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下凉州 第27章

刘瞻再忍不住,低低呻吟出声,嗓音蓦地哑了,双腿似要抬起,却又落回在床上。忽然,不知被张皎按在了哪里,他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小腹猛地向上一挺,甬道一缩又是一张,随后从穴口当中,又涌出几滴湿热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下面。

他忽然感到从骨子里泛出一阵焦渴,好像三天不曾喝水了一般,几乎如央求般催促着唤道:“阿皎、阿皎……”

张皎轻轻抚摸着他胸前不知何时早已站立起的两颗微凉的乳尖,吻着他的唇,另一只手又探进第二根手指。

一只暮禽于夜色当中飞落下来,在窗边掠过一道扑棱棱的振翅之声,又倏忽消失不见。这时屋中已渐渐暗淡下来,只有案头上先前便一直点着的蜡烛,扯亮了一线荧荧的微光。刘瞻瞧不清张皎的脸,只能听见他微微沉重了几分的喘息,感受着他的几根手指一时将自己撑得满了,一时又退出去,留下一阵弥合不上的巨大空虚。

他喘息不已,不知如何才能停下,伸手在张皎身上轻轻抚过,抚过他肌肉隆起的手臂,微微起伏的胸口,烙铁般发着烫的小腹,还有他轻轻颤抖着的、又坚硬得好像铁石一般的腿。

可是还是不够。小腹当中一阵阵发紧,正急不可耐地渴求着什么,身后的穴口又湿又软,轻轻翕张着,一股股透明的津液吐出来,打湿了张皎的手,又濡湿了身下的床褥。刘瞻自是瞧不见,只知身下难受得厉害,全然无法纾解,只有难耐地倒着气。

张皎听着他越来越急、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下身也愈发地硬,又被他在身上一阵乱抚,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一阵不顾一切的冲动一次次撞击着他,可他强自忍耐下来,宁愿缓些,也不想弄伤了刘瞻,最后仍是一根根地添着手指,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地抽插。

他手上越发地湿滑,几乎像是泡在了水里一般,可是屋中太黑,一时瞧不见是药膏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终于,他埋入第四根手指进去,将那穴口撑得紧了,手指被甬道紧紧咬着,抱在一处,彼此间一丝缝隙也无,稍稍一动,便引得刘瞻一阵轻吟。

张皎抽出手来,可谁料小穴抱得太紧,竟忽地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刘瞻一时未及注意,张皎却听得清楚,本就烧热的脸愈发涨得通红。

他红着脸孔,抬起刘瞻的两腿,将它们架在自己肩上,扶着早已胀得发紫的下身,轻轻抵在刘瞻仍微微张开着的穴口,却顿住了动作不动,轻轻问:“殿下?”

刘瞻被一阵从下腹当中铺天盖地地炸开来的空虚磨得咬紧了唇,说不出话来,小穴一阵张张合合,时不时轻轻抽动一下。他两手扶在张皎背上,手指蓦地收紧,随后小腹猛地向上一挺,炙热的小穴便将逡巡犹豫的爱人吞入了进去。

屋外,深黑色的重重树影间,忽然传来一道夜枭尖利的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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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司机,拿本不久,尝试之作,还很生涩,伏乞海涵(。)

第四十五章

先前张皎耐心扩张了半晌,早将刘瞻小穴撑开,只外面一圈稍紧,仅微微张开了一张小口,里面却甚是湿松。刘瞻一挺身,便忽地将穴口边的那物整根吞入进去,吃得甚深,小腹一霎时涨得满了,好像要被什么给撑破了似的。一阵剧痛过后,随后便是种说不出的难耐之感。

他浑身一震,两眼蓦地发直,眼前一阵白晃晃的晕眩,难以自制地发出一阵拉长了的、变调的呻吟,腰上忽软,手上也脱了力,不由自主地松开扶在张皎脊背后的双手,软软垂下来,和塌下的腰肢一起落回塌上。

他身子一落,小穴即将张皎下身吐出大半,却没同他完全分开,仍将尖端含在里面。骤然被撑满、又被放松开的小穴愈加空虚,穴口轻轻翕动着,甬道间的肠肉也一下下轻轻绞着,倒吐出一团湿液,借着刚刚升起的一轮弯月打在窗纸上的暗淡月色,泛出些晶亮细碎的微光。

