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遣楹 第34章

  作者有话要说:皇甫褚离开金陵于二十四章提到。

  狐埋狐搰:hú mái hú hú,比喻疑虑过多,反复不定,不能成事。

  缓解一下,来个小剧场:

  年龄?

  晓:24。

  终:28。

  晓:????终:……21。

  奕:29。

  屈:25。

  韩:33。

  琋:25。

  沈:33。

  昃:21。

  身高?

  晓:177

  终:182

  奕:179

  屈:185

  韩:192

  琋:175

  沈:176

  昃:188

  对对方第一印象:

  晓:天人下降,不似人间物。

  终:我的!

  奕:感觉一肚子坏水。

  屈:有吗?我想一辈子追随于他。

  韩:仙女!仙女!

  琋:又壮又黑没礼貌。

  韩:啊?有吗…

  沈:可爱的小孩子。

  昃:耀眼。

  相处之后的印象:

  晓:情话满嘴不正经。

  终:清纯脾气好聪明乃君子也。

  奕:长情。

  屈:(你才发现啊。)心软脆弱。

  韩:有小脾气的别扭仙女。

  琋:肉麻怪。

  韩:???

  沈:狼狗,护犊,有点A。

  昃:有点傻。

  沈:??????

  什么时候对对方有感觉了?

  晓:(害羞,死不承认)拒绝回答。

  终:一直很有感觉。

  奕:日久生情,他懂我。

  屈:每时每刻。

  韩:只消一眼!神魂俱散!

  琋:哼。

  韩:啊?

  沈:记不清啦。

  昃:第一眼。

第45章

  所谓拣得乱山环处,钓一潭澄碧。卖鱼沽酒醉还醒,心事付横笛。这番看来,若是得了空闲,潺湲垂钓,鲜鱼配酒,还真是神仙日子。

  方才的药铺之行结了后,为了验证李终南的第二个猜想,稍微缓过神后的李晓二人紧接着去了鱼市。

  天宁的鱼市紧挨着江岸渡口,渔人们将清晨打上来的鱼就那么搁在自家船边上的桶里。来往的人,若是有看上的了,就教船家将手伸进桶里一捉鱼尾,把尚在欢跳的活鱼那么倒提起来,随意将鱼一摔,这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走了。

  若要分成块的,那就是须臾间手起刀落,一除鱼鳞的事,渔夫们各个都是老手,丝毫不拖泥带水。

  其实晓舟珩是不想踏入这鲜鱼市的,毕竟他曾与死人呆过,自觉腐尸的味道与鱼腥总有那么几分相似,待气味迫近,他脚步就有些像踩棉花了。

  “恕汀,地上泥泞甚多,我自己过去问几句好,你在树荫下等等我。”李终南伸手抚了一把晓舟珩后颈,又轻轻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这厢便进到熙攘人群中去了。

  晓舟珩望着李终南跻身到人群前端,逮着一个渔夫就攀谈起来。二人时而大笑,时而小声议论,李终南也不顾来往村妇农夫的接踵摩肩,随意将袖边那么挽上一挽后,就将手伸进满是鱼垢的桶里摸索起来,此番模样少了在自己面前或是在李府中的那份内敛,反而更多的则是不拘规检。

  只有这样的李终南,晓舟珩才能窥见他身上的那份江湖带给他的烙印,让他即便身着不菲衣衫也不会显得扦格难通。

  “想甚么呢?”

  晓舟珩见李终南回了来,手上拿着是用油纸包着的鱼干。李终南怕晓舟珩不适,就离了他远点:“你知道为何此处还卖鱼干么?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完整且鲜的鱼,客人是不会买的。”

  “这鱼块的前身,难不成……难不成是陶白钱庄前院水池里的?”

  “然也。”李终南盯着那干瘪的鱼块道,“按理说,鲤鱼肉涩且腥,难以下咽,不可食用,但毕竟如今……唉,还是有人愿意买的。据那位大哥说 ,这些残缺鲤鱼皆是陆陆续续从两月前就进入鱼市里了。”

  “两月之前,七月伊始,这时间……”晓舟珩与李终南似乎同时想起了一件事,那件七月十四夜里发生的惨剧。

  但他们谁也没说出口。

  二人突然都有了自己的那份想法,一时间谁都不曾接下去了。

  就在二人将要陷入喘不过气的那种气氛之时,晓舟珩突然转了话题,与之前想到的那一茬毫不相干:“终南,你之前……是不是也有些艰难?”

