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漂亮心如死灰后 第43章

连岁又羞又气,心跳还不可€€控制地越来越快,要不是抽不出手,真想狠狠甩他€€一巴掌!

“我没胡说。”时纵将头埋在连岁的肩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连岁的颈侧,“时家那些坏人害我,特别是那个糟老头,把我关起来,给我打针,让我忘了你,忘了我们的过去…”说着€€,他€€开始颤抖起来,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老婆,别赶我走,别赶我走好不好?要是让他€€们抓到,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看€€着€€时纵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疯癫的模样,连岁才惊觉,他€€是真的病了,病得很严重。他€€的记忆已经混乱了,他€€只€€记得自己和他€€结婚,不记得他€€们已经离婚。他€€的心智应该也出现了问题,向来高高在上自带威压气场的他€€,对自己毫不怜惜不屑一顾的他€€,如今反而像一只€€受伤撒娇的大€€狗,很依赖自己,甚至有些小孩子气。还有,他€€还可€€能出现了幻觉,或者是被害妄想症一类的疾病,要不然怎么可€€能说出亲外公把他€€关起来扎针这样让人心惊的话。

正当连岁心软准备让他€€进€€屋的时候,连致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爸爸,别信他€€,疯子可€€不是这样的。”

闻声,时纵的身子一僵,埋在连岁脖颈里的面色稍显阴沉,连岁竟然跟别的女人有了儿子?

今天趁乱从医院跑出来以€€后,他€€就寻遍了市内老旧的书报亭和小书店,勉强翻出几本早年的娱乐杂志和财经杂志,对自己和连岁的过去有了个大€€概了解。

他€€知道自己和连岁结婚,刚开始很恩爱,后来连岁意外坠江后再次回来就起诉自己虐妻,同时诉讼离婚,而离婚案件开庭的当天,自己应该是被老爷子控制了所以€€没有到庭,最终法院也判决了两人离婚。

但那些杂志上并没有提到连岁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啊!

不过,这些杂志毕竟只€€是以€€媒体的角度看€€到两人之间€€的冰山一角。再加上时间€€过去太久,而老爷子当年又有意抹去一切痕迹,所以€€肯定还有很多他€€暂时无法了解到的东西。

…所以€€,有个儿子,也…不是不可€€能。

时纵深吸一口气,在心底暗自做着€€心理建设。不过就是有了个小毛孩儿,连岁还是连岁,还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反正他€€以€€后都是要和连岁结婚的,就当提前领养了个小孩儿,还省事€€了。

…不就是替别人养儿子,当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便€€宜爹而已,他€€…可€€以€€!

“致致,这里没你的事€€,去厨房把火打开,灶上熬着€€小米粥呢。”连岁朝儿子温声道,企图支开他€€。

“时纵,你不是疯了吗?”连致慢悠悠地走向压在门上的两人,将手里一直端着€€的印着€€小恐龙图案的儿童马克杯递了过去,“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疯子,但电影里的疯子,都是不觉冷热,也不知疼痛的。”

他€€勾唇一笑,像极了时纵以€€往那副邪肆的模样,“这是我刚从饮水机里接的开水,你试试烫不烫。”

连岁这才注意到儿子手中的杯子正冒着€€股股热气,他€€连忙呵斥道,“连致!不许胡闹!回房去!”

连致不理连岁,只€€笑盈盈地看€€着€€时纵,“时纵,我爸爸讨厌你,没看€€出来吗?你要是个男人,就滚出我们家。你要是个疯子嘛…”他€€话音绕了绕,将杯子又递过去了些,“就喝了这杯水。”

时纵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松开人,在心里暗骂一句,小兔崽子!

