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泱给他擦拭干净,甫一抬头,正好瞅见慕容纾红润的唇。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双唇,看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丰润一些……
淡淡的水红色,不做任何表情时,唇珠也是微微翘起的。
真的..真的很想让人一亲芳泽。
只不过定定地看了一眼,他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按下心底的念头,偏过脸去不去看他的唇瓣。
"陛下要还是小心一些。"
"朕知道了。"
卫泱低了低头,看见自己一只手正抓着陛下的手,另一只手捏着巾帕放在对方前襟。
从小到大,那双手他见过无数遍,比他自己的是要小一圈的,如今握在手里,正好能包住对方。
那只手又滑又软,吹弹可破,握在手中,一时之间,竟然让他舍不得放开。
"太傅?"
小皇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卫泱点了点头,纵使万般不舍,还是知礼守礼地放开了他的手。
他吸了口气,鼻翼动了动,"陛下,什么味?"
一股似有似无的气味萦绕在鼻尖,陛下常用的龙涎香气,以及一种闻起来很熟悉,却说不上来的味道...
"啊.."
小皇帝迟疑了一下,脸庞不受控制的红了...
太尴尬了!
这也太尴尬了!
他就说不要在这里吧,太傅还没走呢!
得不到回应,卫泱抬起头对上他闪躲的双眼,还有涌上脸颊的薄红。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又极有可能的念头……
那股浅淡的气味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他又吸了一口...
同样是男人,这个味道,他怎么能不知道是什么...
卫泱一双清浅的双眼有片刻怔忪。
裴確的手受了伤,陛下为他上药,然后见色起意,把裴確给那什么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
可裴確是个断了根儿,不能人I道的,况且他说是上药,结果陛下回来了,他却没回来……
陛下在床第之欢上,竟然需求如此之大,如此勇猛吗?
还是说年纪太轻,受不了诱惑,又被裴確给引诱住了。
只是大臣还在外面等着,做皇帝的却在里面做这种事……
白日丨宣丨淫,不分场合,这不是昏君的行径吗?
卫泱有些犯难,陛下年纪小,裴確个奸佞又是个心里没数的,他作为太傅,理当进行劝谏。
可这种话,到底要怎么开口才好呢...
没等他想出合适的话来,耳边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裴確沉着声音的低喊,"放开!"
他都不用转脸,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咬牙切齿的。
裴確疾步赶来,然后看着那讨人厌的卫泱才慢吞吞把手放开。
"卫大人真是上位之心不死,本官就这么一小会儿不在,卫太傅就等不及了?"
裴確沉着脸,挡在了慕容纾与卫泱中间。
卫泱却不以为意的样子,低头瞄了一眼裴去手上的那只手一一纱布缠的弯弯扭扭,果然是刚换好的。所以陛下做完就直接出来了,留下裴確一个人穿戴整齐收拾好,又给自己上了药?
那...他猜的竟是真的?
又见裴確揽着小皇帝的肩膀,顺势坐在了龙椅上,他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似乎更不悦的样子。
然后就听到陛下轻轻地问:"疼吗?"
"疼!"
裴確说着话,懒懒散散地往后倚了一下,"卫大人还有什么要事没有禀报?"
"要是该说的都说完了,就赶紧走吧。"
他眯了眯眼睛,眼神危险,"承乾殿里就一张龙榻,可没有小卫大人的位置!"
"裴確!"
慕容纾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你误会了,朕打翻了茶盏,弄到自己身上了。"
裴確变了脸色,瞬间坐直了身子,手指抚上了水溃,"都溅到这里了?烫到了没有?"
"没有没有……"
小皇帝捏了捏他的手,"不热。"
裴確抓起他的手掌,来回翻看,果不其然,右手中指处一道明显的红痕,烫的。
从小到大,他就被一群宫女太监精细地照料着,一点儿苦没吃过。
皮肤娇嫩的很,一道红痕落在手面上,分外扎眼。
裴確蹙起了眉心,托起那只手在唇边吹了吹,"还好不严重,若是水再热一些,就该上药了。"
"别到时候臣的手没好,陛下就又受伤了。"
"朕不疼。"
面前的人说着摇了摇头,像是佐证他说的话是真的一般,"一点儿也不疼。"
裴確心疼的叹了口气,"臣真是一会儿不在也不行。"
说着看了卫泱一眼,"那就多谢卫大人了。"
卫泱看着两人,稍稍点了点头,心里却百转千回。
看裴確的表现,对陛下倒是在乎的很,恨不得凡事都能亲力亲为。
但看陛下的表现,他对裴確的喜欢,反倒不如裴確深了……
明明知道裴確受伤,却不顾他的伤口,偏要自己寻欢作乐。
完事之后,拍拍屁.股出来了,把那个还没处理伤口的人留下来,任他自己包扎。
陛下是真的喜欢他的人,还是他的身体?
陛下年纪小,对新鲜的东西感兴趣,也是在所难免...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着卫泱从殿门口消失,裴確将人抱到自己腿上,"臣不在的时候,他给陛下说了什么?"
"说了说明年春闱的事。"
"他告诉陛下要趁机培养自己近臣?"
慕容纾勾住他的脖子,"裴卿怎么知道?是不是不放心朕和他在一起,所以偷偷听了呀?"
"猜也能猜的出来。"
裴確环住他的腰,"他倒会做好人!"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裴確捏了捏他的脸,"陛下得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你好的那个人。"
"朕知道,朕知道!"
小皇帝环着他的脖子,嘟起嘴在他脸上印了一口,声音清清脆脆。
"裴卿自然是对朕好的!"
"朕惊了马,是裴卿如天神一般降临,不顾还没养好的伤,舍身把朕给救了!"
"裴卿这份心,朕肯定是记得的。"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裴確笑着抵了抵他的额头,"天神降临?陛下倒是嘴甜。"
他抬起对方的下巴,"不然陛下说说,为什么在外面的时候,一看到臣就跑的?就这么不愿意见我?""朕没有不愿意见你。"
慕容纾抿了抿嘴,"我伤了你妹妹,怕你打我。"
"我打你?"
裴確拧着眉心看他,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
"慕容纾,有心吗?啊?有没有心?"
他收着劲儿,又怕戳疼了他,谁知道人家根本不怕疼,反而痒地在他怀里乱扭,"咯咯"笑着,躲着他的动作。
"裴卿..裴卿.."
第77章 陛下是唯一的例外。
慕容纾按住裴確的手掌,嘟着嘴撒娇道:"朕怎么没有心?朕要是没有心,不就成妖精了嘛!"
"可不是小妖精么......"
裴確被按住的指尖挠了挠他心口的肉肉,"把臣的魂,把臣的心都勾走了,不是妖精是什么?"
慕容纾只是笑,"可你对你妹妹那么温和,转过脸来找朕的时候却沉着一张脸,朕有些害怕。"
裴確无奈,将他拉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颜儿受了无妄之灾,被踏雪伤着了,臣要是再冷着一张脸看她,不更伤她的心吗?"
"好在并不严重,让医女处理处理伤口,养几天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语气也严肃起来,"倒是你,胆子怎么那么大?踏雪性子极烈,难道御马司竟没人告诉你?你也敢骑!还敢骑出来!"
"要是真让踏雪把你给甩下来,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就等着在承乾殿躺上个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