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死者颖儿走的极近,理应受到怀疑。”温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照你这样说,许丞相的儿子许慕还和冬曲走得近呢,你怎么不抓他来?”江越质问,丝毫不觉得自己出卖了某人。
温玄顿了下,道:“马上。”
“……”
“……”
“……”
第5章 世家乱
刑部抓来许慕时,许慕又供出了陈太尉的儿子陈卓尔和失踪的云丽走的近,最终,牢房里的五个人碰面了。
温白和江季白摇骰子玩,另外的三人在狗咬狗。几人争吵的同时,还不时夹杂着温白和江季白的对话:
“大!绝对是大!”
“我赌小。”
“这次我赢了,我要你那个玉穗子。”
“你要输了,明日骑马我先挑。”
另一旁——
“王爷,你说我干啥啊?”许慕哭丧着脸道。
江越义正言辞道:“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本王是在教育你!”
许慕才十六岁,是个不成器的,天天把许丞相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许公子,你还说王爷,你不也出卖我了?”陈卓尔愤愤不平道。
“呃…卓尔兄,我就一顺口…”许慕干笑道,然后,十分硬气道:“这个温玄,太目中无人了,等我出去,一定要我爹好好收拾他!”
温玄恰巧走了进来,闻言,淡淡道:“照你这样说,那我就不能让你出去了。”
许慕被吓到了,他后退了几步,看着温玄冷若冰霜的俊颜,讪讪道:“温玄哥哥,我…我年纪小…您多包涵…”
“调戏姑娘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自己年纪小。”温玄走到桌子后面,不咸不淡道。
许慕愣愣地挠了挠头:“那…那我下次说?”
“下次?”温玄提高了音调。
“不不不!”许慕反应过来了:“温玄哥哥,没有下次,我再也不胡作非为了,你放我走吧。”
温玄不理他了,陈卓尔轻咳了声:“温大人,不知你将我们抓来有何用意啊?”
“涉嫌杀人!”温玄言简意赅道。
“什么啊,”江越轻佻道:“你分明是嫉妒我们几个的花容月貌,想将我们趁机除掉,怕自己的名气被超过。”
温白忍笑忍的辛苦:“王爷想法不错。”
“想法再好也跑不了。”温玄轻飘飘道。
“……”
“……”
“……”
“……”
“……”
“行了,本官没空跟你们浪费时间。”温玄指节敲着桌:“许慕,你先说,你和那冬曲姑娘是何关系?”
“那娘们儿…那姑娘跳舞不错,之前我经常看,不过我爹近来考察我功课,我十几天都没去春江花月夜了。”许慕委屈巴巴道。
“陈卓尔呢?”温玄问。
“云丽吗?昨晚才见过。”陈卓尔老实道:“之后她就自己回去了。”
“你亲眼看她回去的吗?”温玄问。
“没啊,累死了,本公子才懒得送呢。”陈卓尔理所应当道。
温白出声:“不对啊,不是说云丽失踪四五天吗?”
陈卓尔不以为意:“是吗?她没回去啊?”
江越不满地插嘴:“陈公子,你这就不对了,好歹也把佳人送回去啊。”
“云丽啊,那娘们儿腰是真细!”许慕也插嘴。
“够了!”温玄沉声,三人不约而同地闭嘴了。
“大哥。”温白走近了些,问道:“死者因何而死?”
“鼻孔里有迷香,仵作说是被迷晕后闷死的。”温玄道。
“四个人死了三个,剩下的那个是云丽,会是她吗?”江季白推测,然后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卓尔:“若是真是她,杀了人后不回去,还记得和陈公子约会,卓尔兄的魅力果真是大。”
“…你…少瞎说。”陈卓尔想想自己和一个杀人凶手约会就觉得头皮发麻。
“卓尔兄平日如何约的那云丽姑娘,不妨再约一次?”温白建议。
“才…才不!”陈卓尔立马拒绝了。
温白眨了眨眼,调侃道:“哦~卓尔兄莫不是怕了吧?”
江季白轻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对陈卓尔的不屑一顾。
“陈卓尔。”温玄忽略掉某人不情不愿的态度,开口:“你平时如何约云丽呢?”
陈卓尔老实道:“以前都是我去花月夜直接找她,可是近一个月都是她主动找我,我也就…顺理成章地出去了。”
温白撇了撇嘴:“什么顺理成章,陈公子,你这啊,叫作没脸没皮。”
陈卓尔怒道:“温白!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指责我?”
