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芳要办事儿前,总要叫人泡壶茶备着,方便他随时用了。
沈坚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视线仿佛要透过他的衣裳,灼到他里头皮肉上去。
……算了,管他娘的是不是要瞎了!
沈坚一脸的兴奋,两手猛拉开房门,伸着脖子朝外喊:“拿壶新茶来!爷渴了。”语气里带着刻意压制的雀跃。
李德芳脸上淡淡的。
沈坚扶胯靠在门边,斗牛服的补子正对着李德芳,心里有点不服气€€€€
话明明是李德芳说出来的,可他脸上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接下来的事情也和他没有关系。
未几,差役拎着茶壶过来,一口一个爷的叫唤着。毕竟沈坚如今在皇爷面前得脸,又是北镇抚的一把手,衙里上上下下,无一不捧他臭脚。
人们捧他的原因不单单是这个。
还在于沈坚这厮年纪轻轻却臭不要脸。
一开始还算正常,后来却不知为何,天天巴结着东厂的厂公。
虽然一提起东厂,个个不屑,但不可否认他们有的是钱、有的是权。
一朝天子一朝臣,惠文皇帝多疑敏感人人皆知,又最喜欢坐山观虎斗。
奈何先帝在时,北镇抚就没钱。换了新帝,也没有得到特殊关照,自然跟东厂斗不起来,还眼看着东厂一天比一天膨胀。
东厂用的是大内的内帑,朝廷再穷跟他们也没有关系。而沈坚「舍身」巴结以后,东厂分来的差事一多,人们的俸禄自然也跟着涨上去了。谁跟钱过不去?
沈坚清楚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对这种「孝敬」自是坦然接受。
他将人拦在门口,大剌剌接来茶壶,吩咐道:“爷要睡会儿,别来打扰。”
差役正要点头答应,又听见沈坚阴沉沉道:“爷的刀向来不长眼,自己看着办。”
差役忙道:“爷放心,这小院儿咱都给您清空喽!除了皇爷,谁来都不让进!”
沈坚似笑非笑地瞧他一眼,摸了块儿碎银撂给他,“算你懂事儿。”
差役刚接下银子,便听见这位爷「砰」地将门儿关了,咯咯吱吱、急不可待的落闩。
屋里本有一壶凉水,泡来的信阳毛尖儿滚烫。他便倒出半杯又兑了凉水喝下。
喝得急,不由咳了两下。喉咙冒火那劲儿才下去了点,想来也和半夜就去刑房待着,有一定关系。
李德芳歪在椅子上,右手撑着侧颊,头发还是刚才那样没有束,好整以暇看着他道:“雕儿,醒了没有?”
沈坚握着茶杯,阔步过来,炫耀般道:“来摸。羡慕吧。”
李德芳一拳锤到他腹上,“滚床上去。”
沈坚眉眼间笑意忽然淡下,他半蹲下来,抬头望着李德芳,诚恳道:“看在今儿我「十七大寿」的份上,能不能……”
“不能。”李德芳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不就是想办事儿的时候,摘了蒙眼巾,睁眼看看?
故而李德芳想也不想就拒绝。
无他,李德芳只是不想再陷入那种屈辱恶心的回忆。他不想与床上的人对视、不想再像个玩物一样被人取笑。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这件事,他怕得要死。他在心里默默地劝自己,那个在他人胯下讨好承欢的萧蔚然,早已死了……
沈坚垂眼想了一会儿,忽然哦了一声,顽皮地笑了。
“我还当今日我生辰,你肯给我看上一眼。”沈坚虽然笑着,但眼里难免流出失落。
他毕竟不想拂了气氛,复打趣道,“不看就不看呗,小气的要死。”
沈坚从袖里掏了一条二尺多长的苍青色的帛子,缓缓覆住双眼,最后缚在脑后。
锐利的眼睛被遮得严实,帛子上掉了不少碎发,那张脸少了凶劲儿,忽然就显得稚气十足。
沈坚仰着头,仿佛在透过帛子在看向椅儿上的人。但那条帛李德芳查过,他确定,沈坚此刻什么也看不见。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李德芳笑着,不由摸了摸他的脑袋。毛茸茸的,碎发却多又硬,有点扎手。
沈坚咧嘴冲他笑了,一颗尖利的犬牙从一排贝齿中突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梨涡。
以前只顾着想方设法教训他、压制北镇抚司。却没发现,沈坚这厮,其实长得不赖。
沈坚蹲的久了,赶紧换一只脚继续蹲着:“看不见。床在哪儿?劳烦带个路。”
番外-李德芳三
李德芳引他到床旁,推他坐下。动作带动旁边的青帐来回摇晃。
目不能视,沈坚两手撑在身后床板,两膝岔开,似是有意炫耀胯间物事一般。
如同所有刚尝了风月的少年,他也不例外地认为自己胯间甚是雄伟。
半晌,他拧着眉头道:“人呢?”