他歪着身子,偏头喘息着,声音轻轻发着颤,一时不知是不是醒着。

张皎方才向他发问,原本是想做最后的确认,但凡刘瞻改了主意,他便决不继续,全没料到刘瞻竟会做出这等事来。他还未及反应,下身便忽然被握紧了一般,随后刘瞻身后的窄穴如同一个箍子,不打招呼,霎时间便套在最深处,箍在他腹底,将他两只小丸轻轻撞得一荡。他腰间一紧,随后腰腹、大腿上的肌肉都绷得紧了,背上霎时溻出一层薄汗。

可随即刘瞻身子跌下去,后穴便将他下身吐了出来。这时候,从方才的相接处才隐隐传来一阵疼痛,过了片刻,疼痛渐渐淡下去,便转出一道带着几分急迫的痒意。

张皎张开口微微喘着,只觉尖端处好像被含在口中,轻轻吞吐着,只是偏偏吞吐得甚浅,好像在那里腾得烧起一阵欲火,越是如此便越是难耐。

刘瞻喘息一阵,渐渐回神,这才想起刚才隐约听见张皎闷哼了一声,于是从床上仰起头,同他凑近了些,细细打量着他。

张皎额头上也出了些汗,见刘瞻抬头打量自己,也迷迷糊糊地回望着他。

不知是不是月色淡薄、屋中昏黑的缘故,张皎原本明亮的两只眼睛好像被一层雾霭遮住,只半透出些许朦朦胧胧的光亮,如隔雾远望云梦,但见得渺渺茫茫的水光,不真切地让人心痒。

刘瞻瞧着他,心中爱极,满腔柔情实不知如何再添上一分。他抬手摸了摸张皎潮湿的额头,将上面的汗水轻轻拭去,轻声道:“阿皎,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张皎自己都不知自己方才一时失神,曾闷哼出一声,闻言摇一摇头,却不说话,随后偏过头去,轻轻吻了吻刘瞻替他擦汗的手指,湿热的舌头拨弄着他的指尖,时不时舔在指甲缝隙上,引得刘瞻一阵阵轻颤。

刘瞻的喘息声蓦地又粗重起来,一时情难自禁,又挺了挺腰,小腹时不时地收紧,好像正被谁按着一般。他怕再弄痛张皎,不敢蛮干,不禁哑声催促道:“阿皎,呃……”

张皎吻着他,身子慢慢压下来,涨挺的下身一点点没进小穴当中去。刘瞻感觉着身后一点点被他填得满了,心口一阵阵发紧,情不自禁轻轻颤抖起来,右手搁在小腹上,难耐地抓出一道白印。

那印痕初时发白,随后一点点鼓起来,凸起一些,从里面泛出浅红的血色,他却一点感觉不到痛。身下明明满涨着,偏偏却又觉出空虚,心跳直往喉咙上顶,他只盼着张皎能做些什么来纾泄他满腹难耐,可具体要他什么,自己却不知道,只有一迭声地喘息。

张皎送进最深处,蓦地感觉小腹发烫,闭了闭眼,随后又缓缓抽出。刘瞻呻吟一声,只觉自己被一根绳子吊得更高,穴肉紧紧地绞着,咬在张皎下身上,恨不能重新吞入回去,小穴当中湿热难言,好像火上架了一壶水,烧得滚了,不由得热水四溅。

他徒劳地揉按着小腹,摸到自己涨立着的下身,急急套弄两下,却丝毫不得缓解,胸口不住高高低低地起伏着,几乎睁不开眼睛,如同被扔进一片欲海当中,被一个浪头高高卷到天上,却始终不得放下,一半身子被焦热的日头灼得冒烟,另一半却泡在湿滑辛辣的海水中。

海水里面似是有一只只柔软的手,若有若无地抚摸在他身上,又一次次放开,冰冷的水流从他脚趾缝间穿过,他蓦地一阵激灵,绷紧了脚背,脚趾深深抠进去,小腹又是一缩,下身的细孔间随即涌出一线白浊,沿着涨紫的阳根缓缓淌下来,没进密丛之中。

