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 第110章

林秋宿:[……收敛一下你对他的敌意好吗?]

大概是能猜到谢屿的态度,林秋宿没有继续询问,表示自己要收拾行李箱,等有空了再闲聊。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听到旁边的傅迟问:“真的不用我去么?”

林秋宿道:“如果你愿意和谢屿一起的话,他应该不介意啦。”

傅迟撇了撇嘴,说:“你们去吧,我不愿意。”

林秋宿道:“阿迟,你是不是刚和夏庭安讨论要换新手机?我买了新的手机壳,给你也捎了一份,这样的话和店家备注换个型号吧。”

傅迟说:“嗯,我这部手机电池不是很好了,想顺便换个容量大点的,你有推荐么?”

林秋宿对此没有研究,不过转头问了下谢屿,对方推荐买某个牌子的最新款,但明天发售傅迟不一定抢得到现货。

谢屿:[需要我帮忙订一台么?]

林秋宿问过傅迟的意思,继而转达:[他说谢谢,他没有抢不到的东西。]

谢屿“啧”了声,感觉这句话怎么品怎么有怨气冲冲的火i药味,被截走了林秋宿,该幽怨的不是自己么?

随后他遇到苏应钟,数落:“这年头的大学生是怎么回事,这么没有眼力见,活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

“你们算哪门子有情人?你喊林秋宿一声老婆,他会答应么?”苏应钟评价。

谢屿遗憾:“上次让他白嫖了,抱我抱得那么紧,这样还不当我是对象?这样下去很容易打雷被劈重。”

苏应钟听完他的悲惨遭遇笑得要死,俨然把快乐建立在上司的痛苦之上。

他说:“这样就要当做渣男被雷劈?你初吻也是给他了么?”

谢屿顿了下,说:“我们还不是这么火热的关系。”

“你单相思多久了,连亲嘴都没亲过?”苏应钟不可思议地说,“这年头怕不是小学生都比你牛逼。”

谢屿:“……”

说完感情说消费,苏应钟准备换一部像素足够高的新手机,便于工作时需要扫描图案。

他提前放弃了抢购,也懒得漫长等待,托谢屿帮忙当天购买。

谢屿打算假期宅在家里不出门了,装作耳聋不肯答应,但苏应钟提出交易。

“Clear哪天提刀要砍你,我带着美术组扛前面好吧?你到时候拔腿直接朝着消防通道跑。”他道。

谢屿困惑:“他是那种人吗?”

苏应钟麻木地说:“你没见过他真生气是吧?让策划组的受害者们轮流来和你分享下?”

谢屿:“。”

达成交易的第二天中午,他率先和手机品牌方打好招呼,以贵宾名额订了一台,再掐着点抵达直营店,准备帮苏应钟提货。

等待室里,谢屿被招待着喝了一杯茶,然后往旁边望去,蹙起了眉头。

傅迟比他来得更早,已经打开新机传输数据,嘴上还叼了一袋吃早饭时剩下的豆奶。

对方这时也注意到了谢屿,疑惑:“你没和小秋买同个航班?”

谢屿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该问这个问题的不是我么,他不是抛下我带了你走?”

然而望着傅迟的怀疑神色,他顿了一下,飞快地反应过来当前究竟是什么状况。

谢屿将仓促的话语咽了回去,转而微笑着试试然开口。

“嗯,比他稍微晚点,马上出发了。”他淡淡地说,“提完手机让跑腿送到公司就走。”

第68章 纠缠

四月初的明城没有长三角流域那样连日阴雨,风光灿烂明媚。

这里的交通远不及经济发达地区便利,从沪市出发先抵达省城的机场,随后再转坐高铁或班车,弯弯绕绕几次这才抵达明城。

沿路的绿化带开满鲜花,柳絮在街边毛绒绒地堆起来,公交车车窗的缝隙间,吹到脸上的风温暖到模糊了春夏季节。

因为最近城市在修建高架,不少道路被工地和围栏截断,晚高峰时有些拥堵。

林秋宿下了车,先将行李箱寄存在酒店前台,随后到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一篮当季草莓和菠萝。

打听到郭曼露家的住处不是难事,他提着水果登门拜访,摁了门铃后,开门的是个魁梧男人。

对方见有年轻人立在门口,警惕地问:“谁啊?”

“您好,我是郭曼露的大学同学。”林秋宿说,“不好意思,邹嘉赐跟我有些过节,不小心牵连到了你们。”

郭父说:“噢,你是不是姓林?”

他再打开门:“别站在过道里了,这气候有蚊子,进来说话吧。”

林秋宿把水果放在门口的柜子上,郭父见他还拿东西来,立即表示不要,但没能推拒成功。

这户人家住在筒子楼里,屋内面积五十多平,是很小巧的两室一厅,只有饭桌没有沙发。

尽管布局有些局促,但胜在收拾得井井有条。

饭桌上铺了碎花图案的防污布,摆着几道中午没吃完的下酒菜,因为近期室温不高,不需要放进冰箱保温,所以直接用罩子罩住。

郭父将罩子掀开,抓出一把盐水花生,让林秋宿拿在手上吃。

“曼露妈妈和小姐妹们打牌去了,我不太会招待人,你随意坐就好。”郭父说。

林秋宿问:“你们报警后,邹嘉赐这些天还来打扰过吗?”

