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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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骆家眨眼便到。

  因为这新宅与老宅只隔着两堵墙, 背靠着背。但是大门朝两遍,要转到另一条街上去才行。

  骆老爷一早得知骆深今天回来,也听说了韩将宗的英雄事迹,也知道俩人一块回来, 并且给他安排了新住处。

  他做好了准备骆深不会第一时间回家来。

  万万没想到, 骆深偏偏第一时间回来了, 还带着裹成半个木乃伊的韩将宗。

  马车在门口一停, 周边护卫立刻下马涌过去扶。

  骆老爷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韩将宗抬出来, 后头跟着自己的儿子。

  众人往里头走, 阵仗大的像是入住皇宫。

  骆老爷冲骆深使个眼色,后者快步过去, 匆匆喊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骆老爷上下打量他一遭, 俱是全整, 才点点头:“嗯嗯,你怎么接着的韩将军?秦掌柜死鸭子嘴硬,问他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他也不说。你是不是跑战场上去了?”

  骆深一顿,撒了个谎:“听闻将军伤退,我在河南等他了。”

  骆老爷也听说了伤退这事,还听说了朝廷给了韩将宗很大官职。

  不禁忧伤的想:如今他实权在手,我家又营商, 这下我儿更逃不出那手掌心来了。

  实权在手的韩将宗第一时间没去监察区交接事务、对接公文,而是入住骆家。

  路过门边的骆老爷,还正儿八经的喊了一声:“爹。”

  骆深:“……”

  骆老爷:“!!”

  韩将宗脸不红, 心不跳的继续说:“往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关照个屁!

  骆老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不要脸, 舌头也打了结:“你、你……”

  “不用管那些虚职,”韩将宗说:“您往后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经他提醒,骆老爷才想起他的‘虚职’来。

  可一点都不虚。

  整个河南的官员都由他审查上报。

  可太不虚了。

  韩将宗身形一停,伸手从护卫手里接过来一样东西,“没顾得上带别的东西,先把这个送给您当见面礼。”

  他随手一抛,扔在骆老爷怀里一样东西。

  卷成轴,挺沉,还有些凉。

  骆老爷展开一看,里头一笔而下八个大字:忠肝义胆,铁血英雄。

  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被他随手做了礼。

  这礼可太重了!

  骆老爷直觉双手重于千斤,竭力托着:“这、这……”

  韩将宗已经吩咐继续前行,由人抬着进门往迎风阁走去。

  骆老爷追也不是,停也不是。

  “这……”他捧着丹书铁券,浑身都要僵住了。

  骆深:“既然他给咱家了,以后就是咱家的东西了。”

  骆老爷拧着眉毛:“御赐的东西还能送人吗???”

  “嗨,什么送不送人的。”骆深笑着说:“往后都是一家人了,他的荣誉,不就是咱们一家人的荣誉吗?”

  骆老爷震惊的看着儿子,凭借多年了解,就能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张张嘴,要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骆深却拽过他来,神秘望一眼四周,煞有介事的低声说:“还有小渟呢,他年纪小,留着这个,也算是给他留了个保障。”

  铁券是皇帝颁予有功之臣的,当功臣或者是家属犯罪,可以用铁券抵减。可流传百世。

  骆老爷抬眼同他对视。

  骆深郑重点点头。

  片刻后,佟兴带着大夫也赶了回来。

  这大夫岁数挺大,正是街上那位老先生。

  骆深着急去看韩将宗,便对骆老爷说:“爹,您去把这个铁券,找个地儿搁起来。”

  骆老爷“诶呀——”一声,龇牙咧嘴的:“这东西岂能随便搁,要供奉祠堂受香火的!”

  “是是是,”骆深不欲多说,“您看着安排吧。”便招呼大夫往迎风阁去。

  “老先生这边请,”骆深走在一旁亲自引路,到了迎风阁,片刻不耽搁的将人往里请:“伤的有些重,您的医术在下是佩服的,请您给好好看看……”

  恭维话谁不爱听呢?

  何况骆家又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报酬定然丰厚。

  韩将宗大喇喇躺在床上,一点不见痛苦神情,尽是悠闲自得。

  大夫积极上前察看,待到解开腿上纱布的那一刻,脸上尽是严肃之色,“之前这是谁给看的?庸医啊!”

  他指着那腿,气急败坏的说:“这里头,骨头都还碎着呢,也不接好,一门心思上愈合伤口的药,这不是胡闹吗!往后不想站起来啦?!”

  骆深正担忧,闻言眼中一亮:“还能再站起来吗?”

  “又不是锯了腿,保养得当,好好恢复,当然能。就是要吃些苦头,得将愈合的缝隙全部打开,再重新对接才行。”

  “吃些苦不妨事的!”骆深高兴的说。

  韩将宗听在耳中:“……”

  骆深兀自高兴,眼中装满笑意:“不瞒您老,这位是刚刚伤退下来的韩将军,还请您尽心医治,回头,我自有重谢!”

  “唷,原来是韩将军!”

  大夫连忙起身行礼。之前见过一面,只觉器宇不凡,不想竟然是救边关人民于水火之中的韩大将宗!

  他态度更加恭敬许多:“多亏您单枪匹马闯进敌国皇宫,不惜性命诛杀铁勒王帅,此等事迹,当百世流传!”

  韩将宗:“……”

  这流言传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骆深扶他起身,清了清嗓子:“您快请。”

  大夫起身便卷袖口,“那小人就不客气了,将军还需忍耐。”

  韩将宗示意他自便。

  重新接骨,便是把已经黏连到一起的骨骼敲断,然后重新推回原位,再绑上夹板,养个三五月让其长结实。

  听来简单,其实对于大夫的手法要求很高。对于病患的要求就更高了!

  饶是韩将宗皮糙肉厚骨头硬,也险些扛不住。

  “快好了吗?”骆深第二次问。

  他拿着纯白棉帕过温水,不停的给韩将宗擦额头上的溢出来的汗。

  大夫回答的跟头次的内容一模一样:“快了快了。”

  韩将宗咬了咬牙,吐出来俩字:“骆深。”

  “我在呢!”

  “中午吃什么?”

  骆深猜测他许是想分散注意力,便顺着话往下接:“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做去。”

  “吃什么都行吗?”

  “都行。”

  韩将宗话音一停,再说出来的话便夹杂着一层含糊的笑:“吃你吧……”

  骆深猛的看一眼大夫。

  那大夫手里捉着一把指长小刀,正专心致志的一刀划开膝盖处的皮肉,乌黑血液滴滴答答汇聚成水流淌到地上的水盆里。

  “滴……嗒……”

  骆深瞪着韩将宗。

  “有点疼。”韩将宗说。

  他说完笑了起来,却不似往常那般带着匪气的笑,眼中也不似往常漆黑,似将天光尽数装了进去。

  里头还清晰倒映着一个人。

  骆深心往下沉了沉。

  韩将宗一伸手,抓住了给自己擦汗的修长手指:“我不后悔。”

  骆深一愣,韩将宗把那手拉到自己胸膛位置重重按着,继续毫无征兆的说:“我的心给你。我爱你。”

  “咔嚓——”

  一声脆响,大夫憋着劲把腿骨推回原位。

  两人一齐望去,只见他苍劲有力的单手扶着半月板处,旁若无人的捋直那大腿,用另一只手上下活动了一下。

  韩将宗顷刻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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