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辞对计划的改变适应良好,并没有因为谢凌不允许他完全自主而不开心。相反,他现在确信谢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珍惜和需要他,他感到心里很踏实。
那天他们在浴缸里做最后一次,谢凌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他趴在谢凌身上和谢凌接吻,谢凌一直用信息素安抚他,让他身心都很熨帖,就像胎儿泡在羊水里。
程星辞觉得,因为他确信谢凌对他的爱意,所以他也不会再轻视自己,所以他也可以更有勇气。
第44章 “再有下次我们就不必做朋友了”
谢凌问过巩伊凡周越珩的身份,巩伊凡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当年他违背他父亲的意愿拒绝学习金融,他父亲便对他采取经济制裁,拒绝为他的舞蹈工作室提供任何支持。那个时候巩伊凡四处为KittyDance筹集资金,然后就有人向他引荐了周越珩。
周越珩为人低调、出手大方,很乐意帮助那些资金不够充裕的年轻创业者。他身体不好长期在加国养病,却不知为何最近回到曼北定居。
巩伊凡觉得谢凌有点过分敏感了,因为周越珩跟其他人签的投资协议也是这样的条款,这是周先生的行事风格。每个投资人都有不同的习惯跟性格,周越珩是那种看重经营者大过于看重行业的。生意最终是人性的艺术,周越珩愿意跟他看得上的人长久合作。
谢凌无法跟巩伊凡解释程星辞的特殊性,任何一个有钱的Alpha接近程星辞都有可能别有用心。
他不清楚巩伊凡知不知道品香会的事,按理说巩寓作为父亲去参加品香也不会告诉自己的Omega儿子。他不敢试探得太深,巩伊凡很聪明,他不想引起巩伊凡对程星辞的好奇。
虽然谢凌有信心可以保护程星辞,但是他并不希望程星辞的身份被揭开,不想过去的事情来打搅小辞现在普通而平静的生活。
因此谢凌只是告诉巩伊凡,程星辞很单纯,不懂得人情世故,要巩伊凡给程星辞介绍新朋友的时候都要先经过自己的同意。
那天他是在电话里说的这个话,巩伊凡有点酸地跟他开玩笑:“看这么紧啊,不愧是凌哥喜欢了很久的人。”
谢凌在这件事上没有一点玩笑的心思,不怎么客气地跟他说:“是,所以再有下次我们就不必做朋友了。”
巩伊凡说“好”,然后挂断了电话,此后便没有在程星辞面前提起过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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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辞的小提琴教室在十月二十二日那天悄声无息地开业了,他不喜欢热闹,开业那天连花篮都不让人送,也婉拒了谢汛从公司派人过来撑场面的好意。
因为程星辞不想请员工,所以提前跟巩伊凡商量好了当天从KittyDance抽几个同事过来帮忙。
曼北市的音乐类培训机构很多,程星辞知道自己在里面并不具有什么竞争力。他一没有名校学历,二没有获奖经历,很难招到太多学生,前期只能靠口碑慢慢积累人气。
这段时间他面试了几个小提琴老师都不是很满意。找人共事也要看缘分,他想暂时就自己先慢慢带着,等以后寻到合适的老师再说。
当天试课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看着有开业折扣来的,结果很惊喜地发现,这个看起来过于年轻的老师竟然水平很高。
有一个懂一点小提琴的家长问程星辞的琴是在哪里学的,程星辞用开玩笑的口吻对那位家长说:“如果您连续十年每天练琴十个小时以上,您会比我拉得更好的。”
那位家长立即夸奖程星辞刻苦,他大概永远不会想到这是程星辞被囚禁在焚香园那些年,用来消磨时间的精神寄托。
谢凌这天一直陪着程星辞忙前忙后,俨然成了程星辞的助理。因为谢凌身材高大挺拔,面孔又过分英俊,往那儿一站就是移动广告牌,有好些人完全是被这个帅气的“助理”吸引进来的。
忙到晚上,谢汛和梁朔也带着茉莉来凑热闹,茉莉穿了身漂亮的公主裙,站在门口演奏一曲帕格尼尼第九,技惊四座。
结束以后梁朔和谢汛带着茉莉先回家,谢凌做东请KittyDance的人一起吃了顿宵夜,算是庆祝开业日圆满落幕。
