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涩侍君 第34章

  少年正是兴致好又血气方刚的年纪,个把时辰了,身下人早已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而他仍是兴致正盛,那物没有半点泄出的意思。

  李德芳一宿没合眼,这会儿衬着余劲,已是想睡了。他正云里雾中地半阖着眼,沈坚忽然凑过来,低声道:

  “蔚然,我……”

  “嗯?”李德芳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等他接下来的话。

  下一瞬沈坚这厮忽然松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一把扯了眼上的布帛,反手勒到他眼上去。

  眼前一黑,这回轮到自己失了光明!

  李德芳惊得睡意全无,整个挣扎起来要解下布帛,忽发觉两手已被沈坚钳住。

  “沈坚!”他陡生怒意,冲沈坚吼了一声。

  “嘘……”沈坚轻声笑笑,“今儿我生辰,求你了。”

  两人底下仍是交合的姿势,稍微一动,便是两人都在喘息。

  “你……松开!”李德芳被他制在身下,深知来硬的没有屁用,干脆使诈,软绵绵道:“你先解了,我有话跟你说。”

  沈坚随意哦了一声,松开钳制他的手,要去解他后脑的结。

  李德芳嘴角一勾,准备趁机将他踢开。

  然而腿未抬起,便被沈坚按住折起。

  “蔚然,你对你自己的功夫,真是自信过头。”

  李德芳重被制住,陷入了一片不可控的黑暗中,他惊慌道:“别……”

  话音未落,身后人忽然粗暴。这时姿势已变了,李德芳在这并不柔软的床上,被他€€的顾不上说话。

  「哈」口中呻吟连不成片,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来。

  李德芳在快意里暗中攒了力,想骂他一句脏的。

  可是在心中辗转了半天,终究是没有骂出口。

番外-李德芳四

  云雨初歇,李德芳两手已从禁锢中解脱出来,他倒一点也不打算摘下眼上的布帛。

  他微眯着眼想,这张床挨着纸窗,应当透入了不少外头的日光。白晃晃地洒在这张床上,洒在他光裸的躯体上。

  可他也想象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应该不会太差,毕竟辱过的他人,无一不夸。

  呵……

  李德芳浑浑噩噩里,竟然也忘了去纠结从前的事,只安静缩在这黄毛小子的怀里。感受或许即将不属于他的温情。

  根据这微微牵扯的动静判断,沈坚正在玩他的头发。

  沈坚出奇地安静,这让李德芳有些不适应。

  “沈坚?”他常识性唤了一声。

  沈坚立马挨过来,喉咙里震颤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嗯?”

  “倒点茶来,渴了。”

  床板轻微晃动,沈坚一个打挺翻下床去,趿着鞋快步去桌边。

  倒水的声音响起,似乎他在斟酌茶水的温热程度,竟来回兑了半天。

  李德芳也不催他,随手扯了薄被盖上,任他磨蹭。眼前的布帛将日光遮得严实,昏暗里,总叫人困意四起。

  过了片刻,沈坚才缓缓回来。

  “蔚然……”沈坚摘了他头上的布帛,“爷喂你喝?”

  李德芳缓睁开眼,见沈坚走到了床边,身上一条麻料亵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上身光着,腹上凹凸起伏,肌块儿整齐排着。

  李德芳鬼使神差伸手,朝他腹间轻轻拂了一下。

  “唉……”沈坚正嬉皮笑脸地端着茶,就没伸手拦他,“你怎么不再往下摸几寸?”

  李德芳不答,慢腾腾支起左肘,微抬起半边身子。接过茶他先是噙了一口来漱口,吐掉后才缓缓又端茶喝起来;

  沈坚蹲下,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看着他,倒是看得无比认真。

  “我脸上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看?”李德芳边问,边从薄被里伸出半个莹白的脊背,将茶杯搁到小几上。薄被随他的动作,又稍稍滑落了些。

  沈坚不答,嘴巴微微张着,吐息温热,仍然继续看着他。

  “祖宗……”沈坚忽然冲他笑笑,“我有点理解,为什么从前那些主子,不愿意放过你了。”

  李德芳恶狠狠瞪他一眼,不想扯这个话题。原先还在故作平静,这会儿真是再也忍不住,心里烦躁无比,又忽然有些难受。

  干脆翻身朝里躺去,留给他个冷漠的脊背。

  眼前一瞬间明暗交替,薄被忽然掀起了一阵风。待他反应过来,才发觉是沈坚这厮拱进了薄被里,又用被子将两人罩住。

  李德芳急忙往脸上揩了一把,口中却是冷言冷语:“没规矩的东西……”李德芳一把推开他,往后避身,“滚。”

