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禾事 第71章

  荣嘉禄又道:“当时正是夏季,夜里下了一场暴雨,想必是雨势过大,冲破了山上的湖岸,才叫空北大军撤了下去。”

  

  禾后寒皱眉道:“即便如此,之后我军不也是难以守住顶峰。”

  

  荣嘉禄微微摇了摇头,道:“当时我率部将从山顶撤下来,疾驰过塔湖山侧,竟见……那片沼泽在暴雨冲刷之下宛然一片新湖。”

  

  禾后寒登时惊道:“难不成是一片活沼?”他神色乍然一喜,看起来从困顿中蓦地清醒了。

  

  荣嘉禄沉思片刻,道:“当时天色昏暗,我军又撤退得慌张,并不能完全肯定那片沼泽地通活水,但十有八九……”

  

  禾后寒凝思道:“若是能撑起船来就好了,我军便可暗渡过去。”

  

  荣嘉禄又道:“如此当然好,可惜那样的暴雨这几年也没再见过。”

  

  禾后寒想了想,问道:“师父通晓天象熟知星斗,早年不也曾教过你我一些?不知师兄可曾试过夜观天象,预测节气?”

  

  荣嘉禄笑道:“你是要师兄去祈雨?”

  

  禾后寒微微颌首,道:“若是师父亲自来,我倒觉得或可一试。”

  

  荣嘉禄凝眉不语,片刻才道:“师父多年不入世,恐怕此举有违他老人家意志。”

  

  禾后寒叹道:“你说的对。”略顿,又道:“不如我修书一封寄于师父,请他出个主意?”

  

  荣嘉禄恩了一声,道:“也好,你我所知毕竟不如师父深广。”

  

  两人俱是有些疲倦,夜色已深,荣嘉禄一掀开帐帘就灌进一阵冷风,禾后寒连忙道:“师兄,今夜就在瑞声这儿歇着吧,此时出去一走,恐怕又冷又累,到时一丝睡意也无。”

  

  荣嘉禄微微笑了一下,道:“早起你可不要嫌吵。”

  

  禾后寒见他打趣自己,只笑着晃了下头。

  

  两人虽困顿,却又觉得充满了希望,心情有些不平静,叨叨咕咕说笑了半天才睡去。

  

  

  

  舜朝的督军一职并不用日日随军演练,但每日须得露面。禾后寒昨夜睡得晚了,早起时模模糊糊听见荣嘉禄起身穿衣的声音,也不想动弹,只懒懒散散撒地嘀咕了一句:“师兄先去吧,我过会儿再起。”他整个脸埋在被子里,也不知是不是在跟人说话还是在跟被子说话。

  

  荣嘉禄一笑置之,整肃军容,不见半点疲惫懒散,他掀开帘子,低声吩咐雁海,“今日你随我来,莫去叫督军。”

  

  禾后寒半睡半醒之间正惬意得云里雾里,猛地身子一凉,被子整个儿被人揭了去,他冷不丁地畏缩了一下,紧接着立刻觉得不对,刚睁开眼睛,一具冰冷的身子压了过来,激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任凭禾后寒反应再快再灵敏,此刻一觉醒来就对着一脸冰霜浑身仿佛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江盛,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事实上禾后寒还从未见过江盛拉下脸来的模样,此时他心中一边隐隐觉得莫名怪异,一边又敏锐地觉察到一点不安。

  

  禾后寒凝声问道:“你这是作何?”

  

  江盛撑在他上方,同往常嬉皮笑脸的样子天差地别,禾后寒见他不说话,伸出手就要推开他。

  

  江盛一把钳住他手臂,按在床榻上,终于开口道:“在下,在下自知、自知你并非非我不可,也不见得有多看得上在下,可在下在你身上花费的心思,这么久,即便是仇人心中也要融化一些了吧?在下拼了命也要助你达成所愿,不能留在京中,还要舍弃京城的全部店面,用来换军度粮草讨好圣上……”

  

禾后寒从没听过江盛的抱怨,他不明白是什么让江盛这样激动。

“可在下心甘情愿,在下就是乐意。你却视之如荜缕,如果一个将军初见就能让你扫榻以待,委身相迎,一夜狎昵……在你心中,在下到底是有多不堪?”

禾后寒正试图从他这段话里寻得蛛丝马迹,下体突然被江盛探进亵裤的手狠狠攥住,江盛不知怎么弄的,手脚冰凉,禾后寒只觉得那里紧接着简直要冻掉似的,立时痛呼一声。

等他缓过这劲儿,江盛早已制住他双手,看着姿势竟然是要行交合之事。

禾后寒这会儿终于转过弯来,江盛这是以为荣嘉禄与他……

他一时心绪复杂,不知该解释些什么。

江盛见他仍是不言不语,神情好似无所谓一般,眼神顿时一痛,继而绵密出一丝狠意,将他双膝压在两侧,下体顶住了他身后。

禾后寒被江盛冰块似的体温激得直打哆嗦,偏偏身后被火热的顶着,再顾不得其他,一叠声地解释道:“荣将军是我的师兄,我们从小一起学武,我尊他敬他,他也爱我护我,你……”

