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 第116章

  “另一颗小人已买与了另一个公子,他上个月已经生了,还请小人去吃了满月酒呢!那孩子生得俊极了,浓眉大眼的,长大了断要拢去万千姑娘的芳心。”

  安戈将信将疑,警告道:“你没骗我?”

  “哪能啊!您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公子,小的骗谁也不能骗您呐!”

  安戈努了努嘴,将果子放进怀里,付钱,走人。

  临行时,那术士百般强调:“这果子毕竟是不是仙丹,若想怀上,得您家另一位多使些气力,较平时多劳累些。”

  安戈点点头,表示明白€€€€开玩笑,他家猴哥一直很厉害的好不?随便滚一滚,他肯定就怀上了。

  到时候要给小娃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方什么呢?

  方桌子?方板凳?或者是......方大头?

  哎呀呀,这不行,都太俗了,一点也不文雅,也没啥气势。

  还是等怀上了再说,到时候把取名字这技术活交给他家猴哥,顺便给他一个大惊喜!

  安戈这样美滋滋地想着,三两下就把那红果子啃了。

  然则,就在他相信自家猴哥本领一流,绝对没有问题的第十天,安戈开始失望了。

  这十天里,他天天变着法地勾/引方羿,天天滚床单,天天请大夫把脉,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恶!

  可恶的猴子!

  还以为他多厉害呢!

  结果连孩子都没法让他怀上!

  “你最近老是看大夫,是身子不舒服么?”某日,二人翻云覆雨之后,互相抱着温存,方羿一面抚摸着他的脊背,一面关切地问。

  安戈闷在他胸口,连忙道:“噢!我,我就胃口不怎么好,想调理一下。”

  “开方子了吗?”

  “开了开了,但是我吃了几次觉着没用,就没再吃了。”

  “这可不行,你的底子本就薄弱,还是得听大夫的话。”

  “那,那要我吃药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安戈环上他的腰,嘿嘿一笑:“咱们再来一次吧。”

  方羿觉着奇怪,往前只做一次这人都叫唤得哭天抢地,最近是怎么了?这样主动?

  “最近碰到什么事了么?”

  安戈想了想,煞有介事地点头,“嗯。”

  “怎么了?”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

  安戈脸上很是嫌弃,啧了一声,道:“你不行。”

  在床笫之间说这句话,傻子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方羿的眼睛一虚,透着危险,一字一句道:“我、不、行?”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扣紧了安戈的腰,力度很大,占有欲很强,饶是习以为常的某人也狠狠咽了口唾沫。

  不过,这个某人,心里却是欢喜占据大半的€€€€嘿嘿嘿终于可以怀小孩了嘿嘿嘿嘿嘿嘿......

  红帐垂落,掩去满床春光。

  两个月过去,安戈的肚子还是没有反应。他日日叹气,也算是认了,方羿不行就不行吧,反正这辈子也认定他了,还能离咋的?

  事实上,安戈从未与别人做过那事,否则,他断然能体会,床笫间的方羿是多么雄风凛凛。

  只与一个人行周公之礼的坏处就是,自家男人分明很厉害,他却浑然不觉,只以为男人都是这样英勇,他却挑中了最没本事的那一个。明明捡了大便宜,他却以为吃了大亏,还俨然生了一番“为民除害”的感慨,觉得自己拯救了本该嫁给方羿的某位苦命人。

  安戈一直这样想着,直到那一日,他又在街上碰到那个术士。

  不过这回,这术士高谈阔论的对象不是他,是另一个长相姣好的男子。

  “这果子是小人从蛮疆极地的悬崖上摘的,三年一开花,三年一结果。小人瞅着那棵树等了十年,才等来两颗。客官您要是买回去,断然马上就能怀上......”

  安戈的脸色骤然铁青,气沉丹田,拳头一挥,抬脚一踹,拆了那术士的招牌:

  “我去你大爷!”

  (写这个小剧场是为了证明:我还是可以很甜的!!!!)

第128章 江山易主(二)

  “我觉得, 还挺真的。”

  安戈盯着鱼群里最灵活每次都能第一个抢到饵料的锦鲤, 呢喃道。

  小旭听了这话, 打扇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是个微不足道的奴仆,不关心外头那些所谓的家国大事。只看着眼前之人, 黑亮的眸子盯着安戈不再欢脱的脸,心里也跟着他沉了一截。

  安戈笑着,笑容分不清甜苦, “猴哥就是猴哥,从我见到他到现在一直没变过,一直这么厉害。”

  “老爹说,看人得看眼睛。猴哥的眼睛, 没点功力的人是不敢跟他对视的。就像盘踞虎山的豹子, 你知道么?伺机而动的豹子,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只看着你,你都会觉得浑身发毛,心里像压着石头。会不自知地产生一种,怎么说, 一种想要臣服在他脚下的错觉。”