吃饭的时候谢凌又当面问了巩伊凡周越珩究竟是什么人,巩伊凡表现得十分自然,跟电话里是一样的说辞,仿佛那个内容暧昧的投资协议只是谢凌的小小误会。
谢凌也让梁朔帮忙查过,在警察内部系统里面查到周越珩个人信息跟传闻吻合,出境入境时间也都能对得上,唯一可疑的一点就是警察系统的DNA库里没有这个人,网络信息档案中也没有他的照片。
但是因为周越珩很多年以前就移居境外了,那个时候还没有全国统一的DNA库和公民网络信息档案,这个疑点也能解释得过去。
“他的入境记录里面能看到照片吗?”谢凌这样问梁朔。
梁朔说:“这需要调查出入境登记系统,我没有搜查令,没有权限看。”
政府对警察的权限管控很严格,即使是梁朔也不能随意调取其他系统的数据,只能等待机会,寻找一个合理的由头。
谢凌跟梁朔提了他的担忧€€€€周越珩会不会跟品香会有什么关联?而梁朔正好也是这样想的。
17号在品香会的声望很高,几乎是人人追捧,有好些个富豪为了17号可以一掷千金。
程星辞在被祝文骁私人收藏之前曾经去过品香会现场,难保没有人记得程星辞的长相。
更何况程星辞的社会关系这样简单,如果有人冲着程星辞而来,要对程星辞下手,那么只会是这个缘由。
这段时间梁朔工作非常忙,但他还是抽时间跟谢凌一起排查了一遍品香会成员的名单。梁朔额外抽调了几个警察做帮手,他们花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但是没有查到一个人跟周越珩有关系。最后他们把焚香园的所有股东也调查了个干净,还是一无所获。
梁朔觉得可能周越珩真的跟品香会没有什么关联,但谢凌仍觉无法放心,他想到祝文骁的父亲长年在加国疗养,周越珩会不会跟祝家有什么关系?
梁朔派人跟踪了巩伊凡,结果很容易找到周越珩就住在曼北医院的整形科。
医疗记录显示周越珩在加国经历了一场火灾,脸部大面积烧伤,在加国治疗之后回到曼北做面容修复。
K国的整形技术世界一流,而K国整形技术又以曼北医院为首。这一切都有了逻辑合理的解答€€€€谢凌甚至在网上查到了加国那场火灾的新闻。
线索再一次完美闭合,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好像真的只是谢凌想多了。
第45章 程星辞控制信息素还不太熟练
到了十一月,天气逐渐转凉。自入秋以来,整个曼北终日笼罩着挥散不去的浓浓雾气,叫人心烦。
而程星辞还有一件更烦恼的事。
云塔集团十月底在外地中标了一个大项目,要由谢凌带领技术团队去当地跟甲方协作,这一走就要走半个月。
程星辞离开祝家老宅之后第一次面临跟谢凌的分别。
他手机上的日历给十一月六日标了个粉红色,是他记录的谢凌易感期的日子,然后他又在那个粉色下面备注了一行小字:谢凌出发去岐阳市,十一月二十一日归。
而十一月十六日是程星辞的生日,他没有在日历上标出来。
过生日对程星辞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的父亲和母亲都不喜欢他,从小就没有人在意过那个日子。
认真想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跟朋友或者家人一起过生日过,本来是没有什么所谓。但是后来汪荃生了茉莉,焚香园的人每年都给茉莉过生日,程星辞觉得有点羡慕。
今年他想和谢凌一起过生日的,但是谢凌要出差了,程星辞便没有提这件事。
谢凌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程星辞想,算了,谢凌有事,等下一次再说好了。
岐阳在K国的西部,离曼北有一千八百多公里,坐飞机要三个多小时,差不过横跨K国国土,程星辞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谢凌出发的头一天晚上,程星辞在家帮谢凌收拾行李。两套正装和三套休闲装都成套地叠放整齐,洗漱和护肤品放进防水包里,电动剃须刀充好电,行李箱夹层里放了够用三个月的抑制剂,手机充电器怕谢凌弄丢还多装了一只。
谢凌看他蹲在行李箱边上,一遍一遍地检查,生怕漏掉什么东西,伸手拉他让他起来,说:“行了,我去半个月又不是半年。忘了带什么,到那里再买就是了。岐阳也是大城市,很方便的。”
程星辞被他拉起来,低着头不说话,谢凌才看到他眼眶红红的。
“怎么了?”谢凌捧着他的脸,俯身亲吻他的鼻尖,哄道:“谁把我的宝贝惹哭了?”
