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05章

但他又不能拒绝苏凌,一旦他开口说没准备好,苏凌定要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饭间的欲言又止便是这个。

苏刈在门外笑了下,没有解释自己闹出来的乌龙,然后对苏凌说了声好眠,便回屋睡觉了。

苏刈的一句好眠,苏凌又成功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起来脑袋里嗡嗡的,但是脸色红润两眼水光,乍看还以为春风入岸得了滋润。

苏凌拉着个苦瓜脸,饭间照例眼底滚鸡蛋去乌青。

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可以一边眼底滚鸡蛋一边吃饭。

他看着苏刈眼底无暇,嫉妒的要命。

苏刈看着他连着两夜兴奋得睡不着觉,也担心他的身体。还叫苏凌白天就留在家里补觉,他和二姑三伯娘们去砍芦苇。

苏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摆了摆手,“睡不着,我很精神。”

苏刈皱着眉头见苏凌确实气色不错,才随了他。然后说如果夜里再失眠,他就帮他入睡。

苏凌好奇,你怎么帮?还能替我睡不成。

苏刈笑了,低头凑近苏凌的耳边轻语,看着白皙的耳廓慢慢由薄红到透红,耳廓上细小的绒毛都显得呆呆可爱。

苏刈摸了下那滴血的耳垂,还没忍住用指腹摩挲了下。趁人没羞恼前也不多逗,飞快收回了手。

饭后,两人收拾完后便去河边岸滩砍芦苇。

河边岸滩的芦苇荡很大,芦苇枝头高高扬着绵软的白絮一直延绵到山脚下。看着有两三里长,人要在里面绕那能绕迷路。

两人到芦苇荡的时候,芦苇荡外二姑家和三伯娘家都已经到了。

他们脚下都砍了一捆了,每个人砍的速度都很快,一大片一会儿就倒光了。

芦苇花飘着到处是,层层叠叠黏在弯着的人腰上,落在脖子上很不舒服。

苏刈便带着苏凌往里走,这样芦花少点,人少也清净。

他带着苏凌走了一会儿后,在一个芦苇角停了下来。苏凌问怎么了,苏刈嘘了声示意他别说话。

苏凌以为是有野物躲在里面。他竖起耳朵听,只听到随风摇曳的芦苇荡里发出风吹芦杆的清脆悠闲声。

他正疑惑时,就听到压低的人声从不远处断断续续的传来。

“石头哥哥,你怎么还不给家里说我们俩的事情啊。”

苏凌听着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就听女声又幽怨又细细委屈道,“我哥哥被人打断腿,还挑断了手脚筋半夜丢在院子里,我家没钱医治,我哥哥后半辈子都得残废了。”

“我家现在本来就靠哥哥赚钱养家,我爹整日酗酒不高兴就打我们娘俩。

他最近还说我适婚不嫁,养在家里白白糟蹋粮食还要交五算的人口税,我爹说我的人口税一千文,要我自己想办法。”

“可我一个女孩子能想到什么办法呢,石头哥哥,我只有你了。”

男声含着忧急心疼,嗓音也听着老实粗声,“兰妹,不是我没给家里提我们俩的事情,是我娘说,要过了秋税后再成亲。”

这男人的娘看自己儿子被史贤兰哄得五迷三道的,直接开口拒绝亲事儿子定要闹,便借着秋税负担重一直拖着。

一千文也就是一两,普通人家大几个月的开支,谁舍得出?

再加上袁晶翠风评不好,她养出来的女儿谁敢娶。

以前没闹出来的时候都排着队,只等袁晶翠挑三拣四。

现在她女儿弯着他儿子上赶,她怕得撇开都来不及。

“石头哥哥,你傻啊,你要这样想想,我要嫁给你的,后半辈子都跟你过呀。现在相当于我白吃白住在别人家,你忍心看着我在外面受委屈吗?你还不快把我娶回家。”

苏凌听到这里真的大开眼界,没想到史贤兰竟然这么没脸没皮,三两句话就把那男人哄地保护欲爆发。

那男人心疼道,“兰儿,我娘那边坚决要秋后成亲,但是我自己存的有钱,我替你缴纳人头税,你同我亲热亲热。”

苏凌听得目瞪口呆,而后听见铜板碎响还混着男人火急火燎的喘气声,不一会儿传来女方压抑着的低喘媚声。

苏凌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突然声音断了,苏凌抬眼望着不远处乱晃的芦苇杆,眼前视线也被遮住了。

苏凌被人圈在怀里,耳边有低声道,“不准看,不准听。”

苏凌扒拉下捂着眼的手,眨眨眼,而后理直气壮斜了眼苏刈。那神情在说凭什么你能听能看。

苏刈被这挑衅眼神挠得心痒,恰好一朵芦花落在苏凌脖子上,他抬手取下,而后手掌扶着细滑的脖子而上,停在后脑勺将人轻轻前带,俯身亲了下那撅着的嘴巴。

苏凌被吻的措手不及,等他红着脸回神时,苏刈已经站直静静地看着他了。

苏刈那眼神大有你再想别的事情,他就再亲的态度。

苏凌无声哼哼,苏刈的脸在芦苇飞絮中格外好看,一看便觉得这人能在芦苇枝头飞的。

他没忍住,捂脸吃吃发笑。

苏刈摸了摸自己脸,没发现芦花飞絮,不明白苏凌看着自己为什么发笑。

不过很快苏凌就没笑了,反而竖起了耳朵一脸八卦神色。

“不要,石头哥哥。”

但男声似难受的厉害,粗声粗气地重喘,“兰儿,你早晚会嫁给我的,你就先让哥哥快活吧。”

