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华今眇然 第61章

第77章

  荣洌抬眼, 嘴角勾起意思笑意,语气浮出些许惊讶,“白将军?你怎么在这?”

  “你……”祁襄的声音堵在喉咙里,像是不知从何辩起。

  白君瑜冷淡地扫了祁襄一眼,像是看着一个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背叛者,不愿与他多说一句,抱拳道:“三殿下, 卑职只是路过而已。”

  荣洌眼睛在祁襄和白君瑜身上交替,“真巧。”

  “不打扰殿下, 卑职告退。”说罢, 白君瑜退了两步, 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祁襄眼里尽是慌张, 也顾不上那些礼数, 追了出去。

  荣洌笑到露齿,对着小厮挥挥手。

  片刻之后, 小厮去而复返, 低声回道:“祁公子追出门, 白将军已经走远了。祁公子身子不好, 实在追不上, 在街上咳得差点晕过去,好在车夫在附近等着,把人接走了。”

  荣洌满意的点头,“你们做的不错,赏吧。”

  “是, 谢殿下。”

  荣洌颇有几分自负地说:“只要祁襄肯听话,我也不会亏待他。”

  祁襄忙急忙慌地奔回宅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进了房间,还没开口喊白君瑜,就被白君瑜一把抱住了。

  “我演的还行吧?”白君瑜凑在祁襄耳边轻声问。

  祁襄用力锤了他的背,“演的太真了,我都被吓着了。”

  白君瑜失笑:“能糊弄住你,才能糊弄住三皇子。抱歉,你有时太冷静了,怕你表现不足,只能出此下策。”

  “你怎么会在那里?”他是真没想到白君瑜会在门外,所以一瞬间有种不知道怎么解释的不安,加上白君瑜的眼神,他很难不慌。即便心里明白白君瑜不至于那样对他,但也因为太喜欢,容不得一点不确信。

  白君瑜道:“是有人故意引我去的。”

  “怎么回事?”祁襄问。白君瑜又不傻,轻易不可能上勾的。

  白君瑜搂着祁襄坐下,解释道:“我回来的路上看到前面有个人跟你很像,我是说发型、衣着、配饰都是你今天出门的样子。他走在我前面不远处,似乎故意想让我发现,总是保持着恰好的距离。我觉得既然有人有意要引我去,我去看看也无妨。等跟到雅间门口,正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知道这才是引我来的目的,为的就是离间你我。”

  祁襄皱着眉,“方法是不高明,但如果你我之间真的不够信任或有其他嫌隙,这离间之法未必不能成事。”

  “正是。我听到另一个人是三皇子,就想着干脆将计就计,看看三皇子到底要搞什么。”白君瑜亲了亲祁襄的耳朵,“不是故意要吓你,别真吃心了。”

  有了白君瑜的解释,祁襄自然不会计较白君瑜先前装出的态度,“知道了,那这戏既然做了,就得顺着做全。不然岂不浪费了三皇子的心思?”

  “你想怎么做?”

  祁襄附耳同白君瑜说了打算。

  白君瑜无奈道:“也不知道这是耍弄三皇子呢,还是在折磨我。”

  “大局为重。”祁襄笑眯眯地说。

  于是两个人进祁宅没多久,白君瑜就气冲冲地出来了,祁襄也很快跟了出来,抓住白君瑜求一个解释的机会。

  白君瑜当然没有听他解释,两个人在门口大吵一架,吵的内容很隐晦,没让别人从中知道太多,而三皇子的人如果探听到,也会觉得满意。

  两人不欢而散,第二天,贤珵登门,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应该是来劝和的。但不知道怎么说的,贤珵也是一脸寒霜的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传出祁襄在找宅

  子搬家的消息,似乎是真跟白君瑜和贤珵闹翻了,连宅子都住不下去了。

  入夜,祁襄有些睡不着,烛火已经熄了,今天月色也不好,屋里暗得很,却带不给祁襄半点睡意。

  炭盆持续散发着热,祁襄缩在被子里也不冷,就是身边少了个人,这几天颇不适应。

  门轻声从外面推开,祁襄一愣——这个时间谁会进来?

  当熟悉的气息填充了屋里的单调,祁襄立刻反应过来,是白君瑜来了。

  下意识的,祁襄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让白君瑜觉得他太过依赖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可能只是担心自己依赖会成为对方的负担。

  白君瑜悄悄走到床边,先是摸了摸祁襄的脸,确定体温正常,没有生病后,附身在祁襄的肩膀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啊——”祁襄吃痛,轻呼了一声。

  “没睡着?”白君瑜语气颇有几分笃定。

  祁襄捂着被咬的地方,“睡着了。你怎么来了?”

  “小骗子。”白君瑜俯身封住他的唇,凶猛地掠夺起来。

  祁襄放弃抵抗,这么多天没见到白君瑜,他也是想的。没想到白君瑜居然趁夜来了——真好。

  等祁襄软成一团,脸颊绯红,每次换气也越发急促,白君瑜才放开他,笑说:“你睡醒的声音、难耐的声音、兴奋的声音、清醒的声音都有差别,骗不了我。”

  祁襄双眼水亮,声音像被白君瑜的热情烫得发软,不甘不愿地说:“就你知道得多!”

  白君瑜脱了外衫上床,把祁襄抱在怀里才觉得踏实,“怎么没睡?”

  “睡不着。”祁襄将手搭在白君瑜的腰上,拥着白君瑜的体温,他心里也格外安稳。

  白君瑜手指摩挲着他的脸,轻笑:“因为我不在?”

  祁襄在被子下踢他,“你不也睡不着?”

  白君瑜倒不像祁襄这么含蓄,直言道:“对啊。没有你在身边,我床都不想上。”

  祁襄顺着他的话撩了一句,“你是想上床,还是想上我?”

