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对你的负责的。”男子汉自顾自在脑子里绕完了弯子,红着脸对自己的omega承诺。
“不是,我不需要你负责。”左寒不理解,亲个嘴而已。
注意到姚琛泽脸红得诡异,纯情得像个处男,左寒以为这人面皮薄,撑着膝盖站起来往外走。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出去了。
没走几步,裤子忽然被扯住,“唔……”他再次被扑过来的姚琛泽堵住了嘴。
跟姚琛泽沟通的难度好像和跟老虎的沟通难度没什么区别。
到底能不能穿件衣服啊,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耍流氓啊……
姚琛泽专注地抱着左寒又亲又揉,毫无章法和技巧,莽撞又热烈。
这是他的omega。
最好的左寒是他的omega。
真的好喜欢左寒啊……
门外远远传来细碎的人声,姚琛泽立马警觉地搂着左寒滚进了棉花堆里。
这两天晚上睡觉前,左寒都会将帘子拉起来挡光,厚重的帷幕某天被不配合的老虎扯烂了一片边角。怕把人吵醒,阿姨会从那个角落里把左寒的早饭悄悄塞进来。
不多时,€€€€€€€€的声音响起,透着光的洞口伸过来一只端着餐碗的手。
怕餐盘塞不进栏杆,最近的饭菜都是用小碗装的。三四个碗,门外那人磨磨蹭蹭摆了半天。
左寒被迫压在了姚琛泽身上,双手撑着强壮厚实的胸肌,又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部位,左寒的耳尖瞬间通红。
等不及脚步声渐远,姚琛泽又急切地抬起下颚凑了上来,大掌从后罩住他的脑袋。
意外地不太抗拒亲吻,左寒一时间没有推开。
湿软的灼热的吻从嘴唇移到耳尖,再到脖颈,身下狰狞的欲望蹭在腿间,被亲过的地方带过一阵酥麻,左寒舒服地眯起眼睛。
其实他从未和别人接过吻。
心脏不知什么时候被挖掉了一块,无法填平的大洞快速吞噬着他的一切喜怒哀乐,他好不容易生产出一些,就立即消失掉一些,最后只剩下残风吹过淡淡空虚。
是拥抱,亲吻,是肌肤之亲,让一切荒诞却温暖又真实。
犬齿痒得难受,不再满足于亲吻,姚琛泽没忍住撑起身低头去拱左寒的后颈。
蓦的,眼前一条纵长的伤疤,讽刺地割开他自顾自的亲密无间。
因欲望无法纾解带来的焦躁感突然暴涨。
想标记左寒… 想咬腺体……
这个念头死死盘踞在脑子里无法剥离,浑身欲火难消,姚琛泽没忍住重重亲着那处伤疤,又用犬齿不停去磨那凹凸不平的表皮。
陈年旧伤早就没有了知觉,可惜深刻的记忆带着真切的痛觉,左寒忽然害怕得发起抖,从虚假的亲密里回过神,奋力挣扎起来。
察觉到怀里人的抗拒,姚琛泽猛然意识到就是他自己把左寒的腺体咬烂了,一盆凉水当头浇了下来,他抽剥出一点理智包裹好自己的冲动,冷静了一点。
紧紧抱着怀里失了腺体的omega,姚琛泽一时间自责又难堪,什么也不敢做了,只试探着轻轻拍起左寒不停颤抖的薄背。
后悔徒劳无用,他自顾自说着赔偿,可是金钱能买什么?
忍得青筋突起,姚琛泽忽然一拳锤下地面,碎屑四起,也不知是在为什么生气。
缓了许久,左寒终于被放开,去门外叫来了守卫的随从。
铁笼外的长柜里就收着衣物,连补了两针强效抑制剂之后,怀里久久空着,撕咬欲和占有欲都得不到满足,姚琛泽痛苦得蜷缩起来,不多时浑身抽搐,腹部的伤口重新流出鲜血。
再抬头时眼睛都变了,一对犬齿又尖又长。
“不是吧,又来…” 闻讯急匆匆赶来的陈医生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趁着还能自如行动,姚琛泽自觉戴上了止咬器,黑色的皮质面罩挡住了下半张脸,金属间透出的尖锐犬齿骇人,整个人带着股偏执的邪气。
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左寒,喉咙里不停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嘶吼。
“先出去,不要待在他的视线里。”陈医生意识到不妥。
然而他不过和左寒说了句话,原本还算平静的姚琛泽忽然暴起,冲过来扯着左寒就要把他拖回去。
第26章 不太有印象了
这里兵荒马乱,外头李济航试图拦着姚青不让他进庄园。年近五十的中年alpha头发乌黑,保养得很年轻,利落的脸型、深邃的五官都和姚琛泽很像。
东部联盟的会议开完了,应该阖家团圆的元旦都没能一起过,来探望一趟易感期中的儿子合情合理。
“等少爷易感期过了,再会面比较好。”
“来人调查了,柯舜义的事,总得商量一下对策。”姚青四两拨千斤,并不理会李济航这种角色。
确实被逼的很紧,已经有两波警务员上门询问过情况,被李济航以姚琛泽在易感期无法应答为由挡了回去。
李济航亦步亦趋跟着姚青往安全屋走,感觉自己像个大内总管。他是个猞猁alpha,和姚琛泽同岁,两人一起长大。
他父亲原本是姚琛泽的外公捡回家养大的干儿子。因为养育之恩,又因为姚琛泽的母亲早早没了,李济航一直被长辈们教导要好好辅佐姚琛泽。
他自认为这些年做得还不错,但最近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难缠的alpha,左寒披着件外套走了出来,与姚青擦身而过。
浑身都撞得疼,后背尤甚,故而他走得有些慢吞吞的,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那股龙涎香浓得夸张。
