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则绪已经不想靠在肩上了,他调转了个方向,干脆身子一斜,躺在夏寒青腿上。
夏寒青身体一僵,任由那人在腿上蹭了蹭,只觉得马车内空气闷热,叫人喘不过气来,就连浑身的血液流速都变得快了些,他想开窗透透气,却又不敢乱动惊扰殿下清梦。
萧则绪寻了舒服的位置,这才满意地继续睡。
面色朝里,手搂住夏寒青的腰缠的结结实实,这样就不会掉下去啦!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人在戳他的额头,让人很不舒服。
大胆!谁如此放肆!
萧则绪感觉到自己被人往外搬了搬,有什么衣物隔在他和夏寒青之间,他很不悦!继续往前蹭!
他又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中好似猜到,萧则绪猛地坐起来,表情诡异。
夏寒青乖乖地坐在一旁,手里抱着一团斗篷盖在腿上,垂着头耳根子泛红,看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四目相对,整个马车内充斥着一股莫名尴尬。
萧则绪张口气道:“你再……”
戳一下试试,孤晚上一定戳回去!
满口骚话在看到对面姑娘的满脸好奇后全咽了回去。
萧则绪憋了一肚子气,还在想怎么报复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加更就是加更,晚上还有(叉腰)
第41章
空气再次沉寂下来, 都有些昏昏欲睡,眼看着马车就要进京了。
外面忽然一阵哄闹声再次响起,言茵茵挑开帘子, 外面又是一批刺客。
咻地一声一只箭穿透马车帘子朝茵茵射来。
“小心!”夏寒青大喝一声。
然而言茵茵却是稳稳握住了那支箭,反手射了出去,她摘下外衣, 身形灵巧, 直接从马车窗户外翻了出去。
一个旋风腿踢翻了靠近马车的刺客, 夺了宝剑, 反手便抹了那刺客的脖子,出手快狠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刹那间夏寒青都看惊了。
好似看到了那晚萧则绪笑盈盈地斩断刺客脑袋的一幕。
他们言家的人都是这般看似娇娇弱弱,实则却……如此的……额、勇猛?
萧则绪目光一凛,长剑穿透马车帘子朝他们刺来,他一手按在夏寒青肩膀上作为支撑,抬脚便踩弯了那柄剑,另一只手扶着马车帘子上方的扶手, 整个人冲了出去。
手里剑身滴血, 长身玉立,萧则绪敛起了笑容, 星目含威,锐利坚毅。
没想到临近京城竟然还有一波刺客。
好在他带来的人各个精锐,只是言子攸被人砍了一剑, 胳膊哗啦啦地流血,陆修文好不容易才止住他的血。
言茵茵也不说留在马车了, 跑去照顾言子攸。
马车内再次陷入尴尬。
夏寒青如坐针毡。
萧则绪冷笑不已。
“夏将军,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回去的。”
夏寒青听懂了他的暗喻, 便更加如坐针毡,他掀开帘子将头探出去深呼吸,试图压下心底的萌动。
萧则绪一把拽下帘子,将夏寒青拉到自己身侧,手覆了过去,故意歪头笑道:“将军?可要孤帮帮你?”
“不,殿下……”
温度隔着衣料传递,夏寒青浑身一震,急忙要往旁边挪,方才趁乱他已经搞定,这会儿殿下再乱碰,万一又……
他轻轻地把那只手拿开,“臣冒犯殿下,请殿下降罪。”
萧则绪嗤笑一声。
“是吗?”
萧则绪抽开手,又伸过去用手指故意坏心眼儿地戳了两下,“那孤要好好想想怎么降罪才是?”
“殿下!”
夏寒青惊呼一声,急忙抓住他两只乱动的手,死死捏着。
“臣知错了,殿下别乱碰。”
萧则绪哼了一声,两只手还被夏寒青静静抓着,生怕自己干出点儿什么不该有的事来。
夏寒青一直看着窗外缓解尴尬。
“你打算这样抓一路?”