  白君瑜声音已经哑了一层,“别撩拨我。我是趁没人在这附近监视才过来的,天亮之前要回去,以免功亏一篑。”

  现在白天,这周围会有人监视着祁宅和他们将军府的动静,如果没估计错,应该是三皇子的人,所以近来他们都格外小心。不过这些人只能看看外围罢了,不可能潜进院子里。

  祁襄蹭着白君瑜的颈窝,“那你明天不出门就好了,监视的人也不知道你是在将军府还是在我房里。”

  “你……”

  白君瑜话没说完,就被祁襄用嘴堵住了,少顷之后,问道:“来吗?”

  白君瑜一翻身,将他压在软被中,“我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是真害臊,还是只是欲擒故纵折腾我的。”

  祁襄搂住他的脖子,上身抬起,贴着白君瑜的耳朵说:“我只是……想你了。”

  回应他的,空气与身体接触的微凉。

  祁襄想白君瑜了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不想白君瑜委屈着回去。他身体不好,在这事上他多数时候是清心寡欲的。但白君瑜血气方刚的,肯定比他辛苦。作为恋人,关心对方是一回事,了解对方所需是另一回事。

  次日,祁襄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白君瑜把他哄起来喂粥,他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宅子里的人闭着眼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谁也没来打扰,就连送洗漱品的丫鬟今天都没出现在主院里。

  “我要洗澡。”祁襄含糊地说。

  昨天闹得太疯,天亮了才睡下,也没来得及收拾,各处也是乱成一团,简直没法看。

  “已经让人烧了热水,一会儿我给你洗。”反正他现在也回不去,正好陪着祁襄。今天早朝白如那边也自觉帮他告假了,最近朝堂没什么事,皇上也没多问。

  饭后过了小半个时辰,白君瑜才抱着祁襄去洗澡。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白君瑜越餮足就对现在的日子越不爽。

  祁襄总算恢复了些精神,靠在浴桶上,让白君瑜帮他洗头发,“不知道,还得看左相的速度。左相要是动作快,彻底跟三皇子闹翻了,三皇子的结局也差不多定了,还用咱们费什么心?现在就是左相没个动静,三皇子又急于出手,我们才不得不同他周旋。”

  “他这明显是想借你父亲之名拉拢你,也是怕不成,才出了挑拨的想法。倒是比二皇子聪明一点。”白君瑜评价。

  “如果我父亲当初对我好一些,或许局面会不一样。”祁襄轻笑,提起父亲他是真的半点亲情也无。

  “幸好你父亲是个糊涂的,不然我也捡不到这个大便宜。”白君瑜逗他。

  祁襄大笑,“你这说的好像跟我在一起费了不少工夫似的。”

  白君瑜亲了亲他的额头,没提自己知道祁襄暗恋他的事,只道:“对我来说,的确是花了心思的。”

  祁襄笑着闭上眼,享受着白君瑜的伺候,算是昨晚他喂饱白君瑜的报答吧。

  郤十舟敲了房门,道:“君瑜,你出来一下。”

  白君瑜应着,给祁襄添了热水,才擦着手出去。

  “师父,怎么了?”

  郤十舟直接道:“三皇子府上派人来递了信,说是请祁襄去上次见面的地方吃饭。”

  祁襄在洗澡,郤十舟就算是师父,也不好贸然进去,毕竟他徒弟已经名草有主了,他也得有度。

  白君瑜接过信,也没露出不满的意思,“我拿给阿景。”

  “去吧。”

  祁襄手都没擦,湿漉漉地拆了信,显然是不重视的,信上的内容无非是请他去叙旧之类的,祁襄对白君瑜道:“让潘管家回了,我身体不适,近几日实难出门,等身体好些再说。”

  现在让他出门,委实是难为他了,没有白君瑜抱着,他都站不起来。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表现得太急切,他和三皇子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太过急切地投靠,反而惹人怀疑。再者,他现在在外人看来,正在为搬家之事发愁,累病了也正常,根本不需要多解释。而且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先搬到之前在四合院附近租住的那个院子去住,只说原来的住客搬了,他租下来就好。都是熟悉的地方,办事也方便。只是到时候白君瑜要去看他就更麻烦了,估计他也更难有机会喂饱白君瑜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这周实在太忙了,可能要忙到下周一,更新随时会晚,先给大家道个歉,但我一定会更新的!

第78章

  休息了几日, 祁襄去赴了三皇子的约。

  同样的雅间内,这次摆了不少菜品,看着不像谈事,更像宴客。

  落座后,荣洌打量起祁襄,“你这看起来还好。”

  祁襄微笑说:“恢复了一些才敢来见殿下,不然过了病气就是罪过了。”

  荣洌接受了这个解释, “上回本宫真不知道白将军在门外,听说你们产生了不小的误会?”

  祁襄苦笑, “几位殿下之间的关系在下也不好多言, 如今殿下您是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 与您私下见面, 君瑜自然会怀疑在下有意投靠殿下, 心中不愉也是正常的。加上父亲与殿下的关系,在下也实在做不出有力的解释, 只能以后再说吧。”

  祁襄也没表现出就是要投靠三皇子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 他没有必要表现得太积极。

  “你说我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荣洌很有兴趣听他多说几句。

  “是。”祁襄等的就是荣洌的追问。

  “为什么?”

  对于这种只喜欢听好话的人, 祁襄见得可多了, “殿下是嫡子,本朝虽没有非嫡不可继承大统的说法,但嫡子无论何时,都比庶子更受重视。加上这些年来,殿下为皇上办事得利, 纵然短期不顺,也无大的影响。另外,殿下有左丞相扶持,皇上自然多看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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