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宜口干舌燥,生理的本能需求促使他乖乖仰头,张唇喝下闻驭递给他的水。舌尖尝到一股淡淡甜咸味,是补充葡萄糖与盐分的功能性饮料。
他迷糊喝了几口,红肿的嘴唇沾着湿漉漉的水渍。闻驭盯他看了几秒,忽然移开水瓶,自己喝了一口含进嘴里,捧起方青宜的后脑勺,把口里的水渡入对方口腔。
一口接一口,闻驭就这样唇齿勾缠,把水喂给方青宜。做这一切时,他毫不避讳前头开车的司机。司机从后视镜扫了一眼,撞见后座场景,慌忙移开目光集中注意力开车。然而后座衣物摩擦的动静、舌头翻搅的水声,还是让司机背影僵直。
第70章 66
汽车在道路上走走停停,摇晃方青宜身体,他很快眼皮打架,脑袋枕回闻驭腿上,再度陷入昏睡。
到家后,闻驭把方青宜抱进卧室,让他继续睡觉。傍晚方青宜醒了,依旧没什么精神。闻驭在厨房煮了粥,见他醒来,把方青宜从被子里抱出来放到腿上,像是喂养宠物,一勺一勺将温热的红枣小米粥喂入方青宜嘴中。
平静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度过间歇性的稳定期,Alpha的欲望再次变得亢奋。闻驭粗重喘息,深邃眉目锁着浓烈欲色,额头与背脊渗出一层薄汗。他在被子里把手伸进Omega裤子,手指在软嫩穴肉里抽插一阵,弄得那片地方湿滑泥泞。牵连粘液的手指拽下Omega的内裤,裤边卡在大腿处,滚烫、粗胀的阴茎就从后方插了进去。
充满压迫感的Alpha信息素填满被子每个角落,方青宜颤栗着,喉咙里发出呜咽音节,却分辨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他被撞得耸动,乳尖挺翘、屁股高抬,阴茎甩出淫液,却自始至终没再反抗,意志迅速退化到Omega的原始状态€€€€臣服、畏怯甚至沉迷于Alpha凶悍、强势的性凌虐里。
闻驭从后面箍紧方青宜,架高他一条腿,愈发用力地往Omega体内撞。床上不断传出肉体重重拍打的声响,他不管怎么填满怀中之人躯体,心中总不满足……Omega的信息素,他需要Omega的信息素。
方青宜的信息素太微弱了,令他犹如困兽,隔铁栏杆看到猎物,却只能焦躁来回踱步。
闻驭牙齿发痒,喉咙烧痛,雪白的颈子在月光下落入他视线,激得他双目赤红,心底再度窜起撕咬对方腺体的冲动。可那片后颈已被咬得伤痕累累……闻驭压抑喘息,凌厉肌肉紧绷,掐牢Omega的胯骨狠狠操干。
被子从床上掉落下去,床单也被揉得乱七八糟。闻驭汗涔涔从床上坐起,捞方青宜坐到腿上,以一种能够顶得极限的方式,插入了方青宜生殖腔。生殖腔遭受外物入侵猛地收缩,方青宜嘶叫出来,两条腿死死缠住Alpha精壮的腰杆,原本凹陷的肚子被Alpha的性器撑得饱胀,在单薄肚皮上形成隆起移动的形状。
Omega的信息素开始变得浓稠,情潮像小虫子密密麻麻爬上来,意识彻底被性欲肢解。他控制不住地一手自慰,一手拨弄乳头,双腿发狠摩擦Alpha结实的躯体,拼命扭动腰肢与屁股,湿淋淋的穴肉绞紧Alpha阴茎。闻驭被Omega沦陷情欲的举动挑逗得阴茎突突直跳,只恨不把眼前这个浑身散发媚态的人彻底操烂。他的手指大力揉抓对方雪白的臀肉,将之往外掰开,仿佛要把臀肉捏爆般,宽大手掌包裹着重重往下一按,性器对准Omega的前列腺疯狂碾压。
“啊啊啊……”方青宜难耐尖叫,抵死仰头把身线控成一张拉满的弓,摇摆的屁股塌在闻驭跨间,每个毛孔都被叫嚣的性欲淹没。他张大嘴巴,口水从嘴角流下,电流击穿一般攀上灭顶高潮,穴内痉挛喷水,腺体急遽跳动,香甜的Omega信息素冲破堤坝汹涌泻出。
他被彻底€€开了。
嗅到铺天盖地的Omega信息素,闻驭深深吸气,面庞埋入对方起伏的胸口,吮咬Omega红嫩的乳头,如饥饿的婴儿吸吮乳房,整个动作弥漫蒙昧原始的兽性。Alpha就像尝到世间最美味的甜点,阴茎在生殖腔内持续射精,彻底释放出来。