李德芳暗里笑笑,没有吭声。
沈坚嘶了一口气:“爷的萧蔚然呢?”对方竟然没再制止他这么称呼。
不拒绝,就是同意。沈坚不由牵出个略带痞气的微笑。
又过一会儿,沈坚百无聊赖看向帐顶。
果见一片昏黑。
他无聊的喊道:“还不速速宽衣解带,爬到爷床上来,好好孝敬?”
方听见€€€€€€€€的衣料摩擦之声。想来是萧蔚然在脱他那件金彩蟒服。
李德芳,不,萧蔚然。
沈坚心道今儿偏要叫萧蔚然。
萧蔚然这厮脱衣仿佛姑娘,磨磨唧唧,整来整去,叠叠挂挂。
若没有人伺候他,他简直慢得要命!
不过萧蔚然的光裸躯体,沈坚见过。但这东西真的赤条条在身前时,倒是让人只想珍惜,没了许多邪欲,左不过抱着睡得安稳罢了。
床板吱呀一声,南头重量一增。
沈坚便明白,萧蔚然这「妞儿」上来了。倒不是刻意辱他。
只不过沈坚眼里,无论萧蔚然床下有多凶戾恐怖,一旦上了床,都是个水一样的可人儿。
孽欲上,萧蔚然也放浪形骸,没有半点矜持之意。只顾爽利了便是拉倒。
只要不说要看他,他就是这般的,一切都好。
萧蔚然如同往常,默默替他解衣裳。
一开始还是做作的慢慢解扣,后来逐渐变得没有章法,想起哪儿是哪儿。
沈坚仍是方才的姿势,感受即将迎来的微凉触感。萧蔚然的手指忽划过胸膛,沈坚被这纤指划过,似猫爪挠了。立时心里一悸,不由呼吸乱了一瞬。
光线全无,只靠想象。
沈坚索性闭了眼,感受着萧蔚然扯开他的裤带。
胯间一凉,萧蔚然这厮不客气的将他裤子褪了。一想到平日萧蔚然暗里递来的眼神,沈坚不由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湿暖的舌贴了上来,快感如期而至。
沈坚只觉胯间那物又膨胀几分,不由右手伸去,揪住了萧蔚然的头发。
萧蔚然留他这根硬涨的东西有用,自然不会十成功夫都用在舔吮上。
只觉有根湿滑的舌,每每靠近了他舒服的地方,稍微一下下嘬着。
湿热的鼻息缓慢呼出,刚想要舒坦一下,没有辗转须臾,萧蔚然便悄悄挪开。
沈坚在这似隔靴搔痒般的动作里,逐渐变得难捱。
“好了么祖宗?”沈坚只想这厮赶紧滚上床来,别再磨叽。
忽然没有由来的想起,初见的时候,这厮故意装可怜的模样。
那时也许是真的可怜。怎么时光流逝间,那股劲儿全变了。
忽然就有些不服,他猛地起身,一把捉住玩儿一样正慢慢舔他的人,将其摁在榻上:
“爷虽然看不见,也能制住十个你。”
只听萧蔚然这厮又做作道:“……”
好,今儿没做作。
沈坚摸索着,他似乎只穿着中衣,干脆将其两下扒光,在那皮肉上捋了两把,真是手感绝妙。
不由将€€抵在他腰上,扶着来回在皮肉上蹭弄。竟是舒爽的呵着气。
李德芳昨日并未睡好,今日精神略有些不济,加之一大早就过来北镇抚,实际遍身疲乏。
他还来不及去漱口,便被巨力按住,不由啊了一声,余的并没有说。
身后那根东西抵在腰间,一阵酥痒之意逐渐传递开。那东西颤颤溢出些淫液,滑腻一路往下。
尚未多想,身后那人已如瞎子摸黑一般,开始找地方。忽然胡乱塞入他臀缝,便缓慢催胯。
仿佛情动,身后人的喘息逐渐黏滞,他抵在穴口没有动,任由小穴翕动着邀他。
李德芳口中微喘,正要骂他一句,却听沈坚道:“蔚然,你不记得我,我有些难过。”
李德芳回头,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暗里道:爷是真的想不起来。
两人稍微僵持了片刻,终是沈坚先破功,挺身缓慢插了进去。
紧致如同处子。
……操!
沈坚暗里骂了一声,不得不说,一想到萧蔚然完全把他忘了,心里就很不舒服。
可是造化弄人,心里不舒服,下头确实很舒服。这就让人心中有些煎熬。
沈坚在他身上做事没有章法。
也许本是有的,但是他在萧蔚然身上,什么都忘了。只剩青涩急躁的一阵抽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