“警察一来,他咬死说是觉得这栋楼顺眼,就乐意来这里烧纸钱,因为没有起别的冲突,警察除了教育他几句,没法管他会不会再来。”郭父说。

他被折腾得烦闷,起初好几次差点动手,但那样的话会引来更多麻烦。

如果邹嘉赐倒打一耙,自己有理也变没理,指不定染上一身腥,只好带着怒意勉强忍下来。

明城人际圈子很小,他后来特意去找过邹嘉赐的父母。

他想家长之间应该能好好解决问题,没想到对方话里话外护着儿子,认定是郭曼露先做错了事,让邹嘉赐不爽快了才会这样,还讲男子汉自尊心强,被指指点点难免意气用事。

这么一说,郭父就觉得没有继续沟通的必要,不再和他们商量如何妥善处理。

郭父叼着香烟,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对林秋宿开口。

“那小子隔三差五来一次,每天不务正业的,我现在想想,和这种小痞子计较什么?把他当回事才是高看他了。”

林秋宿思索:“他到现在都没有工作?”

“对啊,我听说他和本地的流氓们混在一起,西蹭一点东坑一点。”郭父说,“没有做正经工作,也没办法让他单位管束他。”

林秋宿和邹嘉赐相处的时候,那人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在等转正,一周有五天需要朝九晚五地打卡上班,尚且没有这么游手好闲。

不过当时邹嘉赐的品性就很恶劣,只是现在没了束缚,便不加收敛地释放出来。

以林秋宿的了解,邹嘉赐蛮横偏执,除非被彻底震慑住,否则很难善罢甘休。而且越是和对方讲道理,越是气焰嚣张不依不饶。

之前听到郭曼露谈及后续处理,让人不用操心,林秋宿就难以打消疑虑。

果然事实和自己所猜测的差不多,郭家依旧被邹嘉赐惹是生非。

林秋宿暗自深呼吸一口气,沮丧地心想,那么好的一家人不应该摊上这种困扰。

郭父说:“估计也是因为没收入,姓邹的就想着干不三不四的事情,说我女儿伤害了他,问我要损失费,这怎么可能给他呢?”

香烟燃烧到只剩下一截烟蒂,没有被直接丢弃,火星子冒出橙红的光晕。

他狠狠抽了一口,道:“反正我不可能承认曼露有错,他闹就闹吧,看谁磨得过谁!”

从郭家出来,林秋宿衬衫上沾了浓浓的烟味,许久没有消散。

站在熟悉的街头,他沉默半晌,循着记忆里的旧路线,慢慢步行穿过几条巷子,来到自己前后寄住过十年的地方。

林秋宿曾以为只要高考离开,漫长的煎熬就会画上休止符号,实际上这只不过是相当于单方面捂住了耳朵。

有关自己,施虐者还在叽叽喳喳地议论,乐此不疲地中伤。

分明被折磨的是他,受冤枉的是他。

如今林秋宿都还清晰记得高考那天,自己被关在房间里三个多小时,从呼喊求助到砸锁撞门,直到嗓子沙哑筋疲力尽。

他至今没办法忘记,偶尔在噩梦中回想,眼睁睁看着时钟一点点接近开考时间,那种滋味究竟有多痛苦和绝望。

该得到报应的不是自己吧?该遭到惩罚的不是自己吧?

怎么被泼脏水被伤害的依旧是他呢?

林秋宿以前习惯了认作天生倒霉,可现在他发觉,自己已经做不到那样。

他无法再自卑地觉得他不配温柔对待,一旦有了这种意识,无论是出自内心,还是替爱他的人着想,都难以再忍受恶意欺凌。

而且,林秋宿不免怔愣地想,那些贬低的话语如果换做被谢屿听到,对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么放任下去,被谢屿得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

人人都希望永远保持靓丽的一面,他没那么追求光鲜体面,但实在不想被谢屿知道自己有过那么黯然灰暗的低谷时刻。

所以林秋宿在与郭父告别时,认真地说:“谢谢您让我进门做客,郭同学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她确实没有做错任何事。”

“被邹嘉赐咬住的感觉有多恶心,我很清楚。”他道,“所以我没有办法旁观,那也是一种退让,我早就不该退让了。”

€€

明城,晚上九点钟。

小城市入夜后没有丰富的娱乐活动,此时的行人已经很少,不少店面也已经关门。

邹嘉赐从烧烤摊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习惯性地与老板赊账,让人第二天去问自己爸妈要钱。

他浑身是酒臭味,昔日算得上健朗的身体不复强壮,因为近期跟着新认的老大招摇撞骗胡吃海喝,飞快地发福颓废。

老大道:“小邹啊,你爸妈干什么的?整天追在你屁股后面买单,这么有钱?”

“穷打工的而已,每个月拿点死工资,和大哥比起来就是蚊子腿。”邹嘉赐拍马屁,“大哥还想去KTV里玩么?今晚我请客!”

他想勾住老大的脖子以示两人关系好,却被对方嫌弃地避开,接着两人同时停住步伐。

“哪来的高中生?咱们认识不?”老大饶有兴趣地问,“你等在这儿,是想主动上交保护费啊?”

邹嘉赐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急忙揉揉眼睛,说:“操,这特么不是高中生,是我家那个拖油瓶!”

“你家哪来的拖油瓶,不是就你一个独生子么?”老大问。

邹嘉赐惺惺作态地回答:“我有个早死的叔叔,他家小儿子之前死皮赖脸地寄住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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