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家丁 第12章

柳晋又唤四喜站上前来,对他道:“那位与你相似的武将乃威远军第一营总指挥使游击将军柳定国,是我的堂兄,因事离京几日,这几日你且代替他出席下京中的大小应酬;一切要紧事务,卫先生会说与你知,事毕后,必有重赏。”

四喜点头应了,卫夫道:“如此,便让他这几日先住到东院忠之兄房内罢。”

四喜心情略微有点复杂,出了大堂随卫夫去了东院客房,进了装饰颇为讲究的一间屋子,卫夫招来婢女给四喜梳理了头发,以紫金玉冠束了,又拿柳定国的铠甲给他穿上。收拾停当后,卫夫上下打量四喜,不断啧啧有声,眼中也颇意外,连连道:“真是佛靠金装,这一穿起来,倒真是个英武将军的模样。”

四喜身型与那柳定国相似,这身铠甲穿来极合身;眉目又比柳定国端正英挺得多,又兼之常习拳脚功夫,下盘稳健,走动间龙行虎步,换上了他的行头,倒是比他更似个大将军。

卫夫赞叹了半天,拉了四喜出东院穿堂过室又去了那大堂。

柳晋与柳颜两兄弟还坐在堂中,边品茶边极为和谐地闲谈,气氛看去极融洽,只偶尔试探交锋时有火花闪过。

卫夫笑眯眯的进了门去,笑道:“两位公子且看。”

柳晋一转头,就看见一位威风凛凛的武将跟在卫夫后面迈了进来,这人头顶紫金玉冠,身披猩红色大麾,擐唐猊铠甲,腰系虎头蛮宝带,浓眉虎目,颔下一圈虎须,顾盼间不怒自威。

柳晋心脏似乎骤停了一瞬,半响才从这武将英武的五官中看出了四喜那个下等家丁不卑不亢直视他的模样;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腹中似有热流涌出。

柳颜拍手赞道:“好,好个武将军。这样打扮了走出去,必然无人相疑。”

这身铠甲穿到身上足有四十多斤重,好在四喜是个力大之人,对此倒不在意;不过卫夫、柳晋等人看他的眼色皆都变了,令他略有些害羞,又有些自得;当下卫夫拉他到堂中坐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柳定国之事务讲给他听,嘱咐他出席时谨慎行事,切莫败露了。

四喜虽平日里看来有些憨傻,但他原本是个玲珑心的人,只不过地位卑微,见识少,又无甚心机,许多事不去深究罢了;难得的是他做了十来年下人,依然保持了不卑不亢的本性,并不以身份低微自惭,才让王子元、季啸这样的英雄人物看得起他;这会儿几人教他的事,均是一点就透,令柳晋又多看了他几眼。

当夜四喜便在东院柳定国房中住下,天亮后来了两个军士,乃是柳定国的亲信,自卫夫处听了事件后来与这假扮的将军见面,见其果然姿容英伟,皆尽赞叹。到了午时,四喜便在婢女们精心修饰下打扮齐整,全副披挂,骑了卫夫命人备好的骏马,两个军士随侍左右,与柳颜一道去了那伍大人的府邸。

伍大人的府邸与柳国公府只隔了两条街,四喜骑在高头大马上跟在柳颜的轿子后缓步行进,行人见了这威武的将军,纷纷注目;四喜没被这么多人关注过,羞红了老脸,还好面色较黑看不出来,只在心中默念“他们看的不是我,他们看的不是我……”,强撑着绷起脸,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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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府门庭比起柳国公府相差无几,大门敞开,侍立了十几个家丁护院,门前车马人流络绎不绝;四喜随着柳颜进了门,到了厅中,选一边缘席位坐了,闷不吭声只自顾饮酒。