江盛顿时一愣,手脚全停下来,一时帐篷里寂静下来。

半晌,江盛放佛变脸似的褪去了脸上的阴狠,简直是于瞬息之间演绎了冰雪消融,回春大地,百花盛开的景象。

一边摆手为禾后寒掖好被褥,一边讨好地冲他笑。

禾后寒默然地看着江盛脸上未褪去的一丝尴尬,隐含一点情欲。

他犹豫片刻,伸手拽住了江盛衣摆,探手进去,摸到了江盛又硬又热的下体,手指一顿,接着上下微微摩挲。

江盛低低哼了一声,坐在禾后寒旁边,低头亲上禾后寒有些干燥的唇瓣,舔弄起来。

亲了一会儿,禾后寒精神了,下身也跟着精神了。他不知怎的觉得有点面红心跳,这种感觉陌生极了,让他不由得有点心慌,忍不住微微动了一下双腿。

他的小动作自然不会瞒过江盛的眼,江盛嘴角一翘,得寸进尺地摸进了被褥,一手扶住他挺立的下身,极为煽情地套弄起来。

过了半天,禾后寒恩哼了两声,浑身微微颤抖一下,在江盛手中泄了出来。

江盛又靠过来亲他,黏黏糊糊地啃禾后寒的脖子耳朵,一边低声道:“瑞声……瑞声……”一边手脚不老实地在禾后寒身上游走揉捏。

禾后寒刚刚平顺了呼吸,双腿就又被江盛抬了起来,往两侧压了压。他对上江盛的眼神,侧过脸微微点了点头。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有点不敢直视江盛,似乎是羞耻又好像有点挣扎,漆黑的眸子闭得死紧,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惹人心痒的局促。

江盛见他神情,不禁心中大喜,殷勤的挑逗他,掐住他乳尖,一口含住细致地舔弄着。

禾后寒眉头一拧,脊梁窜过一道酥麻,抿紧的嘴唇挤出一丝含糊的吸气声。他还是不去看江盛,也不知在躲什么。

江盛笑咪咪地掰过他的下巴,俯身撬开他的唇齿,有点按耐不住地纠缠起来。他的动作略急,不及平时一半的温存手段。

禾后寒于情事一道向来不甚主动,这会儿就愈发跟不上江盛节奏,不知所措得十分明显,可这种生涩与温顺最让人忍受不住,江盛几下就扒光了他的衣服,怕他冷又拽过被子四下掖好,就势将蓄势待发的下身顶进去一截。

禾后寒脸色唰地白了一下,忍痛难忍的模样,江盛停下动作,又一口含住他嘴唇厮磨起来。

禾后寒只觉那处放佛捅进来一根滚烫的棍子,挤得他五脏六腑都一阵阵抽痛,他咬牙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受不住,不禁开口低声问道:“你……没有滑膏?”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一直憋着不说话,这时冷不丁开口就带了点示弱恳求的味道。

江盛不敢动的太急,在半道挺了半天,额头上都忍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哑声道:“来时没想……你放松些……”说着将他的双腿拉得更开了些,小心翼翼地向前顶了一下。

禾后寒浑身一抖,双手死死攥住被褥,喉咙里滚出几声强忍住的细微的啜泣。

江盛一边安慰地亲吻他脸颊,一手上下逗弄着他半软下来的下身,耗了好一会儿,终于全根没入,禾后寒已然痛得不想说话,眼角眉梢挂的都是忍耐,江盛一边用手指将其轻轻抚平,一边缓慢地抽抽插插着。

禾后寒嗯啊了几声,半晌,终于觉出一丝慢慢升腾的欢愉来,脸色里带了点羞愧的潮红,伸手犹犹豫豫地攀住了江盛肩膀。江盛摆弄着他细瘦而精韧的腰杆,慢慢加大了力度,一下一下快速而急切地抽动着。他微微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方才我太过暴躁,对不起……”

禾后寒正挣扎在情欲中,侧头看向江盛,不知怎的,身子先于大脑行动,微微点头在江盛侧脸轻吻了一下。

江盛猛地抬头,神情怔忪,禾后寒也似是霎时惊愕了,两人对视良久,江盛突然眼圈一红,接着猛地低头狠狠咬住禾后寒双唇,下身愈发激烈地律动起来。

帐外的苦寒放佛与这一方旖旎的天地隔绝了似的,丝毫无法浸染半分此时的热烈。

禾后寒又被拽进感官的享乐中沉沉浮浮,将适才情不自禁的一幕抛之脑后。

  

  

☆、丞相有何撼(全)

  “……氏州气候干燥,不知可有机会天降大雨,徒儿与师兄如今一筹莫展,恭请师父提点。”禾后寒顿住笔墨,抬头征询道:“师兄你看看还有其他需写?”

  

  荣嘉禄伸手取过信纸,又看了一遍,才道:“可以了。”说罢将信件套进紫皮竹筒,取过火漆细细封好。

  

  禾后寒想了想,问道:“师兄养的那只鹰鸽还活着?”

  

  荣嘉禄神色一暗,道:“前几年就死了。”顿了顿又道:“年龄大了,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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