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抱起黑猫便要走,突然想起来谢€€说老夫人喜欢他“乖巧”……他抬手看看身上的石青道袍,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让知雨去找出件石榴红的圆领袍换上。
上年纪的人通常都会喜欢喜庆的颜色。而且,穿红的也能衬得人精神好。
待白殊慢慢走到正殿前方的院子,谢€€已经坐在车里。他正要登车,门房突然带进来一个小宦官。
小宦官是来传嘉禧帝口谕的,让白殊明日巳时入宫面圣。
依制,不是圣诣就无需设香案、下跪听宣。白殊躬身听了,应声“谨遵圣命”,小宦官便急急回宫覆命去,全程谢€€都没下车。
白殊没在意那口谕,招手叫过知雨吩咐两句,就坐进车中。
车子缓缓动起,白殊在平稳的车里抚着黑猫,一边笑道:“殿下不用为了牵就我坐车,我自己坐车便好,殿下骑马就是。”
“无妨。”谢€€放下手中竹简,“是让你明日巳时面圣?”
“对。”白殊露出几分嘲讽,“专程挑着你在政事堂的时间。”
谢€€成婚有三日假期,明日便要上朝,巳时正是下朝后的政事堂议事。
白殊随既又道:“不过,也好。香皂香水马上要开始销售,正好让宫里那些贵人帮忙带带货,绝对能一开张就卖得火爆。”
上有所好,下必盛焉。在这个时代,没有比皇帝和宫妃更好的带货人了。
谢€€现在已经习惯白殊时不时说出个自己听不懂的词,结合上下文能够听明白意思便行。见他并无困扰,便继续垂眼看书。
白殊靠着软枕闭目养神,手下捏捏黑猫的爪子。
“小黑,你先前查古时婚礼,是不是有个新妇第三日回娘家的习俗?”
小黑:“归宁,又叫回门,指出嫁女儿回家看望父母,女方家通常会于中午宴客。”
卫国公让他们今日过府用午膳,也不知道是不是凑了巧。谢€€是必不会将宫里当成他“娘家”,那回卫国公府就……想到这,白殊眼中都忍不住带上点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杀人安人,杀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出自《司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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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后我爆红娱乐圈》
默默守护的忠犬攻 x 万事随心的洒脱受
【主受1V1,双向奔赴he,苏爽+甜宠】
风华绝代的摄政王沈晏英年早逝,穿成除了脸就一无是处的花瓶小明星。
沈晏微笑:如此盛世,我当恣意快活一回。
直播综艺里,沈晏撞上走红后踹掉原主的渣前任陈子熙。
陈子熙皱眉:“我说过不会再和你搭档,不要纠缠我。”
未等沈晏回话,一人从陈子熙后方拨开他:“沈先生要找的人是我。”
观众震惊:沈晏这种草包,居然还有人上赶着组队?这位酷哥你别只看脸啊!
沈晏看着站到自己身侧的高大身影,桃花眼中波光流转:“跟着我,带你飞。”
裴渊眼眸深沉:“好。”
随后,沈晏一曲古琴惊艳四座,一曲琵琶震撼人心。
黑子嗤之以鼻:一定是假弹,节目组后台配的音。
民乐专家激动上台:琴是古曲新编,琵琶是新曲,民乐界终于又出现新的天才!
黑子:……脸好痛……
拍卖行中,沈晏与人斗画,一幅泼墨山水拍出全场最高价。
黑子疯狂嘲笑:工作室闭眼吹得太离谱,真当全网都是傻子?
沈晏开直播作画,醉酒题诗,一笔狂草尽显潇洒。
直播画面顿时变成竞价现场,各拍卖行闻讯赶来,激烈争夺拍卖权。
黑子:……脸肿了……
陈子熙再坐不住,自曝对沈晏余情未了,全怪公司横加阻拦。
可惜,他每一次试图接近沈晏,都被裴渊无情挡下。
裴渊:“原句奉还€€€€不要纠缠他。”
渊晏CP粉:渣男爬远点!渊晏早就锁死!
