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是孤的人了?
夏寒青心头一跳,恍若一股电流涌过,却在心底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殿下……”
夏寒青抿着唇,伸手握住那根不安分的手指,“不要再欺负臣了。”
怎么能这样?
叫错了便要扒自己的衣裳,叫对了便要被抓着手去扒他身上的衣裳。
夏寒青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方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昏暗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道轻笑声,听在夏寒青耳中烧得脸上火辣辣的。
“孤欺负你了?”
“殿下!”
夏寒青难得拔高了一丝声音。
黑夜之中再次响起一阵低笑声。
“其实,孤只是想人让你帮孤换药而已。”萧则绪指了指腰间的箭伤,看着极为无辜。
夏寒青脸色更红了。
但还是拿了上药替他重新包扎了腰间的伤。
萧则绪笑得前合后仰,最后闹腾够了才放过夏寒青,屋内终于沉静下来,只是寂静深夜下夏寒青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心头还在砰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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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时,萧则绪按着头皮拾起地上的衣裳,昨夜喝的虽说不是烂醉,到底是有些醉意上头,故意闹腾了夏寒青许久。
不过很快他便弯了弯唇角,夏寒青手感可真好。
这般想着,趁夏寒青熟睡他忍不住又想试几下。
虽然自己也有,但是夏寒青的则格外有趣,腰身纤细紧实,人间佳品。
“殿下?”
萧则绪一抬眼,夏寒青正直勾勾地看过来,看着腰上那只寒玉似的手眼底全是茫然不解。
偷摸被逮了个正着,太子殿下平生头一遭有些许尴尬。
夏寒青猛地惊醒,看见萧则绪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咚地一下把头磕在被褥上,语气急促,神色慌张。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萧则绪憋着笑,将他扶起来揉了揉他的额头,在他额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相公疼不疼啊?吹一吹就不疼了。”
太子殿下可能会尴尬,但是小傻子绝对不会!!
他说着趴到夏寒青身上,手不自觉的又摸了两下。
嗯?夏寒青低头看着那只不安分的手。
再看着对方清澈懵懂的眼神,忽然想起殿下说过有时会处于不清醒状态,难道现在是……
“殿下?”
夏寒青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萧则绪蹭了蹭他脖颈,笑嘻嘻地喊道:“相公,我好想你啊。”
夏寒青舒了一口气。
“相公,亲亲。”
萧则绪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把脸凑了过去。
夏寒青红着脸轻轻啄了一下。
此时€€€€
“将军!”
徐缙啪地一声将门推开,“将军你起了吗?咱们该上路……了。”
徐缙瞪大了眼,亲眼看着他们大将军被花瓶压在床上,将军还红着脸在花瓶脸上亲了一口,一时间徐缙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崩地裂的事情,吓得石化当场。
徐绥正巧路过,倒吸一口冷气,将他拉出来。
“舍弟不懂事,将军继续。”
徐绥一巴掌打在徐缙脑门上,“说了好几次,敲门敲门。”
徐缙委屈道:“咱也没想到将军在和花……殿下那啥。”
关键是他们好像站反了?!
他们家威武霸气的大将军怎么在下面呢?!
“闭嘴,别说了。”
回京路上马车内多了一个人。
言茵茵€€€€
言茵茵本就体弱,大雪天气一冷一热的身子便有些不舒服,听澜将她弄进了马车里。
车子很大,一侧坐着茵茵,一侧坐着萧则绪和夏寒青。
萧则绪看了一眼茵茵,视若无睹地继续骚,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都靠在夏寒青身上蹭了蹭,“相公,我有一点冷。”
“殿下披着这件衣裳吧。”
夏寒青从包袱里取了一件自己的外衣搭在他身上。
“相公身上暖和。”
萧则绪伸手环着夏寒青,将他搂得严严实实,光明正大吃着夏寒青的豆腐。
只要装下去,孤就不会尴尬!
还能搂到夏将军的腰€€€€
“殿下……”
夏寒青僵直身子,看了一眼对面的言茵茵最后还是没有推开萧则绪。
言茵茵一张脸憋的通红,想笑又不敢笑,主要是这位“表嫂”看着有些渗人,她不敢放肆。
只能一抖一抖地掩唇默笑,太子表哥撒娇,百年难得一见。
“相公,我想吃橘子。”
萧则绪抱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眼睛眨啊眨的。
“好……”
夏寒青应了一声,从昨晚买的一堆橘子里挑出来一个,剥的一点白丝都没有才一瓣一瓣地喂到萧则绪嘴边。
他一抬头就看到言茵茵的视线望过来,夏寒青有些尴尬,“茵茵姑娘要吃橘子吗?”
言茵茵摇了摇头。
萧则绪默默吃着橘子瞥了茵茵一眼,早知道再弄一辆马车来,茵茵在这里有些碍事,他不太好发挥。
“相公,我困了。”
萧则绪直接躺在夏寒青肩上,也不管是不是蹭了他一身火,只静静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睡觉,将浑身的重量都压在夏寒青身上。
车内燃着一些安神香,他本想靠一会儿,没曾想最后居然真的睡着了。
马车内静悄悄的,独留言茵茵和夏寒青两个人尴尬,本该是姑嫂的关系,偏偏是一男一女。
“表嫂。”
“茵茵与表哥只有兄妹之谊,并无男女之情。”
言茵茵的话让空气中的尴尬更上一层楼。
“茵茵不愿嫁人,表哥不愿娶妻,才有此孽缘,不作数的。”
言茵茵早在初次见面那日便看出来两人情义非凡,以她表哥那种性子,若非真的挂在心上,想必此时就算是痴傻之人也不会靠在夏寒青身上。
夏寒青握紧了拳头,半响才缓缓道:“茵茵姑娘不必解释,殿下已同我讲过。”
“那就好。”
言茵茵舒了一口气。
“这几日看表嫂少言,生怕有些误会闷在心里,影响夫妻感情,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最好。”
言茵茵也担心因为她的事情导致夏寒青误会,便是罪过。
“表哥一直这样吗?时而清醒,时而……”
言茵茵没有继续往下讲。
夏寒青嗯了一声。
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会清醒,只能靠主观判断到底是正常的殿下,还是乖巧的殿下。
茵茵继续道:“陛下忌惮言家,担心言家去父留子,挟天子令诸侯,听说言家出事不久,陛下便下诏以莫须有的罪名废了表哥的太子之位,我原本还担心以表哥的傲气会以死谢罪以证清白,幸好……他还活着。”
她松了一口气,视线落在萧则绪身上,恍然间对方动了动在夏寒青身上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雪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只是脖子侧一道浅浅的疤痕也同样映入眼帘。
言茵茵一怔。
夏寒青抬手扶着萧则绪的头,让他安心沉睡。
末了,马车内才响起夏寒青坚定且从容的声音,“殿下今朝蛰伏,来日必登凌霄。”
言茵茵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看来表哥和夏将军早就达成共识了。
忽然马车一绊,车内的人晃动,夏寒青没扶住。
萧则绪的头急速下坠,他猛地清醒了一下,夏寒青立刻抱住他,轻轻哄了一声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