Alpha易感期射精量极大,方青宜肚皮被撑得鼓胀难耐。他颤栗不休,急促喘息里辨不出愉悦还是痛苦,陷入失神的高潮里,双腿抖动着喷出淫水。
闻驭射精后,精神的狂躁抚平下去,抱方青宜去浴室洗了澡,回卧室换上干燥洁净的床单,将方青宜放回床上。
他没有给方青宜穿睡衣。
方青宜嘶声说:“衣……服。”
“不用穿了,”闻驭躺下来,搂紧自己妻子,两具赤裸发热的躯体紧贴一处。他俯下身,细碎亲吻方青宜身体每个部位,连手指缝、脚指头都舔了个遍,吻够了,贴着方青宜耳朵,哑着音说:“家里只有我跟你,没必要穿衣服。”
方青宜似乎理解不了他的话语,怔怔看了闻驭一阵,倦怠慵懒地昏睡过去。
第二天,除吃饭、上厕所,大部分时间,仍是混乱迷狂的性交。
方青宜的腺体被强行激活,Omega信息素与Alpha信息素激烈纠缠,填满房间每个缝隙。空气里弥漫浓得化不开的腥燥,如果有人此时敲门,即使站在门外,也会被扑面的浓烈情欲气息吓得止步不前。
但不会有人敲门。
这栋房子隔绝了外部世界。房子里,只有一个进入易感期的Alpha,和一个被强制发情的Omega,昏天暗地性交。
晚上的某次,方青宜被操得尿失禁了。
他垂低眼睛,注视黄色液体从自己股间淌出,突然崩溃大哭起来。
“不做了!呜呜,不做了……我坏掉了!”
他泣不成声,双臂瑟缩抱住膝盖。床单上沤着大片尿液,看起来狼藉不堪。闻驭毫不介意地把他抱起来,走进浴室,帮他冲洗腿上尿液,手指插入对方饥渴吐水的小洞。
“怡怡,你的身体不是这么回答我的,你下面吃得我的手指好紧,骚水流个不停。”
“不做了,呜呜呜,不做了。”方青宜不停摇头,哭得伤心极了,下面却仍淫乱痴缠Alpha的手指。他心生对欲望的恐惧,再也没了平素的清冷高傲,退化成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看他哭得伤心,闻驭没有再做,但整个晚上,他都把阴茎埋在方青宜体内,没有拔出来。
翌日清晨,阴茎生理性勃起,方青宜体内那根半软的东西充血硬胀。闻驭把方青宜翻到正面,一边与他接吻,一边架高他双腿,以传统体位抽插起来。
方青宜迷乱地震颤、尖叫、潮吹,甚至死死缠紧Alpha,不知痛地死命刮擦自己渴望射精的阴茎,屁股扭动着贴合闻驭胯间,渴求被愈加粗暴、凶狠侵犯。
长时间性交,导致他私处呈现病态艳红,高高肿胀起来。闻驭射过后,从他体内离开了一会儿,不等他缓过劲,突然又插进去,灌入另一股温热液体。
方青宜哀叫,肚子胀得要命,空气里弥漫与精液不同的燥气。是尿液。闻驭把自己的尿液,如动物标记领地,一滴不漏灌满方青宜体内。
再后来,阴茎每次从方青宜体内拔出,不仅甩出体液,还会牵连血丝。
只是一点点血时,并没有引起闻驭注意。等到血液变多,斑斑点点溅在床上,闻驭眼底的疯狂突然如一场大地震平息,复归死寂。
易感期的消退就在一刹那。
他脸色蓦地变了,身形僵硬,一动不动凝视床上打开双腿、满是淤痕的方青宜。三天里疯狂的场景在脑海里走马灯闪过,闻驭方寸大乱意识到,他做得太过头了。
他要把方青宜弄坏了。
肺部像被一刀捅穿,呼吸都难以维持。几年前新闻视频的画面再次撕扯他的神经€€€€受害者父亲从人群冲出,拔刀捅死嫌疑人,在场众人猝不及防,血溅在了旁边刚刚工作一年,眉目残留稚气的年轻检察官身上。
那段视频闻驭不知看了多少遍。
他一遍遍回放,一遍遍闪念,为什么不换个地方杀人,非要当着方青宜的面?脏血都溅到了方青宜身上。
可几年后,他也变成犯人,加诸这般凌虐与痛楚。
Omega被操得意识浑浑噩噩,只剩顺从Alpha以求生的本能。他见Alpha一声不吭停止动作,心中竟腾起不安,弯起膝盖,脚趾摩蹭Alpha小腹,想唤对方继续。
