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好几下,才完全睁了眼,垂首看到自己一身的肮脏邋遢,那破烂不槛的衣裳,黏乎乎的发著恶臭。
皱了皱眉,如果是以往,我是不是该尖叫一下,然後不断颤抖全身散发著害怕恐惧的气息?
很遗憾,现在的我,只是淡淡地看著我面前坐著桌边喝著茶的男人,他也在淡淡地看我。
朱墙青白纱,柔美致……这里,是池中寒的卧室外室。
一盏茶毕,池中寒挑了一下那完全的俊眉,嘴角微微地有了狐度,慵懒好听的声音跟著响起:“你比本王原先想的还要聪明有胆识啊。”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是赞美还是嘲讽。
我只是看他,无欲无求。
尽管身上的伤疼得我想狠狠地咬住下唇,来缓解。
“能说服轩墨帮你,这倒是叫本王很是吃惊,轩墨从来都不会做叫本王不高兴的事。”说著这话,池中寒那双懒懒的眼里,散发出了微弱的冷意。
终於,还是忍不住了吗?
有些艰难地扯出个笑脸,我道:“一开始去相信他能帮我逃出去,这本就是个非常不聪明的做法。”
如果,找的人不是辰轩墨,也许我现在正逍遥在外,而不是在这里犹如犯人,被吊著。
池中寒只是看我,也没有反驳什麽,这叫我心跌到了低谷。
终究,我输在了‘人性’里面。
“你要……咳咳,杀了我吗?”折磨够了,应该可以下手了吧?不然还把我吊在这里做何?
“杀你?”男人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眼角都笑眯了,“本王为何要杀你?”
我一颤,是被这个男人眼里的寒冷给逼的。
那是嗜血的兽眼。
看著我,池中寒立了起身,这时我才发现桌面上有一盆水,他二指就把那满满的一面盆水捏了起来,笑眯眯地朝我走近,嘴里自顾自地说道:“原本还觉得这段时间胆胆怯怯又唯唯诺诺的你,少了好些滋味,心道这样的人本王迟早会厌倦,又怎能成为本王一生唯一的命定?”
说罢,他朝我咧了嘴,似乎很高兴的模样,“现在好了,至少本王的兴趣还是有的。”说著,那面盆就举过我的头,倾斜而下,‘哗啦’一水声,在耳边响起。
“啊啊啊!”发自我嘴里的惨叫,立马冲刺著整间屋子,过於尖锐,连我自己的耳膜都疼痛万分。、
那、那是盐水!
盐水淋过我身上每一处伤口,让原本黏在一起的破衣裳慢慢脱裂,原本只是暗红的地方,马上染了一层鲜红,如一片妖豔的彼岸花,渗透著丝丝的邪娆。
垂著首,我紧紧地咬著下唇,鼻子用力地呼吸著,想缓解那如闪电入脑的疼痛,全身因疼痛而抽搐著。
“这可不是一般的盐水,这水能止血除伤,本王哪舍得让你就这般死去?能让本王亲自疗伤的,普天之下可真只有你一人而已了,是否心中不胜感激?”池中寒笑脸自得,我怒瞪过去,感激!
我感激得恨不能千刀万刮了你!
“这眼神,真是动人!”池中寒突然眼中一激动,捏著我的脸直直地逼进我的双眼。
我咬牙,这倒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你如今不杀我,就是给我日後杀你的机会。”我的话,从牙缝里出来。
不知,男人的眼中一亮,“本王等著你来杀。”说著就伸手过来扯我那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刚刚才稍好些的疼痛,又卷土重来,“求本王啊,只要你求本王,本王可以打算放过你。”
第036章:殃及无辜
咬紧牙关,我决不松口向这种人求饶!
“嗯?看来挺坚持的。”池中寒也无所谓,然後笑著扯完我身上的每一块布,直到一丝不挂。
心中,开始害怕起来,一阵阵恐惧渗进了脑,而我只能死命地忍著,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脆弱。
“你想怎麽样?”声音,好像没有抖。
可见,我是问了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因为我已看到池中寒转身到门边,那里有满满的两桶水,他毫不费力地提过来一桶,那水清澈透明,却冒著冷雾,说明那是冷水,而非热水。
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池中寒舀起了一瓢,笑眯眯地看著已露惊恐之色的我,慢悠悠说道:“本王没想做何,只是想把你身上的伤医治好而已。”说完,那满满的一瓢水就往我脸上泼来。
“嗷嘶!”又冷又痛,果然是冷水,果然是冰冷的盐水!
不给我呻吟的机会,又一瓢泼来,刺骨的冰冷,火辣的疼痛,重重袭来,我的身体只能本能地颤抖,不断地颤抖著。
“啊啊……放……啊啊……”一声声的惨叫,惊了自己的心魔,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卑微地求饶,只当黑暗再次来临之时,我茫然地想著:
阿爹说:人命不求念一个愿。
其实,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适合什麽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因为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阿爹总说我爱闹些小聪明,把别人手中的关於武林书集不管用什麽办法都能骗到手;隔壁家的大爷也说我聪明伶俐,将来是个做大事的人;就连村头与我年纪相仿的阿花也都会说我像个才子,什麽都懂……
池中寒也说我比他原先想的要聪明。
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很愚蠢,因为,我不懂人心。
睁眼之後,依旧是那一片白纱,依旧是那一帘冷清,动了动脑袋,没看到以往睁眼都能看到的丫鬟或大夫,房间空空,无人息。
垂头看看自己,身上包缠了厚厚的白布,厚到我连自己起身都异常困难,最後没办法,我放弃了起身,就继续这麽躺著,睁大了双眼对著床顶躺著。
住这儿这麽久,我还真未留意过这豪华床顶。
上头虽然也是白色,却有些许类似的泛黄,不过以池中寒那种身份,不可能是因为旧了才泛黄,而是那自然的色泽。很像……对了,就是像脱了壳的大米,那种浑浊的白,而非雪白。上头绣了好些图案,认真地看,会发现是淡金色的图腾,一条长满鱼鳞的蛇,还长著两根鹿角和四只鹰爪;这个我知道,是本国的图腾──龙。
据说,姓池的都是龙的子孙,只有池姓人才有幸得见那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神龙。
“嘎吱……”这时,门声响了起来,我没有偏头去看,而是继续研究床顶,那带风的架势,其实不看我也能猜到是何人。
“精神了?”池中寒就站在我上头,冷冷地看著我问。
如果,我说我精神了,他是不是就要新一轮的折磨?
