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 第39章

“阿良,既然朝廷早知官员与各帮派互有往来,你又为何如此胆小怕事?”

韩崇良挺了挺胸膛,道:“那怎么能一样呢。这些由漕运而形成的帮派只是一帮贪图利益的乌合之众罢了。至于七星堂,这可是正经门派。”

“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韩崇良压低了声音,道:“这些真正的江湖势力传承百年千年,底蕴深厚,一向为各国朝廷所忌惮。”

“那七星堂是做什么的?”

“七星堂是七星门的一个分支,以铸剑术闻名江湖。表面看来只是个打铁铺子,但背后却是锻造绝世神兵的地方。长孙大人的那柄剑便是出自七星堂之手,那可是江湖排名第二的宝剑,名曰暮寒。”

“原来叫暮寒啊,还真是剑如其人……”卫昭嘀咕了一句。

“阿昭,我平日不大关注朝事,但也知侯府与洪坤素来不和。别的我帮不上忙,但就我所知,洪坤与城西赤火堂关系不浅。赤火堂是最早一批被武帝收拢的江湖势力,掌管金水河上游。这些年背靠洪坤,没少敛财。”

卫昭拍了拍韩崇良肩膀:“好兄弟,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韩崇良扬了扬眉:“兄弟有难,两肋插刀都在所不惜,不过区区小事,阿昭何必与我客气,你难道忘了当初我们说过的话了?”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说了是兄弟,就一辈子是兄弟。”

卫昭畅快大笑:“好!”

第24章

伶人们咿咿呀呀的唱着,婉转的曲调古朴悠远,余韵绵延。

卫昭撩开帘子从雅间走出来,见那官差听的如痴如醉,也不免有几分感慨。

台上伶人粉墨登场,演绎无数故事。一首曲终,已过数不清的春秋。一世悲欢沉浮,皆在方寸之间。唱者有心,听者有意。

卫昭并未打扰听戏的官差,而是径自走向事发地完颜鸿的雅间之内。几日已过,桌面已蒙上一层灰尘,一应物品摆设皆在原处。

“对了阿昭,这案子进展如何了?”

“张炳死了,南梁细作梅玉茞认了罪,我可以脱罪了。”

“那不是好事儿么!怎么瞧你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但是真正的元凶还是没有找到啊。”

“不是都承认了么?怎么还有元凶?”韩崇良一脸茫然。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卫昭回想当日情景,在面向戏台的地方坐下。

“按照那日伺候雅间的刘三所言,这里坐着的是完颜鸿,左手边是张炳,右手边是三侍卫。紧挨着完颜鸿的是古方,中间是古金,最外侧是古林。”

“当日将完颜鸿推出来的也是古方,而古方是完颜鸿的侍卫长,最亲信之人……不对!”

卫昭将目光落在散落一旁的酒坛子上,他记得吴记酒庄的伙计说古金在他那里买了五坛烈酒。

“梅管事,刘三可在?”卫昭朝外高喊了一声。

听见传问,刘三匆匆跑来,门外听戏的官差也进了雅间,道:“卫公子有何吩咐?”

“本公子要问刘三一个问题。”

刘三唯唯诺诺上前:“公子请问。”

“那日完颜鸿来梅苑,你可注意到他的侍卫一共自带几坛酒水?”

“是五坛,梅苑有规定,自带酒水需每坛酒另补五百钱,张大人一共给了二两半银,小人不会记错的。”

“怎么了阿昭?”

卫昭环视一圈,雅间之内只有三个酒坛子,两个空的,一个没有打开的。那日陈靖淮拿走的那坛是喝了一半的。算起来一共四坛。

“缺了一坛酒。”

“什么意思啊?”韩崇良挠挠头,完全不懂卫昭在说什么。

官差大惊,道:“卫公子,小人守了几日,绝对没人靠近这个雅间。”

卫昭摆摆手:“不是你的问题。”

官差松了口气,小心瞥了眼卫昭:“那不知卫公子所言是……”

“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官差见他没有吩咐,恭敬退下。

“我说阿昭,你又在琢磨什么呢?”

卫昭摇了摇头:“没什么,虽然大概猜到几种可能,但总有一个疑处无法确定。就像一个死结,哪怕将其他地方全都捋顺了,只要这个死结还在,事情便永远无法通顺。”

“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呗,我娘就常说,越是钻牛角尖反倒容易越陷越深。”

韩崇良一把推开窗户,明媚阳光倾泻而下,百荟街上十分热闹,杂耍艺人敲锣打鼓招揽过客。

“阿昭你看,那口技艺人早先不曾见过呢,看他们好像在摆擂,又有热闹瞧咯。”

百荟街汇聚天下技人,各个都是本地翘楚,蜂拥至这天底下最繁华之地,难免谁也不服谁。因此摆擂已成了百荟街的习俗,谁赢了,谁就是这一行的行首。

卫昭起身往窗外望了一眼,只见那口技艺人身形灵秀,一身素白衣衫,端坐桌前,手握一柄小扇,醒木一拍,围观者皆鸦雀无声。

忽听一道尖锐呼啸之声,而后马儿嘶鸣,紧接着马蹄声犹如疾风骤雨,仿佛千军万马飞驰而过。鼓点声,呼喝声,厮杀声,一时齐发,看客无不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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