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灶后看着两人打配合十分默契。没想到竟是男人下厨,苏凌一直盯着锅里说加辣椒加辣椒。
李公子没忍住探出头,锅里烧鹅肉已经有青红辣椒还干辣椒了。
但苏凌开口要苏刈就说好,还放了一勺油辣椒。
一顿饭吃完后,李公子觉得第二天自己屁股辣得没救了。
吃完饭后,李公子决定坦诚说出原因,不然还真搞不定苏凌。
他道:“我和家里闹了矛盾,手里其他铺子被收回了。
济世堂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铺子,被之前管事把持贪污进项,收益一直不好。
加上城里赵家新开了一家铺子,抢走了济世堂大部分生意。”
苏凌道:“所以你另辟蹊径,把客人群体盯在妇人哥儿身上。这个群体一般就医忌讳难以对男大夫言明。
普通百姓往往宁愿熬着也不买药就医,而我刚好可以缓解这个尴尬。
你打算把我打造为城里唯一哥儿大夫的身份,吸引更多的哥儿和女人来济世堂。”
苏凌说的这个,正是李公子所想。
城里小姐贵妇看病有住府大夫,但往往也难以启齿真正需求。
青石城大夫世家医术传男不传女和哥儿,但是苏凌跟着他父亲学了个皮毛。仅仅这样也足够装点门面了。
李公子见苏凌想的明白透彻,认为他是一个有事业心的,然后还说自己现在多惨。
家里老爹一口气纳了二十个妾,正想废除他这个唯一嫡子,外面还有很多私生子虎视眈眈。
他娘早早被他爹气死,他现在只能守着娘遗留的铺子过日子,唯一心愿便是把济世堂重振辉煌。
苏凌听完,只幽幽道:“打工人的不幸,便是从心疼老板开始。”
李公子神色讪讪,准做再劝说,苏凌却说他要忙着成婚,没时间去城里做事。
苏凌这么说,李公子便也不好打扰小两口了,说让苏凌考虑下自己改日再来。
两人下山,苏凌给他递了个灯笼。
李公子看着这个灯笼骨架有些熟悉,倒是一旁的小厮道这就是城里卖的正俏的新款。就连钱府老宅都用了这种骨架。
李公子心想这苏刈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乡野人。
苏凌送走两人,刚转身就被苏刈抱住了。
“阿凌。”
苏凌突然被抱了下,不明所以,但是头靠在苏刈胸膛上,抬头啄了下颚,“怎么了?”
苏刈松开他,“想去就去。”
这回轮到苏凌扑在人身上了,他闷闷道,“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成亲。”
他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苏刈。
而且成亲后人家都说新婚小夫妻如胶似漆,虽然他现在就是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苏刈身上。
他抱着苏刈扑在他身上,脑袋不停蹭人胸口处,一脸郁闷。
最后还是苏刈捧着他脸亲了下,才喜笑颜开。
苏凌抬头啄了下苏刈勾着的唇角,眼里亮亮的,“白天在城里欠的。”
苏刈摩挲着他鬓角,眼里似繁星万千令人迷失,苏凌看得痴了,他道,“刈哥你闭眼。”
苏刈一笑乖乖闭眼,只觉得山风在唇边吹过浮起凉意。
片刻后,他背脊一颤,唇瓣扫过一片湿意,好像有什么小动物在舔他的唇角。
那温软湿润的一小截,寻着本能笨拙又小心翼翼地试探,轻扫后舔着、吮吸着,缓缓朝里凑近又忽的退缩出来。
苏刈呼吸一滞,双手用力握住了细腰。他准备睁眼却被带着凉意细滑的手指紧紧捂住了。
下一刻,那小截温软,他尝到了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
崽!男人有什么好,搞钱才是最快乐!!
苏凌哼哼:你又不是我,当然体会不到我的快乐。
「1」来自诗经
第67章 婚前
秋风起蟹脚痒。
九月末正是雌蟹最肥, 蟹黄足而紧实的时候。苏刈买来几只正适合做蟹黄粥。
这蟹黄粥是苏刈用排骨高汤炖的,加了些肉沫葱花,闻起来便十分鲜味浓郁。
桌上盛着的两碗蟹黄粥看着朝气生机, 吃下一碗一天都是活力。
不过, 苏凌昨晚又失眠了。
此时一边拿着勺子喝粥,一边熟练地拿起鸡蛋敷眼底乌青。
他吃的入迷,一声鸡蛋磕桌沿的清脆声响起, 他才抬起头。
苏刈正剥着鸡蛋, 接着便在他自己眼底打圈。
苏凌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得意,他道, “刈哥昨晚没睡好?”
