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 第66章

  黑衣人屈肘砸向江季白的背部,江季白吃痛,低呼了一声,虽然他带着面具,但封崎好像能感受到他的痛苦神色。

  封崎咬咬牙,站起来跑了。

  直到封崎看不见身影,江季白才松开那人的腿,那人又一棍将要落下,江季白眸色一冷,屈肘击向那人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那人丢开的铁棍落下,将要落地之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握住了。

  江季白握住铁棍,从容地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下被砸的肩膀,看着奔涌而来的人群,以及人群中的许慕,他眸色由冷意转化成恨意。

  他握紧了手中的铁棍,疾步迎了上去。

  江季白打人很有目的性,他只盯着许慕,对落在自己身上的棍棒毫不在意,许慕被打的惨叫不已。

  “你!你是谁?”许慕躲闪不及。

  江季白不语,下手一下比一下狠厉。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小心提前回来了。

  给你们送上江·狼人·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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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步步为营

  “快过来!”

  这是封崎的声音,还夹杂着担忧,江季白暗暗一笑,看来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只差一步。

  江季白扔掉棍子。许慕浑身疼痛不已,但他脸上并无伤痕,不像江季白,江季白头发散乱,唇角溢血,浑身上下,只有一张面具是完整的。

  江季白捏住许慕的手腕,许慕后怕:“你…你干吗?”

  许慕只觉得手中被塞了把什么,顺着那人力道往前一送,只听一声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许慕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黏腻和温热。

  许慕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匕首,这人…是疯子吗?

  封崎赶到,看到了这一幕,他怒不可遏:“还不快上!”

  许慕吓得松开了手,江季白背靠墙壁,缓缓滑倒地上。

  “封…先生。”江季白气若游丝。

  许慕未曾杀过人,他只觉得这人眼熟,未曾仔细去想,看到这一幕后,更是吓得转身就跑,封崎冷声道:“给我追!不死也给我打半死。”

  “是。”

  封崎着急忙慌地跑到江季白跟前,将他托起来,“阿白…阿白,你坚持住,我给你找大夫。”封崎将江季白背起来,对侍从道:“还不快开路!”

  侍从匆忙牵来一辆马车。

  回到江季白住处,江季白已经陷入了昏迷。夏侯离溪提前收到了消息,已经安排了大夫,封崎身上有多处擦伤,但他不以真面目世人,只好先行离开,去找自己的私人大夫。

  江季白身上有多处外伤,腹部的刀伤虽不致命,却失血过多。

  夏侯离溪送走大夫,回到房间里,房间空无一人,此刻,刚刚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江季白正靠在床头,他脸色煞白:“封崎呢?”

  “走了。”夏侯离溪走了过来:“一步三回首的。”

  江季白抽了口冷气。

  夏侯离溪把玩着扇子,语气不明道:“你这招苦肉计和美人计用的真不错,就算封崎能看出来,也会心生不忍。”

  “我要他的信任。”江季白合上双目,语气阴沉。

  夏侯离溪扶额:“你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可知这匕首再往下几寸,你就没命了。”

  “我自己捅的,自然有分寸。”江季白不以为意道。

  “你?!”夏侯离溪愕然:“你自己…你疯了吗?”

  江季白不语,只声交代:“封崎若问起什么,你只往严重里说。”

  “那是自然。”夏侯离溪皱眉:“你太乱来了,我可不希望在没达到目的之前,你就没命了。”

  江季白微微翘起半边唇角,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他脸色惨白,加上那意义不明的微笑,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无常鬼,夏侯离溪打了个冷颤。

  “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为你朋友想一下吧,他拜托我看着你,你说,你如今这样,我告诉他?还是告诉他?”夏侯离溪抓住江季白的软肋问。

  江季白果然语塞,他低声道:“我说了,我有分寸,你莫要多事。”

  夏侯离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刚出门,就看见了匆匆赶来的封崎,他微微挑眉,这么快?

  “他怎么样?”封崎心急如焚地问。

  夏侯离溪沉声道:“还在昏迷…”

  封崎大步跨进房门,却被夏侯离溪抓住了:“封老板,阿白是我带出来的,若你不能好好的保护他,就不要招惹他。”

  封崎甩开夏侯离溪,烦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既然拒绝他了,就别再动什么别的心思!”

