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漂亮心如死灰后 第10章

连岁乖巧地走过去慢慢坐到时纵的腿上,屁股没被挤压到,似乎真的不那么疼。

时纵端起面前一杯浓浓的热牛奶,喂到连岁嘴边,“喝了它。”

连岁没有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全喝了下去。看着他如此乖巧,时纵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般,大手揽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狠狠地吻上了他挂着奶渍的樱粉唇瓣。

第13章 新年快乐

一顿缠缠绵绵的早餐吃完后,时纵又要飞往外地。临走时,他瞥了一眼花园里那圈围着白雪山刚种下不久的常春藤,对身后恭敬伫立的江遇冷冷道,“看着他。”

“是。先生。”江遇躬身行了一礼,将时纵送上车后,目送着黑色劳斯莱斯迎着晨曦下了山才转身回了别墅。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让夫人逃离这儿。

可夫人受了这么多苦,依然那么爱先生,怎么可能逃呢?根本不用看着,夫人不会逃的。

*

时纵走后,连岁休息了几日,就开始打起精神学着做一个贤惠体贴的妻子。他在连家一向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如今却给自己排满了厨艺课程,手工课程,以及婚姻情感课程。

连岁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一向冷清的泉山别墅,因为他的努力,在这个冬季,终于有了满满的人情味儿。

时纵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除夕夜。

别墅的大门贴上了寓意吉祥的春联,围栏上点缀着小福袋和红包,花园和草坪里的树木挂上了小巧的红灯笼,搭配着暖色小黄灯,闪闪烁烁的散发着柔和的微光。每扇窗户上都贴了各式各样的福字窗花,按照一扇窗户一种来算,足足有上百种。屋内的插花换成了搭配各种剪纸的红梅和腊梅,地毯和沙发套都是纯正的中国红。

他看着四处喜气洋洋的布置,虽在监控里早已看了无数次,也对这些装饰嗤之以鼻,可当他真的身临其境时,竟有一番别样的感觉。他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只是一进门脱了大衣就开始在偌大的别墅内到处搜寻那个清瘦的纤纤身影。

三层的别墅,他很快就翻了个遍,最后在厨房找到了人。少年穿着宽松的纯白圆领卫衣,本就纤瘦的腰间系上围裙后越发显得不盈一握。细白修长缠了创可贴的手指握着汤勺,正在搅动砂锅里煨着的鸡汤。时纵双手插兜,斜倚在门边,冷棕的眸子微微眯起,静静地看着他。

随着汤勺搅动得越久,鲜香扑鼻而来,虽然鸡汤还没入口,但携着满身寒气归来的时纵,心里竟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自从父母离世后,这么多年来,他从流落街头的乞丐到堆金叠玉的财阀,从仓皇逃命的可怜虫,到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闻风丧胆,动动手指就能搅动风云的大人物。他得到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却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普通人每时每刻都能拥有的感觉。

家里有人的感觉,真好。

可惜了,这个人再美好,他也是仇人的儿子。家人?他不配!

身后突然响起打火机点燃的声音,连岁身子一僵,握着汤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砂锅咕嘟,热气缭绕,他缓缓转身,好看的脸上扬起乖巧纯澈的笑意。

“时先生,新年快乐。”

时纵嘴角叼着烟走近,靠在摆满菜品的厨房中岛台上,冰冷的眸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烟雾平添了几分慵懒,“你在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做年夜饭啊。”连岁眸中闪着雀跃的微光,“一会儿就好,您稍等。”说着,连岁就转过身盖上砂锅继续忙活。

时纵冷冷地瞥着他忙碌的背影,“你喜欢做这些?”