苏刈点头。
他拿着白鸡蛋敷眼底, 五官冷峻, 鸡蛋太嫩, 手指握着鸡蛋慢慢围着眼底打圈, 怎么看怎么违和。
“刈哥,怎么就没睡好啊。”苏凌眨眼,一脸无辜。
苏刈看着始作俑者,也不介意他沾沾自喜。
昨晚苏凌的主动让他险些失控, 半夜淋了两个冷水澡才下了火气。
见苏刈望着他不说话, 不过眼神满是来日方长的悠然笑意,苏凌不禁后脖子哆嗦,转移了话题。
“我昨天也没睡好呢。”
“嗯。”他半夜在院子淋水的时候, 还听见苏凌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这般想着嘴角有些笑意。
“哎,刈哥, 你说我去济世堂做事, 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我要什么待遇啊,还有路程这么远,坐牛车得两个时辰……”
苏刈放下粥碗,看着苏凌眼里的亮意与迫切,原来昨晚兴奋不是因为他吗。
“想清楚了吗?”
苏凌点头,就听苏刈轻声道,“昨晚还说离不开,舍不得我。”
苏凌嘿嘿€€瑟,“是舍不得啊,但你也不要太黏我了。”
“一听见我要出去做事,你一夜都没睡好。”
而后他低声嘟囔着,总不能像蜻蜓一直在空中交*尾吧,总感觉心里溢满又空虚。
……
苏刈轻声咳嗽了下。
他道,“想去就去,那你看是在城里买房,还是在这里盖房子。”
他语气像是全凭苏凌选择。但是从半个月前,每天晚上都在熬灯画木屋的结构图纸,昨晚干脆熬了个通宵,终于画完了。
“我不想在城里住,喜欢住在这里。”
他也知道苏刈是更喜欢这里的。
这里的深山、龙滩河、药田土地,都是自由惬意的。曾经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内心都会选择一方深山闲适度日吧。
“嗯,那我骑马可以早晚送你。”
马车一个时辰到城里,但下了山路,苏刈骑马快,用半个时辰便可以到了。
苏凌起身隔着桌子,亲了下苏刈嘴角,“刈哥真好。”
苏刈嘴角浅笑不语。
他能感受到苏凌的不舍和依赖,但他也知道苏凌最终还是会答应去城里做事。
苏凌以前倒腾药材全凭心情。但自从看好大黑夫郎后,他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钻研医书。
与之相对的,黏着他的时间逐渐减少,但是每次黏着的时候人也越发热情主动,他心里又酸又甜。
苏凌骨子里的不安,是他消除不掉的,那一块只有他自己才能添补上。
就像人的一生不止情爱,还有找到自我存在的意义。
苏凌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苏刈也替他高兴。
在追杀与被追杀中,人命不过是刀剑上的豁口。
他也曾想过活着的意义,迷惘像个空洞逐渐侵蚀心脏,他行事越发猖狂没有顾忌。直到在这里遇见苏凌,他才觉得心中那块自动补上了。甘愿并享受这循规蹈矩又悠闲自在的生活。
苏刈回神,他又道:“在城里做事比较累,你能受的了吗?”
苏凌狡黠一笑:“等我在城里学得医术后,自己有了底气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见苏刈抬眼看他,苏凌憧憬道,“倒时候我混出了名头,便两天在铺子坐镇,三天在村里闭关。”
换做他以前,定是不愿意坐班找这份差事做的。但如果自己能帮助像青水那样遭遇的哥儿,一切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且,他现在医术只得皮毛,如果跟着张大夫学,那他到时候便可自医。
说不定能怀上孩子。
至于张大夫能不能答应教他,那就得看李公子的诚意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上没有绝对的规矩。
两人吃完早饭,苏凌问苏刈今天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去找蔡老头说建屋子的事情。
苏刈说他昨晚提着酒和肉去找了。图纸敲定后,施工搭房子很快,蔡老头说保证没问题。
苏凌好奇苏刈到底是怎么说服蔡老头的,苏刈说额外给了两张图纸做交换。
蔡老头本来一听苏刈来由,摇头摆手拒绝。但当苏刈拿出连-**后,立马称兄道弟笑眯眯保证,一定月内完工。
蔡老头原本以为苏刈是军中出逃的军匠。一看他拿出来的连**,便当即推翻了自己猜想,还一个劲儿试探苏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