  沈坚一只手朝他脸上探,果然一片冰湿。

  “我只是心疼你。”

  李德芳不欲再听他说些废话,要掀被走人。沈坚如同察觉了他的意图一般,死命扣住他脖颈压身过来亲他。

  李德芳被他亲的无处躲,干脆放弃了抵抗。唇舌交缠了片刻,忽发觉,沈坚胯下那物又是坚硬如铁。

  只听沈坚道了句“不怪我!”后,又有什么东西抵进了腿间。

  ……呵。

  沈坚走后,李德芳一直睡到了下晌,整个人被日光晒得暖和。

  他疲乏睁开眼,四下望了望。方想起沈坚临走前跟他说,叫他去后面一排舍房,替他取个公文来诏狱。

  这才慢慢腾腾起来穿衣。正系着绶带,忽然听见外头一名女子与差役争执起来。

  女子?

  李德芳这才想起,沈坚房里的艾草气,是一个姑娘的杰作。

  他不由心中好奇,拉开门出来,要拜会这姑娘。

  这姑娘已经闯了进来,正要进房,迎头扑进了李德芳怀里。

  两人俱是一惊,赶紧各自后退一步,询问对方情状。

  这一抬头,李德芳倒是将这姑娘瞧清楚了。

  见她约莫十四五岁,长相清丽,眉眼疏淡。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姐儿。却应当不是嫡长女,神情不带什么矜傲之意,很随和。

  这姑娘见李德芳身上坐蟒补,知道是个高位贵人,赶紧福了福身子:“大人,民女是来给沈大人熏屋子的,谁知冒犯了大人……”

  李德芳面上含笑,心里却凉了一截。

  这约是沈坚的倾慕者,说不定已有了婚约。

  “客气了,请入吧。”李德芳让开门口,让她进来。

  这姑娘动作娴熟,挂起了艾草,显然来过多次了。日光打在她身上,她并不嫌热,只是认真摆弄着艾叶,说不出的温婉之意。

  李德芳心中有数,怅然整了整衫,准备去取公文。

  一抬眼差役追了过来,口中「哎呀哎呀」个不停,李德芳不由顿足,往沈坚那小房间看去。

  “我的亲奶奶哟,沈大人说了叫您别熏,他睡得着!”

  便听见那姑娘倔强道:“娘说了!你们这儿煞气重!我给我大哥屋里熏一熏怎么了!”

  大哥?

  李德芳不由走了回来,他站到门口道:“这位姑娘,你可是姓沈?”

  那名姑娘应声抬头,回道:“大人,民女正是姓沈,沈坚是民女长兄。”

  “哦,原来是指挥使家小妹。”李德芳又随口与他寒暄几句。

  说话间倒也觉得,此媚眼的确与沈坚有几分相似,心情莫名转好。

  迎着下晌暖炙的日光,李德芳大步往舍房走去。

  “督公!”

  入了后院,迎上来一名差役与他行礼。

  “丙酉字记档房。查档,取公文。”

  差役赶紧点头哈腰,带着他往里走。边走,李德芳边暗道,这游廊怎么有些眼熟?

  北镇抚的后署他并不常来。这地方按理说,他压根儿没来过。

  狐疑的走入记档房后,入眼是一架又一架的档案。按照沈坚说的,他该去四号架,取今日户部送来的急递。

  然而当他路过二号架的旁边的轩窗时,望着窗前小桌上的灯台,他忽然停止脚步。

  €€€€这地方几年前他来过。

  ……

  那年太子爷遭刺客夜袭。

  慈庆宫掌事萧蔚然,因护主有功,得了不小的封赏。

  诏狱抓了几人进去,但太子爷知道被抓的几人并非刺客。真正的刺客,约莫还受着谁的庇护,逍遥法外。

  萧蔚然奉太子命,混进锦衣卫中,去记档房盗取档案,查清被捕几人的信息。

  ……

  晚饭时分,萧蔚然在镇抚司不远处徘徊,伺机迷昏了一个新入的年轻锦衣卫。他似乎刚办差回来,要画卯下衙。

  萧蔚然便换了他的衣服,佩上腰牌,潜入北镇抚司。

  夜深,他摸黑穿过游廊,悄悄潜进了记档房。

  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他在档案架前翻找。正找着,门外忽然一声低喝:“谁!”

  来人似是夜巡的锦衣卫,刚好与他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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