不知道时纵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酒吧里,但他无比清楚一点,自己绝不能再见李承焰,更不能打听他的伤势。他不敢想象,倘若再有下一次,李承焰会被自己害成什么样。
当然,他更清楚,自己此刻也是自身难保。
连岁缓缓睁开双眼,拿过托盘里的东西,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将自己清理干净。要是时纵等得不耐烦了,真的会搞死自己的。
第8章 我听话
连岁回到房间的时候,时纵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他嘴角斜叼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随意地坐在沙发里滑动着手机屏幕,手指不时地轻点几下。
“弄干净了?”他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问。
连岁抿了抿唇,细白的手指攥着手机,轻轻‘嗯’了一声。
“过来。”时纵仍然没有抬头,他倾身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
打火机点燃的声音让连岁心中一惊,他以前只是不喜欢闻烟味,如今只要看见时纵抽烟就害怕得要命。那种恐惧,似乎刻进了骨子里,每一条神经都会不自觉地绷得很紧,仿佛自己一旦松懈,剧烈的灼痛就会瞬间席卷全身。
时纵双腿大开,双手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漫不经心地瞥着连岁,缓缓吐出烟圈。
“怎么?要我抱你吗?”
连岁摇头,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朝他走去。
“上来。”
连岁将紧握的手机搁在茶几上,然后拘谨地坐到时纵的右腿上。
“骑上来。”
闻言,连岁愣了几秒,然后乖乖地跨坐上去。
时纵眼眸微眯,夹着香烟的左手轻轻抚上他白净的脸颊,“脱了。”他嗓音低沉柔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耐性不好,别让我说第二遍。”
连岁心中一颤,慌忙解开腰间的系带。纯白的浴袍滑落,他一览无余的身子似乎比那浴袍还要白上几分。
时纵搂着人,倾身将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摁进烟灰缸里。见状,连岁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没有声音。连岁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故意将手机静音,一直在等李承焰的回复,只要他回复了就说明人没事,可好巧不巧的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了。
连岁心虚地瞥着手机,在心里不停地祈祷赶紧息屏赶紧息屏,慢慢地,他手心和额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时纵似乎没有察觉,将烟蒂摁灭之后,一把搂起怀中人挺翘的臀,将人扔到了床上。
黑色浴袍被丢到一旁,高大健硕的身形压了下去,连岁长长的睫羽轻轻拂在时纵的鼻尖,“时先生,您,可以轻一点吗?”
时纵冷棕的眸子微眯,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连岁,两人相距不过寸余,有些急促的温热气息轻轻扑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就一点点,好不好?”连岁再次请求,水灵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无辜又可怜,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他。
时纵唇角轻勾,难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一如这三年来他每次看向连岁时扬起的笑容一样。
连岁恍然,他望着上方的男人,仿佛这段时间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如今这噩梦,似乎要醒了。
可下一秒,时纵大手遮住他干净漂亮的眼眸,温柔的笑意逐渐恶劣,“真是,看得我都快狠不下心了。”
粗暴的征伐让连岁心中的期待再一次破碎,他疼得梨花带雨,带着乞求的哭喊声似乎让时纵有些不耐烦了。
“趴着。”他拍了拍连岁的屁股。
连岁忍痛翻身,时纵一把按下他的纤腰,力度加大。
“别哭,我这人不会怜香惜玉,你哭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
“求你…”
“看来你很想我这样对你,是吗?”
“不是的,我…”
“嘘€€€€”
“…”
“你乖一点儿,好吗?不听话的小狗,是要挨打的。”
“我听话,放过我好不好?”
空气突然凝滞了几秒。
“岁岁,你爱我吗?”