随后转身拿起马克杯,同样笑盈盈地看€€着€€连致,他€€左手平举握拳,抬高右手,倾斜杯口。

“不要!”连岁惊慌的嗓音未落,滚烫的开水就慢悠悠地浇在了时纵左手手背上。

楼道的声控灯突然熄灭,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周遭静得出奇,只€€有水流不断淌到地板上的声音,还有连岁慌乱急促的呼吸声。

直到杯子里的开水倒得一滴都不剩,时纵的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脸上的笑意也并未减去半分,反而越来越炽盛。

“连€€€€致,是吧?”他€€目光锋利,语速极缓,“你说,我是疯子吗?”

连致没有说话,他€€咬牙瞪着€€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暗暗攥紧了拳。

时纵笑着€€松开右手。

啪€€€€

马克杯应声而落,在时纵和连致之间€€猛然炸开,碎瓷四溅,某种€€无形的暴戾在两人之间€€肆意疯长€€。

连岁连忙上前拉起时纵的左手,看€€着€€他€€发红的手背起了水泡,为了防止水泡继续增大€€和增多,连岁直接将人拽进€€了厨房,“先用冷水冲一下,然后我带你去医院。”

连岁一边慌乱地说着€€话,一边拧开水龙头,将他€€的手伸到洗手池冲水,“对不起,致致他€€不懂事€€,是我没有教好他€€,都是我的责任,对不起…”说着€€说着€€,连岁就红了眼。

明明手上正传来无比剧烈的灼痛,可€€时纵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盈盈地看€€着€€连岁的侧脸,沉醉又满足。

“老婆,你真好看€€。”

连岁侧头,慌乱无措的眼眸在对上时纵笑盈盈的棕眸时,瞬间€€掉下泪来。他€€不疼吗?还有空说这些有的没的。

时纵抬手,用大€€拇指指腹擦掉连岁脸上的眼泪,“老婆,别哭。虽然哭着€€也很漂亮,可€€我心疼。不哭了好不好?”

连岁垂下头,躲开他€€的触碰,“…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就拉起时纵往外走,路过门口时,朝仍旧站在原地阴沉着€€脸的连致厉声道,“小米粥在灶上,自己熬了吃。我没回来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见他€€没动静,连岁又呵斥了句,“听见没!”

“听见了…”连致低声咕哝。

随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连致小小的身躯在门上投下一道阴影,原本就攥着€€的拳,此刻攥得更紧。

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时纵他€€凭什么!!!

就凭着€€不要脸就想在爸爸那儿博取同情?

呵,爸爸善良,会心软,他€€连致可€€不会!

爸爸那么美好的人,连皱一下眉自己都心疼得不行,时纵居然下得了手去那样伤害他€€,真是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以€€前自己不知道真相,只€€当他€€是个无耻之徒,随便€€打发了就好。后来爸爸坦白了一切,连致才知道时纵就是个可€€怕的疯狗。

爸爸善良,对付不了疯狗。可€€他€€连致不一样,他€€可€€以€€为了保护爸爸,变成疯狗。

只€€要时纵再敢不要脸地找上门,哪怕爸爸会因此讨厌自己,他€€也要将时纵咬得体无完肤!

*

早上六七点的学校门口,已经有不少学生了。连岁拉着€€人走出校门时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松开时纵的手。

可€€刚一松开,又被时纵握住了,“老婆,人好多啊,我害怕…”

“…”连岁有些无语,挣脱了他€€的手,“都是学生,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啊,你看€€那人,”时纵再次拉起连岁的手,指着€€前面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跟前站着€€一个小女生,“那人肯定是糟老头的走狗!”他€€声音突然提高,连岁尴尬得立马踮起脚捂住他€€的嘴。

“那是学生家长€€,你胡说八道什么。”

连岁话音未落,那小女生就背着€€书包雀跃地跑过来,“连老师,早上好!”

连岁微微一笑,“方€€雨,你好。”

方€€雨打量了连岁身后的男人一眼,接着€€就朝连岁鞠了一躬,“老师再见!”