姚青脚下一停,回头看着左寒的背影,微微出神。
李济航在一旁警惕地留意着他的表情。
想咬的人不在眼前,姚琛泽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摘了防止咬伤左寒的止咬器,松了松脖颈,片刻,他学着左寒的样子,懒散坐着。
“柯老爷子气得厉害,调查的人都问到我这里了,你太冲动了,事情不是这样办的。”姚青双手插兜,上来对着姚琛泽就是一副教育的姿态。
因为精神力的压制,他远远站在门边没有走近。
“这有什么好调查的,人是我打的,这不是家务事么。”姚琛泽直接承认了,又起了个话头和姚青商议起姚瑾涵的后事如何安排。
姚青适当露出一个惊讶又悲痛的表情。
“你不知道我姐死了吗?”姚琛泽懒得看他演戏。
“我怎么会知道呢?你又没告诉我,这种事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姚青皱起眉,很不赞同的样子。
然而两人心知肚明。
“她是自杀,因为被你卖给一个会家暴的禽兽,不堪受辱,所以自杀了。”姚琛泽声音大了起来,面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对于姚琛泽明晃晃的尖锐,姚青淡然一笑,不认同也不否认,自顾自说着他关心的事:“我在帮你扛着柯舜义那边的压力,他人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听说有很大概率以后会终身瘫痪。”
“调查组上门,我肯定得保我的儿子,刚回来你就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把死因定为突发恶疾,我就出手保你。”姚青自觉真诚,和姚琛泽谈起条件。
姚琛泽不知道他怎么笑得出来,拳头乍然捏紧,许久才慢慢松开,忍得头昏脑胀。
“不需要你保我。我姐突发恶疾?那我打柯舜义的理由是什么?发疯吗?这不就是你们所说的家务事吗?有什么好调查的!被打不是他活该吗,不是他罪有应得吗?”
姚青收起笑脸,直言批评:“你还是太年轻,做事鲁莽,看问题看得太浅。”
不就是怕影响仕途么,姚青现在与其说是个军人,不如说是个政客。
“亲女儿自杀是一件让你感到羞耻的事吗?”姚琛泽问得直白。
“瑾涵是个好孩子,就是太脆弱,这也是为她的名声考虑。”姚青表情淡淡,配着点刚刚好的悲伤。
实在没能控制住脾气,姚琛泽愤怒地吼了出来,“自杀不是她应该羞耻的事,羞耻的应该是你!是柯舜义那个畜生!撒个谎就能粉饰太平吗?你为什么连她的死都不尊重?你还配做父亲吗?”
不想再做无意义的争执,姚青只问自己感兴趣的事,“柯舜义和你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姚琛泽恶声恶气。
被激怒的人会失去理智,继而会口不择言,姚青静静观察着姚琛泽的神情,轻嗤了一声,不免有些得意,“你会愿意来求我的,儿子。”
他并未久留,走之前留下了从东部联盟带回来的特产,一盒甜到发腻的马卡龙。
姚琛泽最讨厌的甜食。
姚琛泽尽力在以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最明显的改变结果大概就是,直忍到姚青走没影儿了,他才气得将那盒包装精美的点心砸得稀烂。
都在如临大敌般应付着突然造访的姚青,无人看管,左寒在庄园里烦躁地转来转去。
烟已经在那个深夜抽完了。
是午间休息的时间,三两个园丁边晒太阳边聚在一起抽烟聊天。左寒来来回回在主路上绕了几趟,终于克服心理障碍,主动跨过灌木丛,走过去开口借烟。
“这烟不好,劲儿太大,您可能抽不惯。”憨直的园丁擦了擦手,恭恭敬敬递过来。
“哦!我那里还有一盒好中华,元旦别人送我的,我去拿!”他忽然大叫一声,吓了左寒一跳。
“不用不用!”左寒叠声拒绝,然而热情的园丁跑得很快,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不得不站在这里被众人围观打量,简单的两句寒暄后,又没什么能聊的。
左寒开始后悔。他突兀地闯进了别人的空间,让原本的闲适变得拘谨尴尬。
到底为什么要来借这根烟?
姚琛泽到底为什么要住在这么不便利的地方!?
没多久,李济航就派人寻了过来,左寒磨磨蹭蹭不想动。
他有点没办法面对姚琛泽。
老虎没有人类弯弯绕绕的情绪,姚琛泽不一样。他无法处理和人类的复杂关系,尤其是涉及情感的。之前是懒得管,现在却好像越来越麻烦。
这个讨厌的没完没了的冬天。
为期一周的易感期终于结束,为了防止伤害到左寒,之后的两天姚琛泽都自觉独自呆在安全屋里。
早上六点不到,他就开始念叨着让李济航把左寒一起带来接他,像个对怀孕的妻子翘首以盼的、即将出狱的劳改犯。
真见着了人,姚琛泽委屈又高兴,快步走过去把左寒的手圈在掌心里暖着,“这几天睡觉冷不冷啊?”
说着还蹲下去亲了亲人家的脸。
动手动脚,问问题也是细声细气的,和前两天姚青走后乱砸一通的样子判若两人,鬼附身了一样。
李济航站在一旁做着各项数值记录,以备观星楼查问,本打算尽量减少存在感,实在是好奇,还是试探着问了出来:“少爷,您还记得异化期间发生的事吗?”
大约是因为变成大老虎时没轻没重伤到了人,才这么做小伏低吧?
大少爷闻言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太有印象,就记得异化前和柯舜义的两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