他情难自制,下意识地唤着张皎,可是话一出口,便不知被什么给揉得碎了,连他自己也听不清自己说出的是什么。

张皎听他不住轻吟,一面缓缓抽插着,一面抬起身子,从案上取来烧着的那根蜡烛,拿在手上,放在刘瞻身旁,照亮了他半张脸孔。

在他把第一根手指插进刘瞻身体中之前,虽然也曾同他亲近,却常常把刘瞻看做父兄般的人物。他比狄震更正直,比影二更鲜活,他教导自己时,好像无所不知,可等他弯起眼睛、扬起嘴角,眼中含笑地拉过自己的手时,又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在刘瞻身边,时常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正被什么轻软、柔和的东西拥在里面、裹在其中,那像是盛夏柳丛间的飞絮,轻扬慢转,漫无涯际;又仿佛茫茫的大海,托着他这一叶小小的扁舟,他知道无论自己去往东西南北,都永远不会泊到尽头。

可他现在端着蜡烛,烛上的火苗静静地烧着,照出刘瞻双眼中的水雾,微微张开的唇,和他泛红的脸上难掩的欲色。张皎默默看着,忽地茫然起来。

蜡烛投下的影子蓦地一晃,随后从烛芯里面吐出一道热泪,沿着火红的蜡缓缓流淌下来,摇摇欲坠地挂在烛根底下,粘稠地抱成一大滴,轻晃一阵,忽地滚下来,落在刘瞻胸前。

鹅黄色的烛光将他身上映出淡红的颜色,刘瞻挺立的两颗乳尖在明暗交界处轻轻发着颤,他终于再忍不住,架在张皎肩上的两腿忽地收紧,穴口中猛地吐出一大滩水光,紧紧咬住嘴唇,却从喉咙当中滚出模糊不清的呻吟。

张皎捻灭了蜡烛,扔在案上,两手按着刘瞻单薄的腰身,忽地挺入进去。

屋中骤暗,窗口间的月色趁势钻入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银白色的暗影。蜡烛在案头上咕噜噜转过一圈,“哒”的一声滚落在地上,刘瞻颤抖着身体,仰头发出一声几乎带了哭腔的轻喊。

张皎这一下正顶在他身体当中最麻最痒、最不堪受用的一点,他眼前蓦地一白,好像意识已抽离了这副身体,两耳乱糟糟的听不见什么声音,腰上霎时绷紧,随后又软了下去,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化成了水,拿手一捧,便要从指头缝里湿淋淋地滑下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渐渐回神,身下那一点被一下下撞击着、搔弄着、磨蹭着,托着他的热浪一下下将他拍落,又将他高高举起,滚沸的欲海肆无忌惮地攀扯着他,涌进他口鼻中去,将他撕扯成数半,又忽地拼在一处,拧起一道水流将他贯然击穿。

他腰间乱挺,恨不即死,手指绞紧了身下床单,脚背勾得平了,迸出青色的血管,腰腹绷得越来越紧,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喉咙当中涌出,“阿皎……呃啊……别、我不成了……啊!”

可张皎每一插入,他身后小穴,便即湿乎乎、急哄哄地将它吞入进去,每一抽出,肠肉便紧紧抱在上面,穴口一下下张着,极妍尽媚,吐着邀约的热津,同他口中所喊大相径庭。

张皎被他惹得两耳发烫,忙俯身吻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刘瞻如同在浮浮沉沉的海浪当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紧紧攀住,胡乱纠缠着他的唇舌,不住吮着、咬着,恨不能将他吞下,喉咙当中却仍是发出一声声的低吟。

张皎只觉包裹着他下身的甬道缩得一阵紧过一阵,时而像是揉弄,时而像是挤压,时而若即若离,时而却像是猛然一把攥住,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身上又涌出更多的汗,沿着下颌、锁骨,胸腹一滴滴打在刘瞻身上,便如烧红的铁锅上落了几滴水,恨不能滋啦啦地激出白汽。刘瞻似有所觉,抬手摸在他汗津津的身上,不住轻抚,便是手指肚上也皆是爱意。

张皎被他摸得愈发难耐,不禁张开嘴大口地喘着,喘息声落在刘瞻耳中,一霎时将他的骨头揉得酥了。他腕上发软,却舍不得放开,仍在张皎汗湿的身上揉着、抚着、拿指甲轻轻地搔弄,听他在自己耳边一下下沉重地吐息。张皎带着热气的低喘扑在他脸上,竟如同甚么东西正在他心口间抽插起落,他只是听着,便情动得无以复加,恨不能全身颤栗起来。

忽然,他指甲搔在张皎乳尖上,张皎身子一矮,竟呜咽了一声。这一声如同一道惊雷在刘瞻耳边炸开,从他心口中直贯而入,他身上腾地热了,小腹当中猛地一缩,腿上一绷,后穴霍地夹紧了。