※
历史剧拍摄地,休息室内。
一身华服的沈晏歪在沙发上,招手叫过裴渊:“裴大将军,你是否该给孤一个交待?”
戎装披甲的裴渊单膝点地:“殿下,您在何处,臣便在何处。”
沈晏支颐莞尔:“昨晚以下犯上时,怎不见你如此恭敬。”
裴渊执起他的手轻吻:“殿下令臣侍奉,臣自当尽心竭力。”
第27章 分配
今日卫国公府全员到齐, 盛情款待白殊和谢€€。
卫国公与老夫人并案坐了上首,白殊与谢€€一案,坐在下首最靠近他们的位置。剩下的人不拘什么排位, 薛明芳、贺兰和、薛五薛六薛十一、以及贺兰家人的案几在殿中围了一圈,方便说话。
卫国公今年六十有六,老夫人也有六十四了,不过两人都是精神矍铄,依然带着行动如风的行伍作派。
前日拜堂之时,白殊见卫国公全程绷着脸, 原以为是个严肃的长辈。不想今日一接触方知,是个直率脾气, 平日在家都是乐呵模样,有点老顽童的感觉。
他带回来的三个孙子也都是豪爽痛快的人。初时他们见白殊五月的天还穿着厚衣, 长得俊归俊, 却也是满身病弱相,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放大, 生怕把人吓出个好歹。
白殊看他们当主人的反而拘谨, 心中都有点好笑, 主动找话题问起边塞风光、民俗趣事,渐渐地便和几人打成一片。
聊着聊着,就聊到白殊提供图纸的那两种连弩上。
薛五叹道:“好用是好用, 就是造价实在是高。尤其那小弩, 还精细,日常保养都得仔细着。”
薛十一接道:“现在只造了一批, 也就三架大弩十五架小弩, 今年拨下来的军费便用去一半。我爹天天扣着银子算, 都不知道后续的军费什么时候能再发下来。”
薛六摆个手:“你们那儿还能等到钱, 我们这儿啊,唉,别提了,能吃个饱饭就算不错。要不是这次过去和你们一块回京,小连弩那好东西,我压根见不到。”
薛五嘘他:“你们那卡着商道呢,还能没处捞钱?”
薛六苦着个脸:“商税又不是军队收,虽说按律是该分给我们,但分多少还不是知府那边说的算。我爹月月去讨,那边随便给点打发下,硬说没钱,我们能怎么办。”
薛十一也帮言道:“六哥那头和我们不同,能捞钱的地方,朝廷当然盯得紧。哪像我们这边,都是不受重用的人才往这边放。民风又彪悍,有点什么政令要实施,知府还得指望我们帮忙。”
卫国公一边乐呵呵听着小辈们聊天,一边喝酒吃肉。结果拿壶倒酒时发现空了,便招手示意总管再去添。
不料旁边老夫人一眼瞪过来,吩咐总管:“别给他拿,喝起来没数。大夫说了,这酒劲大,每日只能饮二两,他今日都喝了有半斤。”
卫国公被夫人管了一辈子,此时也乖乖听着,笑道:“这不是今日开心嘛。”
老夫人怕白殊多心,转头和他解释道:“你们送过来的酒啊,家里人人都喜欢。只是老头子这年纪,不多看着些不行,可比不得他们年轻人,喝醉了睡一觉就没事。”
白殊听她说到酒,便顺势将话题引过来:“不知国公与夫人听季贞提起没。我们商量过,既然现在国公府有了主事人,卖酒这一摊子不知两位愿不愿接过去,由国公府出面。”
薛明芳听到,连忙道:“说了说了。而且,就算我忘了,那不是还有阿和在嘛,他会提醒我。”
白殊对他点个头,又补充一句:“当然,若是国公与夫人觉得国公府不好掺和这事,那就殿下这边找人也成。”
大煜前几位皇帝都在逐步扶持小手工业与私人商贸,对酿酒卖酒的管控比前朝放宽许多,因此各处的酒水生意都非常红火。
卖酒利润高,刘家根基不深,搅到京中原本的利益圈子里分食,必然讨不到好处。由卫国公府出面,一是白殊有意带着薛家一同赚钱,二也是给方子打个掩护,只说是薛家从北边外族那里得知的新制酒法。