“还好。”我以同样的语气回答这个男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了,能还有那麽多的精力去跟这样的人较劲?
“很好。”池中寒说道,然後一把将我从床上扯了起来,扯疼了我身上的伤,而我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没有惊叫。
因为,叫了也无用。
这个男人是不会手软的。
“做何?”我问。
池中寒只是笑,笑得祸国殃民,却未回答我。
出了房,到了外堂,守门的竟然是绯雪,而守卫依然是冷无言,绯雪垂著首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也无暇去看;而冷无言只是恭敬笔直地立在那儿,没有刻避开也不注意我。
经过冷无言时,我驻步抬首轻问:“那个孩子怎麽样了?”我猜那日一阵风带走那马背上孩子的应该就是池中寒最得力助手冷无言了。
冷无言不惊不讶看了一眼池中寒的脸色,见自己主子未出声,才微垂了眼回道:“伤虽重,已救活。”
“那就好。”我安心地收回了视线,便看到了门外跪著个人。
兰、兰悠?
我惊抬首看向身边的池中寒,那男人只是冷冷的,却未看地上跪著的人不给我说话机会,只是淡淡地开口:“用刑。”
“是!”有人深有力地领命,然後便看到兰悠无声地被拽著双臂丢下台阶的地上,那里有块十分扎眼的钢柱钉板,锋利的模样,似乎正张牙舞爪地向我示威。
我一寒,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你要做什麽?”心一急,我拽著身边的池中寒,问得有些恐惧,难道……
似乎就是等著我的反应,池中寒笑眯了眼低首看我,慢里斯条地开口:“本王知道你不怕皮肉之苦,也无趣了,那丫鬟是你一手提上来的,你的逃离想必她也有份……”
“不!她对此事根本不知道!”我急急地打断了池中寒的话,当看到那男人脸上更为得意的笑脸时,这男人是故意的!我知道心中的著急,出卖了我的弱点。
“那钢针板也就三寸长,只是,像她那样的柔弱女子跪在上面,不知那双腿会不会因此而废掉?”池中寒问我。
废……掉?
摇头,我只能用力地摇头。“不!这跟她无关,你为什麽要扯上她?”
无视我恐惧的模样,池中寒脸色一变,冲下面的人冷道:“还等什麽?动刑。”
兰悠已被推到那钢钉板前,身後就是那两个汉子,准备执行他们王爷的命令。她那咬著的下唇微微地流著血,似乎在做她一生中最为艰巨的决定,却不看我一眼。
我知道,她在决定是向我求救,还是宁可自己牺牲,而最终,她终是不看我,继续垂首,等著酷刑的来临。
“放、放了她。”我颤抖著声音,“你要我怎麽样都行,你要我求你,那我就求你……”
第037章:当众羞辱
‘噗通’一声,我跪在地,垂著首,然後磕头:“求……求王爷放了不相关的人,一切都是我一人的错,是我下贱不识好歹,王爷能看得起我,给我留在王府的机会,我却不知感恩。所以,就是王爷要我做牛做马,我也无任何怨言,只求王爷放……啊!”
我放下自尊磕头如他所愿,卑微地哀求,似乎还不能减去池中寒的怒力,因为我被他用力地从地上一把拽了起来,并狠狠地咬住我的唇。
他是……要当众羞辱我吗?
被咬的嘴吃疼了我,一股血腥味出现在口腔之中时,我才反应过来,可怎麽用力,都没办法把箝住我的男人给推开,口中的血腥一下子被男人抽光,那强有力的舌就这麽侵占而来,掠夺著我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份空气,之後觉得还不够,开始挑逗我偷偷卷起收到喉的舌,我越是躲闪他越是来劲地逗弄著,嬉戏著,好容易被松开之时,我的气息都被夺去,无力地靠著男人粗喘著气。
空空的大脑,根本连生气都忘了。
“做牛做马?哼,本王就让你做个够。”迷糊中,听到池中寒那冷哼,然後人一离地,所有人都被关在了门外……不是,是我被拖进了房中,关在房里。
“你、你你做什麽?”瞪著甩我上床的男人,我口齿不轻,赶紧跳下床,躲到一边去。
我现在可是一身的伤,难道他还要做龌龊之事?
很意外的,池中寒并没有脱自己的衣服,也未对我动手,只是坐在那里,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抬著下巴说道:“你不是为了个下人什麽都愿意做吗?过来,取悦本王。”
取、取悦?
一恶心,我狠瞪过去:“休想!”
这个龌龊的混蛋。
“嗯?那外面继续行刑也可吗?”池中寒也不打紧,凉凉地说了一句。
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
见我一动不动,池中寒再开口:“又不是第一次,你这是在装纯吗?还是……如果是外面的那卑微的女人,你就乐意?看来本王有必要清理一下府里的一些杂虫。”
握著掌,“……你别侮辱兰悠,她是个好女孩子。”
原本坐著的男人,一瞬间到我根前,然後扯著我一同跌进床里,脖子就在别人的手中。