张皎急喘一声,身下一阵松动,几乎就此泄了出来,再抽出时,已带出了些浑浊的白液。刘瞻见他喜欢,强拉回一次次飘远的心神,一面吻着他,一面颤抖着手,轻轻捻动着张皎身前两颗红豆粒般的乳头。它们是他略显苍白的身上唯一浓重的两抹颜色,被刘瞻轻掐在指尖上,充满了血,颤巍巍地站立起来。

从张皎喉咙当中又传出“呜呜”的低响,好像哭了似的,听着很有些可怜的意味。他侧了侧身,似乎想逃,却不逃远,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却仿佛情动,心神激荡,渴求欲深,下身挺得愈发急了,一下下顶在刘瞻身体最深处。

刘瞻几乎承受不住,终于失神地松开了两手,高高昂起了头,嘴唇颤颤,无声地拉长了脖颈。张皎渐渐止住了呜咽,可心神未定,像是抱怨一般,偏头轻轻啃咬在刘瞻凸起的喉咙上,拿牙齿不动声色地控诉着他。

在这片看不见的海上,忽然间惊雷滚滚、风雨大作,怒涛浊浪,涌起一座座山丘,又轰地拍下,恨不能将刘瞻拍成齑粉。他大张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身上别处几乎都已感受不到,只剩下一阵阵紧缩的下身,被难以言说的欢愉不住地涌入、灌满。

忽然,他小腹猛向上一挺,后穴中传来一阵剧烈痉挛,忽然箍得紧了。张皎呻吟一声,身上蓦地一颤,下身当中喷溅出一道滚烫的热液,泼喇喇地溅射进刘瞻小腹深处。

刘瞻半睁着眼,眼中发直,喉咙中发出“啊”的半截短促音节,身下浊液乱射,溅在张皎小腹、胸口,又滴嗒嗒地落在他轻轻颤抖的身上。

屋中霎时静了。窗外,蝉鸣声忽地响起,此起彼落,像是一片€€€€的海,蝉声如浪,在静夜之中一道道涌上来。月色从窗台边流淌而下,无声地浸湿了两人交缠的长发,又缓缓向远处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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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们的车车就开到这里x

第四十六章

刘瞻仰面躺在床上,玉簪歪在枕边,一头黑发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开来,瀑布般垂落下来。他微微张着嘴,胸口轻轻地上下起伏,好像醒着,又好像没有。张皎侧身躺在他旁边,枕在他垂在一旁的左臂上,一只手搭在他腹部,随着他的呼吸上上下下地轻颤着。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谁也没有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皎从餍足中坐起,想起刚才那番云雨,怔了好一会儿,仍觉如梦似幻。摸摸身上,未消的汗混着刘瞻射出的浊液,好不狼狈,再看刘瞻,正一动不动地歪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他两条腿放在床下,想要起身去点上蜡烛,左手却忽地被握住。

刘瞻慢慢醒过来,跟着坐起,从背后环过了他,轻声唤道:“阿皎……”

张皎便定住不动。听他像往常一样唤着自己,这会儿却不知为何,脸上又发起热来,低低应道:“殿下。”

刘瞻半倚在他背上,鼻息喷在他颈间,两手从他腰侧环过,却不带情欲,只默不作声地拥着他。张皎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听着刘瞻瞧在他背上的心跳,浑身的肌肉松弛着,不着半分力气,显出些从未有过的柔软。

刘瞻紧了紧两手,吻在他颈后,忽然道:“我昨天早上又梦见狄震了。”

张皎一怔,转念想到,不知刘瞻提前一日回来是不是为了这个。他随后在心里暗暗摇头,觉着刘瞻应当不会为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狄震如此大费周章地赶回,想要回头,却被刘瞻阻住,只得背对着他问:“殿下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他对我射了一箭,我这两条腿像是被钉住了似的,怎么着急都挪不开。”刘瞻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张皎的后颈、肩侧,顿了顿又道:“这两日我都心中不定,等见到你时才算落了下来。”

“嗯,我会保护殿下。”张皎犹豫片刻,轻轻握住了刘瞻揽在他腰上的手,热意未消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

他隐约听见一声轻叹,随后刘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去年在猎场上,父皇虽然大挫了他的威风,可事后曾私下里向我兄弟几人称赞于他,说他这手骑射之术,即便放在我大雍,也无几人能相匹敌。阿皎,你说是么?”