闻驭按住方青宜脚踝,制止了他迷惘的引诱。他伸出手,轻轻将方青宜揽入怀中,以一种与这三天疯狂行径截然不同的力道与方式,缓慢抚摸自己妻子瘦削苍白、细细颤抖的背脊。
“怡怡……不做了,别怕,我不做了。”
方青宜在他怀中静了静,抬起眼睛,迷迷瞪瞪瞧着闻驭。
等了一阵,他见眼前的Alpha是真地不打算再做,麻木眨动长睫,越过Alpha英俊却模糊的面孔,看向白得纤尘不染的墙壁。看了片刻,他眼眶发酸,四肢绵软,被Alpha的拥抱与抚摸弄得恹恹欲睡,没多久,呼吸静谧下来,蜷在对方怀里睡去。
第71章 67
不知道为什么,方青宜只觉得困,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困。他困得不想思考,不能说话,也不愿动弹。
严丝合缝的厚重窗帘隔绝了白天与黑夜,方青宜时醒时睡,分不清具体的时间。迷迷蒙蒙间,他感到有人在检查他的身体。那只手戴乳胶手套,动作平稳如执行既定程序,分开他双腿,伴随凉意与刺痛,将某种栓剂置入体内。
很快,那只手离开了他的躯体,伴随一阵收拾东西的响动,一个陌生的嗓音落入耳中。
€€€€怎么弄成这样?
声音问另一个人。
被询问者维持沉默,没有回答。
€€€€易感期情绪失控,应及时寻求专业医生帮助,而不是强行与Omega性交,这不仅无助于缓解Alpha的易感期症状,更会造成Omega身体与心理的双重伤害。
那人仍旧沉默。
€€€€身体的伤害或许能痊愈,心理的伤害一旦造成难以治疗。
“是,”那人终于开口,嗓音暗哑、疲惫,“是我的问题,我以后都会注意。”
对方不再说话,鞋底踩在木质地板的声音响起,朝远离的方向消失。
房间陷入安静。
过了片刻,房门咔哒一声,又被人推开,那人在门口停了一停,朝床的方向走来。
床垫一陷,对方在床沿坐下,伴随俯下身体的动作,他把手隔被子放在床上之人的肩头,低低说:“怡怡,你醒着对吗?”
方青宜闭目没有回答。
闻驭静静坐着,垂眸不再说话。
体内埋藏多年的刺,在这三天的凌虐里,拨皮抽骨一般从血污里拽了出来。隐匿的偏执、阴暗与疯狂,竟全然不加克制、不管不顾地加诸在了无从反抗的方青宜身上。
闻驭心中变得死寂,疼痛一点点强烈,后知后觉弥漫四肢百骸。
方青宜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躺着,但睡眠并不好,总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迷糊间有人按住他的腰,轻轻脱掉他的裤子。方青宜陡地一惊,双腿下意识并拢。
“是我,”闻驭急忙说,轻轻抚摸他的背脊,指尖摸到睡衣上沤出潮湿冷汗。他呼吸一窒,停下动作,看着方青宜低声解释:“你别怕,我不做别的,你需要换药了……只是给你换药。”
方青宜缓缓回神,陷在床单里,没精打采地眨动眼睛。好像醒来是异常消耗精力的事情,没多久,他倦倦闭目,把脸埋入枕头,任由闻驭将药栓塞入他的下体。
闻驭给方青宜换了药,给他穿好裤子,关灯躺回被子里,从背后揽住方青宜的腰。方青宜原本就瘦,这几天下来,肉眼可见的愈发消瘦,隔一层睡衣的布料,也能清晰感知对方皮肉下一截截凸起的肋骨。闻驭眼神黯了黯,想要抱紧又不敢再抱紧,只能虚拢着他,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他散发沐浴乳淡香的头发,在昏暗寂静的房间里陪他沉入海底一般睡去。
闻驭十一岁,跟随母亲第一次走进方家,闯过大厅到后面的草坪,见到一个小男孩快步走来。男孩热得脸色通红、鼻子沁汗,书包往椅上一扔,理所当然命令闻驭帮他倒水。太阳很晒,他待得烦躁,把玩手中瓢虫,定定打量对方没动。心想:这就是方家最小的少爷。