  夏侯离溪看着封崎匆忙的背影,勾起了唇角,看来自己下得这剂猛药起效了。

  封崎疾步走到床边,看到江季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呼吸十分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毙命。

  封崎放轻脚步,颤巍巍地伸出手,探了下江季白的鼻息,然后松了口气般地缩回手。

  封崎盯着江季白的脸,即使受了重伤,他的面具也不曾摘下,此刻他毫无防备…

  封崎再次伸出了手,即使不摘面具就够让他心神动荡了,若是…摘下呢?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封崎的手停在了面具上方,他犹豫了,这样做…会让阿白不开心吧,阿白不让自己看,必是有自己的原因,何必急于一时呢?

  封崎收回了手,罢了,等他醒了再说吧,他相信,面具后的这张脸不会让自己失望。

  封崎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直到听到关门声,江季白才睁开眼睛,他扶住自己面具,面具下的眼睛里滑过一道利光。

  江季白昏迷了五天,封崎每天都来探望,直到第六天,江季白苏醒了。

  封崎一踏进门,就听夏侯离溪说:“他醒了。”

  封崎拔腿就往房间跑,夏侯离溪又道:“封老板。”

  封崎不耐烦地回身:“你又有什么事?”

  “你是认真的?”夏侯离溪问。

  封崎沉默片刻,转身进屋。

  “你没资格管。”

  夏侯离溪从未在意过任何人,可现在呢?封崎觉得讽刺,自己原本喜欢的人,对自己现在喜欢的人上了心。

  除了讽刺,他还有些心慌,白温原本就喜欢夏侯离溪,若是夏侯回头,白温会如何选择?

  这样想着,他走进了里屋,看见江季白正坐在床头,他道:“醒了?”

  江季白回眸:“封先生。”声音带着沙哑。

  封崎倒了杯水递过去:“感觉怎么样?”

  江季白接过茶杯:“还好。”

  “这次多亏你。”封崎坐在床边,语气不自觉地带着温柔:“想要什么,跟我说说。”

  江季白笑了下,道:“先生于我有知遇之恩,这就够了。”

  “机不可失,确定?”封崎笑问。

  江季白思索片刻,看向封崎的腰间,问:“这块玉佩可是跟了先生许久?”

  “是。”

  江季白淡笑道:“那先生就将这玉佩赠我吧。”

  封崎毫不犹豫地把玉佩扯了下来,递了过去:“你倒是眼刁,这玉佩跟了我二十年,可是上好的货色。”

  “谢先生割爱。”江季白接过玉佩,在手心里细细把玩。

  封崎看了他一会儿,关心道:“饿了吗?我让他们给你做些吃的。”

  江季白缓缓摇了摇头:“已经吃了点,现在不太饿。”

  封崎点了下头,良久,他问:“那天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回去后他细细思索,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了,他虽然在意白温,可这么多年的摸滚打爬让他不得不多想。

  江季白放下玉佩,看向他:“你怀疑我这是我安排的?”

  “不,那天那个领头的是许文远的儿子,你接触不到他。”封崎斟酌道:“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太巧合了…”

  “是,我是别有用心。”江季白坦然承认:“先生一般就在春江花月夜周围活动,所以我才会经常在那四周徘徊。”

  江季白从枕头下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封崎,封崎缓缓接过,他打开后,不由得愣了。

  这是一本画册,画册上全是他,有他迈入春江花月夜的样子,宴会上的样子,还有他打赏伶人的样子。

  “我并非想向你证明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我。”江季白低声道。

  “抱歉,是我多心。”封崎合上画册,还给了江季白。

  他犹豫再三,忍不住问:“为何要…用命救我?”

  江季白沉默片刻,自嘲道:“先生为参天古木,我不过是依赖先生而生的藤蔓,若是先生出事了,我自然也不会好过。”

  “仅仅如此?”封崎心头有些怅然。

  江季白笑了下:“封先生以诚心待我,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封崎追问:“那夏侯离溪呢?你还留着他干什么?”

  说完之后,封崎才觉自己失态,他早就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如今为一个白温牵动心绪,他自己唏嘘不已。

  “溪哥啊。”江季白沉思片刻,才道:“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我就让他去留随意。”

  “你还是在意他?”

  “封先生,真心喜欢过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就忘?”江季白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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