张皎心中微感疑惑,不知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点了点头,照实答道:“嗯,他在草原上便是数一数二的神射手,大家对他的射术都很信服。”

刘瞻忽地沉默下去,手上又收紧了些,半天都不说话。张皎等了一阵,轻声问:“殿下?”

刘瞻又默然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他对你一直很坏么?”

张皎越发地一头雾水,又想转过头去,刘瞻仍不让,在他身后低声解释着:“只是偶然想起,随便聊聊。”

张皎并不很愿意谈起狄震,可见刘瞻发问,他便也不讳言,闻言摇了摇头,“他有时也对我很好。”

刘瞻问:“比如呢?”

张皎仰头回忆片刻,“我十四岁时生病,他一连几天来看我,还亲手给我递上了药,嘱咐我快点好起来。十七岁时,我杀人回来,他好像十分高兴,送给我一把他平日一直佩在腰间的短刀。”

“嗯……还有有时他得了些草原上罕有的吃食,会分给我们,让我们也跟着尝尝……还有其他的,都是些差不多的事情。”

刘瞻每每单独想起狄震时尚不觉如何,可若同时想到张皎,便总有几分愀然不乐。他见张皎说起狄震对他的好,桩桩件件,清清楚楚,如数家珍,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儿,禁不住道:“他对你施些恩惠,你便连哪一年都在心里记得一清二楚。那你说说,记不记得有什么我对你好的时候?”

张皎微微张开嘴,好一会儿才道:“他对我好的时候少,所以我才能记清。殿下对我总是很好。”这时候他心中隐隐明白过来,不待刘瞻反应,已经转过了身,借着月光瞧着他两眼,认真地问:“殿下对我仍有疑虑么?”

刘瞻心中微微一震,被他一问,忙捂住了醋缸盖子,反过来生出些愧怍之情,连忙摇了摇头,“阿皎,我绝无此意!是我方才说得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说着,拉过他的手,轻轻握住了。

张皎在黑暗当中打量他片刻,过了一阵,忽地垂下两眼,又道:“殿下和他是不一样的。我每每想起他,总是齿颊生寒,心里惴惴的,想到殿下时却……却很不一样。”

刘瞻心上一热,追问:“哪里不一样?”

张皎回答不出,默然半晌,才终于道:“我也不知。总之……”他抬眼看向刘瞻,放轻了声音,“我喜欢想起殿下。”

刘瞻深深地笑了,涌身吻住了他,动作放得很轻,仍不带什么欲色。两人吻了一阵,刘瞻才松开了他,随即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霍地推开了窗子,微凉的夜风霎时将一室灌满,蝉鸣声忽地大了。

月光没了遮掩,袅袅婷婷地照进来,在两人眼睛上都落下些细粉般的银光。刘瞻一笑,轻声吟道:“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

这首诗原本带着些愁思难遣、块垒郁结之意,可被他这样含笑说出,竟是别有一番滋味。张皎局促起来,抬头向窗台的月亮瞥去一眼,又匆匆垂下了头去,过了一阵,低低问:“殿下要沐浴么?”

刘瞻点点头,“打水的活你让水生去干便是。”他说着,忽然一时兴起,说了句玩笑话,“谁让他名字里带个‘水’字。”

可张皎神色淡淡的,仍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心中暗暗寻思,这个时候水生恐怕已经睡下了。他从床上起身,却遍寻不到衣带,摸黑找了一阵,才在刘瞻身下寻见,连忙系在身上。

刘瞻看着他出门的背影,心中又一次想:什么时候能见到他笑一下呢?

等张皎打了一桶水回来,屋中已点起了蜡烛,刘瞻半倚在床头,肩上黑发垂落,身上仍未着寸缕,只拥着一张薄衾,闻声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张皎将浴桶放在地上,绕到床边关上了窗户。刘瞻知道他是担忧自己着凉,心中愈发软了,暗道:我何必总是庸人自扰,无事便想起狄震来。

他直身下地,可一经站起,便从腿根处缓缓淌下两道白浊。即便是他这般平日里老神在在的,看了也不禁微微一赧,张皎瞧见,更是霍地涨红了脸,错开眼去不敢瞧他。

“阿皎,来,帮我一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瞻从旁招呼了他一声。张皎于是上前去,可见刘瞻身上一丝不挂,一时不知该扶他哪里,犹豫片刻,轻轻揽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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