连岁当然不喜欢。

他的手是画画的,金贵得不行。如今十根手指有八根都缠了创可贴,每天切菜让他的右手起了水泡,后面水泡逐渐变成了一层薄薄的茧,洗涤剂也让他白嫩的双手开始变得粗糙起来。

“喜欢啊。”他没有回头,将洗净的排骨下锅焯水。

“我不缺佣人。”时纵吐着烟圈,“你想取悦我,不如€€€€”他突然上前,一把揉上连岁挺翘的屁股,“在其他地方下功夫。”

连岁身子一颤,握着的铲子猛地掉进了翻腾的锅里。

空气凝滞了几秒,只有烹煮食物发出的咕嘟声,和燃气燃烧的嘶嘶声,还有连岁藏于这些声音之下隐隐约约能听见的凌乱的呼吸声。

“我…”他紧张到嗓音都在发颤,“在学…”

“哦?是吗?”时纵一把将人搂上了中岛台,欺身贴着连岁紧紧并拢的膝盖,夹着香烟的左手抚上他瓷白的小脸,笑意邪肆,“让我验验货?”

“糖醋排骨,还没做好…”连岁双手捏着白色卫衣的衣角,长睫低垂,不敢面对时纵恶劣的目光。

“这排骨,我并不想吃。”时纵含住他樱粉的唇,“我更想吃你。”

连岁身子后倾,他别开脸,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时先生等等,等我做好这顿年夜饭,好不好?”他水润的黑眸闪着乞求的微光,“这是我们婚后过的第一个新年,我想跟您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没等时纵开口,他又接着说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您说过的,比起强上,更喜欢我自愿和主动。我学了,我会…主动的…”说到最后,他脸颊绯红发烫,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你说什么?”时纵嗤笑,徒手掐灭烟蒂,俯身再次吻住他的唇。

“我说…我会…主动…”含糊破碎的音节带着水渍逐渐被人吞没,只余下急促的呼吸声和时不时忍不住发出的轻哼声。

团圆饭?你配吗?

*

连岁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自结婚以来,时纵一次都没给过他。

每当连岁在时纵身上身下努力取悦他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深情款款说着甜蜜誓言的模样,“岁岁,但凡是你想要的,只要这世上有,不论是什么,我都会亲手送到你眼前。”

如今他亲手送来的,只有伤害和绝望。

一如此刻,时纵随意套上浴袍,点燃一支香烟,对趴倒在沙发上不着一寸气喘连连的连岁冷冷低语,“别上学了。”

似乎是怕连岁没听清,他继续说道,“我已经替你办了退学,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在安南市,你做好你该做的。”

“什么…”连岁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些天自己一直顺着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疼痛去最大限度地取悦他,明天就要开学了,他却剥夺了自己上学的权利。

他怎么可以!

不可以!他不可以!

连岁努力撑起软软的身子,眸色坚定地看向走到门口的时纵,“我不会退学。”

这是他第一次反抗时纵。

时纵叼着烟站定,没有回头,“你说什么?”

“我要上学。”连岁定定地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时先生,您没有权利这么做。”

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时纵嗤笑出声,“一条狗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权利?”

连岁含泪忍过了这些天的摧残和凌虐,此刻终于控制不住,泉涌一般的泪水从他泛红的眼尾成线滑落,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他再一次崩溃大哭。

第14章 我想回家

翌日,天还没亮,连岁就早早地将开学需要的东西收拾好,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和疼痛,背着书包两股战战地立在主卧门外。

以往时纵起得很早,可偏偏今天八点了他还没起床。连岁有些焦急,紧攥的掌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犹豫再三后他终于抬起手扣了房门,也只是轻轻地扣了两声而已。

等了几分钟,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他又轻扣了两声。

依然寂静无声。

柔和的晨曦破云而出,洒落在背着书包的漂亮少年身上,他一遍又一遍,冒着触怒时纵的风险,叩门声越发坚定起来。

但长久地被凌虐,他心底还是很惧怕时纵的,以至于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头也不敢抬,只双手紧紧捏着书包带,垂眸低声说着,“时先生,我要上学。”

时纵眯起睡眼惺忪的眼眸,单手撑在门边,大敞的睡袍随意地挂在挺拔健硕的身躯上,紧实的腹肌微微起伏。连岁把头垂得更低,不想把目光放在时纵身下的位置,“时先生,学业对我很重要。”他声音又小了些。