柳晋的这个堂兄柳定国,字忠之,少年时代被一化外高人收了做关门弟子,其外表粗鲁,内里却是满腹韬略;从军之后从都头做起,一直到到总指挥使,官拜从五品游击将军。虽然也是一军之将,但在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不过一个兵头莽夫尔;且本朝以来,重文轻武,武将多不受重用,便是领军在外,军中也常备了宦官监军,颇受制约;是以文人士大夫对于与武将结交之事,并无太大兴趣。

再者,四喜虽外表上能将柳定国模仿个十足,但他终究只是个下人,柳定国那种在疆场上厮杀了多年培养起来的血腥煞气以及身居高位颐气指使的气度他是不具备的,唯有低调寡言,少说少错,不引人关注便为大功。

这一场热闹的酒宴下来,四喜待得极为无聊,又不能与他人攀谈,若是偶尔有人靠近了,他还得瞪圆了虎目将对方威慑走,说出口的话语不到三句,连起来不足十字。

酒宴散后,柳颜与一干官员拱手道别,携了四喜回府;四喜出了那伍府,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虽是什么也不用做的干坐了两个时辰,他却觉得比做了一天的活儿还累。

柳颜将四喜带到柳国公府大门处,让他自行归去,自己则去了别处继续与人喝花酒不提,且说四喜与两亲信军士回到府中,两军士回了自己地盘也不再绷着脸伺候这位“将军”,嘻嘻哈哈的自行散了;四喜独自进了东院,在窗前坐了,往庭院外看去,望着园中精致典雅的树木山石、亭台楼阁,不知怎的想起了在陈家老宅时与陈玉儿度过的那些岁月,想起当日那个仙童般的小女孩如何在在十年的岁月中渐渐成长,想起她纯真善良的亲切微笑,一幕幕犹在眼前;又想起那日陈玉儿哭着说不想成亲,却为了家中布庄不得不成亲,嫁到柳府后发生的许多是非、以及看不出柳晋真面目,被其所惑,痴恋上他;又想起陈启明所说柳晋对陈家做的那些事,陈玉儿素来孝顺,若是知道了此事,真不知她还能如何自处!

我没有腻味之前,她便是柳府的正室夫人;我若是腻了,又或是她也学了那些争风吃醋的泼妇作为,她便什么也不是,我要送了给先生们还是送给小厮家丁,皆看我心情。

想起那恶质姑爷阴冷说出的话,四喜不禁握紧了拳头;脑中又交错出临行前一日去向陈玉儿辞别时的情形,那虽为人妇却依然清丽单纯的少女微笑着将护符递给他,切切地道:我替夫君与你皆求了平安符,你将它带身上,菩萨会保佑你们平安归来。

提到柳晋时陈玉儿的眼神特别的温柔,嘴角眉梢尽是沉醉在幸福中的模样。

柳晋推门进来时,看见四喜身上铠甲未卸,坐在窗边,手中握了个护符在出神,英武的面孔中流露出一幅怅然模样,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柳晋缓缓靠近四喜,注意到他手中握的护符有些眼熟,略想了想后记起是陈玉儿之物,不由轻笑出声。

四喜吃了一惊,慌忙将护符收了起来,看一眼近到身前来的柳晋,心情十分复杂。

柳晋轻佻地摸了下四喜的脸,四喜面色一变,扭头避开,欲站起身来,却被柳晋一手按住,另一手来解他铠甲上的环扣。

四喜黑了脸,道:“做甚?”