  “离了师门自然是没有甚么钱的,除过当个散医,便是做些活计。”李终南笑笑,似在讲他人之事,“恕汀是好奇我怎会懂些庖屋之类的事来?自五年前起,就只有我一人了,举炊之事自然要会。”

  “你离开偃月门*之后,就一直一人?”

  “是一人。”李终南看着晓舟珩,“不过现在多了你,就不是一人了。”

  晓舟珩心尖一绷,立即牵过李终南摸过鱼的那只手:“以后也有我。”

  “自然,以后都是我们。”李终南垂眼一扫晓舟珩握住自己的手,眼中星星点点的笑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怎么,现在就受得住鱼腥味了?”

  晓舟珩面上一红:“自然……自然不是!”

  “好罢好罢,待我去洗了手再给你牵,好不好,你也洗洗来。”李终南拉了晓舟珩到井边,将方才买来的鱼干给了窝在街角的乞儿后,反过头来执了瓢就要清洗二人握住的手,可惜晓舟珩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只见他低着头看水,不知何意。

  李终南扬扬眉:“怎么,恕汀还舍不得松手了?”

  人山人海里,茫茫尘世中,晓舟珩就这么一直牵着李终南的手,他对旁人诧异的神色置若罔闻,此刻的他隔绝了除过李终南以外的任何人与事。

  见晓舟珩不搭腔,李终南索性也不强求他,直接将水就这么淋上去,自己反手握住晓舟珩的手,替他洗了起来。

  “其实,鱼肉若是处理好了并无异味的,若是加酒、秋油蒸之后,再加纤纷、蛋清,起油锅煎之,也是极妙的。若是嫌弃油腻,亦可将鱼斩为小块,腌而干之,冬入酒糟,夏日取之食之,也别具风味。”

  “恕汀想试试么,我做给你吃。”李终南微露一笑,“你受不住鱼腥,我还会别的。若都没有你中意的,若不是甚么稀奇菜品的话,宽限我两日,我自会学来。”

  李终南一顿,双眸一弯:“若恕汀是真要吃甚么新奇样式的,那就再多给我一日……”

  一鞭残照里,李终南后来又说了甚么,晓舟珩完全不曾入耳去。

  其实在李终南与卖鱼羹人那样自然而然地搭上话时,晓舟珩便想好好问他,不在李府的这些时日里,到底经历了甚么。

  他那样一笔带过的话,让晓舟珩好是心疼,这让自己胸腔内须臾间便裂开了一条细缝,而随之爬出的则是连自己都道不明的恻隐——他身为世家公子,堂堂李府嫡出长子,若能如此通晓世故人情,那他在外游历的几年里,必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待这些事情结束后,自己定要选一处渺无人烟之地与他隐居了去,守住自己与他的一方天地里,与他笑拈芳草,聊对捧觞,相携百年,共乘一舸,看尽灯火神洲。

  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体会到那份致命的孤独了。

  晓舟珩回过神来之时,李终南正用帕子逐个擦拭着晓舟珩的手指。李终南垂着首,光线这么随意地漫下来,使得他长睫遮住的阴影分外明显,只听他嘴中还-正-念-着甚么:“……毕竟是秋日,你本身就有旧疾,可不能让寒气近你的身,骨头痛起来是要命的……”

  “嗯。”晓舟珩应了一声,手指一动,随即就与李终南的十指相扣住。晓舟珩微微仰头,看着眼前人的淡淡玉容与翩翩侠骨,在自然地接住了李终南眼中的欣忭后,晓舟珩就这样将他拉着与自己近了些;这厢便仓促地噙了他的唇,松了与他握着的手,双掌游移至李终南耳后,与他亲吻。

  所以晓舟珩啊,这样好的李终南,以后千万可不能再让容他一人这般在人海沉沉浮浮了。

  他是知我意的洞府神仙,我是感君怜的人间绝艳,情共日往意绸缪,只须问天。

  随后,二人借着从画屏那处要来的住址,去寻摔断腿的那两个小厮,一人名章豹,一人唤赵虎。这二人都住在天宁城中的田子巷住着。

  二人之前都不曾来过常州,自然对此处不太熟悉,好不容易寻到了田子巷,这厢便在巷头的一处露天的摊子上落座,要了几样小食后顺带休息。待摊主将食物端上,李终南问道:“可否向店家打听一人?”

  “使得使得,公子想问甚么。”

  “这巷子里可有两位大哥,章豹与赵虎。”

  还不待李终南将话讲完,只听那头哐当一声,见一拄拐黑面汉子将面前桌子掀了去,虽是喘着粗气,但并未言语,只是分外戒备地望着李晓二人。

  那摊主一愣,随即不假思索道:“那位就是……章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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