时纵眯眼盯了他半晌,好像才清醒过来似的,“你说什么?”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疑惑,仿佛真的没听清一般。

“时先生,我要上学,学业对我很重要。”连岁小声重复。

“哦。”时纵慵懒转身,‘砰’地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

这一声巨响吓得连岁心中一惊,身子忍不住颤栗了一下。他咬着唇立在原地,等狂跳的小心脏稍稍平复了些,又才抬起手叩响房门,“时先生,我不能退学。”

“时先生…”

“求求您…”

他一次一次地叩着房门,眼尾逐渐泛红,鼻翼酸楚得厉害。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连上学都要这样卑微地向自己的爱人乞求。他不是舔狗,也不是犯贱,只是无法割舍这段感情,不想放开心爱之人的手。为重要的人和事而努力,有错吗?

画画是他的梦想,时纵是他的挚爱,两者他都不想放弃。可如今,时纵正在强行逼着他放弃梦想。这无异于杀人诛心。

连岁泪如雨下,瘦弱的双肩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细白的指节因为一直叩门又疼又红,“求求您…”他被绝望笼罩,最后整个人不受控地滑坐在地。

不知道乞求了多久,房门终于再次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立在他身前,嗓音冰冷,“你拿什么求我?”

连岁仰头看向时纵,一双漂亮干净的黑眸盛着柔柔的暖阳,发红的眼尾凝着欲滴的晶莹泪珠,“时先生想要什么?”

时纵嗤笑,“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我没得到的?”他缓缓蹲下身,捏住连岁的下巴,笑意渐失,“是心吗?”

连岁疯狂摇头,凝在眼尾的泪珠簌簌滑落,“不是。我的心早就…”

“早就给了你的承焰哥哥了,对吗?”时纵打断他,手上的力道加重。

“不是的…”

“你们青梅竹马,早就互通心意了是吗?”

“不是…”

“嫁给我,是不是很委屈啊?”

“不是这样…”

“连岁,你真的爱我吗?”时纵阴厉的眸光仿佛淬了冰一样,大手狠狠地掐着连岁的下巴,瓷白的肌肤瞬间泛起了红,“还是为了你父亲的阴谋,才愿意嫁给我的?”

“不是这样的,我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

“够了!”时纵猛地甩开手,起身理了理袖口,“我很忙,别浪费我时间。”说完他便看都不看连岁一眼,大步踏出房门朝旋梯走去。

时纵当然知道连岁是真的爱他,从始至终满心满眼都是他。至于阴谋,连衡会利用这场婚姻,但连岁绝不会。

只是连岁是仇人的儿子,为了让他难受才故意那么说。仿佛只要他难受,自己就会开心。仇敌不都是这样的吗?一方经历痛苦,另一方就会得到满足。

可最近,时纵看着连岁那一双漂亮干净的黑眸,总是莫名地烦躁,会想蒙住他的眼睛,或者避开他的目光。一如他们做的时候,时纵总是让他趴着,而不是与他相对。

而另一边,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连岁擦掉满脸的泪水,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

“我想回家…”

*

时代集团位于安南市最繁华的地段,周遭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这栋六十六层的摩天大楼之下的地皮,是当初时纵来安南市以后,从连衡手里夺过来的第一个项目。

黑色劳斯莱斯稳稳地停在楼下,一位身着蓝色西装气质温润的清秀男人迅速上前,恭敬有礼地打开后座车门,“先生。”

“韩秘书,怎么样了?”时纵戴上墨镜,边走边问。

韩景亦按开顶层专用电梯,轻压着电梯门边恭敬道,“连氏企业的慈善机构确实有问题,我们准备了三年,终于到可以收网的时候了。”

“老爷子那边呢?”

韩景亦关上电梯,“时老先生派出的人除了没去泉山别墅,连家和连氏企业以及安南大学,都已经被监视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带走夫人,不过已经三天了都还没什么动作,似乎在等您主动给出一个解释。”

全玻璃幕墙上的透明电梯飞速上升,墨镜下一双冷棕的眸子微微眯起,整个安南市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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