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十分,两人拿着盖了章的红本本,驱车前往定好的婚礼礼堂。
春暖花开的季节。
礼堂定在郊外,是一处花团锦簇的郊区花园。
两人到时,约好的证婚人已经在红毯尽头等待。
两人一起走过红毯,宣布誓词,交换戒指。
而后在锦簇的花团中拥吻。
阮知镜开心得像个小孩,拥吻后搂着申思杨久久不愿放开。
“最开心的一天。”
说完后,又很快补充:“和遇见你的那天不相上下。”
申思杨回搂着阮知镜,笑弯了一双眼睛:“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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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常礼节,两人和证婚人一起吃了顿午饭。
午饭结束后回到家,申思杨自觉地按照约定进了卧室。
然而进到卧室后,却久久没能再打开卧室的门。
阮知镜在门口等了十分钟。
见屋里完全没了动静,他担心问:“怎么了?衣服不合身吗?”
隔了大概半分钟,申思杨有些闷的声音响起:“倒也不是……不合身。”
阮知镜听见这话,脸颊微红:“换好了?”
申思杨答应了一声。
阮知镜轻抿住唇:“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又是半分钟的安静,申思杨的声音终于响起:“进来吧。”
阮知镜抬手按上门把手,心跳不受控地加速。
卧室里拉紧了窗帘,有些暗。
申思杨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像是非常不适应身上的衣服,阮知镜推开门时,他还在垂着脑袋东扯扯西扯扯身上的衣服。
听见轮椅滑进屋的响动,他才停下动作,看向进屋的人。
罕见地脸颊通红,他有些不自在地问:“是不是有点奇怪?”
阮知镜呆呆地愣在门口,下意识摇头:“一点都不奇怪,很……”
他的脸颊也逐渐蒸红:“很好看。”
申思杨这身婚纱是定制的,阮知镜挑得款式。
在这之前,申思杨一次也没有试穿过,却出人意料得合身。
他身上的婚纱相较常规的女款婚纱,款式要中性许多。
上半身是包裹到颈部的长袖设计,只是手臂和颈部的面料从常规布料换成了蕾丝。
下半部分的裙摆也并不浮夸,宛如人鱼的鱼尾般,包裹到申思杨脚踝。
申思杨的身材比例本身就很好。
这身婚纱将他完美的身材比例勾勒到极致,加上本就白皙的皮肤,就算是显而易见的男生长相和短发,穿着婚纱也丝毫不见违和。
阮知镜关上门,滑动轮椅来到申思杨身边。
申思杨还是有一点不自在:“真的不奇怪?”
阮知镜认真点头,牵起申思杨戴着结婚戒指的那只手。
申思杨见阮知镜满眼写着喜欢,逐渐放松下来。
阮知镜在申思杨手上落下轻吻,而后便将申思杨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怀中。
珠光的裙摆散开,铺满整张轮椅。
蕾丝的面料磨红了申思杨颈部的皮肤。
阮知镜视线扫过,在发红的皮肤上落下轻吻。
“思杨哥哥。”他轻缓柔软的声音响起。
“嗯?”申思杨抬手圈住他脖子。
阮知镜表情认真地看向他:“我的新娘。”
申思杨愣了一下,片刻后缓缓笑开:“那就勉强当几个小时你的新娘吧。”
阮知镜轻蹭他柔软的脸颊,而后在他脸上一点一点落下亲吻。
房间里漫开浓郁的茉莉茶香。
“几个小时可能不够。”
申思杨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阮知镜抱起,原本压着的裙摆也被摊开。
裙摆垂落到阮知镜脚尖。
申思杨毫无阻隔地坐到了阮知镜的西装裤上。
西装裤面料柔软顺滑,薄薄的一层什么都挡不住。
很快又被水打湿。
阮知镜轻按住申思杨颈后的鼓包,亲吻得格外细致温柔。
直到吻到申思杨受不了,主动去拉他。
他才轻笑一声,将申思杨抱起放到床上。
屋外的天从阳光正好到月上枝头。
婚纱的设计是背部拉链。
申思杨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原本好好抵在他腺体附近的拉链被勾坏,整条裙子的上半部分松松垮垮地掉到腰间。
裙摆也皱得不成样子,找不出一丝原本的珠光色调。
空气里的茉莉茶香持续了数十个小时,才逐渐变淡。
申思杨累得摊在阮知镜怀里,一根指头都懒得多动。
被阮知镜抱去洗完澡,才稍稍回过来点神。
吹干头发,阮知镜将申思杨抱回到卧室。
被单已经被小白换掉。
阮知镜将申思杨抱到新换的干净被单上,忽地听见「咕噜」一声响。
是申思杨的肚子发出来的声音。
阮知镜眼泛亮光,忍不住抬手轻触申思杨发出叫声的柔软肚皮:“想吃什么?我去做。”
申思杨趴在床上,眼睛半睁不闭的:“拿点营养补充剂吧,你也累了,不用再特意做饭。”
阮知镜温笑应:“我不累。”
申思杨一听这话,乐了:“怎么?还能再来一个晚上?”
阮知镜红着脸蹭他脸颊。
到底是没有再来一个晚上,转动着轮椅出去拿营养补充剂。
回到卧室,申思杨已经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阮知镜放进动作来到床边。
一手打开营养补充剂,一手轻柔地拨开申思杨垂到眼旁的头发,柔声开口:“喝了再睡。”
申思杨下意识张开嘴。
阮知镜轻笑出声:“趴着喝?”
申思杨抱着瞌睡虫反应了半分钟,终于意识过来趴着喝会漏,勉强睁开眼,撑坐起去拿阮知镜手里的营养液。
手伸向阮知镜的下一秒,径直穿过了阮知镜的手臂。
偌大的房间瞬间安静。
申思杨一下子清醒过来。
阮知镜明显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有几分愣住地看向申思杨的手。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愣怔了好一会,才抬手去拉申思杨的手。
拉住了。
实实在在地将申思杨的手攥紧在了手掌心里,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攥住。
他眼眶发烫地仰头朝申思杨看去。
看见申思杨正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眼底没有丝毫对刚才所发生离奇现象的惊讶。
阮知镜的心里有了猜想:“这不是……第一次发生?”
申思杨点头。
阮知镜垂下眼,许久说不出话。
漫长的安静过去,他才找回声音出声:“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申思杨回握住他的手:“半个月前。”
风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响动。
一滴眼泪无声地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阮知镜终于压不住哽咽:“所以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