连岁没想到时纵会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时纵想听什么样的答案。如果答错了,时纵一定不会放过他,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折腾他。
“回答我。”
时纵再次逼问,声音冷了几个度,连岁不得不答,他忍着疼痛,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哭腔,“我,爱你。”
“很好。再说一遍。”
“我爱你…”
时纵似乎被愉悦到了,动作放缓了许多。连岁想,原来他想听的是这个答案,幸好,幸好答对了。
可没等连岁放松下来,时纵的指尖就点上了他的腰窝,指腹摩挲几下后狠狠地掐住,“爱我,就要取悦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岁岁,你亲口对我说过€€€€你愿意。”他发了狠,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咬牙切齿,连岁趴着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快要疼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趴倒在床上的连岁望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眼皮异常沉重,慢慢地,他意识陷入混沌。
那娇紧的身子,经过风雨的摧残,处处都是肆虐过后的痕迹,似乎越发勾人心魄,时纵眸色冷冷地看着昏睡过去的漂亮又破碎的少年,眼底暗流涌动。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随手扯过被子扔在连岁身上,见恰好将人盖住,他便收回目光转身走向沙发前的茶几。
时纵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拿起连岁的手机,大拇指指腹轻触,手机就立马解了锁。
微信上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李承焰发来的语音条。时纵没有点开,而是按住语音键,“滚。”
拉黑。锁屏。
然后他又摁亮屏幕,选择密码解锁。他轻点几下数字键盘,毫无意外地解开了。
时纵烦躁地将手机扔到茶几上,叼着烟大步出了房门。
*
连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下午,周身的疼痛睡一觉之后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疼了。他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连岁神色恍惚地盯着地板上的暖光。
他想起时纵以往温暖的笑意和温柔的嗓音,正如这暖阳一样,只要时纵在身边,即使身处冬日他也不觉得寒冷。
连岁陷在回忆里久久不能抽离出来,那些美好的过往,与他如今的一身狼藉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异常凄凉,甚至说凄惨也不为过。
砰砰砰€€€€
温和又熟悉的敲门声响起。
“夫人,您醒了吗?医生到了。”江遇领着医生恭敬地立在门外。
他们其实已经在楼下等了小半天了,从早上时纵离开时吩咐了不久,医生就来了。只是想到昨夜那哭声一直持续到凌晨三四点,江遇想让连岁多睡一会儿,但又担心他的身子,所以犹豫再三后才领着人上来。
江遇凑近房门凝神听着,可屋内一直没动静,他扣在门上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敲门声也随着他焦急的心越发急促起来。
许久,门终于开了。裹着浴袍的漂亮少年双眼无神面色惨白,身形颤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关心则乱,江遇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他,“夫人,您还好吗?”
连岁任由江遇扶着回到床上,他确实是快支撑不住了,一下地双腿就不停地颤抖,屁股也疼得要命,就连呼吸都疼。他红着眼一言不发,并非是他端着时夫人的架子,而是他太疼了,一开口就能哭出来。
医生留在屋内给连岁做检查,江遇退出房门时,才后知后觉地心下一惊。他刚刚鬼使神差地碰了夫人,以先生的手段,自己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他胆战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上方微不可见的摄像头,绷直的脊背开始冒出冷汗,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第9章 照顾他
医生走后,江遇就领着佣人端了饭菜上来,连岁没什么胃口,他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背对江遇,“先生呢?”他问。
“先生早上六点的航班,算下时间,现在应该刚好落地。”江遇挥退佣人。
“知道了。”连岁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声音含糊,“江管家,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好。那晚饭时我再让人送上来。”
听见连岁轻轻‘嗯’了一声,江遇才转身走出去,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多睡会儿也好,毕竟医生临走时特别嘱咐,这次后面的伤有点严重,让他近段时间最好是卧床休息,以免扯到伤口,不利于恢复。
叮铃铃€€€€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江遇看见屏幕手腕一抖,犹豫几秒后才滑动接听键,“先生。”
“医生怎么说?”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冰冷的嗓音,明明是关心夫人的身子,却听不出任何起伏的情绪。
江遇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握成拳,他假装随意地背过身,不让微型摄像头拍到他的神色,“医生说,夫人伤势很重,近期最好别再行房事。”
“转过来。”
江遇心里咯噔一下,紧攥的拳瞬间松开,他转过身,神色恭敬地朝着摄像头的方向微微躬着身子,“先生有什么吩咐?”
“好好照顾他。”
低沉冰冷的嗓音戛然而止,通话被掐断,只剩下一阵短促的忙音。
江遇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想,先生刚落地,应该没看见自己碰了夫人,算是侥幸逃过一劫。他保持着波澜不惊的面色,缓步下了楼。
*
自上次时纵一通发了狠的疯狂折腾后,连岁躺了足足一周才恢复了些。这期间一直是江遇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他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