  “这样的人注定会是人上人。倘若出身高贵, 就会无往不利,倘若出身低微, 就会平步青云。”

  “成大事,造大业, 这样一个史册会用满满一本书来写的人,不论是当今天下,还是过后百年,都有一群人点头称道,对他竖大拇指。”

  安戈以往说起这些,眸中定是星辰烨烨,一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男人厉害的模样。

  但今时今日,心底深处却生了一股浓烈的恐惧,以及,些许自卑。

  “他很厉害,对不对?”他说着看向小旭,表情看不出喜乐。

  小旭谨慎地点头,打扇的手不自知地停了。

  果然,下一刻,安戈便道:

  “但我不是......我们,不是一类人。”

  鱼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投完了,安戈手里空荡荡的,连带着心也空了。

  “小旭,你知道我以前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深宫大院,最讨厌宫廷侯门。我喜欢去山野田园,放自己用竹片和纸做的风筝,把手上的线都放完,再一下子剪断,让它飞到很远的地方去。

  我们县城里有个穷酸秀才,跟我说这叫‘纸鸢’,可我就是喜欢叫它‘风筝’。因为风筝之所以能飞,能去天上看云,能将万里江山尽收眼底,靠的不是纸......”顿了顿,又道,“是风。”

  “你知道我在断头台,看到猴哥的时候有多开心么?他甘愿为了我,冲破所有宫规,无视所有卫老头扣在他身上的枷锁。那时他是方羿,不是被条条框框束缚的永定侯。”

  “你知道猴哥答应跟我隐居的时候我多开心么......你知道没有朝堂王宫叨扰他的时候我多开心么......你知道,我错以为我们可以一直那样下去的时候,有多开心么......”

  “但事实不是这样,我们归根结底还是要回来......”

  行至水穷,坐看云起,无丝竹乱耳,无政客喧嚣。怡然逍遥,宛如腾飞万里的风筝,好不自在。

  但是风刮过了,也终有停歇的一日。

  风筝飞久了,也有落地的一天。

  到那时,二者只有各寻归属,各自安好了。

  安戈不是气方羿,只是气命数。

  他与方羿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性子野,脾气急,只适合在山野乡下,做个混日子的俗人。但方羿不同,他有能力,有抱负,是能挑起一国大任的肱骨之才。

  他们若要在一起,二者必有一个要妥协。要么,方羿陪他归隐,乘舟泛于镜湖之上,只羡鸳鸯不羡仙。

  要么,他陪方羿长居庙堂,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虽步步惊心却也留一世功名。

  这两者并无是非对错,也并无高低优劣,只是老天喜欢作弄人,先给了他一个退隐江湖的美梦,再让他亲手将这梦破灭,怎么着,心里也会觉着不舒服。

  得而复失,不如不得。

  安戈与小旭说了很久,直至夜幕四合,管家来催他吃饭。

  他没胃口,加上方羿又没回来,索性转身去了卧房,让管家将饭菜分给守夜的暗卫。

  摊开巴掌大的布片,开始收拾行李€€€€方羿登基之后,他们断是要搬去王宫的。

  那时候,或许又要面对一堆忠臣的舌战,让方羿赶紧娶个女人,开枝散叶,给容国留后。

  说不定还有人讨伐方羿残忍,指责他不该屠杀卫匡民。

  唉,事情很多,问题也多。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收拾行李的期间,云舒君带江仲远来过,还问他是否“心情不爽”,要不要叫人把饭端卧房来吃。

  “哎,不用了,我要是饿自己回去厨房做。”

  江仲远看他把包袱收拾得满满当当,又拿来一只箱子,将衣裳一件一件往里扔,心里好奇着问:

  “侯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安戈理所当然地答他,手里的活并未停下,“去宫里啊,国不可一日无君,登基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吧?到时候肯定要搬去宫里住的。”

  江仲远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个山路十八弯,恍然明白,“您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侯爷他不可能€€€€”

  话没说完,便被一旁的云舒君打断:

  “€€€€侯夫人考虑的是。若是侯爷登基,你们日后断然是要住到王宫去的。所以你也不能光收拾自己的衣物,得空的话,也可以帮侯爷收拾一二。”

  说到这里,安戈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索性扔了准备叠放的衣物,一屁股坐在床边晃腿。

  “干嘛我给他收拾,他自己没手么......”

  云舒君莞尔,道:“也是。侯爷昨晚一夜没睡,今日解决了青龙门的事态,又紧接着与三位亲王联合会谈,接着又召了朝中所有二十年资历以上的老臣,以致现在都还没回府。想必身子已经乏透了,便在王宫歇了,今晚不回来了呢。不收拾也好,宫里的东西应有尽有,也不缺什么。”

  歇在王宫?

  那儿岂不是还有很多卫临寰的妃嫔?

  脑中不自主地就滑过方羿在万花丛中,一面饮酒一面淫/笑的画面。

  “他,他倒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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