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 第4章

裴长缨笑嘻嘻道:“这里伙食可好啦!”

确定裴长缨人没事,几位将军拒绝了魏山阙用膳的邀请,直接离去。

出了督主府,徐将军脸上的笑意淡去。

“老白,当时长缨答应住进督主府,你拦着不让我们反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将军摇头:“裴将军曾向我表达过对魏山阙的赞赏之意,我相信裴将军的眼光。”

王将军叹气道:“从昨日行刺一事看来,或许在东厂庇护之下,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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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天牢里。

“吃饭了。”狱卒将已经馊了的馒头扔进牢房里。

饿了许久的周练连忙爬起来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干硬的馒头很快将他哽得两眼直翻。

他拼命敲着铁栏杆,吸引来狱卒。

“啧,事真多。”狱卒随手从桶里舀了一瓢水倒进缺了口的破碗里。

就着冰凉的水,周练总算是将那个馒头吞了下去。

第7章 请教

周练毫无意外的死在了狱中。

奇怪的是,他饮过的水,和掉落的馒头碎屑,并没有毒。

可仵作却断定周练是中毒而亡。

齐桓请来了魏山阙。

不得不承认,查这些,还是东厂更为厉害。

魏山阙验过了水和碎屑,又掀开盖在周练身上的白布,拿银针针分别在喉间、胃脘处扎下。

喉间的银针变黑,但胃脘处的则没有变色。

齐桓奇道:“他这是喉间藏了毒?不应该啊,入狱前都检查过的。”

魏山阙将匕首在火上烤了下,在周练锁骨处划开一个口子,又将馒头碎屑放在上面,慢慢的一只通体黢黑,长着硬壳的虫子慢慢爬出来。

被魏山阙用长针刺穿,置于火上烤,那虫子发出尖锐的叫声,慢慢化为灰烬。

齐桓目瞪口呆:“这是……”

“这是襄国的蛊虫,在雪荭草的刺激下,会释放毒素。”

雪荭草根为白色,无味无毒,磨成粉和在面粉里,神不知鬼不觉。

早在踏上太后这条船时,周练便注定了结局。

“今日有劳督主的。”齐桓心服口服道:“我在酒楼设宴,还请督主赏个脸。”

魏山阙拒绝道:“多谢,不必,家里还有小孩等我回去。”

小孩?

齐桓神色古怪地问身边的小吏:“他刚刚说,家里有小孩?”

魏山阙不是个阉人吗?

小吏低声道:“许是指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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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山阙的书房里,一片狼藉。

纸张铺满了案面,有些飘到了地上。

灵枭苦哈哈地听裴长缨给他说兵书里用兵的典故。

但凡是个热血男儿,对排兵布阵自然是感兴趣的,但问题在于€€€€小公子的画技不行、字也跟鬼画符似的,他实在是看不明白啊!

“回头给你弄个沙盘来。”魏山阙拾起地上的纸,那上面的字丑的都伤眼睛。

忍了忍,魏山阙道:“你每日花半个时辰跟着我练字,我再指导你武学半个时辰。”

“啊€€€€”裴长缨拖长了音,显然是不愿意练字。

魏山阙也不催他答应,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桌子上的纸。

“每两天练半个时辰行不行?师父你都这么忙了。”裴长缨十分“贴心”。

见魏山阙依旧不说话,裴长缨又想要他指导武学,磨蹭了好一会,他才心不甘情不愿道:“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

“嗯,灵枭,研墨。”

裴长缨哀嚎:“现在就要开始吗?”

魏山阙将宣纸铺好,放上镇纸:“早些学完,今儿厨房得了只鹿,能不能吃上烤鹿肉,就看你什么时候学完了。”

裴长缨一把抓住笔:“来吧!”

微凉的大手握上他的,魏山阙将裴长缨的手指掰开,重新调整笔的位置。

带着他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裴长缨三个大字。

裴长缨失神了一瞬,以前娘亲也是这般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名字的。

带着他写了几个字,魏山阙松开手道:“你来。”

几乎在他松手的瞬间,裴长缨又改握笔为抓笔,写出来的字横不横、竖不竖。

魏山阙:……

半个时辰过去了,裴长缨松了口气,魏山阙亦然。

他初入朝堂,整日面对那些酸儒都没有这半个时辰来的累。

等待烤肉的时间里,裴长缨道:“我想去军营。”

魏山阙转动着烤肉,随手撒了些香料。

“可以,但不是现在,时机成熟后,我自会送你去。”

京郊的军营盘踞了各路势力,裴长缨此时去了,可不是吃点苦头这么简单。

第8章 进宫

十三岁正值疯吃疯玩疯长的年岁。

自上次当街遇刺事件后,裴长缨没再提过出府的事情,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有人因为他受伤。

魏山阙心知裴长缨那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待不住。

“带我进宫?”裴长缨放下手中的长枪,随意擦了下脸上的汗,一双乌黑的眼睛瞪的老大:“我爹说宫里规矩多,我不去。”

魏山阙道:“没事,你不必拘束,有我在,”

他便是规矩,他说无碍便无碍。

自打踏进宫门,裴长缨那双眼睛便看不过来,东瞧细看的,看什么都新鲜,故而走的慢。

魏山阙也不催促,时不时地还替他讲解两句。

引路的宫人暗自称奇,这素来性子不好的督主,居然能如此有耐心。

原本外界猜测东厂督主要养裴将军的儿子,是为了挟恩拉拢裴将军的旧部。

可就今天看来又好像并非如此,或者不全是。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裴长缨有模有样地学着魏山阙单膝跪地行礼。

他悄悄抬眼往上看,正对上小皇帝那双好奇的眼睛。

魏山阙带裴长缨进宫,可不是简单带他见见世面。

小皇帝的武师私下向太后传递消息,留不得,他决定自己亲自盯着。

稍长皇帝几岁的裴长缨可为武师。

“我教皇上?”裴长缨大吃一惊。

小皇帝也很困惑:“爱卿,他比朕大不了几岁。”

就算是裴将军的儿子,难不成能比现在的武师厉害?

厉不厉害,比试过了便知。

站在比武场上,对面是气势汹汹的武师,裴长缨怎么也想不通,进宫怎么还要竞争武师?

早知如此,他便不来了。

武师仰着头看着对面的小孩,他自大的说:“我让你一只手。”

裴长缨眨眼,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男人的面子是很重要的!

他挑了杆趁手的红缨长枪,指着对方:“放马过来,小爷不需要你让!”

武师的武器是一双流星锤,他孔武有力的双臂将流星锤舞的虎虎生风。

论力气,裴长缨自然不是武师的对手,又一次躲过武师的攻击,他终于发现了弱点!

长枪出手绕过那对力有千钧的流星锤,直接刺向武师的咽喉,在即将见血之际,堪堪停住。

一滴冷汗自武师额间滑落,他紧张地耸动了下喉头。

“好厉害!”小皇帝兴奋地拍着手,他仰头对魏山阙道:“朕就要他做武师了,他的招式好看,还厉害!”

裴长缨收起长枪看了魏山阙一眼,那一眼里满是少年的得意。

神采飞扬。

武师脸色灰白地退场,他没注意到远远缀在自己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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