萧则绪看看自己被禁锢的双手,跟带着手铐似的,还有些滚烫。
夏寒青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他,手腕都被他捏出些红印子,但松开的一瞬间很快便散了。
“臣不敢。”
萧则绪没好气地活动活动手腕,“孤觉得你敢的很。”
余光瞥见旁边剥好的橘子,他正准备要去拿€€€€
然而那只手又又又被夏寒青抓住了。
夏寒青如临大敌,生怕他又要乱来,动作比脑子反应还要快。
萧则绪两只胳膊停在半空中:???
布包里的橘子滚落,夏寒青脸色腾地一下便红了,这才意识到殿下可能不是要乱来,而是要吃橘子。
他连忙松开萧则绪,“臣……臣不是故意的,臣给殿下剥橘子。”
夏寒青完完整整剥了一只橘子递过去。
萧则绪手搭在腿上,一动不动。
“殿下尝尝吧,很甜。”
夏寒青剥开一瓣送到萧则绪嘴边,对方这才吃掉那只小橘子。
夏寒青舒了一口气。
这种难熬的气氛一直到队伍进了城才散开,萧则绪戴着面具,披上斗篷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夏寒青还要将言家这些人带进诏狱先行看管起来,再回宫复命。
萧则绪自然是不能跟过去的,便准备下车先回府。
“孤在府中等你。”
萧则绪弯腰下车,临近夏寒青时,突然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弯了弯唇角,“早些回来。”
“是!”
夏寒青一僵。
恍惚间像极了妻子在家等候在外劳碌的丈夫吃饭的场景。
萧则绪笑笑,夏寒青还是这么可爱。他下了车,在囚车前站了许久。
“舅舅记牢了,手腕上有红线的人才可信,其余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信!”
京城不比献县,他的手伸不进诏狱,只能安插几个自己的人手,但大部分还是皇帝的人。
路上的刺杀根本算不得什么,现在才是关键时刻。
“茵茵便由孤带走了,京内无人见过她的模样。”
多亏了那些刺客,也方便他寻一具年纪相仿的女尸,伪装成被刺客暗杀,便可将言茵茵带出来。
萧则绪将茵茵的帷帽戴好,蒙上面纱,同样遮的严严实实。
旁边早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他带走茵茵,已为她安排了新的身份,几人上了马车。
萧则绪掀开马车帘子,正好瞧见对面夏寒青也望过来,忽然勾了勾面具下的唇角,故意朝他抛了个媚眼。
夏寒青瞬间坐直了身子,红着脸将帘子放了下来。
茵茵笑道:“将军面皮薄,表哥还逗他。”
萧则绪敲了她脑门一下,“若是个脸皮厚的,有何什么趣味。”
言茵茵笑而不语。
“茵茵猜猜今日孤要将你送到哪里?”
“总不至于是卖到山沟里。”
茵茵扬了扬唇角。
“那你这张脸皮估计值不少钱,应当能卖个三百两。”
“表哥比茵茵值钱,表哥能卖五百两。”
萧则绪又敲了她一下。
“嘴这么毒,早知道不把你带出来。”
茵茵这才抿唇轻笑。
“如果茵茵姓钟的话,还叫茵茵吗?”
一旁的百刃有些惊奇,“小姐怎么知道姓钟?”
茵茵垂首笑道:“茵茵大胆猜测表哥不会将我放在普通人家,而且这条街住的人也大部分是我朝官员,大隐隐于市,表哥如今交好的官员想必也不多,再者家中定要有合适的身份,听闻钟大人早年有一女因为身弱寄养在寺庙,京内无人见过她的样貌,钟大人在朝堂上位份不高不低,与家父有几分交情,关键是钟大人不轻视女子,家中女辈读诗书习武艺,所以是钟泓钟家。”
“猜的好,下次不许猜了。”
“没有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