程星辞看他一眼,又被他的肉麻逗得想笑,弯了弯嘴角,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却堵得他笑不出来,小声说:“我再检查一下啊,过去再买新的你用不惯的。”
“没事,”谢凌用很温和的、安慰的语气跟他说:“我以前也经常出差的。”
程星辞的脸被谢凌的大手捧着,很顺从的样子,嘴巴也挤压得有点嘟起来,好像在索吻一样。于是谢凌就低头吻了他。
谢凌刚刚刷过牙的口腔有点凉,带着牙膏的清爽,含住程星辞的舌尖之后很快就热了起来。
程星辞控制信息素还不太熟练,不知是不是信息素等级过于高的原因,有时候会无意识地泄露一些出来,特别是跟谢凌在一起的时候。
谢凌觉得那个项圈抑制环显得程星辞太好吃了,他不想让外人看到那样诱人的小辞,所以现在出门都让程星辞贴梁朔推荐的那种抑制贴。可以藏在上衣衣领底下,不那么惹人遐想。
他伸手摸到程星辞后颈,洗过澡以后程星辞没有贴抑制贴,难怪连舌尖都是甜的。
程星辞后颈很敏感,被摸得仰起头,跟谢凌的嘴唇短暂分开,然后又主动贴上去。
今天是谢凌易感期的第一天,程星辞想要做谢凌的抑制剂。
“还要检查行李吗?”谢凌察觉程星辞的欲望,却停下来,使坏地问他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程星辞半真半假地推他:“我还没有检查完。”
谢凌抓住程星辞的手,手指插进程星辞的指缝里,十指相扣,认真地问他:“要跟我一起去吗?”
程星辞虽然不舍得谢凌,但是也没有想过要跟谢凌一起走,他摇了摇头,“我还有学生要上课。”
谢凌想说你可以把课推掉,延后再上。在谢凌看来,程星辞的小提琴教室是不太重要的消遣,如果程星辞不想要坚持下去也无妨。家里不需要程星辞赚钱,程星辞可以随意懒惰和半途而废。
但是谢凌没有说出来,他一直记得程星辞说自己不想要依靠别人,想要自己努力去做成功什么事情的认真样子,闹着玩儿的小提琴班也许对程星辞来说是重要的事。
“嗯,”谢凌啄吻他,手从后颈滑到腰际,“那你就好好上课,我会尽快回来的。”
程星辞却在这种时候较真:“你不是说最快也要半个月么?”他在日历上看过好多次了,“十一月二十一日能准时回来吗?”
“应该可以。”谢凌说,要继续吻他。
程星辞躲开了,“不要应该。”
“嗯,”谢凌从善如流,改口说:“一定能回来。”
程星辞满意了,闭上眼睛让谢凌把自己压在柔软的床垫上。
信息素浓郁得不像话,从房间门的缝隙里泄露出去,飘得一屋子都是朗姆酒和蜂蜜的味道。
隔壁房中,梁朔坐在床头开着阅读灯看案件资料,看到一半,揉了揉眉心,问刚刚洗完澡出来的谢汛:“谢凌出差是明天走吗?”
谢汛用干燥的毛巾擦头发,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点头说:“对,他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
完成最终标记之后,谢汛就对别人的信息素不敏感了,而梁朔因为职业的关系,一直要训练对信息素的敏感度,所以每次隔壁房间的信息素飘过来的时候他都有点受不了。
总不能,在家睡觉也要贴着抑制贴吧?
梁朔坐起来,伸手拉松谢汛浴袍的带子,说:“等他走了我们在墙上加装信息素吸收棉。”
谢汛说好。
老婆的所有提议他都说好,从不反对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确认:“在我们房间装?”
“不是,”梁朔抬腿,用脚趾撩开谢汛的浴袍,顺着谢汛的腹肌滑到小腹下面,说:“在你弟弟的房间装。”
谢汛嗯了一声,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一边,握住梁朔的小腿,拇指擦过他腿上的陈年旧伤,低头在那道长长的疤痕上吻了吻,然后又顺着小腿一路亲吻上去。
梁朔起先还能保持镇定,一边抚摸谢汛的头发一边继续看案件资料,但是很快他手里的资料就握不住了,哗啦啦散了一地。
曼北的秋天气温下降很快,夜晚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
房子里装了恒温系统,一直维持着二十几度的室温。没过多久,谢凌房间的落地窗上就起了一层水雾。
程星辞手肘和膝盖接触柔软的床单,还是磨得有些红,他咬着唇回头看谢凌,谢凌便俯下身亲吻他。
“你小声一点。”程星辞说。
“什么?”谢凌没听清楚,贴着他的背,把他抱在怀里,一起侧着躺下去。
程星辞反着手去摸谢凌出汗的脸,他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不太清醒,有点费劲地用气声说:“我说你小声一点啊。”
谢凌停了一会儿,然后偏头咬程星辞的耳朵,“不是我。”
第46章 交换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