温白嘤了一声,他委屈地拉住江季白的袖子,指了指陈卓尔:“他骂我…”
江季白瞥了陈卓尔一眼,不以为意道:“你理他作甚?他也就能耍耍嘴皮子了。”
“江季白!”陈卓尔怒斥:“你…”
“闭嘴!”温玄适时开口,冷道:“安静些,本官没空听你们吵。
江越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碰了碰靠近江季白,问:“大侄子,这是怎么回事?”
江季白简明扼要地把前因后果说了遍,江越点点头:“那铁定是云丽了。”
“为什么?”温白好奇问,小王爷这么笃定?
“你看看,陈公子空有一副好皮囊,不像本王,才情好,样貌好,还怜香惜玉,所以云丽嫉妒颖儿把她杀了。”江越振振有词。
陈卓尔:“……”
江季白不可置否,但能明显看出他并不想搭理自家皇叔。
“王爷,我十分愿意相信你的说法,但是另外的冬曲和那个悦什么呢?你总不能说云丽嫉妒许公子吧?”温白好笑地问。
许慕不乐意了:“温白,什么意思啊你?”
“这就有待考究。”江越神清气爽地刷地打开了扇子。
温玄趁着几人闹得鸡飞狗跳时就出来了,赵长史走了过来,对温玄道:“大人,鬼市私藏洛逖的窝点已经找到了,我们今晚动手吗?”
洛逖是北部齐国传来一种的药物,初服会减轻伤势,有镇痛之效,还会出现飘飘成仙之感,服用的多了会上瘾,上瘾且得不到药物者,头痛欲裂,五脏六腑宛若火灼一般,直至自己受不了自杀。这种药物传来不过一两年,可因此引发的自杀案已经近百起。
弘道帝下令全国禁制贩卖洛逖,可郢国和齐国交战,齐国的人巴不得郢国的人染上洛逖,一些郢国商人唯利是图,就和齐国的人勾结起来贩卖洛逖。
刑部近段时间一直在清剿藏匿洛逖的窝点,所以昨晚巡捕司的人才会进入鬼市,然后误打误撞地碰上了江季白和温白,然后又牵扯出这么多人。
温玄轻闭双眼,片刻后睁开,眸中一片清明:“嗯,下午动手。”
“属下这就去办,”赵大人转身就走,却又被温玄叫住了:“慢着。”
赵大人止住脚步:“大人还有何吩咐?”
“带上温白,”温玄想了一下:“还有江小世子。”
赵捕头:“……”为何?
温玄淡淡道:“去吧。”
赵捕头不安地搓了搓手:“其他人呢?”
温玄神色自若:“继续关着。”
温玄是有自己考量的,许慕小小年纪,仗势欺人,打伤的人能拍一条街了,平日里有他爹给他撑腰,如今涉嫌杀人,他爹怕是不好说什么,关他些日子,长长记性。
陈卓尔倒没什么大的毛病,不过陈太尉最近总是挑太子毛病,温玄的姑姑是皇后,他理所应当的支持的是太子,陈卓尔在手,就不信陈邦那个老东西不忌讳。
至于江越,温玄思索了下,他该!
温白和江季白百无聊赖地等在一座荒废的宅子外面,看着进进出出的官兵,温白很想问问温玄带他来干吗?但是温白觉得温玄肯定懒得理他,所以没有多此一举地开口,就和江季白站在一边默默地看人搬东西。
温白无聊地又开始招惹江季白,大庭广众之下,世子爷不想看起来不稳重,对于温白的招惹,世子爷压根不搭理。
赵长史走了过来,神色严肃:“大人,只有货物,没有发现一个人。”
“跑的倒是挺利索。”温玄扫视了一圈。
温白插嘴:“会不会有奸细?”
温玄白了他一眼:“聪明了回。”
温白没脸没皮地笑道:“谢兄长夸奖。”
温玄看他的眼神满是朽木不可雕也,又随口问赵长史:“可还发现了什么?”
赵捕头面露不解道:“后院有一个坟坑,被挖了一半。”
温玄听言,朝宅子里走了进去,温白拉着江季白也跟了上去。
温玄蹲着打量尸体,温白好奇地窜上窜下地看着,江季白抱臂站在一侧也将尸体扫视了个遍。
半晌,温玄抬头,审视的目光看向不老实的温白,问道:“可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