卫国公已经和老夫人商量过这事,此时便道:“这方子是你出的,酒是殿下出的。而且这么好的酒,绝对不愁卖,没必要给我们送钱。”
白殊看向谢€€。他只是技术指导,不管哪边卖他都是拿同样的分润,太子和外祖家的利益分配他不太好插手。
谢€€放下酒盏,解释道:“这头一茬酒东宫出。往后,人手送到这边来,怎么制怎么卖,都由国公府独自筹划。”
东宫下面大多数的人手,都是薛家军里因伤退伍的兵,没去处或是不想回家的,全安排在卫国公府和谢€€名下的田庄中。
这些人多数有残疾,虽也帮着种种田做做事,但实际能做的不多,相当于是谢€€和薛家贴钱在养着。如今白殊弄了一堆东西出来,哪哪都有活要干,分工细了他们就总能派上用场,听说最近过得开心不少。
谢€€续道:“我这边还其他要制的东西。这酒只要一卖,必会引人注意,于我往下的行事不太有利。再者,有这生意在前面挡着,往后制酒精也不会多打眼。”
白殊计算过,以目前的产能,酒精也就勉强够薛家军使用。这东西不卖,那能让薛家用卖酒的利润来自给自足也是好的。
酒精的事薛家人也听薛明芳和贺兰和讲过,虽说没有什么实证,但有白殊拿出的其他东西作担保,他们也愿意试一试。都是爱兵如子的将军,仗必须打,但谁又不想让下边人多活下几个来。
卫国公听完,这才点头道:“那老夫就承你们这个情了。”
老夫人却有些忧心:“只是这京中各行都自有一套规矩,就怕我们不懂门道,着了算计。”
卫国公抚着胡子道:“做生意不就是开门卖东西,只要有人来买就成,哪那么多规矩。何况,这京中归根结底是讲权势,真有人算计,我直接打上门去。我就不信,天子难不成还能为了这点小事发落我这个三朝老臣。”
老夫人白他一眼:“就怕最后赔了本,你却连怎么吃的亏都不晓得。”
白殊笑道:“老夫人若是担心这个,我可让我刘家表兄调些老道的掌柜来帮忙。他们长年行商,各种门道都清楚。”
老夫人面对白殊就换成和蔼的笑:“还是三郎考虑得周到。那回头你给牵个线,老身与你表兄谈谈,总不能让他白帮忙。”
白殊痛快应道:“回去我就给表兄送信,让他往国公府递帖子。”
薛十一听他们谈完,好奇地问:“殿下那边往下要制什么?香皂香水吗?”
薛六跟着道:“先前殿下送去的东西我们都用了,那肥皂很好用,香皂留给了女眷,她们都非常喜欢。不过她们不爱用香水,我娘就想问问,能不能卖给胡商?”
白殊转眼看向他,笑着回:“香水封存得好可以留上一两年,先不着急出手。等京里头追捧起来再卖,价格能翻上好多倍。”
薛六一个带兵的糙汉,不懂这些个,只挠着头应下,回去转告就是。
白殊又回薛十一刚才的话:“香皂香水现已制出一批,倒不用再赶着,慢慢来便行。殿下这边往下主要是制水泥。”
水泥这东西,薛家三人已经被薛明芳和贺兰和带去见识过,此时都是眼睛一亮。
薛五抢先道:“那我得先抢着点!有了这东西,修筑临时防御工事可方便多了。还能修路,大大方便从后方往关隘上运粮草物资。”
薛明芳笑话他:“五哥果然是最会抢食的。放心吧,东西都整出来了,哪会少得了你们的。”
贺兰和附和道:“成本低廉,原料不难找,制作工艺也不复杂,这个可以供应得上。”
他父亲贺兰季南跟着感慨一句:“这水泥可是好东西,许多地方都能用上,修房修路修城修坝,用上它俱是省时省力。可惜了,天子少问民生,好东西都很难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