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 第250章

卫昭好笑道:“这很简单。据谢韬所说,护卫送谢二管家回来时,他二人皆身负重伤。护卫只来得及说明七峰山上的情况就一命呜呼了,谢家族老在惊慌失措下当即派了谢祎进京。谢宏因此也只知盐另被他人截胡。而真正知道情况的谢二管家或许当时还在昏迷。直到谢韬回了淮中,得知实情后,才会推三阻四不叫我们见谢二管家。这就叫做贼心虚。”

“可这也都是少爷自己臆测啊。”

卫昭摇摇扇子,道:“这叫根据现有情况做出的合乎逻辑的分析。我想,谢家此时已经知道劫盐的是谁了。所以现在谢宏急的不是找不找的回盐,而是这盐绝不能由我们找回。”

他招招手让卫放靠近,挑眉道:“这么着,卫放啊,你去偷个人。”

第171章

“偷人?!少爷你不会让我去把谢二管家给偷出来吧”

卫昭狠狠点头:“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韩司直则道:“谢家势必戒备森严,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况且谢二管家也未必会配合我们。如果逼急了谢家,只怕会杀人灭口。”

卫昭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道:“本官有那么蠢么。不过是给他们演出戏,让他们自乱阵脚罢了。”

韩司直想通关窍,抚掌道:“大人想引蛇出洞。”

“没错。”卫昭啪的合上扇子,道:“我已在谢韬跟前透了话儿,如今谢宏不在,谢韬六神无主。谢家那几个族老也不全是一条心。这件事谢韬定会谨而慎之。而一旦我们往前推了一把,他必定如惊弓之鸟,说不准就会找上对方呢。”

卫放还是有些糊涂:“少爷,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大批盐如果有人从谢家手里劫走,那也算是大仇了。可谢家这样做却好像在替那些人遮掩什么。如果这些盐找不回来,谢家损失重大,甚至地位一落千丈,他们图什么呢。”

卫昭‘诶’了一声,斜眼看卫放:“你这算是问到点儿上了。谢家图什么,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韩司直突然眉心一跳,福至心灵道:“谢家有把柄在劫盐人手里。他们不敢让大人接触谢二管家,是怕事情败露。而比起让谢家受损来说,显然某件事的败露更会让谢家一败涂地。那就只有……”

韩司直指了指盛京方向。

他细细一想,偏了下头道:“还是有些不对。既然谢家和那些人一直有合作来往,那又是因何会让那些人突然对谢家发难。很明显,谢宏起初一定不知道事情是那些人做下的,否则他可不会那么痛快就去当堂告状。”

卫昭揉了揉脑袋:“所以才必须尽快找到那些人的踪迹。”

他忽然想到府衙大牢里那个血淋淋的‘等’字,越发觉得这件事背后还另有隐情。

与此同时,谢韬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问从府衙送供词回来的小厮:“卫大人可有说些什么?他神情如何?”

小厮道:“卫大人没说什么,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只说他会好好看看,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要劳请大公子过去问话。”

谢韬烦躁的摆摆手,等那小厮退下去,他闪身进入房间后的密室。谢二管家正在里头养伤。

“大公子,老爷可回来了?”

谢韬摇头:“皇上四处调盐,爹在京里事务缠身,哪就轻易回来了。怕皇上还在背后盯着他呢。”

谢二管家急道:“可这事儿老爷不在,咱们做不得主啊。”

谢韬心烦意乱:“我已接连往京里送了好几封信了,再等等,出了这么大事儿,父亲一定会有考量的。”

他上前一步坐在榻上,倾身问谢二管家:“你真的看清楚了,是他们没错?”

谢二管家就差赌咒发誓了:“看的真真儿的,每次去见他们都是老奴跟老爷一起的。”

“那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谢二管家摊摊手,一脸无奈:“老奴也不明白啊。大公子,这事儿必须尽快拟出个章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谢家拖不起啊!”

谢韬拳头紧了紧,又松了松。好半天,他才吐出一口气,问谢二管家:“你们惯常如何碰面?如果爹再不回来,我得去和他们见上一面,总要问明缘由。”

谢二管家惊道:“可万一他们果真动了杀心,大公子岂不危险。不成不成。”

谢韬就道:“卫昭来了,他已经洞悉我们心里有鬼,只怕要动手查谢家,我撑不了太久的。二管家,爹手里有一支精锐护卫,你让他们保护我。”

谢二管家沉吟片刻,方才重重的点了点头:“老奴这把老骨头经此大难,还不知熬到什么时候去。老爷倚重大公子,这些事情大公子早晚要接手的。如今谢家风雨飘摇,都这时候了,那些族老们还惦着谢家家产。谢家正是艰难时候,大公子得立起来了。”

谢韬虽是这么说,但真要做起来心中仍是犹豫不决。他自知没有他爹的手腕和魄力,就算勉强同那些人见了面,他也没有把握和谈。

然而卫昭的动作却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就在他心中纠结之际,有人夜闯谢府,差一点儿就被他找到了谢二管家。

谢韬惊魂未定,当即决定按照谢二管家的办法联系上那些人。

卫放在谢韬那边丢了个惊雷便回去复命了,他有些激动道:“就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我就能把谢二管家带出来了。”

卫昭啧啧两声:“看来谢家最近有所懈怠呀。”

卫放就斜眼看他:“少爷这是有多看不起我呀。”

卫昭笑道:“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就事论事。这两日你派人仔细盯着谢韬,他必定有所动作。”

韩司直道:“如若谢家果真有不臣之心,就凭我们几个人只怕要受制于他们。淮州一带驻军肯定早早就与谢家同流合污了,我们当早作打算。”

卫昭想起临出京时韩崇良给他的那枚铜牌,但眼下淮中局势让他不得不多想,韩庆可不可信,七星堂可不可信。

韩崇良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仿佛飘在海上似的,忽忽悠悠。他瞪着眼睛缓了好半天,神思方才渐渐归拢,耳边是马蹄哒哒的声音。猛然发觉自己竟是躺在马车里。

他心里一惊,挣扎着要坐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车辕上韩平似乎听着里头有动静,掀了帘子探头去瞅,见韩崇良包好的伤口处又有血渗出,忙叫停了车钻进车厢里去。

“少爷,您别乱动,这伤口眼看着就长好了。”

“韩平?”韩崇良见到他的瞬间心神总算放松了一些:“这是去哪儿?我娘呢?”

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终于想起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了:“韩平,那日林子里的情况你可回去查了?我怎么突然就落马了?”

韩平不好意思的说道:“少爷落马是小的做的。”

韩崇良瞪大眼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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