苏凌听这话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没忍住呛出了声。

芦苇里一听见外面动静,立马安静下来。而后一阵€€€€€€€€的穿衣服声音响起。

等史贤兰一脸刷白走出来时,没有看见人。

那石头还说她听岔了,要拉着人继续进芦苇荡里快活。

史贤兰确定自己没听错,她此时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回头再看男人时一脸果决。

“石头哥哥你既然如此不疼惜怜爱我,我只能怪自己所托非人,你走吧,我们以后不再见了。”

男人一听她这么说便要着急解释,但是史贤兰只哭着道,就把她当做低贱的女人吧,这一两银子她实在需要。

男人本来还心疼自己一两银子,到嘴的鸭子跑了,此时听见人这么说心底酸涩不已。

他知道家里不同意这门婚事,他也只能就此作罢,哄着人图个一时快活。

两人相互一番情意绵绵说着各自委屈后,确定彼此不会纠缠,随后便转身一拍两散,各自出了芦苇角。

史贤兰出来没走多久,便看到苏刈两人在砍芦苇。苏凌坐在一旁石块上,拿着芦苇杆在那里无聊地戳着沙地。

史贤兰看到他这副不知疾苦的少爷模样,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色却故作吃惊打招呼。

苏凌扬起天真笑脸,“兰姐姐也砍芦苇啊。”

史贤兰点头,但总觉得苏凌知道点什么,这距离又近,难道刚才那个人是苏凌和苏刈?

那他们躲在那里干什么……

她朝一旁砍芦苇的苏刈看去,目光一定,落在苏刈脖子上,而后像是抓住把柄似的眼里冒着光。

她刚转头,就听见苏凌无所谓道,“那啊,我啃得啊。”

苏凌抬起手指了指她脖子,而后笑得无辜,“倒是兰姐姐,这又是被谁啃的呀?”

史贤兰面色顿时僵住,唇瓣都血色尽失。不过她很快稳住,然后说两人偷偷摸摸见不得光。

苏凌毫不在乎地点头,“对啊,我们见不得光,不像某些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史贤兰急脸正想说什么,就见不远处史丹史利两人朝这边走来,她再一看不远处七八个人都在砍芦苇。

她心跳突突失控,慌了脸色,捂着脖子跑进了芦苇里,绕了远路回到家里。

她一回到家里,便对她娘袁晶翠说要嫁给城里李家为妾。

之前史贤芝在赌坊里认识些三教九流的又重新牵上了李家的线。赌坊看李家面子给史贤芝放了水,让他赚了些小钱。

但后来李家管事看史贤芝没什么本事光嘴花花便弃了。

没了李家罩着,史贤芝在赌坊流年不利欠的一屁股债。最后还不起被打断了腿丢在家门口,还威胁要还钱,不然把史贤兰卖到窑子里去。

史贤兰急了当然不干,便偷偷给自己找婆家,盯上了老实巴交的那个男人。结果事事不顺,反而差点被玷污了身子。

她心里有鬼,笃定有人看见了。还被苏凌指出脖子上的印记,要不了半天她名声尽毁。

她在这个村子没了出路,这个家也像个泥潭,**了还带一身淤泥。

只有逃离这里,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总比这里好。

她平日从史贤芝醉话里听到李家多有权有势,就是一个扫地小厮都高人一等。还说李家老爷贪美色,来者不拒。

李老爷正和家中长子闹不合,正到处找女人给他生儿子,她年轻颇有姿色定能被看上。

一听史贤兰要去李家做妾,家里两个男人纷纷赞同。史贤芝说自己保证她能入府,还夸史贤兰比窑子里的妞都漂亮。

史兴柱还夸自己女儿有眼光,养那么多年也终于可以赚钱了,还叮嘱别忘父母恩。

只有袁晶翠听了一直愣在椅子上,她见史兴柱这么说,突然发疯跳起来朝史兴柱扑去抓他脸。

史兴柱被抓了一脸血,直骂疯婆子,今天高兴便没和袁晶翠打,骂骂咧咧出院子了。

袁晶翠再一脸严肃地问史贤兰为什么要去李家当妾,知不知道妾就是低贱的奴仆。

她见女儿点头说知道,态度坚决要去,她嘴角抽搐红了眼。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一辈子图个正妻的位置吗,一个不高兴就随意发卖姨娘妾室,一旦为妾,命就不是在自己的手里了。

李家是家大业大,但后宅水深,你一个乡野姑娘如何斗得过,你凭什么讨人家欢心?

不说下人熬煮的菜汤你做的一般,刺绣女红也将将能见人,那些姨娘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总得占一样,你会哪种?”

“你凭什么能爬床怀上孩子,你一个村里姑娘和人家比年轻貌美吗?就算你怀上孩子,你知道那些大户人家去母留子吗?”

“兰儿啊,娘不图你赚钱,只要你嫁个好人家就行了,不要找你爹这样的男人就行了,你为什么想不开要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府后宅啊。”

袁晶翠这番劝说并没得到女儿的认同,反而激起她骨子里的愤怒。

“你把我数落的一无是处,还不是你把我养成这样的!我要是出身在富贵人家,我能不会琴棋书画吗!”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差劲?过去的出身我没办法改变,从今以后我每走的每一步我都不后悔。”

她还那么年轻,不应该困在家徒四壁颓败的危墙下。她应该穿着华服绽放在百花中悠闲漫步。

作者有话要说:

苏凌:刈哥,听听,那些为奴为妾的多惨,你看我待你多好。

苏刈:不过,一般人也达不到我这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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