柳晋眼中闪耀着灼人的火焰,附到四喜耳边以充满了情欲的低沉嗓音低声道:“干你。”

若不是要应付那貌似坦诚实则阴险的大哥,昨夜见到四喜穿着铠甲的模样时,柳晋早就按倒他了。

四喜的反应依然是轻微的抗拒加上沉默的逆来顺受,这使柳晋干他时总有种施暴的兴奋感,不由得想更加侵犯他、听他偶尔从喉咙中发出的痛苦呻吟、欣赏他紧皱眉头咬牙忍耐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积压太久没有做,柳晋这一次手下没有留情,四喜没撑多久就晕过去了。

柳晋舔去四喜嘴唇上自己咬出来的鲜血,满意的起身穿上衣裳,看一眼床上还未醒过来的四喜,又坐到床沿,伸手抚摸他胸腹处的肌肉,一直缓缓往下摸到他的大腿上。

四喜一动不动的躺着,紧紧皱着眉头,眼角有少许水渍,双唇紧闭。

柳晋俯下身,捏住四喜的下巴分开他紧咬的牙关,然后覆上他的嘴唇,将舌头伸了进去;按在四喜大腿上的手则探到他的腿间,握住那根软软地歪在那里的东西,上下套弄起来。

四喜迷蒙中只觉口腔和腿间在被人侵犯,只是动作太温柔,不似之前剧烈的痛感,令他以为尚在梦中。

前所未有的温柔刺激使四喜犹如做梦一般,很快就在柳晋手中泄了,接着微微舒展了紧皱的眉头,沉沉睡去。

柳晋盯着自己的手有些发呆,他也没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做;怔了怔后,自嘲地一笑,没再多想,推了门出去。

23

四喜醒来时刚近黄昏,默默地将房内的狼藉收拾了,自去取水冲了澡,吃了送来的饭食,复又坐到窗前发呆。

本以为那柳晋已腻了以这等耻人手段折辱他,谁料今日竟然变本加利,比前几次还要粗暴,使他后庭隐秘处火烧般刺疼,坐卧不顺。

望着窗外明月发了半天呆后,四喜心中暗想:待回了扬州,便带了钱财回一趟安定县的老家;我并未卖身,仍是自由人,家中仍有废屋荒田,籍贯也在。将废屋推了置备新房,再置几亩田地;等时机到时,将柳晋所做恶事告知玉儿,届时若玉儿想回陈家,便带她去寻陈老太爷;若不愿回去,便带她到县中安顿了;她一个纯良女儿家,在柳晋这虎狼之侧,终究是难安一生。

打定了主意后,四喜心中放下了稍许担心,又默默握拳发誓:在此之前,便是那恶质姑爷要如何折辱我,也当忍了。我陈四喜大好男儿,总不会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到。

第二日四喜又随柳颜去了一处官员的酒宴上露了一面,回到柳国公府后在房中如临大敌地等待了半日,柳晋却没有出现;随后的几日也是如此,一直到第五日柳定国探师归来,四喜刮了胡子领了赏切回到家丁们居住的厢房,也没见到柳晋。

柳晋实在是太忙了。

除了拜见族中的长辈,又有许多同辈的故交要见;他离京多年,昔日的玩伴同窗如今大多已是各部底层的官员,个别能力出众、家中长辈又支持的,甚至做到了六品实权官;又有许多必须暗地拜访的官员,自那日偷空在宴席前去见了一次四喜后,竟是忙得脚跟不着地,连睡觉的时间都恨不得挤出来用。

此时卫夫的手段也可见一斑,以柳晋如今商贾身份,许多场合是不够资格去的,一些官员只能私下拜访,而这些大人们一向忙碌,便是有身份的人也难以见上一面,何况是已经被踢出柳家官宦群体的柳晋?所以卫夫此时的手段足可以称为神通之能,他早在数年前便在京中部分贵人的下人中安插了眼线,对柳晋欲见的人员行踪了若指掌,比如某位皇家宗室,便是在其私会情人的路上堵了个正着。

柳定国归来之后,前脚刚进柳国公府,后脚卫夫领了一众护院便跟了进去;他连自己的房中都未走到,便被披甲挂麾,半推半捆的架出了国公府,上了马车,送到了当朝宰相梁相公的府邸。

梁相公上朝还未回府,府邸中等待着见他的人就排了十来丈;卫夫将柳定国直接送进了客厅旁的偏房,柳晋坐在里面,已等待了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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