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 第17章

  众人:“……”

  “老板娘,这、这可如何是好?小公子他不让碰,这我们要是贸然上去,磕着碰着可怎么是好?”众人束手无策。

  这小公子是和背后醉趴了的公子一起来的,瞧那谈吐衣着,就知道非富即贵,他们可不敢像对待醉汉那样胡乱一扛,这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大厅里却倏然传来清冷又极具渗透力的声音:“都散了。”

  众人还记得这声,错愕回头,却见那方才醉倒在桌上之人竟站了起来!

  “他没醉!!!”

  众人一时呆若木鸡。这公子双目清明,脊背直挺,立在那儿,水静风停。

  “那他方才……方才……”

  “他是……他是故意输!”终于有人恍然大悟。

  柳不栖也结巴了:“公子,你、你这……”

  萧让不语,拨开人群,大步流星走到门边,蹲到红着脸的小醉鬼跟前,凤目里带着点犹疑和期待,含笑问:“我好不好闻?”

  小醉鬼迟疑了下,凑近嗅了嗅,像只谨慎乖觉的猫咪,良久,他稍稍点了下头,露出一丝自己并未察觉的安心的笑。

  柳不栖和众人瞬间开始怀疑人生。

  萧让心尖一阵发麻,拉起云歇一只冻得冰凉的胳膊,把人抱到了怀里,搂着他腰,用肩支撑着。

  云歇完全失了重心,下巴深抵在他颈窝里,姿态缱绻,带着点点依恋,睡得人事不省。

  萧让沉声淡道:“叨扰诸位了,胜负已分,他先踏出了这门,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

  众人:“……”你装醉故意输也是细枝末节??

  云歇似乎怕冷,意识不清下不由自主地往萧让怀里钻了钻,回搂着他腰,找了个合适的姿势不动了。

  萧让目光稍柔,垂眸戳了戳他:“千杯不醉?就这点出息,德行。”

  他提着人出去,身影消失在漫漫黑夜。

  ……

  萧让本意是想风风光光地输给云歇,却未承想他这般丢人,醉倒在了人家门口,说的尽是孩子气的话。

  “主子。”被派暗中跟着保护的护卫此时都纷纷迎上,深埋着头,半点不敢窥视。

  萧让将人搂紧了:“轿子。”

  “是。”护卫应下。

  萧让打定主意要输,便已做好了万全之计,云歇只要多撑着往外走几步,就会有护卫迎上来,引他上轿送他回宫,谁知道……

  萧让带着人进了轿子,轿子里一早备了暖炉,暖意融融,舒适惬意。

  萧让想起十三岁那年那桩事,如今风水轮流转,免不了要逗他一逗,故意沉声道:“相父,你醉了。”

  云歇正深埋在他胸口,闻言以为还在喝着,胡乱推了他几把,迷离地东张西望,似乎在找酒樽:“没、没有,你、你都没醉,我……我怎么可能醉,继、继续喝……”

  萧让怕他栽下去,忙拉稳他,板着脸:“坐好。”

  云歇闻言瞬间不动了,呆呆抬眸望了会儿他的脸,花了好长时间辨认了下:“你谁啊!凭什么凶我嘛。”

  “谁都不许凶我!狗皇帝也不成!”

  狗皇帝:“……”

  “我、我谁都不在乎……所以别想我难过……狗、狗皇帝也不成!你们一个个爱变就变、爱背叛就背叛,关、关我屁事……”

  “我还、还是那样就好,一个人多快乐呀……”

  “一个人最好了……都是畜生……畜生。”

  萧让越听越心惊,云歇他……明明在乎,醒着的时候却从未提及,像个没有情感的木偶,总是以最冷硬热烈的姿态去抵触他,与他争锋相对,半点不肯让。

  萧让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姿态,当即慌了神,只得好言好语哄着:“都是畜生,都是畜生,只有相父是人……”

  云歇瞬间安静了,满意地蹭了他两下,一副“你很不错很上道”的样子。

  萧让心口发涨,还记得那日灌醉之仇,悄悄按原话问道:“相父去哪儿?陪让儿……睡觉好不好?”