住在一栋房子里,日子一长,闻驭总忍不住捉弄他。方青宜一紧张或不高兴就爱啃指甲,每次被闻驭撞见,闻驭都要嘲弄几句,说他乳臭未干、还没断奶;方青宜过敏,西医不见好,家里找中医开药方。中药苦,方青宜绷一张小脸,说什么不肯吃药。闻驭便跟他玩游戏,打赌谁输谁吃,方青宜不肯认输,每次又总输给闻驭,苦得舌尖麻到喉咙的中药,被闻驭捏着下巴强行灌进肚里。
还有,方青宜怕疼,外人不清楚,闻驭是知道的。
不小心摔到哪里,眼眶都会迅速红一圈。他倒并不出声哭,或许觉得哭很没面子。但那副强忍眼泪,紧抿嘴唇的模样,反倒让闻驭觉得更加委屈又可怜。
那些年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拂去覆盖其上,因时间流逝而累积的厚重灰尘,重新浮现闻驭脑海。
伴随对最初记忆的回溯,闻驭浑身上下,突然骨头敲断了似的痛。他猛地想了起来€€€€在他遭遇备受折磨的霸凌之前,他与怀中这个人,其实悄然建立起了某种只属于两人的亲昵。
然而,当他的课本第一次被撕碎、校服里沤着污水、书包里莫名塞了女孩裙子之后,当他在学校被辱骂野种、孤立排挤,回到方家也同样遭受无论主人还是佣人,不动声色又充满恶意的对待之后,方青宜选择了冷眼旁观、置身事外。
他被前所未有的错愕与困惑冲击。
两人的关系急遽拉远,他试图走到方青宜面前,问他为什么?然而方青宜不等他走近,便像躲避病毒一般,匆匆扭头快步走开。终于有一天,他忍无可忍,把欺凌他的几个学生打得半死,又与方屿川、方明江扭打在一起。他已经把方屿川揍倒在地,打红了眼,像个瘟神,没人拦得住,眼睁睁看他要把方明江从四层高的窗户推出去。母亲哭着赶来,抱住他双腿,才把他的精神从剧烈燃烧的愤怒中拉回。
那次事件后,母亲决定带他彻底离开。
离开当天,方青宜没有出现。
明明意料之中,可当他转过头,注视他生活了五年的宅邸。晨雾笼罩下,砖石房子无声无息,庭院空空荡荡。他仍然止不住心中一空。他随母亲坐进车中,熟悉的景象迅速往后消逝,变成越来越陌生、模糊的背影。他漆黑瞳孔闪过恨意,狠狠发誓:方青宜最好永远别出现€€€€他绝对不会再理睬对方。
他没有做到。
方青宜在巷子里遭遇危险时他做不到,方青宜分化时,他也做不到。
那天下午他正参加一场重要的商业活动,安排与国会议员一起剪彩。看到来电,很奇怪方青宜什么事找他,回拨过去却是另一个人接通电话。对方语气慌乱地说,方青宜分化了,状况很不好。
方青宜一直没分化,闻驭都快忘记他还会分化了。他挂断电话就往会场外走,甚至忘了问对方一句,方青宜分化的性别。
于是他毫无防备,贸然站在了一个刚分化的Omega面前。
方青宜的分化不对劲,信息素剂量高得失控。他从没感受那么高剂量的Omega信息素,一下子钉在那里,头皮要被轰得掀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行控制腺体的剧痛,把方青宜抱进汽车,开车送去专门医院的。他喘不过气,血液像灌了毒液,灼烧得五脏六腑都要化为灰烬。医生察觉他状态不对,帮他注射阻隔剂,但加大一倍剂量依然难以缓解不适。
从那之后,他有意回避方青宜,直到那起舆论汹涌的案件。
受害者的父亲无法接受网民对女儿的谩骂,持刀冲动捅死犯人。当时,身为案件检察官之一的方青宜就站在旁边,犯人的血溅满他的藏青色制服。
杀人者与被杀者不再重要,闻驭的目光钉在新闻视频里,那个面容苍白的青年检察官身上。
他一遍遍回看视频,一遍遍想,为什么要当着方青宜的面杀人?但所有念头都被他独自吞吃、消化,哪怕他知道方青宜就此辞职、转行律师,他也一次都没联系过方青宜。
再后来,母亲罹患重症,他公司、医院两头跑,每日疲累不堪,再顾不上其他事。当他母亲在岁末的雪夜逝世时,他知道方青宜来过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