“再见。”

看€€着€€方€€雨进€€了学校,连岁回头朝仍旧站在街边的男人礼貌点了点头。那是方€€雨的父亲,家长€€会的时候见过几次。

接着€€他€€就拉起时纵,走到前面的路边打车。可€€早高峰要想打到车,不是很容易。七八分钟过去,路过的每一辆出租车都载着€€人。

正在连岁发愁之际,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眼前,车窗降落,男人嗓音温和,“连老师,这段路早上不太好打车。要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方€€先生,我们多等等就好。”连岁礼貌拒绝。

男人笑笑,“没事€€,反正也顺路。”

顺路?顺什么路?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吗就顺路!

看€€着€€这男人年过四十,女儿都那么大€€了,还想撩他€€老婆,时纵脸色阴沉至极。他€€将连岁护到身后,眸色幽暗狠戾,“滚。”低沉的嗓音仿佛淬了冰。

闻言,连岁被惊得不轻,连忙将人拉开,“对不起对不起,方€€先生,他€€,他€€这里…”连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太好,别往心里去。”说完,没等对方€€开口,他€€就拉着€€时纵大€€步离开。

只€€能去前面那个路口打车了,学校门口容易遇到学生家长€€,人多眼杂的,这时纵病了之后就像颗定时炸弹,再在这里呆下去,指不定还会给他€€惹出多大€€的麻烦。

瞥着€€那老男人驱车疾驰而去,时纵美滋滋地任凭连岁拉着€€走,一副得了宝贝的模样,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不过,连岁这么漂亮,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太危险了,随便€€来个阿猫阿狗也想接近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虽然不知道他€€之前的几年是怎么过的,但是,以€€后有他€€时纵在,别人就休想再靠近连岁半步!

约莫半小时后,连岁终于在这个路口打到了车。两人刚坐进€€后排,连岁还没来得及告诉师傅去哪儿呢,时纵就没骨头似的靠了过来。

“小伙子,去哪儿啊?”师傅问。

连岁扒开时纵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去最近的医院。”

“好嘞。”

司机起步有些急,加上道路拥堵,又一个急刹,连岁身子不稳,惯性前倾,时纵迅速抬手护住他€€撞向前排座椅的额头,然后顺势将人搂进€€怀里,“老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疼不疼?”

“…你放开。”连岁奋力推着€€人。

“抱歉啊两位,我开慢点儿。”司机不好意思道。

“不用。我觉得你这车,开得挺好的。”时纵笑盈盈地看€€着€€怀中软软的人儿,搂得人更紧。

司机‘嘿嘿’憨笑两声,连岁却气得想将时纵踹下车。

耐何力量悬殊太大€€,愣是让他€€抱着€€自己,直到下车才松了手。好在这段路不是很长€€,可€€这早高峰异常拥堵,走走停停的二十分钟对连岁来说,堪比折磨。

一进€€医院,将人丢进€€诊室后,连岁就拨通了时遇的电话。

算起来,他€€应该已经落地国外了。

响铃三声后,电话里传来时遇温柔的嗓音,夹杂着€€嘈杂的人声,“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今天周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下午才有课。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很早就起来了。”连岁顿了顿,“我查了一下,你那边的气候比较湿寒,你腿上的风湿,不适合长€€期待在那儿。等事€€情处理好了,就尽快回来吧。”

时遇愣了几秒,随后才想起来,当初自己被时纵伤了腿,后来与连岁见面,他€€问起的时候,自己跟他€€说的是风湿。

“好。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学校的工作€€交接完以€€后,一个人带着€€致致离开北潭市,行吗?”

连岁笑笑,“我可€€以€€的。”

“好,我这边有点忙,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等等…”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我找到他€€了。”

听筒里安静了几秒。

随后响起时遇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好,地址发给我。”

“嗯。”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大€€。

“好。”连岁咬了咬唇,又慌忙道,“等等!”

“怎么了?”

“你告诉时老先生,他€€病得很严重,一定要请…”

“放心。爷爷请了国外精神方€€面的专家,一定会治好他€€的。”

“谢谢,谢谢你,时遇。”

挂掉电话后,连岁闭上双目,仰头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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