  云歇愣了下。

  萧让以为他会情景再现答一句“……褪了衣裳就来”,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垂眸暗笑,他今日已够心满意足的了,休要再贪得无厌。

  至少他明白,他的相父不是铁打的没有半点儿脆弱情绪,也会暗戳戳的在背后骂他狗皇帝,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云歇突然冷哼一声:“……看你表现。”

  萧让悄无声息中大睁着眼,呼吸急促。

  云歇说,看他表现。

第17章

  萧让再问,云歇却不吱声了,似乎是折腾一天累坏了,彻底睡过去。

  萧让诧异于他呼吸节律的不均匀,不过也没多想,把人送回寝宫安置好,便连夜准备让云歇官复原职的事宜了。

  死人复生,光想想就能知道这消息一传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云歇确定听不见萧让脚步声了,才在黑夜中蓦然睁眼,向来犀利的眸子里满是茫然震惊,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连手心都紧张地发汗。

  头昏昏沉沉,四肢无力,云歇在黑灯瞎火里爬起来,蹑手蹑脚摸到桌边,猛灌了口冷掉的茶水,才能感觉到混乱的情绪逐渐归于沉寂。

  云歇稍稍安心,他讨厌失控和未知,今晚实在是太迷幻。

  他一开始是真醉,断片的记忆停留在他坐在“醉生梦我”门口,之后怎么上的轿子,他不记得了。

  大概是轿子太暖和,抑或是摇摇晃晃地有些不舒服,反正他不合时宜地醒了。

  萧让在他头顶说什么他没听清,他为什么在萧让怀里他也没想,他那被酒劲摧残得所剩无几的智商在那一瞬只考虑了一个问题——萧让到底有没有醉。

  显而易见是没有。

  萧让当时替他掖好被子,并未着急走,而是翻身进了床里侧,云歇一动不敢动,生怕萧让发现自己醒了。

  云歇很想问萧让为什么要故意输给他,可那一瞬他大脑一片空白。

  萧让的行为动机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努力保持憎恶萧让,是建立在萧让不会放过他这个基础上的。

  可一旦这个看似稳固的基石土崩瓦解,他又该怎样去正视他们现在的关系……?

  云歇第一次想回避这个问题。

  云歇想救人,但也不愿胜之不武,他不愿意装睡心安理得地接受萧让的馈赠。

  他刚憋足了勇气翻身想问,萧让却倏然从身后贴上了他,然后……

  云歇深吸一口气,脸上稍稍降下去的温度又攀升上来,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颤抖。

  萧让他用……那里撞了下他,然后似乎低笑说了句“好好表现?这样表现?”

  极亲昵又下流的语气,带着烧心的温度。

  云歇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歇胸口起伏了几下,他将刚升腾起的异样情绪又压回去,心中无端恼火,摔了下茶盏,赌气抱被子睡了。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云歇一般的决定是暂时不去想。

  想了也没用,还会徒增烦恼。

  因为那一瞬的犹疑,他错过了追问萧让的最好时机,现在也不可能再跑出去问他。

  萧让既然用这种方法偷偷输给他,就算他真问,萧让也未必会告诉他。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弄清楚。

  只是胜之不武的巨大负罪感和竟然输给毛都没长齐的萧让的挫败感,让云歇如鲠在喉。

  许是酒精的作用,云歇睡下没多久,便陷入了个极旖旎的梦境。

  梦里窗外海棠花将尽。

  一直抱着萧让的他却被萧让反扣在怀里,萧让修长有力的手臂箍紧他,越收越紧,他不由自主地微抬起下巴想要呼吸,想要逃离,萧让却低头碰了碰他左眼眼尾的那点红痕,然后他浑身僵软,嘴里呜咽有声。

  ……

  云歇醒来后,脸色前所未有的臭,吓得端水进来的承禄像王八一样猛地一缩头。

  承禄心里纳闷寻思着,陛下再如何,总不至于酒后乱来?

  承禄小心翼翼问:“云相,需要老奴去打热水吗?”

  “……”云歇额上青筋暴起,阴沉着脸问,“狗……陛下人呢?”

  承禄一边服侍一边道:“云相可知大昭国投降了?”

  云歇回想了下,他刚穿回来那晚,萧让似乎和他提过这事,还向他展示了大昭国的投降文书。

  云歇含混应了声。

  承禄道:“现今俘虏已快抵达帝京了,所以陛下拖朝,和群臣商议这事。”

  “俘虏?”云歇嫌承禄磨蹭,自己胡乱穿着。

  承禄一提这个就兴奋:“速兰台也在其中。”

  “谁?”云歇以为自己听错了。

  “速兰台!大昭那位百年难得一遇的王,他被陛下生擒俘获,押解进京。”

  云歇这会儿听清了,脸色更黑。

  承禄察言观色,这才想起速兰台和云相之间的恩恩怨怨,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扇多嘴的自己一耳光。

  大昭是个马背上的神奇国家,神奇之处在于……男子能怀孕。

  大昭坐落于不毛之地,物资匮乏不说,气候极严寒,每到冬日,都要冻死数以万计的人。体质柔弱的女子极难活到成年,孕育后代更是艰难,更何况大昭人终日骑马迁徙,逐水而居,风餐露宿。

  男子能怀孕倒是解决了这一繁衍后代的难题。

  大昭男子,面上有红痣者可孕,女人当然也能生育,但显然她们生育优势上比不过男子,所以演化到最后,大昭贵族多数娶男妻,娶女妻甚至要沦为全国人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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